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第一百六十五章冥冥天注定他鄉遇故知山莊占地規模極大,修有亭臺樓榭、廊橋水塘。
其中一座殿宇中,燈火通明。
俞白廷端坐上首之位。
他是袞州城五大頂級世家之一俞氏之主,權柄滔天,威懾袞州六郡。
若在整個袞州境內選出十個最有權勢的人物,俞白廷足可穩占一席之地。
他一席寬袖長袍,面容清奇,柳須飄然,手握一串念珠,笑容溫煦,一對細長的眸炯炯有神。
大殿中央,正有一名老奴在稟報消息:
“大人,再過十余天,由總督大人向天遒發起的‘茶話會’就將拉開帷幕。”
“袞州城五大世家中,趙、白兩家已明確表態,會支持淮安郡郡守‘張凌宇’擔任新袞州總督一職。這也就意味著,這兩大世家是站在了二皇子那邊。”
“除了這兩家,薛家還不曾表態,鄭家據說如今和六皇子走得很近…”
聽到這,俞白廷揮手道,“這些消息沒有任何意義,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任何表態都是瞎扯淡。歸根到底,這就是二皇子和六皇子在爭這袞州總督的位置罷了。”
老奴輕聲道:“大人,總督向天遒正在等您的回話。”
俞白廷思忖片刻,道:“向天遒是二皇子陣營中的一員猛將,他這是打算在卸任之前,把那個張凌宇扶持上位,想來這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他抬起頭,目光看向老奴,道,“這樣,你傳我口信,告訴向天遒,我們俞家的態度很簡單,誰贏了,我們支持誰。”
老奴一呆,旋即欽佩道:“大人英明!”
俞白廷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什么英明,這樣做唯一的好處是,不至于卷入兩位皇子的斗爭中,壞處則是,一旦弄不好,反倒會把這兩位皇子都得罪了。其中分寸,可不好拿捏。”
頓了頓,他眉宇間浮現一抹睥睨之色,“不過,我們俞家也不懼怕這些,在這袞州城內,無論二皇子,還是六皇子,都不敢和咱們撕破臉了!”
說到這,他揮了揮手,“你去吧。”
那老奴剛離開大殿不久,那穿著石榴裙的少女徑直走了進來,道:“父親,我回來了。”
在她身后,還跟著那戰袍男子。
俞白廷打量了少女一眼,不禁問道:“丫頭,你為何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石榴裙少女正是他的女兒俞霜凝。
俞霜凝撇嘴道:“父親,您不知道,我今天碰到一個可惡的家伙,總算明白什么叫挾恩自重了。”
俞白廷一怔,目光看向戰袍男子,道:“喬冷,發生了何事?”
戰袍男子喬冷暗嘆一聲,便把今日在峽谷中遭遇血炎狼群的事情一一說出。
并未隱瞞,也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只不過省略了一些細節。
聽罷,俞白廷皺眉道:“一個聚氣境初期的少年,殺了血炎狼王?”
喬冷點頭道:“的確很不可思議,但這的確是真的,我懷疑那少年也大有來歷。”
俞白廷輕輕捋須,問道:“丫頭,你心中為何會不痛快?”
俞霜凝氣鼓鼓道:“我可沒說不感謝那家伙,可我最煩的就是拿恩情來壓我。父親您可不知道,為了那點戰利品,那家伙竟還獅子大開口,跟我要一萬顆二階靈石!”
俞白廷眼眸微瞇,旋即笑起來,道:“算了,些許小事而已,更何況,人家畢竟救了你們,于情于理,咱們都得忍讓一些。”
“我自然不會跟他那等人計較。”
俞霜凝傲然道。
又閑聊了片刻,俞霜凝便轉身而去。
喬冷則被留了下來。
“你再跟我說一說事情經過。”
俞白廷神色已變得威嚴起來,一對細長的眸盯著喬冷,讓得后者頓感壓力倍增。
于是,喬冷又把一些細節也一一說出。
“你覺得,那青袍少年會否是故意接近霜凝的?”
俞白廷沉默片刻,忽地開口道,“否則,這件事未免也太巧了。”
喬冷一驚,道:“大人懷疑那青袍少年別有用心?”
“在袞州城內,誰都清楚,這丫頭是我的心頭肉,眼下二皇子和六皇子為了一個總督的位置斗法,已攪得袞州城暗流涌動。這時候,一個實力極強大的少年,卻突然出現,巧之又巧的救了霜凝,這讓我如何能不起疑心?”
俞白廷神色淡漠。
“大人的意思是?”
喬冷輕聲問。
俞白廷淡然道:“你不是說,他們如今也在這羊枯鎮嗎,那就去探一探他的底細。”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和聞老一起,帶一些珍貴的靈藥一起,以報恩的名義,去見一見此人。”
“我只一個要求,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用心,讓他不要再試圖接近霜凝,否則,我俞白廷第一個饒不了他!”
說罷,他眸子中冷芒一閃,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可怖的威勢。
護犢情深,大抵如此。
喬冷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只是離開殿宇后,他心中不禁一嘆,他知道族長的懷疑有道理。
可是,他自己卻不認為,那青袍少年是別有用心。
不過,喬冷也清楚,自己人微言輕,說了也沒用。
福祥客棧。
一層大廳內。
陳金龍正在和一群宗族子弟飲酒。
“陳兄弟,這么說,你此次前來袞州城,是要參加天元學宮的考核?”
一個華袍青年笑問道。
“正是。”
陳金龍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心中卻頗為苦澀。
若不是在云河郡城待不下去了,誰甘心遠離家鄉,跑到這袞州城廝混?
有人舉杯,笑道:“以你的才情和資質,肯定有機會通過考核,等你成了天元學宮的傳人,何愁無法青云直上?來,咱們再共飲一杯!”
陳金龍笑著舉杯,他目光不經意一瞥客棧大門處,登時渾身一震,噗的一聲把嘴里的酒噴出來,嗆得滿臉漲紅。
內心則掀起驚濤駭浪。
這家伙怎么來了!?
老子這次離開云河郡城,本就是為了躲得遠遠的,省得再和這煞星見面,可他媽的老天也太不開眼了吧?
“陳兄,你這是看到誰了,竟激動成這樣子?”
有人說著,目光一掃,忽地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原來是看到大美人了!我的乖乖,也太漂亮了吧?”同一桌的其他人都不禁下意識看去。
就見客棧入口的柜臺前,立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襲青袍,模樣俊秀,淡然出塵,沒什么可關注的。
而當看到那女子時,所有人眸子一亮,露出驚艷之色。
那女子也一襲寬袖青袍,烏黑長發盤髻,鵝頸纖秀,姿容絕美,如羊脂玉般細膩的白皙臉龐雖不施粉黛,卻素凈而明艷。
尤其是一對眸,顧盼之間,神采流轉,盈盈若秋水,似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
就連那身影都曼妙綽約之極,肩若刀削,腰如束素,風姿絕代。
這一刻,原本熱鬧的一層大廳內,聲音都小許多,許多男子的目光都紛紛投看了過去。
這樣的絕世美人,擱在這羊枯鎮中可太罕見了。
可陳金龍卻如鵪鶉似的,恨不得把頭埋在地上,根本不敢回頭,心中默念,千萬別被那煞星發現了,千萬別…
旁邊的華袍青年眼神曖昧,笑呵呵道:“這兩人定然是剛來羊枯鎮,模樣可陌生的很,諸位瞧好了,我去會一會他們,幫你們摸摸底。”
他長身而起,就要走過去,卻被陳金龍一把拽住,狠狠拉回座椅上。
華袍青年一呆,就見陳金龍咬牙啟齒壓低聲音,惡狠狠罵道:“你他媽知道那人是誰嗎?還敢打他身邊女人的主意,找死也不要牽累我們!!”
若不是礙于場合,他都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華袍青年臉上。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如此找死的,老子簡直嗶了狗,怎么就認識這樣一個蠢貨?
華袍青年被罵得一臉懵,呆呆道:“可…可他已經走過來了。”
“嗯?”
陳金龍一怔,旋即頭皮發麻,一股寒氣從脊椎骨尾部直沖上腦門。
就在此時,在他身后,一道訝然的聲音響起,“你不是那個…”
不等蘇奕說完,陳金龍噌地起身,轉過身時,滿臉都是諂媚惶恐的僵硬笑容,道:“哈,原來是蘇公子,我是陳金龍啊,您竟還記得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他結結巴巴,渾身發僵,哪里是受寵若驚,完全就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他那些同伴也察覺到不妙,驚疑不定,這家伙是誰,竟把陳少嚇得這樣子?
蘇奕道:“你怎會在這里?”
“我…我…我打算去參加天元學宮的考核,今日也才剛抵達這羊枯鎮…”
陳金龍都差點哭出來,他哪能說就是為了躲你蘇奕,才會背井離鄉,打算遠遠地躲到袞州城去?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被碰上了…
蘇奕道:“還真是巧了,我也剛抵達這羊枯鎮,你打算何時前往袞州城?”
“呃…我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
說到這,陳金龍忽地意識到不對勁,他問這個作甚?難道…
就見蘇奕就點了點道:“如此正好,他鄉遇故知,也算一樁喜事,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同行。”
說罷,他轉身而去。
陳金龍如遭雷擊般,傻眼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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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掐指一算,只欠最后一個五更了,總算可以舒一口氣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