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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我迷路了,不行嗎?

  矢志田家族到底是有錢哦,給里昂安排的客房都快趕上他家大了。

  直接帶著一個小院子,各項設施一應俱全,里昂估摸著,一個四口之家應該也足夠生活了。

  可惜,這么好的屋子,里昂享受不到了。

  正常人誰一睡一整夜啊。

  你睡么。

  反正里昂不是夜里睡覺的選手。

  留下一個分身替自己享受,那廝一個分身,居然第一時間選擇鉆被窩睡覺!

  里昂則帶著變小的守鶴,偷偷的離開了屋子。

  本體剛走沒多久,睡覺的分身就讓狼叔給吵醒了。

  “里昂!別睡了!”

  分身睜開眼(他根本就沒有睡覺這個功能!):“稀客稀客!這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狼叔夾著煙,四處看了一下里昂的屋子,沒看到那只叫守鶴的小東西。

  “里昂去哪了,你應該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吧。”狼叔很直接的說到。

  “你這就沒意思了,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嘛。”分身也不奇怪自己會被看破。

  里昂會老老實實的住在屋子里睡個整夜那才奇怪了呢。

  很明顯,狼叔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告訴他我來找過他。”

  說完,狼叔就叼著煙,直接離開了。

  狼叔還沒等走回隔壁自己的小院子呢,那個叫雪緒的少女就半路把他截住了。

  “羅根先生。”雪緒的英文比信玄的標準多了:“請允許我帶你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

  這什么情況,都聽說這邊“民風淳樸”,可這也太淳樸了吧,咱倆一共就說過這么一句話,見了兩面,這才…

  “矢志田家主醒來了,他想要見你。”

  哦。誤會了。

  那行吧。

  狼叔沒說話,點了點頭,叼著煙,跟著雪緒離開了。

  里昂的記憶中,對于整個的劇情已經記不太清了,當時看的時候就沒怎么認真,光顧著看狼叔砍人收妹子了,別的東西壓根就沒怎么看到。

  不過,他還是記得一些東西的。

  比如,除了雪緒和真理子之外的,另一個重要的女角色。

  那個金發醫生。

  里昂知道的第一次狼叔身上的自愈能力失效就是因為這個女醫生下毒所致。

  能讓狼叔這么一個強大的變種人的自愈能力失效,這個金發女人調制的毒藥,應該是里昂知道的,漫威最強了。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里昂也主動搜尋過自己記得的一些漫威人物的資料,可惜大部分時候,里昂都因為各種原因失敗了。

  人物還未出場,事件還未發生,年代久遠,相關人士本身就是隱秘的一部分…等等等等。

  不過,里昂還是多少查到了一些九頭蛇的資料。

  從弗瑞那拿到的。

  而這份大部分被涂黑隱去的資料中就有這位金發醫生的部分。

  只不過,在那份資料里,她不是個醫生,而是被叫做:九頭蛇夫人。不過大多數時候,這位都更愿意被稱呼為:蝰蛇。資料中的描述是,已經死亡。

  “死亡,死亡個屁嘞!”

  變成玄蜂狀態下的里昂看著超大病房里擺弄著試管的蝰蛇夫人,心里念念有詞。

  神盾局的資料除了名字是真的之外,別的都是假的。

  尤其是有關于九頭蛇那些大頭目的資料,有一個算一個,全標注的死亡。

  可別人不知道,里昂還能不知道嗎,這里邊的人,基本上都過得好好的呢。

  就連沒鼻子那個不也守著懸崖上的小紅石頭,活的各種滋潤么。

  “哦?有人來了。”

  病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紫紅色頭發的少女雪緒帶著狼叔走了進來。

  沒什么熱鬧可看了,玄蜂里昂瞟了兩眼,離開了這里。

  他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要去做呢,不然,有些刻意放到空間里的東西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用得上了。

  少女雪緒走進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看著儀器,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金發“腫瘤科醫生”:塞隆。

  而雪緒身后,跟著進來的狼叔,更是有點沒禮貌的盯著人家的眼睛看,兩個照理來說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就這么把身高有點尷尬的雪緒夾在了中間,完全無視了她。

  好像曾經…

  “她是我的腫瘤科醫生,她叫塞隆。”病房中央的大金屬床上,老矢志田虛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狼叔和塞隆醫生的互視。

  狼叔收回視線,卻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兩人錯身而過,帶著口罩的塞隆醫生轉身走出了病房,而狼叔則來到了老矢志田的病床前。

  身下的全自動變形磁療儀水波般涌動,把一個穿著病服,臉上有丑陋傷疤的枯槁老人托起。

  枯槁老人,也就是老矢志田這才見到了狼叔的面。

  “…怪物…”。

  老矢志看著狼叔,田用嘶啞難聽的日語自語了一句。

  抬起手,他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已經七十幾年了,你還是這幅模樣,一點都沒有變化…呵呵,當然,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老矢志田的記憶閃回到曾經的那口深井里。

  爆炸的直接傷害被當初躲在井里的兩個人躲過,可后續隨之而來的灼熱的氣浪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躲過的。

  高溫的氣浪燒毀了兩人的面容,灼傷了他們的眼睛,呼吸時吸入的高溫空氣讓兩人的聲帶和氣管也受到了損傷。

  等到沖擊波過去,當初還是個年輕人的矢志田已經被傷害的遍體鱗傷。

  而就在他眼前的一米之外的地方,他親眼所見,和他受了同樣傷害的那個白人壯漢,潰爛的皮膚在一點一點的復原,手臂上燒傷的皮膚快速的蛻皮,長出新的皮膚。

  他的眼睛很快就能張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的嗓子很快就能發出聲音…

  老矢志田還記得自己當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怪物…!”

  一如今天這樣,沙啞難聽。

  從那天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有這樣燒傷的疤痕,他的嗓子也一直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顆炸彈給他留下的,還有輻射帶來的腫瘤。

  老矢志田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所以,他才想到那個“怪物”,想要在無盡的黑暗來臨之前,做些什么…

  可,真的見到這張臉,看到他一如當年,半點沒有變老的臉,老矢志田心里卻還是無法接受。

  他又想起了當年那個井里,那個怪物站起來之后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你還好嗎?”

  狼叔出于禮貌的問道。

  沒想到這么普通平常的一句話竟然把老矢志田直接給問哭了!

  他放聲大笑著流出了眼淚,抬起手,沒有去擦眼淚,反而指著狼叔說道:“又是這句話…哈哈…又是這句話!”

  雪緒急忙走過來,用手帕給老矢志田擦眼淚,卻被他擺手攔住。

  “雪緒,你也出去吧,我要和這位老朋友,單獨聊一聊。”

  雪緒遲疑了一下,看了狼叔一眼,還是恭敬的行禮,離開了病房。

  雪緒也離開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曾經在深井中共患難的兩個“老朋友”了。

  狼叔多少想起了一些事情,少見的有些“不爽快”的說道:“…我對當年的事情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想見一見我,那么,你已經見到了。無論是朋友,還是別的什么。眼見自己曾經熟悉的人死去,這并不能讓我高興。

  因為,我無能為力。”

  狼叔知道自己這張不會老去的臉對一個將死的老人是一種怎樣殘酷的打擊和折磨。

  盡管狼叔并沒有做錯什么。

  “呵呵,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憐憫…”老矢志田微微的搖搖頭,出神的看著狼叔的那張臉。

  不老不死的人啊…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考慮一下,我愿意把矢志田家族所有的資產分給你一半,只求你答應我這件事情…”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沉默良久之后,還是老矢志田又一次主動開口說道。

  狼叔聽完后,皺著眉搖搖頭,從懷里掏出一根雪茄,看了一眼快死的老矢志田,又重重的出了一下鼻息,把雪茄收回了胸口的雪茄帶上。

  “沒關系的,我已經快死了。”矢志田老鬼還在賣慘。

  狼叔從病床前往后退了一步,皺著眉說道:“抱歉,我之所以會來這里,只是想來看看信中說的那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至于你提到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也不愿意惹出那么多沒必要的麻煩事。”

  說完,狼叔就拿出雪茄叼在嘴里,轉身往外走去:“明天我就會離開這里,…感謝你的招待。”

  “真理子也會和我一起死去。”老矢志田的一句話讓狼叔停下了腳步。

  剛才被雪緒帶著去沐浴的時候,狼叔也問起過一些關于矢志田家族的事情,由于都是一些普通的問題,雪緒也沒有什么隱瞞,都一一告訴了狼叔。

  其中,就有代家主信玄,為何只是個代家主的問題。

  很明顯,老矢志田在自己和里昂剛到這里的時候,還處于昏迷之中,而且看樣子,這已經是常態了。

  一個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管理的好一個家族和那么龐大的公司的。

  而作為唯一兒子的信玄在這種情況下,做了三年的代族長,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狼叔從雪緒哪里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老族長不喜歡他的兒子信玄,兩個人對于家族和公司的事情總有不同的意見。所以,老族長心中的下一任矢志田家族的族長,是他的孫女。

  矢志田真理子。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狼叔嘴里還叼著煙,但還是轉過身來,站在病房門口那里,看著已經把整個上半身撐起來,胳膊都在發抖的老矢志田問道。

  “呵,我想把公司交給真理子,可我病的太久了…”

  他抬起頭看著狼叔:“家族的大部分事物這幾年都是信玄在打理,他在實際上繼承矢志田家族這個問題上,就差我的死了。”

  狼叔走近幾步:“這和真理子有什么關系,反正你也沒辦法把公司交給她,就這么…”

  “你不了解信玄!”

  老矢志田不由加大了音量:“他最像我…所以我知道…從他知道我想把公司交給真理子的那天開始,真理子就已經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敵人!”

  狼叔取下雪茄用手撓頭。

  這特么也叫家庭?!

  還特么最像你?這么說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哦!

  狼叔郁悶的從矢志田老鬼的病房里走出,門外一個人也沒有,老鬼現在說話還挺好使。

  沒人領路,狼叔只好自己往回走。

  點燃了嘴里叼了半天的雪茄,狼叔按著記憶里來時的路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回去,心里還在考慮著老矢志田剛才和他提到的那件事:保護真理子,直到她繼承矢志田的一切。

  一聽就不是個時間短的活。

  想著想著,走著走著,毫無意外的,狼叔,迷路了。

  這特么又是流水又是假山的,這么大個庭院,一看就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好吧!

  也不說隨便來個誰給領領路啥的。

  狼叔更郁悶了,抽口煙,轉身往回走。希望,好歹能走回病房那吧…

  剛轉過身來,狼叔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就像是,柳條抽在身上的聲音。

  皺眉往假山后面亮著燈的正堂看過去,狼叔稍微集中一下注意力,聽到了一些對話的聲音。

  正堂里。

  信玄又一次的把綁扎的竹刀打在跪在地上真理子的肩膀上。

  真理子發出一聲悶哼,卻依然只是重復之前不斷重復的那句話:“我不知道。”

  又是一記竹刀打下來。

  “我不知道!”

  矢志田信玄又想揮下竹刀,卻冷不防的被一句話打斷:“信玄先生!”

  他扭頭望去,門口站著的,正是叼著雪茄,抱著胳膊滿臉不爽看著自己的貴客:羅根。

  “信玄先生,我覺得,一個父親即使想要教育孩子,也不能只是一昧的通過打罵的方式。”狼叔叼著雪茄,抬著下巴:“尤其,你的女兒,已經成年了。”

  信玄拄著竹刀,臉上又掛上那種惡心的虛假笑容,他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真理子,轉過頭來說道:“羅根先生,這里是我們矢志田家族的祠堂,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請問…”

  “哦!抱歉抱歉。”

  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真是不巧,呵…我,迷路了。”

  抱著胳膊,狼叔很是囂張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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