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圍城
郭玉借著夜色悄悄來到主屋的窗戶旁，點穴制服看守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朝著縫隙望去。
“王爺，我們把城內又搜查了一遍，可是仍然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影。”
只見一個身著鎧甲的年輕將領正向一位系著發辮的青年男子匯報。
“廢物，這么多人竟連一個細作也抓不到。”男子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顯得極為生氣。
“王爺無需惱怒，依貧僧來看，那個人恐怕不是什么細作。”突然從男子身后傳來一句郭玉此生都不會遺忘的聲音。
“八思巴。”
郭玉差點叫出聲來，趕緊穩住身形，靜靜運功讓自己的聽覺更為靈敏。
“哦，國師何出此言？”這個男子應該就是此地蒙古最高統帥忽必烈。
“據貧僧剛剛觀察，此人武功高強，行事又荒誕無比。”
八思巴緩緩轉動手中的佛珠，“若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全真教的老頑童周伯通。”
“周伯通？”忽必烈音量拔高。
“八九不離十。”
八思巴徐徐說道：“此人向來隨性所欲，猶如孩童，絕不可能是派來的探子，我們就算抓住他，也不可能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況且他的武功當世少有，就算出動再多的人手，也不一定能成功抓住。”
“好，那便如大師所言。”忽必烈回頭對著將領吩咐，“你們幾個下去吧，不必再追捕，不過仍需小心戒備。”
“大師說得是。”忽必烈目送手下離開，繼而面向八思巴，“我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郭靖，這個我們蒙古曾經的金刀駙馬。”
“這些年我們進攻襄陽屢屢受挫，就是源自此人的緣故。”
“嗯，貧僧也聽聞過這位金刀駙馬的傳聞。”八思巴緩慢起身，“不過我此行真正的目標卻是他的長子郭玉。”
“我經過多年調查，終于弄明白原來金輪師兄是亡于此人之手。”
“這次隨王爺南來，正好一起除去這對父子，為師兄報仇雪恨。”
“本王竟不知還有這般原由。”忽必烈猛拍兩下胸脯，“國師放心，本王必全力襄助，一舉拿下郭家父子。”
“唉！”郭玉在窗外聽得苦笑連連，“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鍋。”
是他擊殺皆金輪法王，才會引起蝴蝶效應，生出一系列變故。
“那大師看我們該如何拿下襄陽？”忽必烈再次發問。
“排兵布陣之事一切由王爺做主，至于郭家父子交給貧僧便是。”八思巴看上去很有信心。
“好吧，那我們修整兩日，就馬上南下進攻襄陽。”
看著屋內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郭玉眸光變得越來越冷。
“哼哼，就憑你們，看來小爺得為你們準備份大禮。”
悄悄邁步，郭玉逐漸消失在城主府內。
郭玉出府之后，逮住幾個蒙古士兵，用移魂大法仔細盤問，終于弄清楚了糧草所在地。
沒錯，他就是打算去燒糧。
千里迢迢來到敵營，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吧？
他換上士卒服飾，悄無聲息來到目的地，找到敵人珍藏的酒水火藥，盡數揮灑在糧倉上。
然后從腰間摸出準備好的火折子，輕輕扔上去轉身就走。
“走水了，走水了。”
聽到身后大營中的呼叫之聲，郭玉出了口心中的惡氣。
不過他臉上依舊布滿凝重，因為他心里明白，他燒毀的糧草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對蒙古人來說也只是皮癢之痛，根本造成不了多大傷害。
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計劃，如果成功，必會對敵人造成極大的威懾。
“忽必烈，好好珍惜你僅有的日子吧。”郭玉回頭看了看城主府的方向，隨即向南邊走去。
“咦！”郭玉剛剛從城內躍出，就看到一個身著素色衣裳的老頭在草里若隱若現。
“呵呵。”郭玉輕笑一聲，“這位朋友，你躲在那里，是在玩捉迷藏嗎？”
“是啊，是啊，我就是在玩捉迷藏。”老頑童從草里跳出來，“小兄弟，你要一起來嗎？”
“那倒不用。”郭玉直勾勾地盯著老頑童，“我說周大伯，你在南陽城倒是搞出了不小的聲勢。”
“小兄弟，你是…？”老頑童可以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之人。
“我叫郭玉，我爹娘是郭靖和黃蓉。”郭玉呵呵解釋。
“原來是小蓉兒的孩子呀。”老頑童蹦蹦跳跳地來到郭玉身邊，這看看那看看，“我聽說過你，怎么都長這么大了？”
“周大伯，你怎會與蒙古人發生沖突？”郭玉答非所問。
他知道老頑童的為人，不想和他糾纏在那個問題中。
“別提了，今日白天，我路過城外遇到一個軍將在欺負小孩子，就忍不住教訓了他一頓。”
老頑童搖頭晃腦地說道，“誰知他非要與我打賭，說與我今晚在城中玩捉迷藏，誰若先被找到就任憑對方處置。”
“哪料到我找了一晚，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反而進了城后不久就被人發現，追了我幾條街才擺脫。”
“呵呵。”郭玉搖頭苦笑。
那個軍將大概見到老頑童武功高強，不可力敵，就找了個借口脫身。
沒成想老頑童卻當了真，真得孤身一人入城找人，方才會鬧出這般動靜。
“周大伯，要不你與我一同去襄陽，我爹娘見到你定會很開心。”郭玉盛情邀請。
老頑童雖然為人顛三倒四，但武功卻少有人可比，關鍵時刻讓他出手或許可以收到奇效。
“算了，算了，我還要回去照顧小龍女送給我的小蜜蜂。”
說完，老頑童輕翻一個跟斗，向著遠方跑去。
望著老頑童遠去的背影，郭玉無奈地笑笑，提氣向著襄陽趕去。
其后幾日，襄陽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敵人大舉南下，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大難臨頭。
襄陽，郭府 “蓉兒，城外丐幫兄弟可都安排妥當？”
剛剛用過晚飯，郭靖就情不自禁地問道。
“放心吧，靖哥哥，他們都是些江湖老手，經驗豐富，不會出什么事的。”
黃蓉明白郭靖的擔心，城外現在布置著敵人的十多萬大軍，這些丐幫弟子想要探聽消息確實太過威脅。
可此時正處于危難時刻，事關數十萬軍民的生死，又不能不動用他們。
“唉，實在沒料到忽必烈這次竟然傾巢而出，帶著全部兵馬來攻打襄陽。”郭靖愁容不展。
在郭玉那晚孤身夜探之后，或許忽必烈受到了刺激，翌日直接帶著將近二十萬兵馬從南陽直撲襄陽。
現在已經把襄陽從東、西、北方向三面包圍，只留下南邊的水路，給襄陽軍民放開一條生路。
這是典型的圍三闕一，并不是他們有多么好心，只是不想有太大的傷亡而已。
同時也可以打擊襄陽軍民堅守的決心，一些心智不堅的人會忍不住地動搖。
“爹，那這次守城您可有把握？”郭玉忍不住問道。
“難說。”郭靖面露掙扎，“我著實沒有想到八思巴這個新任國師會有這么大的威望。”
“白日我在城上觀察了下，他一出現，敵軍就仿佛打了勝仗般，歡欣鼓舞，士氣成倍地增長。”
“以往敵人就算就再多兵馬，我也有信心能夠守住襄陽，可這次…”
郭玉理解郭靖的擔心。
八思巴這些年在蒙古全力傳教，喇嘛教已正式被立為國教，教義深入人心，無論貴族還是平民都非常信服。
現在他來到襄陽，敵人一下子就有了一位共同的精神領袖。
可以說他們此刻就是一群狂熱的宗教分子，讓他們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比任何訓練有素的軍隊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