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往車間走去。
那是風間美姬的媽媽陳晴。
她怎么也睡不著,昨天晚上她被劉軍攔下來了,今天晚上他特意選擇了凌晨3點這個時間,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攔著她。
她怎么也不放心自己的閨女跟那個不要臉的待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她的女兒又那么漂亮,那個不要臉的會不心動?
如果那個不要臉的是個丑逼也就算了,可那個不要臉的偏偏又那么帥,還那么會勾引人,她真的擔心她的女兒受不住誘惑…
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虧。
車間的大門越來越近,可是那門緊閉著,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不過門口沒人。
陳晴走到鐵門前,將眼睛湊到鐵門的門縫上往里看。
車間里的燈光明亮,她一眼就看見了李子安和她的女兒風間美姬站在那臺打磨鏡片的機器旁邊。那個不要臉的從后面貼著她的女兒,握著她女兒的手,一起打磨機器上的鏡片。
那親密的姿勢哪里是在打磨什么鏡片啊,簡直是在跳一種不要臉的舞。
“真不要臉啊,這樣吃我女兒的豆腐,不行,我得進去制止他!”陳晴心里好氣,伸手就要推門。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硬生生的拉了回去。
陳晴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去看,卻只看到了那個人的胸部,就如同是兩發炮彈一般挺立在她的面前,給她帶來壓迫的感受。她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然后才看見一個女人的臉龐,英氣勃勃,五官精美,煞是好看。
這個女人是董曦,她的手里還拿著一把西洋劍。
“陳博士,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董曦的臉上沒有表情,說話的聲音也冷冰冰的。
陳晴心里有點虛,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她其實見過這個高個女人一眼,就在今天傍晚在餐廳里吃飯的時候,這個高個女人去找李子安,還跟那個不要臉的還聊了好一會兒。可是她不認識這個高個女人,不知道這個高個女人是干什么的。
董曦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我是負責這個項目安全的人,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我要告訴你,即便你是風間美姬的母親,你也不能進去打攪她和大師的工作。”
“我是美姬的媽媽,做媽媽的關心女兒,這犯法嗎?”陳晴不服氣地道。
董曦說道:“第一臺光刻機被毀,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這里有內奸,不然敵人怎么可能掌握運輸路線和時間,而你又在凌晨3點來到這里窺探?”
“你的意思是…”陳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夸張的表情,“你是說我是間諜嗎?我的天啊,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在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這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如果你再出現這種奇怪的行為,那你可就很難說清楚了。”
“行行行,不找我女兒了行嗎?”陳晴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女大不由娘。
她算是想通了,就算那個不要臉的跟她女兒發生了什么不正當的關系,她管得了嗎?
要怪就只能怪那個不要臉的長得太好看了,又那么會哄女孩子。
呵腿!
渣男!
董曦目送陳晴走遠,心里嘆了一口氣。
專家團隊里沒有內奸,她這樣說只是想給陳晴施加壓力讓她離開。
李子安跟風間美姬在里面磨鏡,她雖然表現得毫不在乎,甚至是全力支持,可她的心里卻還是酸酸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辦法?
要想東瀛的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李子安就是風間美姬的草。
陳晴走不見了。
董曦掏出手機給李子涵發了一條信息:風間美姬的媽媽剛剛來過,被我趕跑了。國王的西洋劍我也拿回來了,我拿去放在你的房間里。
李子安沒回。
大師這會兒真的沒空。
九天后。
最后一塊鏡片磨完了。
車間里也擺放著一臺昨天下午裝好的光刻機,它是黑鍋公司改造的第十臺光刻機。
九天前被撞壞的那一臺不在這十臺之內。
前面改造好的九臺已經送往惠州比安迪代工廠,第一臺光刻機出事之后,后面的幾臺全部是武裝押運,裝甲車加重機槍,一下子就太平了。
昨天接到的消息,已經有五臺進入了超凈生產車間,正在為試生產做準備。
短短十天時間做到這種程度,這簡直是光一樣的速度。
這樣的事情在西方世界永遠不可能發生,可在這片土地上卻顯得很正常,畢竟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過一個晚上蓋好一座高鐵站的奇跡。
基建狂魔,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研磨棒放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李子安的心里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十天下來,他瘦了好幾斤,那感覺就像是被壓榨過的甘蔗,走路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不過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研磨棒放下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這一次80億的黑鍋搞定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是這十天磨鏡子的感覺真的很爽。
東瀛姑娘的技藝果然非同凡響,不然他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就像是變成了失去水分的甘蔗的感覺。
風間美姬轉過了身來,含情脈脈的看著李子安:“我們又完成了一個奇跡,這是我們一起完成的第十個奇跡。”
李子安很主動的向風間美姬鞠了一個躬:“謝謝你,美姬小姐,沒有你的無雙巧手,這十個奇跡一個都不會發生。”
風間美姬也向李子安舉了一個躬:“大師,你客氣了,如果沒有你的指導,我也磨不出這么完美的鏡片,感謝你的指導,也感謝你讓我的雙手變得更加靈敏,也讓我的視線變得更加敏銳。我的收獲很大,再次感謝你。”
就在兩個人相互鞠躬,感謝對方的時候,車間的大門打開了,一大群專家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陳晴,他不看光刻機,也不看機器上的鏡片,一進來她的視線就直奔她的女兒而去。
過去的九天都是這個情況,她這個當媽媽的生怕自己的女兒被那個不要臉的禍禍了。
風間美姬看上去氣色很好,春風滿面,還喜上眉梢,活脫脫一個被愛情滋潤著的女人。
反觀大師的精神卻有點差,眼窩有點深,還有點黑。
這樣的情況,怎么看風間美姬都沒有吃什么虧。可陳晴是一個過來人啊,她一看李子安那情況,她心里就瓦涼瓦涼的了,那種寶貝被偷了的感覺也分外強烈。就那個不要臉的那副虛虧的樣子,不都是她寶貝女兒的功勞嗎?
她的寶貝女兒被滋潤得那么明艷動人,拿什么滋潤的,她這個年齡的女人難道還不清楚嗎?
呵腿!
臭不要臉的!
渣男!
可是她又能怎么樣呢?
她從風間美姬看李子安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她的女兒已經愛上那個臭不要臉的了。
“大師,辛苦了。”郭登老早就伸出了雙手。
李子安也伸出雙手與郭登握了一下手,也說了一句話:“郭教授你客氣了,這段時間你們也很辛苦。”
“你看你都累瘦了,接下來可要好好休息,補一補身子。”郭登關切地道。
李子安有些尷尬,眼角的余光也移到了陳晴的身上,發現陳晴正瞪著他,跟著就目不斜視了。
“媽媽,我和大師完成了第十個奇跡。”風間美姬撲進了陳晴的懷里。
風間美姬的氣消了一些,柔聲說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回東瀛?”
風間美姬微微愣了一下:“我沒打算回東瀛,我喜歡這座城市,我想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李子安的心里也咯噔了一聲。
你快回去啊,魔都有什么好玩的?
陳晴又瞪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轉移了話題:“第十臺光刻機已經搞定了,什么時候送到惠州去?”
郭登說道:“今天就送過去,我們也跟著過去,菊廠和比安迪已經跟你夫人談好了,明天就可以試產。大師你也一起去吧,我們一起見證奇跡誕生。”
“新聞發布會什么時候召開?”李子安想起了這事。
郭登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但是我想試產成功之后很快就會召開,現在西方的敵對思想泛濫,我們這邊的成功等于是一記重拳,蓄力好了就要打出去,打倒敵人。”
李子安笑了笑:“說得好,我就去一趟吧。”
他掏出手機往旁邊走去,一邊編輯信息:媳婦,把拍賣會的事安排在惠州,我要在惠州干掉國王。
孤獨的哨兵:我馬上給你聯系那邊的拍賣行。
李子安:你去惠州嗎?
孤獨的哨兵:肯定要去,風間美姬也去嗎?
李子安:我不知道,陳博士讓她回東瀛,可是她說她要留在這里,我也沒有辦法啊。
孤獨的哨兵:哈哈!她黏上你了,你甩不掉了。
李子安:…
如果不是為了光刻機,他會用勾搭風間美姬嗎?
這段時間下來他都累瘦了幾斤了,誰又知道他有多辛苦?
孤獨的哨兵:你放心吧,她的簽證快到期了,到時候不給她續簽就行了,不用你跟她說什么分手的話,她就會離開你,只是…
李子安:只是什么?
孤獨的哨兵:只是你舍得嗎?
李子安回了一句:這段時間沒打你了是不是,你等著,等我休息兩天,我好好打你一頓。
孤獨的哨兵:你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嗎?
李子安忽然覺得他又搬起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