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枉死城地底,有那么一處監牢。
那兒曾是馬勉等人揣摩上意,自己掰扯出來的一個“地獄”。
當時只是瞎搞,也就靠著一只狐妖尸體欺負一下普通的惡鬼。
唯一受害人,好像只有楊林…
但現如今,這地底監牢的情況,卻又有些變化。
夜乞嗣提著妒火點燃,綠油油的燈籠,打開了地底通道的石板,緩緩走了下去。
這層地底空間又一次得到了開發,并且設置了更多的監牢。
每間監牢之內,風光旖旎,各種美顏不絕于眼。
這里是關押天行夜叉高層所在。
眾所周知,天行夜叉各個貌美,作為她們的精英,此處關押的母夜叉當然更為艷麗。
尤其是她們皆被地行夜叉們特制的鎖鏈勾住了翅膀,困住了一身修為。
昔日橫行霸道的母夜叉,如今修為盡失,見夜乞嗣下來,討好之聲不絕于耳,簡直他見猶憐。
若是曾經,還在夜乞族的夜乞嗣,肯定會心神失守,放她們離開,甘心化為她們裙下之臣。
但如今,不一樣了。
地府勢力已一統冥界,他現在,是王上座下,七大鬼將之一。
豈會再向母夜叉低頭!?
打定了主意,堅定了信念,他提著燈籠繼續前行,走到了枉死城地底監牢的最深處。
一道嬌柔的聲音傳入了夜乞嗣的耳中。
“嗣兒,你來了?”
這間監牢十分豪華,里面關的是夜乞族的族母,夜乞姣。
姣有兩種意思,一種是美好的,一種是…。
她身上居然沒有枷鎖,正斜躺著,將她那雙大長腿展現的淋漓盡致。
很隨意的一個招呼,卻充滿魅惑,姿勢也就那樣,但她身上無處不散發著吸引力。
夜乞嗣差點跪了。
他一咬舌尖,強迫自己保持心神,冷哼一聲,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幫獄卒,怎么又給你把鎖鏈解開了,還給你布置牢房!?這是坐牢的樣子?”
夜乞姣笑了笑:“別怪他們,他們擋不住我的魅力,你這次來,是你們府君做好準備覲見我了?”
夜乞姣雖能憑借魅惑隨時離開,但她又不想。
她想通過征服孔寒安,將整個地府勢力納入麾下。
那笑容讓夜乞嗣如癡如醉,差點又著了迷,可夜乞姣話里提到了府君,并且十分無禮,又讓夜乞嗣清醒了過來。
孔寒安讓他們地行夜叉站了起來,在夜乞嗣等地行夜叉的心中,孔寒安之名,不容玷污!
“王上現如今已繼承了整個冥界,修羅族都已敗在我們手上,你放尊重些!”
夜乞姣面露驚訝,以手捂嘴,只是簡單的動作,卻將她身上的美麗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是真的吃驚。
修羅族多強,她知道,可竟然被地府打敗了!
昔日那個她都未曾放在心上的年輕人,現如今,居然已經是冥界的王者了!
夜乞姣從未懷疑夜乞嗣會騙她,因為沒有哪個地行夜叉,會對天行夜叉撒謊。
這已經是刻在了骨髓里的卑微,哪怕現在夜乞嗣在地府地位不低,也會為了向她證明自己的厲害,而吐露真話。
她又一次笑了起來,這次帶上了一些討好。
“那,你們的王上,考慮選王妃嗎?”
一直高冷的人,偶爾露出討好的表情,殺傷力是最強的,尤其是夜乞姣這等絕色。
夜乞嗣壓根不敢看她,他悄悄將手指伸入了燈籠里。
妒火灼燒,燒身也燒心,疼痛之下,夜乞嗣板著臉,冷漠的說道。
“這里是冥界,王上日后注定成神,無需子嗣繼承王位,更何況,這世間有哪般女子,配得上吾王?”
夜乞姣正想自薦,夜乞嗣怒喝一聲。
“夠了,我來此,是替吾王傳達命令的。”
“你不是一直不愿歸降么,王上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助他修行,若成便成,若不成…呵,王上大可再立一個溫順的族母。”
夜乞姣面色一變,隨即,又自豪的笑了起來。
祝他修行?
這話很曖昧。
人間也有修士,找過天行夜叉,助他修行。
但無一例外,全部淪陷。
這孔寒安,這么自大,直接找她?
夜乞姣收斂了一些,任由夜乞嗣將她五花大綁,以黑布遮面,押出地牢。
黑布之下,她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這自信來源于她折服了無數的雄性。
她不信那孔寒安抵擋的住她的魅惑。
但黑布取下之后,她笑不出來了。
她眼中出現了一個有些平凡,過于年輕,滿眼清澈的…
魂!?
以她的閱歷當然看得出來,這魂只是三魂之中的一道,都不完整。
如今,那魂兒正好奇的打量著她。
“夜乞將軍,你帶這妖物來是作甚?”
夜乞姣也轉向夜乞嗣。
“不是你們王上要我助他修行么?”
夜乞嗣頭一次讓夜乞姣吃癟,忍著笑板著臉道。
“王上讓你助‘他’修行,沒錯啊。”
隨后,夜乞嗣也對天魂小年輕道:“王上覺得你近日有些不快,特意讓這姑娘來哄你開心。”
天魂很不耐煩,揮手道:“不要不要,她來有什么用。”
夜乞嗣笑道:“你不是想感化惡鬼么,她是夜乞族的族母,你若能導她向善,那整個夜乞族都會向善了,你放心,她身上的鎖,只有王上的玉印能夠解開,你也別想著放她走。”
言罷,他又對夜乞姣說道:“你若能讓他開心快樂,讓他感覺到愛,也算你成功。”
天魂有些懵懂,不明所以。
夜乞族本就脾氣暴躁,夜乞姣哪忍得如此,她大怒道。
“不帶這么玩我的,孔寒安呢,讓他來見我!”
猙獰的面容,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美感。
夜乞嗣冷笑一聲。
“王上忙著呢,他要送兩位神明轉世,哪還有功夫管你!?好好表現吧。”
言罷,他瀟灑轉身離去。
王上曾戲言過,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想必,身后那夜乞姣,已經爆炸了吧!
夜乞嗣并沒有說謊,孔寒安現在,正在輪回臺。
滑稽球衡山一臉虛弱。
“孔冥王,我求你了,讓喬天師歡好之時把那東西撤了吧…”
馬元帥有些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一臉嚴肅的站在孔寒安身后。
這衡山不能轉世,一次又一次給磨得沒有了脾氣,哪還有昔日主神的威嚴。
那邊,夜乞姣的族母,好像也被孔府君設了套。
眾所周知,天行夜叉,靠的是肉身的魅惑。
可天魂只是魂,沒有身軀,便是再魅,便是動了心,又能如何?
孔府君可太狠了。
孔寒安滿臉無辜,對滑稽球衡山攤了攤手。
“喬天師生活貧苦,不愿多生子嗣,我有什么辦法,帝君為何不換一家人選投胎?”
衡山長嘆一口氣。
“冥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我這是想和地府結個善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