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熟悉的灰霧
此時柳江站在6層的門口，深深的呼了口氣。
這是最后一道關卡了，可柳江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沒錯，情報屋給柳江的情報中，并沒有整個6層的任何情報。
關于這點，情報屋也給出了解釋。
整個6層就是一個大型的完全封閉的無菌實驗室，進出有多道門進行殺菌除塵，就連新風系統也是參考潛艇的空氣再生系統，實現內循環，所以除非內部人員，不然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當柳江看到這里的時候，也大致猜到情報屋的所謂能力到底是什么了。
不過這都不是他現在關心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進入6層以后，任何事就只能隨機應變了，最關鍵的是，之后逃出來恐怕也要費一些功夫。
柳江首先進入第一道門，刷卡刷臉，還是一樣。
隨后就是穿戴隔離服，隔離服胸口有一個放卡片的地方，身份識別卡正好放在里面。
進入第二道門，從這道門開始，只刷卡就夠了，因為穿著隔離服也無法刷臉。
經過多次除菌除塵以后，柳江才終于進入這第三道門。
第三道門之后，就是一個豁然開朗的空間，整個6層除了邊上一排小隔間以外，其他地方一面墻也沒有，完全的通透，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說是工廠更為貼切。
近萬平米的空間，除了一些柱子阻擋，其他地方全都一目了然。
不對，并不是一目了然，因為柳江發現遠一些的地方就看不清楚了，不是因為這里太大導致，而是因為這里的空氣，似乎有一些灰蒙蒙的。
柳江一開始還以為是防護服鏡片模糊了，可又發現極近距離下就沒有那層灰蒙蒙的感覺了。
這是…死氣？
柳江忽然想到那次開會，黑田裕司身上散發出來的灰色霧氣，跟現在這里的霧氣雖然濃度不同，但十分相似。
而這種霧氣，就被他們成為“死氣”！
原來這里搞得這么封閉，就連通風都是內循環的，不是怕外界的細菌帶到里面，而是怕里面的死氣帶到外面才對！
想象一下，如果這里的死氣一點點蔓延出去，用不了多久，整間研究所的人估計就只剩老頭子了。
可現在問題來了，始祖黑星鰻在哪里呢？
因為是深夜，與下面幾層不同，這里并沒多少人。
所以柳江很容易就在這里繞了一整圈，然而并沒有看到始祖黑星鰻的蹤影。
不是說在6層的嗎？難道情報屋騙自己？
不對，得知黑星鰻在前田研究所這件事，是喝酒的時候岡崎亮太告訴自己的，難道這個消息本身就是假的？
柳江有些懵了，不過旋即他又冷靜下來，思慮良久，他認為無論是岡崎亮太還是情報屋，應該都沒有騙自己。
始祖黑星鰻肯定在這里，且不說旁的，這些灰色霧氣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只是，這始祖黑星鰻到底在哪里呢？
柳江重新審視四周，這里雖然基本都是大開間，但邊上也是有一排小隔間的，難道藏在這里面？
柳江看到其中一個貼有“宇田”字樣的隔間，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刷了刷卡。
“滴”的一聲，隔間門果然打開了。
宇田，就是此時柳江假扮之人的姓氏，不出意外，這里的隔間其實都是這些研究人員的個人休息室。
這里如此封閉，進出的工序又十分繁瑣，所以準備了如此多的臨時休息室也毫不稀奇。
休息室里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臺電視。
可以說雖然簡單，但也已經很人性化了。
然而依然沒有始祖黑星鰻的半點線索啊！
柳江惆悵的坐在床上思考起來，他現在在糾結要不要動用神念去搜索，這點是十分危險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忽然，房間內響起“嗡嗡”的電機聲。
柳江尋著聲音抬頭看去，發現隔間頂部有一臺巨大的負壓風機忽然自己啟動了！
緊接著柳江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這里要被吸成真空？
剛想跑出去的柳江，忽然又發現墻面底部有很多進氣孔，看來這里也是內循環的一部分。
但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可旋即柳江卻發現，房間內的灰色霧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許多純凈的空氣從四周的進氣孔里涌入。
導致那些灰色的霧氣變成絲絲縷縷，柳江眼瞅著那些灰色的霧氣被頂上的負壓風機吸了進去。
漸漸地，整個隔間的空氣都變的透明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在休息室里也可以脫下隔離服休息了，島國人在這些小細節方面做得還真是周到啊，起碼人性化這點體現的淋漓盡致。
忽然，柳江心有所感，猛的抬頭再看了一眼那臺負壓風機。
“這灰色霧氣，莫非是…”
柳江第一次見到這灰色霧氣的時候就覺得熟悉，現在他終于想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這灰色霧氣，竟然跟他混沌模式下的那種灰色那部分靈氣極為相似！
柳江在混沌模式下，擁有青灰兩色的靈氣，不過這兩種靈氣一般情況下都是相混卻不相融，就好像一杯特調雞尾酒般絢爛。
當初大樹妖稱這種靈氣為混沌靈氣，柳江以為這種靈氣就是雙色不可分割。
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如此。
這灰色霧氣，無論是質感、顏色、還是給柳江的感覺，都與混沌靈氣中灰色的那部分一般無二。
柳江相信，那一部分青色的應該也可以單獨出現，如果說著灰色的代表著死氣，莫非那青色的代表著生機？
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質的靈氣，當真可以如此和諧的交融在一起嗎？
柳江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思考這種哲學問題的時候。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始祖黑星鰻！
忽然，柳江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由于時間緊迫，他也沒有什么好糾結的，所以打算立即嘗試一下。
之前，柳江在見到負壓風機吸收那些灰色霧氣的時候就有種即視感，因為當初他也是憑借著混沌模式的特性，在浮空島上如此吸收著成千上萬的樹靈的。
所以柳江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這種灰色霧氣自己能否利用混沌模式將其吸收？
說干就干，柳江走出休息室，立即變化為混沌模式，開始吸收起那些灰色霧氣。
很快，柳江就發現吸收灰色霧氣竟然可以緩慢提升他的境界，雖然提升的程度少之又少，但聊勝于無嘛，能獲得好處的事柳江干起來更帶勁了。
不過他也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小心翼翼的，因為這層肯定有最多的4星修行者，柳江不想打草驚蛇。
而混沌靈氣的靈力波動本身就跟這些灰色霧氣極為相似，所以只要動靜小一點，就幾乎無法被其他人感知到。
柳江在整層樓中到處走走停停，裝作很忙碌的樣子，而如此一來，他也弄清楚這層樓到底是干嘛的。
這里竟然就是生產黑星鰻復制品的車間，難怪這灰色霧氣到處都是。
這層樓總共有十幾條流水線，雖然此刻都處于停滯狀態，但柳江也能夠想象出白天這里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個多小時過去，柳江逐漸把整個空間內的灰色霧氣都吸干凈了，這里似乎從來沒有這么透明過。
一些仍然留在這的研究員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不過他們只把它當成空氣循環系統超常發揮了而已。
而柳江在四處亂逛的時候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這里每條流水線都有一根奇怪的管子，這根管子是從天花板直接通下來，與某個設備連通的。
柳江之所以感覺它奇怪，就是因為那些灰色的霧氣就是從那些設備之中散溢出來的。
如此一來，那些管子就非常可疑了，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些管子的另一頭就是始祖黑星鰻所在的位置。
可問題也來了，這些管子全都通向天花板內部，柳江現在總不能直接把他們的天花板給捅穿吧？
思索良久，柳江又想到一個辦法。
他趁著沒人注意這里的時候，偷偷扎破其中一根管子，隨后用手掌貼在破損處，瘋狂吸收起來。
灰色霧氣瘋狂涌入柳江的身體，他忽然也開始擔心起來，萬一自己變成老頭子怎么辦？
他身體中原本青灰兩色是處于一個平衡的狀態，他不知道打破這種平衡會怎樣，可他現在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他只能相信身體中那團青灰色的液體…哦不，現在是球體才對！
不過到目前為止，柳江都沒有發現這種灰色霧氣有對他產生什么不好的影響，而且他也明確的感覺到，身體中青灰二色的靈力依舊是處于一個平衡的狀態。
這讓柳江欣喜不已，不知不覺他又加快了吸收的速度。
然而，此時在離他不遠的某個密室之中的玻璃罩內，一條黑色的鎖鏈正在瘋狂的顫抖。
如果離得近了你就能聽見，這條鎖鏈竟然口吐人言，發出了奇怪的低語！
聲音很輕，也很模糊，只不過仔細傾聽，似乎還是可以聽到它一直在重復著的兩個字：“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