“堂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話之人正是紅領帶董高,此時他正和幾個教徒一道,強行拽起一個神使,然而撕扯皮肉的“呲啦”聲響讓所有人聞之膽寒。
“謝小明!是謝小明!嗝兒…”堂主本不想多說什么,可他看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已對這個謝小明是憤恨不已。
“謝小明?這怎么可能?”
“是啊堂主,您是不是弄錯了?”
“別管謝小明了,還是先把神使大人們都弄出來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場面已經混亂不堪。
堂主白了他們一眼,依舊腳步不停,可卻是越走越慢。
此時他越想越氣,自己堂堂一堂之主,竟落得如此窘境。
最終,他還是咬咬牙,去把那些勉強恢復些神智的神使都拉了起來。
“所有人做好戰斗準備,來人嗝兒…極為兇悍,我懷疑他假扮成謝小明的模樣。”
所有人心頭一凜,能讓堂主他老人家評價為強悍的人,那至少也是3星修為吧。
那些底層的教徒紛紛拿出武器,而那幾個渾身長毛的神使就有些悲催了,他們有的站都站不穩,十分艱難的走回房尋找趁手的魂器。
誰料打開門卻發現自己的房間竟然空空如也,除了桌椅板凳外,竟連根毛都沒剩。
總不能抄起板凳去打架吧,這是修行者斗法不是街頭斗毆啊!
可現在他們除了板凳之外也沒更好的選擇了,怎么說也比空手強吧。
就這樣,一群神使手拿板凳的也加入了備戰。
只有那個房內有兩個女教徒的羅姓神使稍微松了口氣,因為他本來也沒有什么魂器,他所修的功法就是“多人運動”之道,可以說這兩名女子就是他的魂器!
然而她們衣服卻不知所蹤了,無奈之下,只能裹著兩條床單前來備戰。
最悲催的是另一名神使,他屋里本來就沒有板凳,一直以來他都習慣席地而坐,所以地上鋪的都是榻榻米,現在他只能拿著一大塊榻榻米趕來,心中已是恨意滔天。
柳江所在的通道大約有數十米長,合金閘門也有十幾道,此刻“咚咚”的敲擊聲依舊不絕于耳,而且聲音距離眾人是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做好準備!要出來了!”隨著堂主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齊齊深吸一口氣,滿面肅然的面對著通道出口。
可就在此時,“咚咚”的敲擊聲戛然而止,所有人搞不清狀況,就連呼吸都很小心,他們面面相覷,地宮中一片寂靜。
又過了半晌,還是沒有一絲聲響,大廳中一股不安的氣氛逐漸濃郁起來。
堂主微微皺眉,原本在他3星境界的感知之中,柳江的確還在通道內。
可不知什么時候,當他再次感知的時候,卻丟失了柳江的蹤跡。
這就讓他內心升起一絲焦急,在他想來,對方肯定不會單槍匹馬一個人來闖他的堂口,如果拖下去,說不定對方的支援立刻就會趕到。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先前已經命人通知堂口內所有外出的神使,立即趕回來支援。
就不知先來的人馬,是對方那邊的還是自己這邊的。
“堂主,現在如何是好?”董高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搶了人家的東西,我們至于搞成這樣?”
“也不一定是因為這件事啊…”
“住口!還想狡辯?”堂主怒斥道:“你過去看看情況!”
他看著董高,一副你要為此負責的表情。
董高卻是滿臉不忿,卻也不好發作,因為他自己都覺得理虧。
本來,他身為舵主的親戚,來臨州這邊的小堂口先歷練歷練,回頭就能成為正式的神使,說不定不多久之后也能成為一堂之主。
所以他根本沒把這個小堂主放在眼里,可現在惹出了這么大的事,自己估計在舵主那邊也不好交代,所以只能低聲下氣。
“去就去,老東西!”他在心中腹誹,卻不敢宣之于口。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最后一道合金閘門,側耳傾聽許久,卻怎么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隨后更是把耳朵貼了上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堂主,好像沒動靜了。”他緩緩開口,語氣不太肯定。
堂主愈加不解,要說他的房間內,還的確有一條暗道可以上去地面,可他相信那條暗道的隱秘程度,普通人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
而且對方明明一直都在對著閘門轟擊,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回去找那條通道吧。
可他也不敢貿然打開合金閘門,萬一對方就是躲在門口守株待兔,失了先機不說,還有可能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對方既然有空間裝備,很有可能還有炸藥或者更可怕的東西。
想到這里,堂主更加著急了,他只能自己走到閘門前,隨即從石燈里召喚出一只靈魂。
靈魂在一般情況下是無法接觸有形之物的,除非用秘法,就類似先前堂主施展出的血祭手段。
所以此番堂主不需要血祭,只需要控制著靈魂穿透進去查探即可。
然而查探的結果是,通道內包括他的房間里,真的沒有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不管了,開閘!進去看看!”堂主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一名教徒前去啟動機關。
他們實在不愿再在這里空耗著了,無論是那些神使還是堂主本人,現在的情況都不容樂觀,需要治療和調理。
而且他們也不確定柳江現在到底有沒有離開,萬一真的走了,那他們就需要立即撤離,鬼知道柳江會帶著多少人殺回來,多耽擱一刻就多一刻的風險。
此時,堂主后方的人群中,很多人開始熙熙攘攘,他們原本已經打算殊死一搏,可現在敵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所以他們依舊有些驚疑不定,畢竟對方是連堂主都要畏懼的存在,無法不讓他們心生恐懼。
“你們說,那人到底是不是謝小明?”
“今天謝小明哭嚎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他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是啊,謝小明說他從昨天單腳跳到今天,可我明明看他早上走路還好好的。”
“那都是些馬屁話,你還當真了?”
“對了,問問周阿貢,昨天到底有沒有插隊?”
“周阿貢…人呢?咦!?何大寶也不見了!!”
此時,有人隱約察覺出一些不妙,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忽然陰影中赫然憑空出現一雙白手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口鼻,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識。
柳江拖著不知道第多少個昏迷的教徒走上了地面,一把把他扔進草叢,而這個草叢也很熟練的把此人捆成一個大粽子,拖了進去。
“我說老吳,你平時的工作都在干些什么?”
此時柳江身旁的一棵大樹緩緩傳出聲響:“誘是在質疑我的工作不盡責?”
柳江白了大樹一眼說道:“我只是在質疑你怎么這么閑?你一個堂堂的臨州大總管,整天閑的沒事總盯著我干嘛?喂!你不會是有那種癖好吧?”
然而大樹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蔓延出5條樹根,樹根緩緩匯聚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像是一只手。
而這只樹根化成的手,慢慢伸到柳江面前,最后竟然比出一個中指。
柳江沒有理會吳桐的惡趣味,而是繼續下去尋找接下來的獵物。
堂主此時在他的房間內瘋狂尋找,可依舊沒有找到柳江的蹤跡。
那條通往地上的密道他也檢查過了,密道門是關著的,至于是否有打開過的痕跡,實在看不出來,因為這里就連地板都被柳江挖走了,墻上的畫也不翼而飛,要說痕跡,整個房間都是亂七八糟的痕跡!
而他不知道的是,柳江其實還真就是從這個密道出去的。
先前他不停的砸合金閘門的時候,其實只是法身,而且他故意讓法身慢慢砸,要全力的話,早就砸開了。
而砸門的同時,本尊早就返回房間開始尋找密道了。
在柳江看來,這種閘門機關其本來目的肯定是為了防止外人的進入,而里面的人不可能就一直待在房間里坐以待斃,所以這里肯定有出去的密道。
可柳江卻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只能說這個密道的入口設計的真是巧妙,說是一道門,實際上根本就是一整堵墻,要不是最后墻縫里伸出來的一節樹根,柳江也無法找到這個密道。
這樹根自然是吳桐的手段,這座地宮的頂部有無數裸露的樹根,在別人看起來根本不足為奇,可在吳桐這里,那都是他的手和眼。
吳桐這種馭木的手段即便在整個修行界都是首屈一指的,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如何,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臨州真正的目的為何。
對外人來說,吳桐就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臨州昆侖的傷亡率,從來都是全國最低的分部之一。
終于,在第13個教徒失蹤后,所有人都發現不對勁。
堂主又一瘸一拐的跑了出來,今天可以說是他這輩子被折騰最慘的一天。
只見他紅著眼,大聲喊道:“所有人,跟著老夫,殺出去!”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回蕩。
所有人心驚不已,堂主帶著幾人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可就在他們趕到的時候,這些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通往地面的通道,竟然在他們眼前…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