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家庭破裂
南條昭拉來辦公桌對面放著的普通椅子，這把椅子是給坐在他辦公桌面前交代工作事務的員工準備的，如今他自己坐上了。
南條昭坐下后，正對面是透明茶幾，再往前是呈L型的組合沙發，上面坐著中野家六口人。
中野爸爸坐在沙發中間，左手邊是二乃、三玖，右手邊是一花、五月和四葉。
中野爸爸始終板著臉，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容上，透著冷酷和默然之色。
南條昭幽怨地看向二乃。
要不是她大喊大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中野爸爸發現，還好被發現前放開了三玖，不然難有機會和中野爸爸“和平交流。”
二乃察覺到南條昭的目光，微微一笑，自嘴角吐出舌頭，眼睛向上翻，露出眼白。
表情就像在床上受到了巨大快感，無意識流露出來的顏藝。
南條昭看得不僅不生氣，反而開始期待夜晚的到來。
好想把二乃壓在身下欺負，讓她流露出這種表情。
“南條君，我請你教導我的女兒們有大半學期了，不知道她們的成績還有沒有上升的空間？”
中野爸爸打破沉默，沒有上來就批評南條昭，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干的事情，仿佛并不在意女兒被男生騙上床了一樣。
“嗯…中野叔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南條昭慎重道：“五姐妹的進步空間不小。”
成績依然差，進步空間自然不小。
“有辦法讓她們的學習成績獲得進一步提高嗎？”
“有，短時間內教導她們考試經常出的題型，長時間內讓她們好好背書、記單詞、做數學題。”
中野爸爸閉上眼睛思考半響，睜開眼睛，認真說道：“既然南條君有辦法教導我的女兒，為什么不務正業呢？”
不務正業…啥意思？
南條昭辯解道：“我沒有不務正業，平常有好好教導她們。”
“簡單的說，我認為你教導她們的努力程度不夠。”
“不是，我怎么…”
“南條君，”中野爸爸聲音加重，打斷南條昭的話，說道：“你要是把全部精力放到教導她們身上了，怎么有時間和二乃談戀愛。”
先不管旁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中野五姐妹，這是和她們父親的交鋒。南條昭說道：“我的生活不是只有家教工作，中野叔叔在醫院工作，非常忙，不也一樣有五個可愛的女兒，你有時間養五個女兒，沒道理我沒時間談戀愛。”
中野爸爸輕輕搖頭，看了一眼二乃，說道：“我找你當家庭教師的原因是讓你教她們學習，可是你努力之余，拐騙我的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無法接受。”
“談不上拐騙，我和二乃兩情相悅。”即使不能頂撞長輩，特殊情況除外，南條昭反駁道：“不管中野叔叔接不接受，二乃她們總歸要嫁人，與其找個不熟悉的男生，不如找身邊知根知底的，比如我。
我沒覺得自己配不上二乃，一花和其他人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差不多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二乃聽了喜上眉梢，昭有點東西啊，面對爸爸不卑不亢，說話的條理和思路非常清晰。
雖然被南條昭欺騙說二乃、三玖不在這里，但是一花并不生氣，她朝南條昭挑了挑眉，說道：“昭君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對吧？”
此時此景，南條昭能怎么辦，他只能附和道：“我當然不是不負責的人。”
三玖羞澀地補充：“那個，昭也配得上我，會對我負責。”
在場眾人神情大變。
南條昭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恰在此時，綾崎颯敲門進來。
他看了看辦公室里五個一模一樣的女生，空著的手揉了揉眼睛。
“社長，這是…？”
怎么回來那么晚，南條昭暗暗叫苦，臉上的神態非常愜意，擺手道：“沒事，你去一樓辦公吧，我這里暫時不需要你。記住了，要是有需要我的工作，記得叫我。”
后半句有所暗示，南條昭希望綾崎颯找個理由讓自己脫離苦海。
“好的社長，”綾崎颯不知道懂沒懂南條昭的暗示，說道：“社長之前不是說餓了么，我看到外面有賣杯裝早餐的，準備去給你買一份，不知道幾位客人需不需要？”
中野爸爸淡然道：“你只用買三份，我們四人吃過早餐了。”
綾崎颯看向南條昭：“社長要吃什么口味的呢？”
南條昭擺手道：“你看著買，就買三份吧。”
綾崎颯在南條昭的默許下退出了辦公室。
中野爸爸突然說道：“南條君同意買三份早餐，說明你昨晚的確和二乃、三玖在一起，你們三個都沒有吃早餐，對嗎？”
這…買幾份早餐都有套路？
南條昭有些凄慘的微笑著，說道：“我是和二乃和三玖在一起，不打算瞞著你們了，有問必答。”
中野爸爸抬頭看看南條昭脖頸上的吻痕，右手手指敲打茶幾，渾身散發著寒氣，冷冷道：“你和二乃的關系足以讓你說出能配得上她這種話了，麻煩告訴我，你和三玖的關系到哪一步了。”
南條昭不是傻子，意識到危機要降臨，縮了縮脖子，嘀咕著：“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啊。”
中野爸爸倏然瞇起眼睛，寒聲道：“南條君昨晚和我的女兒…和二乃、三玖…”
實在說不下去，心中的痛苦無法用言語表達，中野爸爸冷著臉繼續說道：“二乃、三玖…兩個，我一共就五個女兒。”
南條昭老實的低下頭認罪。
“哎呀，有什么關系，讓南條昭負起責任不就好了，”二乃打圓場道：“不要那么想，其實我昨晚沒有和南條昭發生關系，是三玖，三玖把他脖頸弄成那樣的，爸爸讓他娶三玖吧。”
“呵，”中野爸爸臉色難看，說道：“可是我聽人說，你和南條君的關系不錯。”
種種跡象表明，二乃最有可能是南條昭脖頸上吻痕的制作者。
剛才和南條昭的對話印證了這一點，他的確和二乃關系匪淺，甚至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
然而現實情況復雜多變，三玖竟然有參與。
處理這件事變得更加困難。
中野爸爸不愿意接受現實，二乃和三玖在他的保護下，丟失了對女生來說最重要的第一次，這讓他無法怎么向去世的妻子交代。
可怕的是，拿走她們第一次的搞不好是同一個人。
何止是中野爸爸，一花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她竟然不知道三玖也被南條昭給欺壓了。
“昭君腳踏兩只船的水平不錯啊，二乃現在還在為你說話呢，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南條昭頭低的更往下。
二乃意識到問題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復雜，自救道：“我以前是昭的女朋友，可是我們分手了啊。我承認，沒錯，我昨晚來見昭是想和他復合。”
沒有人阻止二乃說話，四葉和五月的腦子到現在都是一團亂麻，她們被接受到的消息驚嚇到了。
成為真正的女人，對她們來說好遙遠，壓根沒想過，結果二乃、三玖已經嘗試滋味了。
二乃說道：“我來事務所后，因為害羞，沒有提復合的事，后來三玖來找我，我才知道昭和三玖前不久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
為了強調三玖的身份，只能委屈自己當敗犬。
二乃誠懇道：“綜上所述，我和昭是普通朋友關系，三玖才是昭的正牌女友，昨晚也是三玖和昭在一起，和我沒有關系。”
“哦…哎”中野爸爸高興不起來，不管怎么說，他的兩個寶貝女兒被同一個人騙了身子。
二乃不容易，更是愛而不得，要是他早發現，提前趕走南條昭，怎么會讓這種事發生。
看到爸爸的態度松動，二乃再接再厲道：“你們不要把昭當成人渣，他要是個人渣，我會喜歡他？我會為他說話？我自認為不傻，不會被他騙。”
隱約猜到事實真相的一花想質問二乃，她們中野家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讓兩個女兒共侍一夫，難不成全天下的男生死光了。
“一花，你難道有什么想說的嗎？”二乃眼神犀利，提前發現她的意圖。
“沒。”一花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二乃的眼神充滿了乞求，她第一次見，怎么可能不心軟。
“放心，我不確定會不會和昭結婚呢，”三玖平靜地說道：“爸爸和大家不用擔心。”
“就是不確定才更擔心。”
五月不滿地瞪南條昭。
“不確定結不結婚，就、就在一起…不好吧。”四葉無法理解二乃和三玖的腦回路，她單純覺得兩人的做法不妥當。
二乃斜視四葉道：“四葉在說什么啊，你不要穿保守的孩童內衣了，快點變的成熟吧，有空我給你買點衣服。”
“這這這、噓，不要說。”
四葉臉色緋紅，緊張地雙手放到胸前搖擺著。
“我不管發生了什么，不管你們喜不喜歡南條君，從今天開始，不允許你們和南條君見面。”
中野爸爸忍無可忍，站起來宣布冷酷的決定。
“爸爸憑什么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我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們是活生生的人。”
二乃率先表達反抗的意愿，她怎么可能聽從爸爸的無理要求。
“沒錯，我們要自由。”
三玖和二乃一樣的態度。
四葉舉起手：“我也覺得爸爸的做法不對。”
五月開口道：“爸爸不能這么管教我們，媽媽在世的話，肯定不會用這種強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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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五月說起去世的妻子，中野爸爸身體一顫，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看向沒有說話的一花。
“爸爸，我同樣不認為施壓是唯一的手段，事已至此，這樣做會引起反面效果。”
被五個女兒共同抵制，中野爸爸心在滴血，壓抑怒氣道：“我要是再不采取強硬措施，任由南條君和你們這么相處下去，誰知道你們中誰是下一個受害者。
總之，我不允許你們和他見面了，誰要是非和他在一起，我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好，你中野家的女兒我不當了！”二乃站起來，狠狠地踢了一腳茶幾。
“我也要姓南條！”三玖緊跟其后，站在二乃身邊，緩緩摘下了耳機，將其拿在手里說道：“以前想過，中野三玖是個好聽的名字，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改成一個難聽的名字，現在認為南條三玖好聽，比中野三玖好聽。”
“你們兩個…”中野爸爸慌得一批，幸好長年的領導生涯讓他沒有把慌亂表現出來。
“還有我。”四葉拿起手機走過來，站在南條昭面前，看著他，害羞地低聲說道：“我、我不姓南條可不可以？”
南條昭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重重地點了下頭。
“爸爸，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五月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不過你是個好丈夫。為了母親，拼命把我們養大，謝謝！你的恩德我們姐妹無以為報，按理說我們不應該反抗你的要求，不過媽媽說過，我們姐妹要永遠在一起，所以我不能離開她們。”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花走到二乃和三玖身邊，抱住她們，歪頭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是不會讓可愛的妹妹們沒有姐姐的。”
二乃哼地一聲扭過頭：“誰要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姐姐啊，讓我來當姐姐照顧你們才對。”
“我偶爾很有擔當的好吧，雖然大部分事情是你在解決。”一花若有所指，說道：“有些事，你身在其中，看不清局勢，最終還不是要靠我解決。”
二乃深以為然，不說話了。
“好，你們有能耐。”
中野爸爸痛苦的走出辦公室，在司機的陪伴下，恍惚間來到了亡妻的墓碑前，他蹲在地上，手指撫摸墓碑上亡妻的照片。
“孩子們長大了，我不知道該怎么教導她們，那個南條昭，會照顧好她們嗎？我任由他們六個在一起合適嗎？我應不應該放下身為父親的尊嚴，去找她們道歉？一花會好好把二乃、三玖引導出來嗎？這些問題，困擾著我。”
辦公室。
南條昭看著中野爸爸凄慘的背影，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這就家庭破裂了？”
二乃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懷里，說道：“沒辦法，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男生。”
三玖鼓起臉頰，說道：“二乃讓開！”
“不要。”
“你不是說我是昭的正牌女友嗎？為什么不聽話？”
“你是正牌女友了，難道這點氣量都沒有？”
兩人又在吵架，其他三姐妹對視一眼，齊刷刷地皺起眉頭。連四葉、五月也看出來了，南條昭和二乃、三玖的關系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