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步兵小隊。
被樓閣、窗臺、街道無人處瘋狂涌上來的里昂分身大隊屠戮殆盡。
騎著夢魘戰馬的里昂,依然一步一個血蹄印的,安然走在大街上。
遠處,街道的盡頭,一個帶著鋼盔的指揮官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正向這邊走來的“魔鬼”,恨恨的放下望遠鏡。
雖然不斷的在咒罵,但是他身邊的副官卻能很清楚的聽出來,他的長官那語氣中,完全掩蓋不了的恐懼。
不過,副官并沒有取笑和瞧不起他的長官,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現在正坐在汽車里,他一定站不穩身形,甚至很可能會做出什么丟人的事情來。
這樣緩慢的,卻又沉重的壓迫感如同山海般平推過來,直面眼底的時候,恐懼,似乎已經是唯一能夠體會到的情感了。
“盧卡斯,民眾的情況怎么樣了。”
長官很想下達撤退的指令,可惜他并沒有這個權利,雖然他是戰場的最高指揮官,但是他的命令只是疏散民眾,想要下發一個這樣明顯會損失上頭面子的命令,塔臺那邊站著的,離得遠遠的關注著現場的大人物們,可能不會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過就是個倒霉鬼而已。
有功則全在大人物身上,有過,那就只能他一個人“指揮不利”了。
真是特碼艸蛋的事情!
副官拿起通訊設備問了兩句,放下電話道:“附近兩個街區的平民已經完成了撤離。其余的部分民眾也正在有效撤退中。
長官…”
副官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做的,真的有意義嗎?”
對面那個殺神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看的出來。
雖然上面的人一直在試圖消弭那些流傳到網絡上的資料所帶來的影響,但是已經被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東西,又怎么消除!
羅斯將軍做過什么事,現在連在幼兒園小朋友的圈子里都不是秘密了,出了這么大的事,這么荒唐惡心的丑聞,上面居然還想保著羅斯將軍嗎?!
那個戴著面罩騎著馬的家伙,副官盧卡斯知道他是大蘋果城的守夜人,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紐約人,對于流傳在每一個大蘋果城人之中的關于黑貓、關于守夜人的故事,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位,可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也從來都不會和任何人妥協的大佬。
這幾年大蘋果城的幫派,一人露面死一個,一百人聚堆就摞成山,什么時候有誰跑掉了!
現在不把罪魁禍首交出來,難道指望著他們這些上班拿工資的大兵一個一個往上頂么?!
那邊都特么團滅了幾個小隊了!
人家也不追殺,也不主動的,但是只要湊上去,哪個活著了!
還特碼在這轉移平民…
盧卡斯回想起自己剛到這里的時候所見到的那些普通人們,人家都不在怕的,和他們這些大兵還爭辯:我們在家好好的,他怎么可能會來殺我們?!
我特碼又不傻,會湊上去送死!
想起這句話,盧卡斯就更覺得那些死掉的大兵沒有價值。
是啊…
誰不知道,湊上去,就是個死啊…
可是這事兒就特碼的…
就沒處說去!
“你瘋啦!”
長官切斷了通訊,拔掉了通訊裝置的電線。
他們倆從很早之前就是主副官,合作時間很長,彼此之間,也是能放心說話的那種。
長官再次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明顯和他們制服裝備都不一樣的小隊,眼中鄙夷的神色一閃而過。
升上車子的玻璃,長官小聲道:“盧卡斯,這世界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你看出來的東西,大家其實也都看出來了。
只不過,有人在裝傻,有人在等別人裝傻,有人希望我們跟著裝傻,而更多的人在等待著真正的傻子出現。
盧卡斯,你要去做那個,真正的傻子嗎…”
老長官語重心長的繼續道:“他只想弄死那個羅斯將軍。
你知道,我知道,上面那些蠢驢就更特碼知道了。
但是,不行!
至少,羅斯將軍絕對不能這么死掉!這不在于什么羅斯將軍的身份和地位之類的東西。
也和他手里有誰的把柄,誰的秘密毫不相干。
關鍵在于,他是一個標志,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只能,也必須成為一個標志。
這個標志是一張名片,是一張臉,是一把上面坐滿了無數屁股,墊著無數腦袋和舌頭的椅子。
他可以死,甚至上面那些蠢驢王八蛋也早就恨不得他直接跳出來自己死掉。
但是他不能這么死。他不能因為網上那些被爆出來的罪名而死。不能被一個公然對抗官方的個人用這種強逼的方式在大白天的殺死。
我們都希望他這么死掉。但是不能。絕對不能!”
長官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他那個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副官聽的。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話之后,長官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線,再插上電源,重新恢復通訊的最后一刻,和副官說了一句:“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現在人員都被撤走了。這里,應該很快就會發生真正的戰爭了。
我只希望…
那能是悄悄進行的,可以用語言解決的戰爭…”
兩個小時之前突然席卷網絡的那個守夜人屠殺超級英雄的視頻,這個長官當然也是看到了的。
那些被守夜人像砍瓜切菜一樣干掉的超級英雄,有很多都是長官自己能叫的出名字的強勁人士。
可是,那又怎么樣,最后不還是被一個一個的打斷了腿,戳瞎了眼,掛在了墻上。
這種敵人可特碼怎么打啊!
這又不是和齊塔瑞人入侵的時候那樣的大批敵人,你有厲害的武器,你還能真的就在城區往他身上扔一個嗎?!
就算那些蠢驢真的做出了這樣愚蠢的決策,他特碼速度那么快,人家不會跑嗎?!
以硬碰硬的方式做對抗,長官覺得,沒有勝利的希望。
到最后,估計會把對面那位惹的狂性大發,沒準兒就變成斬首行動了…
只不過,誰斬誰的首,那可就不一定了。
反正不是我的,我才不頭疼這個呢。
長官最后想到。
插上電源,通訊恢復,果然。
上面只傳下了一條命令:撤離。
全速撤離!
里昂其實對把所有人都殺光沒有興趣。
且不說這么做到底行不行得通,就算他真做到了,把那些和羅斯將軍同流合污的傻b們全都干掉了,重新頂上去的那些,最多好一代,以后還是會變化為新的傻b。
人類么,可以理解。
里昂也沒那么深的心機,有那么復雜的目的和如此遠大的抱負。
他只不過就是單純的想弄死羅斯將軍。
順便給那些傻b們提個醒,小小的給出一個警示。
地球毀滅的危機特么的隨時都有,我沒興趣和你們在這玩過家家的游戲。
老子只想保命要緊,誰給老子添堵添麻煩,警告一遍,不聽就全特碼殺了了事。
再換再這樣,左右也就是隔二三十年清掃一次而已。
放在這個時間跨度來講的話,還可以接受。
依舊慢悠悠的向前,里昂再等。
等有人來送死。
等有人來“談判”。
送死的人是主動過來的,還是被五花大綁打斷腿抬過來的,里昂都行,都可以接受。
至于談判嘛…
停下馬,里昂笑呵呵的看著街面上孤零零的開著雪佛蘭一個人過來的獨眼俠,意味深長的說道:“…還真是你啊…”
車子停下,弗瑞下車。
“聊聊?”
“行啊。”
無數人在關注著里昂和弗瑞的談話,關心著后續的發展,關著著他們“談判”的內容,以及事態的發展和走向。
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不起眼的街頭,絕對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焦點。
而這個時候,弗瑞和里昂在做什么呢。
吃飯,順帶扯扯淡。
“你再敢把手伸我的羊排上去,我就再往你家寄十只橘貓。”
“艸!我特么就說那肯定是你干的!”
弗瑞完全不在乎里昂的警告,罵罵咧咧的趁著里昂把新的肉排放到爐子上的時候,一叉子戳走了那塊烤好的羊排。
用力老道而不失迅速,精準而優雅。
就是吃的時候有點暴露本性,滿嘴都是油。
“你特碼…”
“酒還有么。”
“有…不對!我說的不是酒!我說的是我的羊排呢!”
弗瑞抹抹嘴:“這點辣椒讓你放的真是敗筆!”
里昂:……
索性直接把酒和羊排都往弗瑞那邊一推,里昂仰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問道:“他們讓你來,你不怕一會兒有大個兒的炸彈從天上掉下來,把你一起送走嗎。”
里昂笑嘻嘻的恐嚇弗瑞:“我可只有保全自己的能力,你這頓飯,沒準兒是斷頭飯哦”
沒想到,弗瑞完全沒在怕的,依然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羊肉上。
“我又不傻。你知道么,在我被關起來的這一段時間,嘿!我可給他們提供了不少你的情報。那叫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里昂沒說話,只是繼續的聽著弗瑞說。
“你有分身這東西,他們也清楚了。哈哈哈!
現在他們都懷疑,你這個騎著馬的,是假的!是分身!是特技表演!
真的那個本體,肯定已經在什么地方,滿世界找羅斯將軍呢。”
弗瑞笑的那叫一個陰險,可是,里昂又從來都沒見過弗瑞笑的如此的開懷。
連特么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弗瑞笑了一陣,又塞嘴里一口羊肉,喝了一口酒,先夸了里昂兩句羊肉不錯,然后才繼續道:“你呀,蠢!
這時候你怎么能慢慢悠悠的就這么耽誤時間呢!
反正你該做的都做了,桌子掀翻了,踩不踩一腳也是無關痛癢。
你呀,就應該真的弄出去一些分身,去找那些王八蛋去啊!
隔一會兒弄死一個,隔一會兒弄死一個!我保證他們肯定會答應你的要求!”
里昂人都傻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弗瑞么?!
拎起酒瓶子看了一眼,沒錯啊!不是假酒啊!
“你這是…裝了這么多年,委屈壞了,現在徹底暴露本性了是吧!”
弗瑞從來都不是一個只會聽從命令和指揮的下屬。
他人生中第一次從普通的任務中脫穎而出被上峰看中,靠的就是堅決果敢,不聽指揮但完成了任務。
弗瑞也不是任何意義上的一個完全的好人,做了這么多年的神盾局局長,所有派發任務中被他犧牲掉,被他放棄掉的特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準確的說,弗瑞就是沒有超級力量的隱忍老年版里昂。
一樣的黑白混雜,一樣的膽大包天。
從齊塔瑞人入侵那次,弗瑞為了阻止自己飛船上載著炸彈的飛機起飛,半點也不猶豫的舉槍干掉自己的飛行員,里昂就十分欣賞弗瑞這個人。
因為里昂心里清楚,他們是一類人。
不過,即使如此,里昂也還是被弗瑞的“計劃”給唬住了。
你這…不像是代表他們來談判的啊。
倒像是像是他們派你來給我出謀劃策來了!
這是生怕我殺的少了啊!里昂這樣想到。
“羅斯呢。”
弗瑞樂了:“哈,抓住了抓住了。他們在一個廢棄的基地里抓到了孤身一人的羅斯將軍。唔…說起來,我來的時候,他好像就已經不是將軍了。
那幫人平時走程序復雜到令人發指,現在倒是快的不行,直接就在指揮部里成立了臨時審判團,五分鐘不到就給羅斯定了二十多個罪名。
呵…光念文書都不止這么長時間。”
弗瑞吃掉了最后一塊羊排,滿足的發了個飽嗝兒,繼續道:“他們讓我來,主要就是想讓你知道,羅斯已經抓住了,希望你別再把事情鬧大了。
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羅斯被抓的時候,他把自己的胡子剃了,頭發也剃了一半,還穿著裙子裹著面紗,真別說,要不是羅斯自己養的狗被帶去,還真不一定就讓他跑了。”
里昂聽了也是啞然失笑,你這怎么還說著說著自己樂上了呢。
“不過,剃頭剃一半是個怎么回事啊?”
弗瑞的笑聲就更大了:“哈哈哈哈!你忘了,你給他頭上紋的圖還在呢!他…
他怕你認出來!哈哈哈哈哈!”
正笑著,弗瑞就見到里昂站了起來。
“你要去找他們?去接收羅斯?”
“嗯。”
里昂翻身上馬:“順便,去威脅一下他們。”
弗瑞急忙站起來給出主意:“別忘了殺幾個立立威!先動手殺,不然他們還會和你廢話的!
哎!里昂!你認識肩章嗎!挑官大的啊!!!”
里昂騎在馬上,看著身后朝他大喊的弗瑞,不禁再次懷疑起來。
“莫非…獨木酒桶…真的也產假酒?!”
(ps:不算奉勸,只是建議大家,覺得勞累,全身無力甚至抬不起胳膊的時候,一定不要以為只是普通的小事!
有過肝炎病史的,盡量不要熬夜,全身體檢,盡量一年一次吧。
四天,就四天啊!人就沒了。一開始就是普通的肝炎啊…就因為拖了幾天…
各位書友,還是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百病不侵。)
天才一秒:m.lwxs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