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
短暫的光線扭曲之后,呈現在睡王和好緊麗面前的一個銅銹色的神殿,但他們卻沒有看見被供奉的神像,只有一個空著的祭臺。
睡王和好緊麗一個從左到右,一個從右到左掃視了一眼神殿內部,兩人的視線最后回到了李子安的臉上。
李子安面帶笑容:“歡迎兩位光臨天舟,這是大天神的神廟,我帶兩位出去逛逛。”
“等等。”睡王說道:“這里沒有別人,我就開門見山說出我的條件吧。”
“洗耳恭聽。”李子安很有風度。
睡王說道:“我和好緊麗的身上都有火種,可是你取走了我們的火種,這可不行,如果你想讓燈塔在聯合國大會上提出讓天下國加入聯合國,你就得把火種還給我們,或者…”
他看了好緊麗一眼。
這種事情,他需要好緊麗也要表態。
好緊麗心領神會,跟著說道:“對,你得把火種還給我們,火種給我更好的。”
李子安說道:“在我答復你們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希望你們如實回答。”
“你想問我們圣地在哪里嗎?”睡王說。
不愧是老狐貍,李子安都沒有說出來,他就猜到李子安想要問什么了。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的確是這個問題,那么圣地在哪里?”
“我不知道。”睡王的回答很干脆。
李子安的視線移到了好緊麗的臉上。
好緊麗也搖了一下頭。
李子安說道:“那我換一個說法,你們身上的火種是誰給你們的?”
“大陰傳奇公主雅娜。”睡王說。
好緊麗說道:“我的火種也是雅娜給的,作為交換的條件,我們需要配合她打擊天下國,還有你妻子余美琳的問鼎集團也是打擊的目標,而這本來是我們要做的,所以我們一拍即合。”
李子安笑了笑:“果然沒人能抗拒火種的誘惑,她給你們的火種是仿制和偽劣的火種,一旦你們接種,你們的意識就會逐漸消失,變成受她和圣地控制的傀儡。”
睡王和好緊麗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
人就是這樣,當獲得的利益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可以為之瘋狂。李子安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來自圣地的火種會讓他們的意識逐漸消失,可他們也無動于衷,比起火種帶來的好處,他們即便是做傀儡也無所謂!
不過這個情況也正常。
睡王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土都埋到脖子了,隨時都有可能兩腿一蹬撒手西去。他這樣一種情況,如果能再獲得幾十年甚至更多的壽命,他還在乎什么意識?
好緊麗其實也不年輕了,作為60后,她也是60歲的老阿姨了,大姨媽十幾年前就跟她訣別了,幾年前她還喜歡隔三差五的吃根黃瓜,現在看見品相最好的黃瓜她都沒有興趣了。這樣的人生和咸魚有什么區別,她不想再這樣活了,她要青春煥發,枯井發水。而火種就給了她希望,在那段火種上身的日子里,訣別十幾年的大姨媽又回來了,干枯了十幾年的枯井又有了泉水,她還憧憬著如果有蝌蚪的話,沒準還能培育出青蛙來。
然而,不等她養上蝌蚪,火種就被這狗大師給滅了,這不是填人水井,挖人黃瓜藤嗎?
這時,大惰隨身爐處理了來自天啟的信息:長官,我捕捉到了睡王的腦電波,他在懷疑你沒有火種。
李子安輕輕嗯了一聲。
睡王和好緊麗的視線都聚集到了李子安的臉上。
大惰隨身爐處理出了來自天啟的信息:長官,我捕捉到了好緊麗的腦電波,她在想如果你不能給她火種的話,她就去找圣女,讓圣女給她接種火種,還有…
李子安的意識里傳去了信息:還有什么?
大惰隨身爐處理了來自天啟的信息:長官,她在想你的小老弟是不是跟你一樣英俊瀟灑,能力通天。
李子安:…
“大師,我們的條件,你怎么答復?”睡王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不急,馬上處理。”李子安又對姑師大月兒說了一句,“女神,你去天倉將軍師召回來吧,我估計她們那邊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姑師大月兒點了一下頭,白影一閃,原地消失。
睡王和好緊麗一臉懵逼。李子安干咳了一聲:“她是我女朋友,她已經三千多歲了,所以性格有點古怪,你們跟她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一點用詞,不然她會不高興的,她不高興的時候,運氣好的時候斷手斷腳,運氣不好的時候腦袋直接搬家。”
睡王:“…”
好緊麗似乎回味出了什么,激動地道:“大師,你說你女朋友…她已經三千多歲啦?”
李子安面帶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當然,所以我叫她女神。”
“我的天啊,她…怎么可能永遠如此漫長的人生?”好緊麗的心里一片羨慕嫉妒恨。
睡王也激動了起來:“我也想…”
他也想活三千多歲,可是他也清楚,他手里并沒有能換到這種好處的籌碼。
兩人的心思都通過天啟和大惰隨身爐呈現在了李子安的腦海之中,燈塔的大小王心里在想什么,他這邊一清二楚,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我說這些,其實是想給兩位提供一個完全不同的選擇方案。”
睡王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手里沒有火種嗎?”
好緊麗也一下子就不開心了。
李子安微笑道:“火種上身,宿主的身體就會出現一個新的人格,人格是意志力堅強,體格強壯的年輕人還能勉強壓制住,可兩位都是一把年紀的老人了,你們根本就壓制不住火種的人格,所以你們在失去了火種之后,你們什么都不記得,因為火種在里面身上的那段時間里,你們自己的意識處在被壓制的狀態下,根本就沒有參與你們的人生,那樣的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你說的選擇是什么選擇?”好緊麗問。她比睡王的要求要高一點,因為就算沒有火種,她這個年齡往后再活十幾二十年問題不大,可睡王卻是有可能看不見明天早晨的太陽。所以,睡王可以“饑不擇食”,但她卻必須要講究一點。
“我雖然沒有火種,但是我有天舟和天倉,我給你們的選擇也就是天倉。”李子安抬手,姿勢瀟灑,“請看大屏幕。”
又看大屏幕。
睡王:“…”
好緊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