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李子安安排了一些事情,便將自己關在了他自己的煉器房里,準備好材料,然后動手煉制法器筆。
不只是為了阿刁,他自己也想要有一支法器筆。
一些大型的法術,始終是要用法器筆來刻畫在法紙上,制作成符,才能發揮出最佳的效果。法陣則更為復雜,還需要特殊的道具和更多的材料。
自身畫符固然能減少使用法術的成本,但也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中大型的法術結構太過復雜,大惰隨身爐雖然能“復制黏貼”,卻少了真實的能量通道,就算勉強施法成功,威力也要大打折扣。
木耳崖下,那個空境老阿姨刻畫的平山陣就是一個例子,真實的能量通道都是用法器筆和法術材料刻畫在法紙上的,那是真實的東西,他要是在腦子里自我畫符,那不過是一個虛像。結果就是,他就算記得平山陣的構造,大惰隨身爐也能在腦子里“復制黏貼”出來,也發揮不出平山陣的威力。
一言概之,類似平山陣這種威力巨大的法術法陣,還真就得按照傳統的方式來,自我畫符沒用,它只適用于一些小法術,比如變棵核桃樹什么的。
兩支法器筆煉制完成,天也黑了。
李子安來到阿刁的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阿刁的聲音,略帶點被打擾的不滿。
李子安回了一句:“是我。”
阿刁的聲音頓時充滿了喜悅感:“教練大人,快進來。”
李子安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卻有兩個阿刁,穿一模一樣的睡裙,燈光的透照下,頗有點朦朦朧朧的美感。
你說看不見吧,又猶猶豫豫能看見,甚至是一些細節也能識辨,你說看得見吧,人家明明穿著衣服,正規得很,你看見的也只是布料。
兩個阿刁站在房間里,李子安一時間竟沒能區分出誰是真身,誰是分身。
看得出來,阿刁的分身術又精進了。
其實,往地上一看他就看出來了,真身有影子,分身沒有。
阿刁笑著說道:“教練大人,你猜一猜,誰是真的我,誰是我的分身。”
兩個阿刁一起說話,說話的表情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是一模一樣的。
李子安已經了然于胸,但還是想讓她開心一下,故意指著分身說道:“那是你的真身。”
“哈哈!”阿刁笑得很開心,“真沒想到我居然連你都騙過了,你指責的那個是我的分身,這邊才是我的真身。”
李子安故作驚訝的樣子:“不愧是阿刁,法力精進啊。”
“精進了嗎?”
“精進了。”
“嘿嘿嘿。”阿刁頗為得意。
李子安將準備好的法器筆拿了出來:“我是過來給你送法器筆的,有了這法器筆,你以后在法術的世界里就會如魚得水。”
阿刁的分身一晃,轉眼就到了李子安的身前,抓住那支法器筆,然后扭著小腰往阿刁走去。
居然有那么一點貓步的感覺。
這是誠心賣弄。
“那個,我跟你商量一個事。”李子安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阿刁的分身將法器筆遞到了阿刁的手中,然后就消失了。
阿刁看著李子安,一張俏臉莫名其妙的紅了,說話也有點緊張的樣子:“教練大人,你…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
李子安笑著說道:“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你把門都關上了,我能不緊張嗎?”阿刁更緊張了,“你、你不要這樣,我還沒有準備好,我們不能…”
李子安好奇地道:“你在準備什么?我們不能什么?”
阿刁咬了一下嘴唇,鼓起了勇氣:“好吧,看來我終究是逃不出你的魔掌,你實在想要的話,我、我給你便是。”
李子安:“?”
阿刁閉上了眼睛:“你、你來吧,我認命了。”
李子安多多少少明白了一點,他無語地道:“你在說些什么啊?我要跟你說的是,后天我要出發去歸元宗。”
阿刁睜開了眼睛:“你去歸元宗干什么?”
李子安將他的計劃簡單的說了一下。
阿刁聽完,臉上的羞澀而又緊張的表情也變了,變成了尷尬和失望的表情。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里的大小事務你多上點心,沒事的時候多畫一點法符,以備不時之需。”
“我想跟你一起去。”阿刁說。
李子安說道:“我這次去是打游擊戰,太危險了,如果我帶你去,你必死無疑。乖乖的留在家里,等我回來。”
阿刁沉默了一下,這才點了一下頭。
她的確是想跟著李子安去,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的實力,真要跟著去了,那還真是回不來了。
“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李子安轉身離開。
阿刁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教練大人,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李子安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說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帶你去。”
阿刁說道:“我不是說這個。”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那你說的是什么?”
阿刁輕輕咬了一下櫻唇:“就是、那個、你會一時沖動對我做出可怕的事情。”
李子安:“…”
阿刁又補了一句:“我、我肯定是會反抗的,但我肯定打不過你,對不對?”
“晚安。”李子安快步離開。
阿刁看著關上的房門,一臉的不高興,心里也很納悶。
明明是一個不要臉的男人,為什么不懂我的意思呢?
是我說的太模糊,還是他笨得無藥可救?
片刻后,李子安又出現在了曼珠的房頂上。
前后左右觀察,安全。
李子安身影一閃,到門前,抬手輕輕一推。
門開了。
李子安心里有點奇怪。
前天晚上不是說不讓他來嗎,事隔一天,卻又為他留了門。
昨天晚上他夜宿望夫谷,沒有過來,現在看來沒準昨天晚上也給他留著門。
這些不過是一念之間的思考,李子安閃身進了屋。
曼朱看見李子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在踏上酣睡的丁靈兒,心中涌起一片羞恥感,還有負罪感。可是李子安將房門關上的時候,她卻又迎了上去。
“你怎么又來了?”
“我路過,順便進來看望一下你。”
“你騙鬼呀,你門都不敲一下就進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嗎?”
“含珠。”
“嗯。”
“不是這樣,我是想跟你說件事。”
“討厭!”
曼珠一拳頭打在了李子安的腹肌上。
你個不要臉的,說事就說事,叫人家名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