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晴出去之后,李子安又盤腿坐了下來,清除心中的雜念,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了意識之眼的狀態。
大惰隨身爐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青煙裊裊。
第三幅天圖果然是完全點亮了,無數星辰閃爍,散發著幽幽綠光。天圖中的漩渦圖案緩緩旋轉,神秘的符號在其中浮浮沉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星空中的黑洞,正在吞噬一顆顆星辰,同時又有新的星辰在其中誕生。
其實不是圖案在旋轉,雕刻在爐身上的圖案,它肯定是不會動的,而是能量在流動,產生了圖案在流動的視覺效應。
這就是相圖,也正是它帶來了圣光相術這門新絕學。
現在來分析圣光相術,它其實就是剖相術的升級版。
他使用剖相術給人看相的時候,他的目力能“解剖”人的面相,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打散之后再在腦海之中組合,得到看相的結果。
現在,相圖點亮,他在相術領域也有了絕學,使用圣光相術給人看相,他能把目標的全身看透。這個能力可不只是能用在看相方面,還能用于偵查。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如果有一個刺客隱藏在人群中,身上藏著致命的武器,他只需要動用圣光相術看一眼,他就能發現刺客,提前防備,甚至先發制人。
突然,一股吸扯力出現,拉扯著李子安的意識就投進了漩渦之中。
他的意識又陷入了冰冷和黑暗之中,但這一次并沒有那么強烈,他能輕松承受。一兩秒鐘之后,意識之眼里出現了一片亮光,他的雙眼也在那個時候發熱。那感覺就像是在水底漩渦之中溺水了,卻又被水流帶出了暗洞,看見了天光一樣。
他的意識也就在這個時候被“甩”了出來,看不見大惰隨身爐,也看不見相圖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景象進入了他的視線。
他看見了客廳里的沙發、茶幾,還有茶幾上的果盤和電視機的遙控器,一切都無比的清晰。
他的眼睛看到這些很正常,可不正常的地方也就在這里,因為他與沙發和茶幾之間隔著一堵墻。他的視線直接穿透了那堵墻,看到了沙發和茶幾還有茶幾上的東西。
我的個老天…
透視!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什么,跟著將右手抬起來,豎在了眼前。
血肉瞬間“消融”,他看到了白色的骨頭,五根指骨和腕骨,每一根骨頭和關節都無比的清晰。但是,穿著衣服的手臂卻只看到了皮膚,跟平常時候看見的皮膚沒有區別,正常。可這份正常其實也不正常,因為他的手臂上有衣服遮擋。
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李子安卻還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剛才,湯晴突然進來,他看到了圣光,還算變給湯晴看了相。可現在看來,當時只是無意間觸發了圣光相術,他不熟悉。這一次是刻意施展,這就發現了圣光相術的隱藏屬性,它其實是披著看相外衣的透視絕學。
還有,在圣光相術絕學的狀態下,他一眼能看的不只是面相,還有骨相。尋常的相師給人看骨相,還需要摸骨,而即便是摸了也有可能摸不準。可到了他這里,他一眼就能看見人的骨頭,如果一個人有什么天賦異稟的骨相,他一眼就能了如指掌。
兩次下來,他也摸清楚了一點情況,那就是圣光相術雖然牛逼,但持續的時間也僅有十秒鐘左右。剛開始和中間幾秒鐘最為清晰,末尾兩三秒鐘就不怎么清晰了。所以,往后無論是給人看相,還是用于偵查敵情,都要掌握好時間。
而且,這門新絕學對真氣的消耗也更大,看似只是一個用眼睛看相的輕松活,可對真氣的消耗卻比神之一手還大。就這兩次下來,他都有點疲倦的感受了。
看見自己的骨頭時候,他本來還想出去找湯晴,給她看個骨相的,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腦門頓時有了一點疼的感覺。
這個電話是小姨子打來的。
療養院下的訂單已經完成了,已經不需要再去勾搭余詩曼,利用她引誘漢克出來,他和她的事已經翻篇了。卻沒想到他這邊不去勾搭了,小姨子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個電話要不要接?
李子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劃開了接聽鍵:“喂,詩曼。”
“姐夫,你在哪?”余詩曼的聲音傳來。
“我在你姐的公司里,你有事嗎?”
“你來大江集團總部,我有事要跟你聊聊。”余詩曼說。
“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聊嗎?”
“姐夫,你不想見我嗎?”余詩曼反問了一句,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嗔意。
你饞人家的身子,你都還沒到手,你就不稀罕啦?
李子安說道:“我有事走不開,好了,你姐來了,我得掛了。”
“姐夫,你…”
沒等余詩曼把話說完,李子安就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個時候差幾分鐘才到下午1點。
訂單完成了,管家婆公司上市的事又不需要他做什么,黑鍋公司也處于全員休假的狀態,橫豎沒事,他決定去看看杜林林。
杜林林之前打的那個電話雖然沒說要他去看她,可這種事情還是自己主動一點好。
拿定主意之后,李子安去跟湯晴打了個招呼,然后提著合金工具箱出了門。
一個小時后,李子安來到了海邊漁村的一個小院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
沒人應。
李子安又大力的敲了兩下門。
“誰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旦不悅的味道。
那是杜林林的聲音。
李子安沒吭聲,接著又敲了兩下門。
上次杜林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他來之前給她打個電話,她好準備準備,但這次他不滿意給他打電話,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即便是越來越近。
還有杜林林抱怨的聲音:“誰在敲門啊,用得找那么大力氣嗎?”
李子安忍著笑,悄悄躲到了門柱旁邊。
小院的院門打開,杜林林沒看見門外有人,跟著又探頭出來看,還是沒看見人,她郁悶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多半是哪個熊孩子,真的是頑皮過分了。”她退了回去,準備把門重新關上,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從門柱后面蹦跶了出來,一下子躥到了她的面前。
她被嚇了一跳,本能反應之下,右腳一抬,重重的踢在了那人的要害上。
那人頓時僵住了,嘴巴張開,好幾秒鐘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杜林林也傻眼了,她以為是什么歹徒騙她開門,然后搶劫她什么的,卻沒想到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可是,腳已經就位,不該踢的地方也踢了,她這里又沒有時光機器逆轉回去,踢了也就踢了。
李子安這邊也是挨了也白挨,本來好好的應一聲就沒事了,玩什么驚喜,結果杜林林給了他一個“驚喜”。
“子安哥,你…”杜林林回過了神來,跟著又緊張了起來,“你沒事吧?我踢疼你沒有?”
李子安說道:“我沒事,我不疼。”
“肯定很疼,你快進來。”杜林林伸手將李子安拉進了門,跟著又關上了門。
李子安笑著說道:“林林,我是想給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杜林林就蹲了下去,伸手去開門:“我看看踢傷沒有。”
李子安慌忙說道:“沒事沒事。”
“我看看才放心。”杜林林還是開了門。
李子安尷尬得要死,伸手去擋她的手,卻被她推開了。
“疼不疼?”
“不疼。”
“你肯定很疼,我給你吹一下。”
“不用不用,真的一點都不疼。”
“呵呼——呵呼——”
大師張開了嘴巴,卻半響都沒說出什么話來,他的臉上也是一個奇怪的表情。那感覺就像是織毛衣卻被毛線纏住了的感覺,怎么都梳理不清楚,越來越亂,心急如焚又毛焦火辣。
這怪誰呢?
誰讓他閑的蛋疼沒事送驚喜。
好大一會兒杜林林才說出一句話來:“看來是沒事,我不是跟你說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嗎,我好準備準備,你怎么悄悄的就來了?”
李子安尷尬地道:“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這么兇,上來就給我一腳,反給了我一個驚喜。”
“那你喜歡嗎?”杜林林的臉上滿是羞澀的紅暈。
李子安嗯了一聲。
“我也喜歡,我們進屋聊吧。”杜林林伸手挽住了李子安的胳膊,攜著他往小樓走。
“家里還有別人嗎?”李子安問了一句。
杜林林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我一個人,你問這個想干嘛?”
“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李子安說。
“真的么?”
“你看你這話問的,這還有假的嗎?”
說著就進了堂屋的門。
“子安哥,你坐一下我去給你泡茶。”杜林林說去泡茶,人卻站在李子安身邊不走。
李子安伸手關上了門。
“子安哥,你關門干什么…你是大灰狼啊!”
大灰狼露出了猙獰的面孔:“你個美羊羊,你把大灰狼領進門,你說大灰狼想干什么?”
“啊呀!救命啊!”
羊村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