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合同從售樓部出來都快下午1點了,那幸運的胖子點頭哈腰的送李子安和湯晴出來,就那諂媚的勁兒,就算他突然跪下來跪送李爺爺和湯奶奶,那也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唯有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銷售陰沉著一張臉,想撞墻的心思都有了。
可這都是作的。
在京都地面上,看見戴紅袖章的,你得心存敬畏。
在廣地,你看見穿拖鞋的,你千萬要低調。
在魔都,你遇見騎電瓶車來買樓的,你也千萬要客氣一點。
不然,一不小心就遇見大師了。
湯晴又騎著那輛破舊的電瓶車,載著李子安往回走。
李子安看了一下腕表,然后說道:“小湯,馬上就1點了,你肚子一定很餓了吧,你想吃什么,我請你。”
湯晴說道:“子安哥,我請你吧,你再請我,我就該慚愧死了。”
李子安笑著說道:“行,我想吃包子,你請我吃包子吧。”
湯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子安哥,我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你怎么挑包子吃啊?”
“我就喜歡吃包子,都這個點了,你也別挑地方了,春桃帶孩子就一招,小美跟她在一起不知道會吃多少糖,我也想早點回去,不然你美琳姐回來饒不了我。”李子安說。
湯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么厲害的男人也怕老婆,你不害臊么?”
李子安立馬雄起:“誰說我怕老婆?我一點都不怕。”
湯晴忍著笑:“好啦好啦,我帶你去吃包子。”
湯晴對這片地方很熟,幾分鐘就來到了一條小巷里,然后將電瓶車停在了一家東地人開的小食店門前。
李子安跟著湯晴進去,店里就一個中年女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東地人。
“哎喲,小湯,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來吃東西了,今天想吃什么?”胖老板娘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湯晴說道:“給我來兩籠包子吧。”
胖老板娘瞅了一眼李子安,兩眼一亮,又笑著說了一句:“我是說你怎么這么久沒來,原來是處對象了,小伙子真俊,跟你真是天生的一對。”
湯晴只顧著害羞臉紅,連解釋都忘記了。
李子安尷尬的笑了笑:“大姐,我們不是情侶。”
胖老板娘笑著說道:“我又不瞎,我還看不出來?現在什么時代了,你們還害羞啊,呵呵。”
李子安懶得解釋了。
胖老板娘從蒸籠之中取了兩籠包子,還贈送了兩只大包子:“這兩只包子是我送給你們吃的,炸醬餡,好吃著呢。”
李子安面帶微笑:“謝謝。”
胖老板娘又去忙活去了。
湯晴把那只大包子夾給了李子安:“我吃不了這么多,我的包子給你吃。”
李子安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咬了一口。
湯晴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好不好吃?”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好吃。”
湯晴笑了,那笑容甜美。
兩籠包子吃完,湯晴去付錢。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沐春桃打來的電話,他跟著接通了電話:“春桃,是不是小美頑皮了?”
“你快回來!”沐春桃的聲音很緊張很著急。
李子安心中頓時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你別著急,發生什么事了?”
“你奶奶病了,我怕她出事,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趕回來,所以我先打了急救電話。”沐春桃說。
“我馬上回來!”李子安掛斷了電話。
湯晴走了過來,看李子安臉色不對,擔憂地道:“子安哥,出什么事了?”
李子安說道:“我們快回去,奶奶病了。”
湯晴拔腿就往門外沖,連頭盔也不帶了,李子安一上車就啟動車子往高臣一品駛去。
這里隔著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李子安進小區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醫院的救護車,他和湯晴坐電梯上了樓,急匆匆的回到家里。
林勝男躺在沙發上,眼睛閉著,臉色蒼白如紙。
沐春桃站在沙發邊,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見李子安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子安哥,你快給老太太看看。”
李子安顧不上跟她說話,快步走到沙發邊,伸手抓住了林勝男的手腕,并往她的手腕之中注入了一股真氣。
林勝男的脈象很虛弱,可是真氣反饋回來的信息卻很正常,她并沒有生病,只是虛弱。
這種虛弱是自然的規律,就如同是鮮花的枯萎,就算把鮮花放進冰箱里保險,那也無濟于事。
如果老太君是生病了,李子安還可以對癥下藥進行治療,可她沒病,他這個大師也束手無策。
他將真氣引導進了林勝男的心臟之中,心跳頓時起來了,脈象也增強了不少,眼皮顫顫,就要醒來。
“春桃,奶奶這情況多久了?”李子安問了一句。
沐春桃說道:“我剛剛把小美哄睡著,下樓就看見老太太躺在沙發上,我以為她睡著了,可是看她臉色蒼白,我才意識到她是病了,一時著急就打了急救電話,然后又給你打了電話。”
“給美琳打電話了嗎?”
“沒有。”李子安讓她在家里帶孩子,她還真不好給余美琳打電話。
李子安松開了林勝男的手腕,掏出手機給余美琳打了一個電話。
“老婆,奶奶突然病了,你快回家。”李子安開門見山地道。
“我馬上回來!”余美琳也著急了,跟著就掛斷了電話。
李子安又伸手抓住了林勝男的手腕,他就松開了這么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林勝男的脈搏又變得剛才那個樣子了,很微弱。
老太君這是壽元到頭了。
這樣一種情況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挽救,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神仙。
林勝男睜開了眼睛,兩眼無神,看了好幾秒鐘才看清楚是李子安,她張開了嘴:“子安…”
李子安說道:“是我,,奶奶你感覺怎么樣了?”
林勝男的聲音虛弱:“我好累…想睡覺…”
李子安的眼眶濕潤了,聲音也有點哽咽:“奶奶,那你就睡吧,等你醒了我給你煲湯喝。”
“真乖。”林勝男閉上了眼睛,嘴里嘟嘟囔囔,“我沒有看錯你,你…要對美琳好好的…”
“嗯嗯,奶奶你放心吧,我會對美琳好好的。”李子安快哭了。
他父母早逝,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把林勝男當成是他自己的奶奶了,林勝男嘴碎,愛嘮叨,可對他卻是真的不錯。這樣一個親人就要走了,他怎能不傷心?
“子安哥,你別傷心了。”沐春桃安慰李子安,可一句話說完,兩個眼淚就從他的顏控之中滾落了下來。
“我沒事,你去樓下接一下急救車,我給美琳的爸爸打個電話。”李子安說。
沐春桃應了一聲,跟著就出去了。
李子安又給余泰山打了一個電話。
快一分鐘電話才接通,手機里傳來了余泰山的聲音:“請問,你是…”
老丈人顯然沒有保存女婿的電話。
李子安說道:“我是李子安。”
“是你?”余泰山的聲音立刻就變了,“你居然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跟你說,我永遠不會認你這個…”
李子安打斷了他的話:“奶奶病了,恐怕不行了,你趕快過來吧。”
“什么?”余泰山的聲音里充滿了驚訝。
這時樓下傳來了急救車的笛聲。
李子安快步走到陽臺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說道:“急救車已經來了,你直接去仁濟醫院吧。”
“我說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媽的身體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病倒,你個狗屎大師,你究竟給我嗎吃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余泰山在電話里吼。
李子安掛斷了電話。
余泰山不認他這個女婿,但余泰山的的確確是余美琳的父親,也是林勝男的兒子,這是永遠的改變不了的事實。他作為小輩,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通知到位的。至于余泰山來不來,他一點都不關心。
李子安又分別給余泰安和余泰鴻兄弟倆打了一個電話,通知到位。
他剛剛打完電話,沐春桃就帶著三個急救人員進門了,兩個男醫生,一個女護士。兩個男醫生抬著一只單架床,女護士的手里抱著一只氧氣包,還有一只急救箱。
一個急救醫生詢問情況,李子安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一個急救醫生給林勝男檢查了一下,然后兩個急救醫生將林勝男抬上了單架床上。
那個女護士給林勝男輸上了氧氣,問了一句:“誰是病人家屬?”
李子安說道:“我是病人家屬。”
女護士說道:“你跟我們去醫院吧。”
“行,我說兩句話馬上來。”李子安說。
兩個急救醫生抬著林勝男出門,那個女護士拿著氧氣包走在單架床旁邊。
李子安說道:“小湯,你留在家里看著孩子,如果有需要,我就給你打電話,然后你把小美帶到醫院來。”
“嗯。”湯晴這個時候也不多話。
李子安又對沐春桃說道:“春桃,你也等我電話吧,如果有需要我就給你打電話。”
“嗯,你也不要太擔心,老太太一定會好起來的。”沐春桃說。
她心里其實很奇怪,李子安的醫術通天,當初杜枝山一只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他都給拽了回來,怎么到了林勝男這里,他就不治了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她是一個懂得分寸的女人,知道這個時候不好問,她也就不多言多語了。
李子安就交代了這兩句別出了門。
林勝男被抬上了急救車,李子安就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抓住了林勝男的手腕,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真氣,穩住她的心脈。
畢波、畢波、畢波…
急救車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