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液的初階認知中,里昂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真身不一定是什么奇形怪狀的史前兇獸呢。
他說想要知道其他共生體來到地球之后的下落,那毒液想來,最簡單的需求,肯定還是想煮熟了吃一下。
不因為別的,就只是在看了里昂吃東西之后得出的簡單論調。
“額…其實吧…我們共生體一族呢…怎么說呢…”
自詡為毒液大爺的黑色共生體毒液這個時候完全沒有那種張牙舞爪的氣勢了,因為里昂一直露出個涂著紅嘴唇的大嘴巴,森森白牙的在那用鐵簽子剔牙,毒液看著都覺得牙磣。所以心里的恐懼支撐之下,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這位戴著面罩的爺看起來,好像還沒怎么吃飽的樣子。
搭眼看了一下一旁扔的那堪稱一座小山的骨頭,毒液不自覺的往后又縮了一縮,還是磕磕巴巴的“強行解釋”道:“我們都是類血肉生命,其實根本就…就不好吃…我們…”
“你吃過?”
這句話倒是讓里昂來了興趣。
好不好看可以是一個所有人都能直觀評判的觀點,但好不好吃,那可是只有吃過的人才有發言權的。
現在看來,毒液這小子好像完全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弱雞嘛。
弱肉強食,至理名言。
毒液,可能在共生體的星球居住地,也做過美食家呀…
“吃嘛,其實是吃過的…”
毒液好像完全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沒覺得這種同類相食的舉動是什么不應該的事情,是否有違什么邏輯和道德,大大方方的就給里昂形容了起來。
“我們共生體,其實全是納爾大人在黑死劍上敲出來的,說是同生同源,有一些道理,不過真的要是算起來,我們每個人都是完全自主的個體,什么親戚和血緣之類的,完全沒有。
而且,在我們哪里,根本就不講究這些東西,我們只看強弱!
只有強弱!
它比我強,所以它就能支配我,我能躲避它的支配,那我就絕對不會聽他的話。就是這么一回事。”
聽到這。里昂才算明白過來,為什么毒液在來到地球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之后,就能對自己的“同胞們”如此的棄之如敝履,甚至為了阻礙自己的同胞們把地球的位置暴露給所有的共生體,甘愿犧牲自己炸掉火箭也要阻止那個叫暴亂的共生體。
感情從一開始,毒液就是一個二五仔呀!
這么看來的話,共生體生活的地方,只有一個叢林法則是絕對適用的法則。
不過這種東西,很明顯不是一個能一直大范圍的持續下去的東西,如果一個智慧星球只盛行叢林法則的話,那它的毀滅就只在眨眼間。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里有一個足夠強大,足夠鐵血且不講道理的人,用自己的存在,壓制住了這些不合理。
共生體之神:納爾。
里昂感慨的說道:“所以你們才會趁著你們的神沉睡的時候,逃離那個共生體的家園,因為你們都害怕納爾,但是又無法反對他。對嗎。”
面對里昂的問題,毒液久久沒有出聲,仔細思量了很久之后,才帶著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垂頭喪氣的說道:“老實講,相比于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我還是更怕遠在我不知多遠距離之外的納爾大人。”
里昂點點頭,并沒有感覺被冒犯。
是他他也會這么選,強弱也是一個比較值,或許現在的他在某些人看來已經很強大,強大到幾乎不可能被打敗了。
不過,里昂自己的心里最有數,相比之那些真正的大佬,他還完全不夠看。對于那些動不動就毀滅宇宙,動不動就消滅所有的人來說,他這點實力,完全就是屁。
有和沒有完全沒區別。
共生體之神納爾,應該就算這種級別的大佬。
論實力等級,納爾應該遠不夠多元宇宙級,不過因為出身的特殊性,誕生于宇宙最黑暗的深淵之中的納爾,在自己的主場還是擁有著幾乎可以單挑一切存在的實力。
尤其是…
“對了,毒液呀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仔細的回答我呦”
毒液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里昂這么兇的人,居然也能發出…這么惡心的聲音。
你特么不是習慣掐著脖子把人放火堆之后慢悠悠的問問題嗎!
突然這么溫柔的問,想問什么啊!
毒液已經腦補出里昂把臉湊了過來賊兮兮的問自己:納爾怕不怕火,能不能吃這樣的問題了。
好在,里昂沒問這個。
“納爾一直有一把黑色的長劍,你知道,那把劍現在在哪里嗎?”
毒液的眼神做不出鄙視的動作,不然現在肯定用這幅表情來面對里昂。
黑死劍就黑死劍,直說就得了唄,我剛才不是還說了一遍共生體的來歷么,提到這個了,難道我會不知道黑死劍是什么東西?
騙子。毫無誠意,且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蛋的蠢騙子。
這是毒液在里昂身上看到的第二個屬性。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你說的那把劍就是黑死劍。
不過,我確實不知道那把劍現在到哪里去了。哎別著急啊!不光我不知道,每一個共生體都不知道,甚至連納爾大人自己都不知道。”
毒液眼見里昂剔牙的動作停了下來,機械的扭動著脖子看自己就知道這廝又保不齊準備怎么拿自己出氣呢,連忙解釋道:“納爾大人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陷入沉睡了,我們那里沒有明確的時間觀念,所以具體是多久之前,我也無法告訴你。
納爾大人沉睡之前,把黑死劍重新放回到了它誕生的地方:深淵的深處。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黑死劍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可能是從深淵的某個角落飄蕩出去了,也可能是被我們的某個同類偷走了,我不知道。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它現在不在深淵。”
說完了,毒液就老老實實的縮成了一團,不再和里昂對視。
別問,問就是怕點名。
而對于這個答案,里昂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可惜遺憾之類的情緒表露出來,在毒液看來,那是里昂強行忍著,裝的,不過里昂自己卻是在想:那把劍,應該是去找它的真命天子,屠神者格爾去了。
果然吶,納爾這廝,就只能客串一個打鐵的,真的黑死劍掌劍者,還得是人家格爾!
不然你很難解釋,為什么好好的一把劍放在深淵的最深處妥善的保存著,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不知道幾萬幾十萬光年之外,一個落后的生命行星,被一個沒有半點特殊的當地土著給撿到了。
即使是漫威的世界,這種天降也有點扯了。
他甚至都沒跳懸崖,也沒救路邊的老爺爺!
思考著屠神者格爾這個名字,里昂仔細的估算著自己和當前宇宙頂尖戰斗力之間的差距。
格爾必然是沒有納爾強大的,即使手持黑死劍的格爾對上的是一個空手的納爾。
不過這并不代表格爾的實力就差了。他的原身或許平平無奇,不過,黑死劍的存在已經足夠他躋身于這個宇宙最頂尖的強者之列了。
打不過納爾,完全是論外的算法。
天神bug組四打一都沒留住的大佬,打不過就打不過唄,有什么好丟人的。
格爾只有在黑死劍在手的時候,才是那個另所有土著神靈恐懼的屠神者。
因為格爾生活的星球貧瘠且落后,祈求神靈的庇佑是這顆星球的居住者唯一可能行之有效的生存辦法。
不過神明并未將自己的神恩降臨在這片土地之上。
在一場百年不遇的干旱中,格爾先后失去了自己的朋友、父親,以及妻子和兒女。
親人的死亡讓格爾不再相信有神的存在。
“汝緣何棄我,吾猶疑神之所存。”
因為這句話,對神靈大不敬的格爾被同族們放逐在沙漠中等死。
也正是因為這個,格爾的生命迎來了最重要的轉折。
他發現了神明,還是兩個。
在一處干枯的河道中找水的時候,天上掉下來兩個東西,他們墜落在地面,在砸出的大坑里仍然扭打不休。
那是兩個神靈。
格爾開始的時候很害怕,不過很快他心里的憤怒就戰勝了恐懼。
他沖上前去,大聲的質問為什么這些擁有如此偉力的神明從不肯將哪怕一點目光注視給這些可憐的,祈求他們的人。
在這個時候,那個黑色的神靈手中的兵器蠕動著自己舍棄了那個神靈,鉆進了格爾的身體。
格爾用這把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手里的黑色長劍殺掉了坑道中活下來的那個向自己求助的神靈。借著這把劍賜予他的力量,離開了那個養育他的星球。
這個時候,格爾才發現,這個宇宙中的神靈,真的好多好多…
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降下哪怕一絲的慈悲給可悲的凡人。
于是,格爾發誓要殺掉宇宙中所有的神靈!
屠神證道之旅也就此展開。
格爾在擁有了黑死劍之后,強大的簡直離譜,他殺神那都是一顆星球一顆星球的殺過去,黑死劍沐浴的神血不知道有多少。
管你是什么神,管你是什么星球的神,只要被格爾發現了,肯定跑不掉一死的命運就是了。
和無限、吞星、死亡,以及墨菲斯托這樣的正統宇宙大神不同,格爾屠殺的都是星球土著神靈。
不巧的是,阿斯加德的諸神,其實也是土著神。地球的土著神。
按照格爾這么一顆星球一顆星球的殺下去,早晚也能殺到地球這里來。
按照格爾的戰斗力,這個時間段的索爾那肯定是打不過的。
事實上,在漫畫劇情中,格爾是在出山不久之后就和索爾碰上了。
在索爾的“偷襲”之下,格爾失敗逃走,然后馬上殺了個回馬槍,不僅抓住了索爾,還逼問他阿斯加德的地理位置。
那個時候的漫畫里,奧丁可是還在的。
錘哥和格爾的戰斗從當時打到了以后,又從以后打到了從前,跨越八百年的時間線,老中青三代雷神都在格爾手里吃了大虧。
要不是最后時刻的幡然醒悟,同心協力,不用等紫薯精和大公主,阿斯加德早就被格爾給團滅了也說不定。
黑死劍現在已經不在深淵之中了,由于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不見的,很有可能格爾那廝早就得到了這把神器了,黑死劍是天地之間的第一個共生體,融合了深淵的黑暗和納爾的恨意以及天神組的血肉,天生就是要痛飲神靈血的東西,越喝就特么越強。
現階段,標準天父級別的奧丁作為土著神靈之中最強大的那一個,真的要是碰上格爾,沒準兒能讓刷慣了普通小怪和偶爾出現的精英怪的格爾體驗一把什么叫大boss的威嚴,但是奧丁要是一撒手不管了,就憑現在這個階段的錘哥,不用說,鐵定是打不過。
到時候,里昂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么?
肯定不能啊!
對上未來會找上門的格爾,那是必然要面對的事情。
所以,里昂現在考慮和格爾的戰力對比,其實完全不為過,并不是在杞人憂天。
作為黑死劍劍主的格爾,幾乎就和一個不朽的力量神沒什么區別了,攻擊力和防御力都是上上等,僅從這方面來看,格爾作為單兵作戰的王者,超級特種兵,比滅霸還要難對付一些。
唯一能拿捏住的地方就是,格爾的心里只有屠殺神靈這一個目標,普通人出現在他視線之內,哪怕攻擊他,他都不愿意搭理。
這一點嘛,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偷襲這種事,反抗敵人的事兒,怎么能叫無恥呢 想了一大通,里昂已經制定了不止一個賣隊友然后去高精尖操作的計劃了,反正本來就是錘哥的事兒,賣他不算賣。
伸手從懷里又掏出來一個罐頭瓶子,剛才吃肉吃完之后清腸胃吃的。
打開罐頭瓶蓋,里昂吹了個口哨:“進去吧,還等著我請你么。”
毒液看著那罐頭里面的一半糖水,很懷疑里昂是不是要把自己用某種特制的菜譜腌了再吃。搖著頭說什么也不愿意進去,為此甚至不惜放下自己本來就沒有的尊嚴,討好的爬到了里昂的上衣口袋里,十分舔狗的說道:“我在這吧,這挺好,暖和,還避光。我挺喜歡這里的,說實話,我之所以來地球就是為了找這么個口袋。真的。”
里昂也沒阻止,在毒液眼巴巴的注視下,把那還剩下半罐糖水的罐頭瓶又收了起來,手指點了點毒液的小腦袋:“你要是跑了…”
“你拿我涮火鍋。”
行吧。都說到這了,不答應也不太好。
“實驗室里面,是不是還有一個來著?”
毒液的心里無比悲痛,回答道:“對!我知道它在哪!我給你帶路!”
帶路黨毒液,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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