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一手啊。”王離對著太藏豎了豎大拇指,“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打生打死。”
太藏斜著眼睛看著王離,“你這話真的?”
王離理直氣壯道:“當然是真的,其實我很同情你。”
“同情我?”太藏啞然失笑,但他看著王離倒是覺得王離并不是在說假話。
“當然同情。”王離實事求是道:“你連自己到底有什么喜好,有什么興趣都不知道。”
太藏微微一怔,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是人類,畢竟不需要像人類一樣一定要有喜好,一定要想存在有什么意義,甚至你們的生死倫理也不適合我。”
“你說的也是,既然這樣,我看你對那柄法劍也沒有什么興趣,不如送給我吧。”王離突然一臉諂媚的看著太藏,對著他手中的那柄劍直努嘴。
“…!”異雷山的一群人差點同時一頭栽倒在地。
這畫風也轉變太大了。
上一句話還在認真的探討倫理哲學,結果下一句話就直接問對方要法寶。
這種思路的轉變也只有王離才能做得出來。
“…”太藏也一時有點懵,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那柄劍,然后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
“為什么不行?”王離還很意外的樣子。
“這柄共榮劍很適應修真界的法則,換句話而言,它在這個世界是很強大的武器。”太藏嗤嗤的笑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舊時代科技的代表性作品之一,所以將來不和你們修真界為敵也好,如果為敵,那這件武器應該能夠幫我不少忙。”
“你就不能先投資一方?”王離還不放棄,道:“比如你將這柄劍給我們,我們說不定就實力大增,將來對那名陰謀家就占據巨大的優勢。”
太藏搖了搖頭,道:“不明情況之下,絕不要冒險做任何投資,更何況實話實說,就算我給了你們這柄劍,我也不認為你們對那人占據優勢。”
王離頓時郁悶了,“你這看不起人了吧?”
太藏忍不住嗤嗤的笑了,道:“目前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比如你們的動作很有可能在那個人的眼皮底下,他對你們了解的很,但你們現在對敵人到底什么狀況,還是一無所知,還在各種推測之中。”
王離郁悶道:“那也有可能是這人根本不敢露面。”
“那在這種可能性只是可能性的情形之下,誰敢輕易的押注?”太藏道:“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比較好。”
“你這人簡直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啊。”王離忍不住叫了起來,道:“難道你不知道先結個善緣么?”
聽到王離的這句話,太藏倒是明顯認真起來,沉吟了片刻之后,他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倒是很合情合理。”
王離的眼睛頓時亮了,“那這法劍?”
“怎么還談這法劍。”太藏又好氣又好笑,他隨手點了點還在一邊僵立著的濕婆,“這個npc和我沒有什么關系,我說你說的結個善緣有點道理,那我就將他留給你們,也算是結個善緣。”
“什么!”濕婆整個人都一哆嗦,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前的素盞嗚尊也是絲毫沒有義氣和節操可言,現在倒好,就連這個召喚出的太藏都直接要將他賣了。
“你這也叫結個善緣?”王離一聽卻是十分鄙夷,“你要走了,這個人也根本逃不走,本來就是我們的,怎么叫做結個善緣。你怎么能拿我們的東西送給我們。”
“你們要對付他可也沒有那么容易呢。”太藏聽到王離這么說頓時就笑了,“看來你們對他這種神格也沒有什么了解。”
“你!”
濕婆此時已經覺得不妙,他面色劇變之時,身前恒河水瘋狂怒吼,無數沙兵隨著水流沖刷直接朝著王離等人襲來。
“你看。”
太藏笑了笑,他揮劍直接斬去,這柄劍在他的手中直接變成無數的流云,瞬間將所有的沙兵擊潰。
但與此同時,濕婆的整個身體也驟然變成風沙散開。
“你們哪怕困住他,哪怕殺死他也沒有什么用處,恒河沙數,他的生命就像是消失在這些沙塵之中,但隨時有可能在某一顆沙礫之中重生。”太藏有些得意的看著那些散開的沙塵,道:“這些沙兵不只是他的法門,也像是他的分身,同樣,他的意念和精神力可以存在于任何一名沙兵的一顆沙礫之中,他是沙之子。”
“真的假的?”王離和一群異雷山眾倒吸冷氣,這種手段對于修真界而言的確匪夷所思。
“不過這種神格對我而言沒有什么用處,因為對于我而言,無論是風沙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和他的精神力結合方式極為簡單,只不過就是介質而已。”太藏道:“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他的精神力躲藏在任何一顆沙礫之中都逃不過我的感知,所以你要對付他很麻煩,但對于我而言卻很輕松。”
在他獨特的嗤嗤笑聲之中,無數流云變成一絲絲的劍芒,匯聚起來,接著這些劍芒匯聚成一顆劍丸。
這顆細小的劍丸飛回太藏的手中,無數的細小的劍芒不斷的涌動,太藏從中捻起了一顆微黃的沙礫。
當太藏的目光注視在這顆微黃的沙礫上時,他的臉面自然起了反應,嘴角不斷的裂開,露出兩排可怖的牙齒。
這顆微黃的沙礫原本毫無動靜,但剎那間涌起強烈的元氣波動和精神力波動,在一剎那,無數的沙礫匯聚而來,這顆沙礫徹底的粉化,而匯聚而來的沙礫在太藏的面前形成了濕婆。
濕婆的身軀比太藏還要高大,但此時他面如死灰,卻是直接在太藏的身前跪拜下去,“我可以臣服于你,并奉你為主。”
太藏嘆了口氣,道:“你求我沒有什么用處,你方才應該聽清楚了,你現在的名字叫做善緣,你要死要活,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他們。”
“太藏,那你就算將他交給我們,那你直接走了,他不是還能用這種方法跑掉”王離叫出聲來。
“那不會。”太藏伸手一點,濕婆一聲駭然的尖叫,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斑點,就像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孔洞。
太藏看著王離,接著道:“接下來他再用那種手段,精神力也只能存在于這點結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