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郎猈的敗亡,一顆形如狼頭的流星從天外墜落,在世界的隔膜上擦出耀眼的花火。
隨后,在劇烈的摩擦下融化為磅礴的天地靈氣,讓下方的世界再次壯大了幾分。
這方世界的薄膜外面,有著無數蘊含著奇特力量的隕石。
其中有劍,有刀,有頭顱,有殘肢斷臂,也有充斥著邪惡的怪異之物。
如同一場遠古大戰的神魔殘骸一般,每一個都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上古時期,這方世界的強者大多是使用蘊含神異的寶物,進行突破。
又或者使用天地靈材鍛造成神兵,與自己氣韻相合。
但隨著強者愈多,靈材的消耗越發的恐怖。
甚至讓后來者失去了上升的通道,也間接引發了無數的大戰。
在一萬年前的那次斷代大戰中,之前的所有歷史泯滅于虛空,但一種新的修行方法卻流傳了開來。
雖然依照這種修行方法,突破命星變得危險萬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引動隕石中的惡念或兇煞,但卻也提供了無窮無盡的上升渠道。
而且每一個命星隕落后,還會給腳下的世界以反饋,讓孕育萬物的它越發的強大。
西北方向又一顆流星的隕落,牽動了九州中很多人的心。
而隨著郎猈一死,剩下的狼騎兵氣勢瞬間暴跌,很快便被郭昕整個絞殺。
此時的田裕城中,狄青也將那殘存的所有狼騎兵清理干凈。
就如同姜山所說,不接受投降,不接受俘虜,殺無赦。
蒙武看著眼前的狄青,以及在他帶領下精氣神截然不同的大軍,眼中充斥著好奇。
“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狄青聽到此話,輕輕將臉上銅制的面具摘下。
隨后一個無比俊朗,甚至看上去有些清秀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蒙將軍叫我狄青就可以了。”
剛才那氣吞如虎,兇威滔天的面具將軍形象,在這一剎那崩潰。
眾人在這巨大的反差之下,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還是蒙武第一個反應過來,極具熱情的迎了上去。
“原來是狄將軍,姜山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竟然讓你這般強者效忠。”
以蒙武的修為,自然可以大致觀察到城外的戰場。
而狄青那恐怖到極點的大軍操縱力和加成,讓他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他很確信自己是不如狄青的,而率領大軍追擊郎猈的郭昕,也是一個命星期的強者。
這般存在,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姜山的身邊。
讓蒙武想起了初見姜山的景象,現在的他心中多了無數的遐想。
保一方子民或許只是謙虛的說法,稱王稱霸才是真正的目標。
“公子是我們的主上,自當為其盡忠。
蒙將軍,不知道這田裕城什么時候可以轉交給我?”
狄青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而是轉頭問道。
是的,作為姜山這次出兵的代價,蒙武會將這田裕城交給清風寨。
這對于蒙武和姜山都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此次的燕國雖然相對損失較小,但總傷亡人數也達到了將近十萬。
而且在郎猈突破進來后,淮野之地已經被完全打爛了。
北方,淮河下游有三分之一土地化為澤國。
中部地區幾乎被郎猈劫掠一空,還遷移了兩百萬人口進行了屠殺。
南方雖然損失較小,但清風寨的崛起卻將大量的人口吸納了進去。
同時牧守城還完全隔斷了燕國和田裕城之間的道路。
二者之間一旦起沖突,田裕城就會變成一座孤城。
更重要的是,那些被大水淹沒家園的人,那些喪失了糧食的人,在沒有生存希望的情況下,一定會去劫掠其他的部落。
到那個時候,淮野之地就會變成一片無比混亂的戰場。
要知道,現在已經過了耕種的時間,那意味著這場混亂,至少會持續整整一年。
即使是燕國這樣的大國,面對著這樣龐大基數缺少糧食的人口,都很難做到供給。
所以,蒙武現在要做的,就是退回到函谷關。
等這波混亂結束后,再找機會的蠶食淮野之地 而田裕城,自然也就成了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但對于清風寨,田裕城卻是一個無比重要的關卡。
因為它把守著漢水的出河口,如果有其他勢力控制了這座城池,就可能以此截斷清風寨水路出征的路線。
要知道函斷山脈在保護著清風寨的同時,也嚴重阻礙著清風寨向外開拓的路線。
之前和燕國是盟友的時候,狄青可以借助函谷關軍運輸的糧食支撐大軍。
但清風寨和燕國不可能永遠都是盟友。
沒有了燕國糧草的支撐,清風寨總不能從漢水盆地越過茫茫的函斷山脈,向著上方的平原運輸糧草。
那樣對于糧道的壓力,也太過于龐大了。
要知道現在的函斷山脈,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完全的軍寨防御鏈。
所有的人口都被遷移到了漢水盆地,其本身并不生產糧食。
但如果田裕城被清風寨占領下來,那情況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無數的糧食完全可以通過漢水直達田裕城,以水運的龐大載重和孟康逐漸構建出來的造船廠。
未來的清風寨在后勤的壓力,就幾乎削減到了沒有。
而且改道之后的淮河,未必不具備大船通航的能力。
到時候還可以由此處通商九州各國,那又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外貿收入。
“將軍如果想要,現在就可以。”
蒙武聽到此話臉色不變,隨后雙手輕輕一招,遠處的一個文人便將一枚大印遞了上來。
一旁的幾個氏族將領見到此景,臉色有些異狀。
但懾于眼前大軍的霸道氣息,并未多過多言語。
雖然蒙武這一次是并未稟報燕王的自作主張,但如果沒有清風寨的救援。
眼前的大軍就算不全軍覆沒,恐怕也是死傷慘重,十不存一的下場。
在天空劃過一道流星,隨后郭昕將郎猈的頭帶回來之后。
即使是那些氏族將領,臉上也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異色。
但此時,另一件發生的事情,卻再次將矛盾開始激化了出來。
那些逃亡到各處的士卒,有一部分是氏族的家兵,在劫掠騷擾百姓的時候,被孟達當場抓住。
在移交城主印的那一瞬間,這座田裕城便屬于了清風寨。
而清風寨的軍規,凡劫掠、奸淫、殺害平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