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柳江已經正式成為臨州昆侖的一員了,然而明面上他還只是一個預備院的學生。
當然,一些相關人員還是知道的。
巴特依舊抽著他的劣質云中仙:“老吳啊,這個小子境界提升的的確很快,但萬一根基不穩,最后也只是空有境界而已,你這么做值得嗎?”
吳桐一邊逗弄著窗外伸進來的一根枝丫,一邊說道:“me的眼光,什么時候錯過?”
冷風從窗口貫了進來,吹的巴特手中的煙很快就燒完了。
巴特把煙頭在煙缸里掐滅,隨即又點了一支:“可你為什么這么看好他?他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值得你這么關注?”
吳桐看著這個大煙囪一支接一支的抽著,面色有些難看:“浮空島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如果不趕緊培養一些年輕人,我怕下次開啟的時候,還會出現那種慘劇。”
巴特夾著煙的手微微一滯,聽吳桐說話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他立即把半截煙掐滅了:“你還沒有放棄?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這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是總部的意思,而且我也同樣這么認為。浮空島是有戰略意義的,世界已經被靈氣復蘇沖擊的搖搖欲墜,要是力量不能握在我們手里,自然會有其他人代之,你難道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巴特沉默了,他本來不喜歡思考太復雜的東西,可心中的恐懼似總在告誡他什么。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害怕,我們自己死也就死了,可看著他們送死,別說是你,我也做不到。”
吳桐關上窗戶,坐回椅子上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格外希望他能站起來。可他似乎不喜歡肩負什么東西的樣子,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生下來就是大無畏的?大義這種東西,從人的嘴里說出來就成了大多數普通人,給小部分自我犧牲的人冠上的高帽子而已,唯獨自己看透了,想明白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大義,說到底人類也是趨利避害的動物而已,可我還是認為,他是可以成為那種人的。”
巴特嘆息著說道:“希望你的眼光沒錯吧。”
說罷,他又點了一支云中仙。
柳江今晚沒有住在學院宿舍,而是回了望家西路的農家小院,他現在已經是昆侖正式成員,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學院了,只要把手環在門衛處的機器上過一下就能輕松出入。
而他也更愿意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一是修行起來比較方便,沒有人會打擾,也不怕別人發現,二就是張富貴這個吃貨,已經給他提了好多次抗議了,他現在就跟一個向父母索要玩具而不得的撒潑熊孩子似的。
“我說你這么大把年級了,要臉不要?弄的好像不吃東西會死一樣…哦不對,你早就已經死了,還真是個餓死鬼啊。”
張富貴用力撕扯著柳江打包帶回來的兩份烤魚,根本一點跟柳江拌嘴的心思都沒有。
“早晚把你超度了!”說著,柳江也不管張富貴,自顧自研究他的系統去了。
這段日子里,柳江沒有再喝經驗藥水,他怕提升的太快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不過他還是把每周的經驗藥水都兌換進系統背包里。至于超級經驗藥水他卻沒多買,主要還是因為太貴了。
如今他的系統中又存了90幾萬的金幣,他總覺得這幾個月下來才存了這么一點實在太慢了,他必須找到一條致富新捷徑才行。
要是不需要做自我介紹的話,其實辦法多得是,比如說大半夜帶著蹦迪帽子,去老小區走街串巷一晚上,估計妥妥幾百萬就有了。
可沒用啊,還要先做個自我介紹,他總不能一邊蹦著迪,一邊拿大喇叭高喊:“我叫柳江!我叫柳江!”這樣吧,雖然假名也可以,可他怕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而且也太缺德了。
其實能做自我介紹又能坑人的缺德的想法他也想過無數種,比如印一些小卡片,小卡片上寫著我叫柳小妹,然后把治安局掃黃打非專項小組的號碼印在上面,最后只要去小旅館門縫底下塞一塞,估計幾天下來也能破個百萬。
又或者去一些不知名網站,上傳幾十個G的葫蘆娃,可能也會有一定效果。
但還是那句話,柳江即便沒什么公德心,但這種太缺德甚至有可能觸及法律這條紅線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接著他又把目標盯向那些影視劇演員,不是坑他們,而是想成為他們。
柳江先前看新聞,某位演惡毒嬤嬤的老藝術家,出門買菜被人砸雞蛋,而原因竟然是因為演的角色太過深入人心,那人一邊砸雞蛋一邊還在大喊:“叫你打我們家小燕子耳光!叫你拿針戳我們家紫薇!”
柳江心說這人特么有毛病吧,麻煩請給這位點一首入戲太深,順便腦外科走一走。
還有一位男演員,演了個家暴男的角色,聽說隔壁小孩看了他就哭,家長們都避著他走,還說他是什么童年陰影。
這也太冤枉了吧,包大人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好不好。人家那叫演技卓越,這些人懂不懂什么叫表演藝術?
如今,柳江再一次回想起這個事情,忽然由衷的羨慕起來,心說自己現在要不要努力自學一下表演?以后努力考一考表演學院?這要是能接這么一個壞人的角色,三分壞他都得演成十分壞,然后每次劇集重播的時候,他躺著就能賺金幣,實在太方便了。
不過這也只有想想,且不說自己考不考的進表演學院,就算考進了,還得等畢業,等畢業了還得去劇組應聘,然后等不等的到一個合適的角色還不一定呢,就算有這種角色,劇不火也沒用啊。
所以想了想,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坑張富貴和同學們更實際一些。
“阿嚏!…咦?魂體也怕冷?”張富貴在此時,忽然打了個噴嚏。
由于明面上他是只是預備院一個不起眼的學生,所以課還是要上的。
“柳兄,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而且怎么總不回宿舍?”小胖子周倫發探頭過來問道。
“哦,家里有點事。”柳江淡淡的說道。
這是一個萬能的說辭。
我上次約你你怎么放我鴿子了?
家里有點事。
公司團建你怎么不參加?
家里有點事。
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總不回家看看?
公司有點事。
反正現代人就理應是忙碌的,遑論修行者,更別提又有公司又有家的柳江了。
只不過他那個家,他并不愿意承認為家。
想到這里,柳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說起來,你總是說宋家宋家什么的,你跟宋家到底什么關系?”
小胖子忽然呲楞一下就好像被人抓著小辮子一樣,隨后唯唯諾諾的說道:“沒…沒什么啊,就是家族上層有些關系而已。”
“咔!金幣300!”呵呵,你的好感度已經出賣了你。
柳江是越看小胖子越不對勁,然后他轉頭忽然發現李萍茹也在向這邊看來,眼神平靜中似乎還帶著一種鄙視。
這就奇怪了,柳江心說,這貧乳妹子難道知道什么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看來以后一定得找個機會好好打探打探。
上午的文化課剛上完,方志空忽然出現在教室門口,他招招手把柳江叫了過去。
很多人都納悶,這方教官不是一班的教官嗎?怎么忽然管起三班的學生來了,而且看樣子兩人似乎還挺熟。
柳江知道,方志空來找自己,那是要出任務了。
這段時間柳江一直都沒有接到任務,似乎一切都跟平常沒有什么兩樣。
然而當方志空過來找自己的時候,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普通的預備院學生了,而是一名正式的昆侖成員。
有自豪感嗎?可能有吧,即便柳江再是疏離與昆侖之間的關系,可這種莫名的榮耀感依舊是每一個少年人無法磨滅的一種心念。
但也只是心念,卻不是信念,柳江還是能巧妙把握住,自己的在這種奇怪關系中的分寸。
出院門,上警車,方隊長很友好的跟柳江打了個招呼,就一踩油門,飛馳而去了。
“這次昆侖這邊就我一人嗎?”柳江上車之后,看到車中除了自己,只有方隊和另一名同行的警官,不由得問了一句。
一般來說,昆侖這邊出勤也都是兩人一組,這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互相監督,然而柳江并沒有看到另外的昆侖成員,心里就有些納悶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事情比較緊急,我哥那邊估計騰不出人手。而且這次的案件比較簡單,普通的打架斗毆而已,沒必要出動兩名昆侖吧。”方隊長說道。
“打架斗毆?既然找上我,那說明對方是修行者吧,修行者打架可大可小,你就這么放心我一個人?”
“疑似修行者而已,我們已經有幾位同志過去了,只是對方似乎力氣不小,這才考慮是不是派一名昆侖的同志同行。”
哦,原來如此,這下柳江算是明白了,感情不一定是修行者斗毆,這也算是給自己試試手的意思了?看來昆侖短時間也不會給自己太要緊的任務,可能考核心性也是其中之一吧。
“行,那我就讓你們好好看看我的心性!”柳江笑著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