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攻打礦區的時候,北郊熊山那邊派來車隊,拉了些許物資來做交易。
來的次數多了,雙方輕車熟路,沒有拖沓。
方志巖被安排到農場做事,手頭工作并不辛苦,正跟著一大群幸存者采摘收獲。
看到熊山那邊的軍車過來交易,便對身邊之人說道:“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
“沒事!”身邊幸存者并不在意,“就剩這么點了,很快摘完,交給我們吧!”
“不太好吧?”方志巖不好意思。
“無所謂了!大不了下次你來收尾。”反正工作輕松,大家都是悠閑的態度,不介意多做一點。早上完工,下午純休息,誰在乎這些?
方志巖心說,熊山那邊要有這么輕松的工作環境,那該多好?
趕緊跟這些幸存者道聲謝,裝作要上廁所,飛快跑回宿舍。
他要趁著過來交易的華郡救國團成員還在,偷偷轉交收集到的情報,讓顧弘知道自己認真做事,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
回到宿舍,手機內存卡取出,準備出房間時想到什么,停下來猶豫很久,掉頭拿起紙筆刷刷點點寫了幾句話,在紙張后面畫了一個四四方方,里面有不規則圖案的印記。
用這張紙小心包好內存卡,藏在手心里面,迅速離開宿舍。
這次過來交易的是丁濤,手下帶著資源,跟夏勇的人去倉庫結算,他卻來到食堂,拿額外資源跟廚師換吃的。
秦王朝的廚房一直開放,除了早中晚三餐,其他時間也能領取食物,反正是吃飽為止,沒有限制。至于其他庇護所過來的人,需要用物資交換才能拿到吃的。
方志巖到達食堂,里面沒幾個人,除了丁濤,便是廚房內坐著歡快聊天的廚師們。
丁濤換到吃的,正坐在一邊享受,看到方志巖過來,兩人目光對上,裝作不認識。
方志巖相當緊張,手心都出汗了。裝作路過丁濤的桌子,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下紙條,徑直走向廚房:“我有點餓了!”
“想吃什么?”幾個廚師微笑問道。
方志巖吸引廚師注意力時,丁濤迅速將紙條收起,塞進口袋。
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角落有幾個覆蓋食堂,很難被發現的隱藏攝像頭。
更沒想到基地內還有一個隱藏監控室,此刻夏勇盤腿坐在屏幕前面,將這一幕清楚看到。
看在眼中,只是暗暗記下,卻沒立刻過去找丁濤和方志巖。
甚至丁濤帶隊離開基地,他也沒有找方志巖問話,只是默默保存錄像,等秦壽回來再作決斷。
丁濤車隊帶著交換來的資源離開秦王朝,從關卡出去后,才將紙條取出,小心拆開。
紙條里面包著一張手機內存卡,看到這個便明白了,里面是方志巖探聽到的情報。
同時注意到紙條上的字,應該是方志巖寫給他兒子的,很簡單的一句話:“很好,勿念。任務完成即刻回歸。”
除此之外,就是背后不明意義的圖案。
丁濤仔細看過,覺得這個圖案沒什么意義,可能是小孩子亂涂亂畫,不像出自成年人之手。大概方志巖隨手借用人家作畫的紙張傳遞信息。
這就是方志巖聰明的地方,懂得故意誤導。
丁濤回到熊山,立刻求見顧弘,將手機內存卡還有紙條一起上交。
顧弘拿起紙條稍作研究,對圖案有些在意,卻敵不過手機內存卡的誘惑,沒再多想,讓丁濤把紙條轉交方志巖的兒子方維,拿了一部充過電的手機插入內存卡。
打開相冊,翻出里面好多偷拍的照片和視頻,滿意點頭:“果然沒選錯人,這個方志巖還是挺機靈的,做事也很穩當!倒是姓秦的小子,竟然讓庇護所的人輕易拿到手機,甚至隨意拍攝,防范意識太差了!”
“應該是太自信吧?”熊宴在旁邊插嘴。
“嗯仗著他是天選者,覺得外人打不進去,竟然這般松懈!”顧弘輕哼一聲,隨意點開照片一張張翻看,越往后看,表情越凝重。
看完照片,將方志巖偷拍的視頻陸續播放,更是瞠目結舌,尤其浮空城那段出現,一對劍眉完全鎖死,半晌說不出話。
邊上熊宴也是一樣,雖然前往秦王朝交易時,很多東西都看到過,已經足夠震撼。方志巖拍攝的內容,竟然比平常看到的更加夸張!
方便的地下礦車通道連接四處關卡、新建成的地鐵站、高塔電梯構造、浮空城內部構成…
顧弘沉默許久,抬頭問熊宴:“你怎么看?”
熊宴剛緩過神,面對詢問苦笑一聲:“真沒想到,他能把基地造到天上!那所謂宇宙戰艦,竟然是人為建成的庇護所?那邊的人搬到天上,咱們完全沒轍!除非攻破各處軍營,得到飛機坦克甚至射程更遠的武器。問題是住在里面的幸存者沒辦法區別開來,除非將他們一起消滅。當然,以我們的實力怕是進不了軍營,秦壽那邊也會橫插一杠。更別說他是天選,由我們想象不到的能力!恕我直言,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與之為敵實在不妙啊!”
“如今我身負朝廷重責,難道要對謀逆行為視而不見?”顧弘輕捶桌面。
“您的意思是?”
“只可智取,不可力敵!讓方志巖繼續搜集對方情報,總能找到破綻。”顧弘嚴肅說道,“對于叛逆之賊,絕不能姑息!敵人只有姓秦的一人,找到他的弱點對癥下藥,定能成功!天選者再厲害,終歸是人,是人就有弱點!”
“秦壽身邊女人挺多,”熊宴突然想到一點,“或許能從這個角度…”
“美人計?”
“對!但是有個問題,只要抱有敵意靠近,就會遭到攻擊,好像不能利用美人計暗殺。而且這樣的手段,不大光彩。”
顧弘思索許久,輕哼一聲:“眼下哪管光不光彩?若不盡快將其除掉,必成大患!有敵意不行,像方志巖一樣沒有敵意不就行了?”
“您的意思是…”
“他若真的好色,就算沒有敵意,女子在耳邊軟言細語,稍稍提些要求,便有可能置身險地,可操作的地方多了!只是,哪有合適人選?”顧弘沉思。
熊宴低頭一起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