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成了孟達最好的掩護傘,在悄悄靠近到最后兩公里的時候,眼前的喊殺聲才逐漸清晰。
等到隊伍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朱武的目光看向了眼前騎著戰馬指揮著那一百騎兵的孟達。
既然這次主將是孟達,那么何時出擊,戰機該如何把握也在于他。
而將步兵的統領交給了朱武后,孟達便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戰局,默默的等待著。
直到面前的喊殺聲,開始充斥著一些竭斯底里之后,孟達終于抽出了手中的白骨長劍。
一股灰白色的煞氣從大地之下逐漸籠罩到那一百個黑甲騎兵身上。
只是這一次煞氣卻沒有融入到他們的身體中,而是化為一副煞氣鎧甲。
兵道神通,“煞鎧.改”。
與此同時,朱武的右手也輕輕舉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便融入到身后的士卒當中。
讓他們遵循著自身的本能,擺出一個前端尖銳而后方較寬大的沖鋒陣型。
“魚鱗陣。”
孟達面色平靜的將手中的長劍舉起。
“隨我沖鋒。”
隨著長劍的揮下,所有人開始發起沖鋒。
騎兵開始加速,一股煞氣升騰而起,化為了一只虛幻的斑點巨狼。
另一邊,被圍困在伏牛丘的穆雷也察覺到了外面的混亂,走出營地的他看向了遠方的鄭雙。
他很清楚,這幾年自己不進反退,而鄭雙卻不知獲得了什么奇遇,已經進階到了神通期。
即使是單憑北風盜,鄭雙也是有足夠的機會殺自己。
之所以拉上賀諾,除了防止北風盜傷亡過重。
更是擔心自己的反撲將他重傷,甚至同歸于盡。
但可惜,不知為何他失算了。
不但原本作為盟友的賀諾被他親手所殺,那1500的雪狼勇士還和他麾下的北風盜,自相殘殺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旁邊有大敵在側。
鄭雙如果還是執意要殺自己,怕是離不開這里了。
這個時候的穆雷,并不知道孟達他們是來救自己的,反而以為是另一伙人想要漁翁得利。
所以他對這一伙想要虎口奪食之人,也是相當的好奇。
直到遠方一百黑騎配合著九百步兵,邁著沉穩的步伐,疾馳而來。
“風…大風…”
一道熟悉到讓穆雷有些熱淚盈眶的戰歌,從眼前這一千的士卒中傳出。
而被圍困于伏牛丘,原本士氣已經相當低下的清風寨眾人,也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紛紛站了起來。
此時眼前的三千騎兵正糾纏成一團,喊殺聲鋪天蓋地。
由于二者之間根本沒有想要火拼的準備,之前的距離相當的靠近。
這突然的廝殺,讓他們喪失了騎兵優勢的機動性和強大的沖鋒力。
面對著突然到來的孟達等人,除了最外面比較機靈的一些騎兵,及時散開以外。
圍成一團的其他人,依舊處于極度混亂狀態。
中間的主要戰場中,北方盜在鄭雙的兵道神通加持下,已經絞殺了近一半的雪狼勇士。
而剩下的一半看著遠方疾馳而來的孟達,以為是北方盜的支援。
于是絕望的他們,陷入到了揭斯底里的癲狂狀態。
“殺。”
血脈中的殺戮因子被徹底激發,近乎喪失了理智的雪狼勇士,無視所有的攻擊以一種搏命的方式瘋狂搏殺著。
騎兵的沖鋒并不是一種毫無理智的加速,而是有節奏的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和方向。
讓整只騎兵形成整體,如同一只鋒矢插入敵軍的心臟。
孟達騎著一匹黑色戰馬,率領著那100騎兵微微劃過一個斜角,從眼前戰場的右邊插了進去。
前方擋在他面前的人馬,在一瞬間便被一股煞氣撕裂看來。
而他們上方的灰色巨狼卻如同有擁有神志一般,貪婪著汲取著下面尸體散發而出的尸氣。
外在表現便是,這100騎兵身上的煞氣鎧甲越發的厚重。
而那一直停在原地未曾有動作的鄭雙,終于看向了這只突如其來襲來的人馬。
在短短時間內,他的身邊便再次重新集結了300騎兵。
隨著他手中戰刀的指向,紛紛露出猙獰的笑容。
戰馬開始奔騰。
他手下的北風盜全是騎兵,只要掙脫那些雪狼勇士,發揮出自己的機動性,步兵并不能造成什么影響。
但孟達手下的這一百騎兵,一旦讓他沖鋒開來,將自己混亂的陣型切割。
并在之后的戰斗中拖住自己,那這一次自己怕是真的會栽在這里。
鄭雙的心里十分清楚,這場戰斗誰才是關鍵的那個人物。
而孟達看著左前方廝殺而來的300北風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隨后身后的騎兵竟然快速左轉,劃過一個圓圈后,一頭扎進了戰團的最中間。
其中的雪狼勇士大多已經喪失了理智,見到疾馳而來的孟達,也同樣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撲殺了過來。
但隨后他們便被一道灰色的煞氣撕裂。
而周圍的北風盜,竟非常有默契的紛紛向中間擠壓,想要將孟達逼停下來進行圍殺。
就在孟達率領的這些騎兵,速度逐漸減緩下來的時候。
朱武那九百名大半穿著陶甲的士卒終于撲殺了過來。
面對著這些喪失了機動性的騎兵,集中在最前方的陶甲兵,一手持盾一手持刀。
北方盜手中的長刀最多能讓陶甲多出一道裂紋,但隨之而來的反擊,卻會瞬間奪取他們的性命。
只是輕騎兵的北風盜,身上裝備的也僅僅只是皮甲。
而已經廝殺一場的他們,又如何面對這幾乎降維的裝備打擊。
陶甲兵竟然如砍瓜切菜一般,非常輕松的屠戮著這些原本讓人聞風喪膽的北風盜。
而這帶來的結果,便是眼前的包圍很快被殺穿,孟達輕松的從旁邊穿過,再次疾馳了起來。
只是他的目光卻有些可惜,因為跟在他身后的鄭雙,竟在即將沖入戰團的一瞬間停下了腳步。
“相當敏銳的戰場直覺。”
孟達看著對面依舊神色冷淡的鄭雙,輕輕的念叨了一句。
二者隔著眼前,激烈廝殺的戰場,四目相對。
“撤。”
鄭雙看著已經接近糜爛的戰場,沉默了片刻后,竟舉起自己的右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后不顧面前至少還尚存800名北方盜,帶著剩余的300騎兵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而此時的伏牛丘之內,穆雷已經帶著剩余的100多騎兵沖了出來。
而剩下的步兵則快速向北方包了過去。
現在如果還想再戰,一旦被穆雷和朱武的步兵合圍。
被包了餃子的他,便會陷入三名神通境和眾多士卒的圍殺,到時候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