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江來說,無二教與他的有仇沒錯,可他也沒有要喪心病狂的殺光每個無二教的教徒。
在他看來,那些被騙進來的教徒很多本身也是受害者,這些人只需要教育感化,引導他們正確的價值觀,改邪歸正就還是好孩子。
而對無二教之中的那些引人向惡的不法之徒,就沒有那么寬容了,需要徹底打壓。
至于那個所謂的教主,呵呵,給老子死!
所以他對這個副堂主并沒有太大的殺心,不過要他放人?不存在的!
只不過柳江現在的確需要情報,他對無二教知之甚少,可以說一點情報都沒有,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堂主,他覺得也必須要好好審審。
然而柳江此時并沒有直接開始審問,他交代馬勇繼續在這里控制住副堂主,而自己卻走向那些昏迷了的教徒。
“來來來,都醒醒!”柳江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拍醒,所有人迷迷糊糊的,醒來后發現自己被綁的嚴嚴實實,心中大駭。
“別用這么怨毒的眼神看著我,我呢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引人向善是我的座右銘,所以現在,你們全都必須給我在十分鐘內接受精神感化。做不到的也沒關系,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物理感化。”說到這里,柳江還裝模作樣的握了握拳頭:“哦對了,我叫何清風,你們最好都別忘了。”
柳江可不想自己的名字被這么多人記恨,雖然他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可誰知道他們上頭有沒有狠人照著,就比如那個董高,說是什么舵主的親戚。
在柳江想來,也甭管誰的親戚,別找我柳江就行,各位就找何清風去吧!
所有人面面相覷。
“這什么情況啊?”
“不知道啊,精神感化又是什么鬼?”
“鬼特么知道,反正別惹他就對了,剛才那一幕太可怕了!”
人群開始嘈雜起來。
柳江輕咳一聲,說道:“其實也很簡單,既然加入了這種邪教,很明顯,你們世界觀、價值觀都有問題,既然你們做不了社會主義接班人,那就背誦一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好了。從現在開始,給你們十分鐘,背不出來的直接接受物理感化。”說著,柳江撿了塊木炭,就在墻上開始寫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就這24個字,十分鐘一點也不難,現在計時開始。”
柳江話音落下,底下還真有人直接就開始背誦起來。
逐漸,背讀之聲絡繹不絕,馬勇和副堂主都看傻了,只不過空手接白刃的“啪啪”之聲也沒有停歇。
“你來監督他們,這老頭交給我。”柳江對馬勇說道。
隨后副堂主也被柳江綁了起來,而副堂主本身并沒有反抗,從柳江先前出手擊暈眾人,和如今雙手傳來的大力來看,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您特么是哪里冒出來的大佛啊?還有,來我這小小的臨州小堂口做什么?
柳江把副堂主拖進了小樹林,他覺得后面的對話不方便馬勇聽見,要知道無二教的情報,即便在昆侖之中都屬于絕密。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柳江冷冷的問。
“少俠,您都想知道些什么呀?”
“少廢話,這還輪不到你問問題,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副堂主一嘴苦澀,不過他倒是個識時務的人,立馬知無不言。
原來,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堂口,只不過是教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堂口之一,而這樣的堂口,整個華夏不知道有多少。
直到聽了副堂主的供述,柳江才知道無二教的勢力竟如此龐大。
無二教的總部,副堂主并不知道在哪里,他只知道,總部之下有十幾個分舵,分布在全國各個區域。
而他們所屬的分舵,是江南分舵,統管整個江南省的幾十個堂口。
聽到一省之內就有幾十個這樣的堂口,柳江不免就有些心驚肉跳。
可更讓柳江吃驚的是,他們這種只不過是最低級的小堂口,有些大堂口隨隨便便就有百來號人,3星境界的神使都能有兩位數。
而且,這兩年聽說連境外都有無二教的地盤,其底蘊之深、散布之廣,讓他難以想象。
之后柳江便把重點放在教主身上,可無論他怎么問,副堂主給他的回答就只有一個,不知道。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似乎這個教主極為神秘,無論是境界實力、樣貌特征,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迷。
柳江聽到這里立馬想起昆侖的那個理事長,心說這種居高位者,怎么都有搞神秘的癖好。
最后,柳江問起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們組織里,有沒有一個這樣術法,施法在人身上,后脖頸會出現你們無二教的蛇形印記,然后讓人從內部緩慢的潰爛溶解,時間可能長達數年,直至…死亡。”
說道最后兩個字的時候,柳江握緊雙拳,身子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副堂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只是稍作思考立馬開口說道:“這肯定是咒術道的咒法,類似的咒法有很多,如果讓我看到尸體,才有可能判斷出一二,光嘴上這么說,我也摸不著頭腦啊。”
柳江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那我問你,十年前臨州這一帶活動的教眾都有哪些?”
“十年前?”副堂主疑惑的看著柳江說道:“十年前無二教還沒成立呢。”
“沒成立?這怎么可能?”
“沒錯,這點我還是知道的,無二教成立至今也才九年,十年前確實沒有成立。”
柳江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似有些明悟,卻又依舊疑惑。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對了,你剛剛說什么咒術道,那是什么意思?”
副堂主翻了翻白眼,心說你不是昆侖嗎?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過他也沒敢多嘴,還是老老實實給柳江解釋起來。
無二教的修煉體系,大致分為幾個方向,分別是:咒術道、魂鬼道、毒疫道、荒道、還有尸道。
這些其實很好理解,咒術道用咒術,魂鬼道馭鬼使,毒疫道善用毒,而荒道主煉體,尸道煉尸魁。
地宮中的堂主明顯就是魂鬼道的一脈,而殺死柳江母親兇手,用的無疑是咒術道的咒術。
而這名副堂主據他自己供述,修煉的是荒道,可在柳江看來,他這種程度的煉體,估計巴特打他都不用手。
“荒體其實是本身不算是什么邪功,只不過修煉的方法有多種多樣,有些人通過人血煉體,有些人則是通過吸收靈魂來提升自己,還有些人則是通過雙修來加強自身的肉體之力,老夫不喜殺戮,所以選擇的是最后那種法子。”
柳江白了副堂主一眼,他知道此人這番話,是想提醒柳江,他沒做過什么壞事,頂多只是強行與人雙修而已。
可柳江也不傻,誰管你殺沒殺過人,就算沒有,強暴婦女和組織邪教也都是大罪!
“知道的我都說了,現在能放我走嗎?”副堂主小心翼翼的問柳江。
柳江冷笑,戲謔的說道:“其實這里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你去問問那棵樹,如果它一動不動,那就是默認你可以走,如果它搖搖頭,那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留下吧。”
“問樹?”副堂主詫異。
先前眾人被吳桐用藤蔓纏繞的那一幕,他并沒有看仔細,在他看來,那里除了柳江和馬勇肯定還隱藏著其他人,所以捆縛眾人的一定是其中某人。
而如今這里在他的感知中,除了柳江并沒有其他人,所以柳江讓他去問樹,他腦子都是懵的。
這問天問大地的他聽說過,問樹還是頭一遭。
“讓你問你就去問,哪這么多廢話?”
副堂主心中忐忑,這算是給自己一個臺階,然后變著法的放自己走嗎?但這個臺階也太陡了吧,也不怕摔個跟頭?
他咬咬牙,既然對方有意放自己走,那問樹就問樹吧,趁對方還沒改變心意之前趕緊溜之大吉,遲則生變!
想到這里,副堂主屁顛屁顛走到一棵大樹面前,最后還有些不確定,看著柳江,指了指大樹,意思是“確定是這棵樹?”
柳江很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意思就是“你趕緊的吧。”
副堂主斟酌著用詞,他這輩子還沒跟樹說過話呢,還挺有新鮮感,這棵樹看起來也大幾十年的樹齡了,不知道算是長輩還是晚輩。
最后艱難的說道:“那個…大樹兄,那位小兄弟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他讓我來問你,我現在能走不能走啊?”
副堂主說完咽了咽口水,這種跟樹說話的感覺,怎么想都覺得怪異。
可就在副堂主準備樂呵呵的對柳江說“大樹同意了”的時候,大樹渾身的枝丫就開始晃動起來。
晃動一會左一會右,很有規律,就好像搖頭一樣。
“這…”副堂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真尼瑪搖頭了?
柳江憋笑憋的腹肌都快抽筋了,過了好久副堂主才反應過來。
“你竟敢戲弄老夫!”他的聲音中似帶著無窮的怒意。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密道出口的碎石忽然被人從內部一轟而開。
緊接著,十幾個下半身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猿猴”從里面沖了出來。
就在沖出來的一霎那,他們口中齊齊高喊:“謝——小——明!”
而此時被裹成粽子的其中一人,正背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聽到這一聲叫喊,不由得下意識回答道:“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