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緣擺在眼前,南條昭果斷選擇了抓住它。
一花的臥室在最右邊,趁樓下客廳的兩人低頭學習,躡手躡腳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一花?”
等了幾秒,沒得到應答,瞥一眼樓下,四葉委屈巴巴的趴在試卷前做題,風太郎專注的看書。
心一橫,手用力,門被無聲的推開,南條昭閃身進去。
入眼處,衣服遍地,梳妝臺凌亂,垃圾桶側翻,房間最干凈整潔的地方是床鋪,一花裹著薄被,掩蓋住無限春光,幸福的呼呼大睡。
可惜了,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連頭都沒有露,啥也看不到,令人失望。
沒有不要臉到掀開被子,南條昭小心避開地面上的內衣,走到床邊,自言自語道:“在外面光鮮亮麗,在家變成了懶豬,這就是女孩子么。”
或許是聽到了聲音,一花迷迷糊糊地從被子里探出小腦袋,睜開朦朧的眼睛,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邊,下意識問道:“誰?”
“你家老師,起來學習,”南條昭目不轉睛,隱隱有些期待。
“哦,是你啊,”一花揉揉大眼睛,裹著被子坐起來,整個過程滴水不漏,啥福利也沒有。
南條昭表情一變,不開心了,冷聲道:“你是一花吧,能下樓學習嗎?”
“我再睡一會兒,好困。”
一花倒頭睡下,不想起床。
南條昭抓住被子,坐在床邊,溫柔地說道:“掀被子是喊孩子起床的有效辦法之一,你確定不起床嗎?”
一花不睡了,雙手使勁抓緊被子,瞪大眼睛,搖頭道:“不行不行,你千萬別掀開,我里面沒有穿一點衣服。”
“不想讓我掀開,就立刻起床學習,”南條昭說道:“我先出去了,十分鐘之后看不到你在樓下,我會再來叫你,直到你愿意跟我一起學習為止。”
“不要那么欺負我,我困得眼都睜不開了。”
“沒有欺負你,只是想占有你的時間。”
離開一花的房間,二乃不在,上前敲響三玖的房門,“三玖,出來學習了。”
“不要,你去教四葉和五月,我暫時不需要家教。”
“我和風太郎拿了足夠多的工資,肯定要教導你們五人,不要質疑我們的職業素養啊。”
“那,降低你們的工資?”
“千萬別。”
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說服三玖接受教導,甚至連人都見不到,她在房間里面不開門。
樓下,四葉分心了,看到在二樓走廊的南條昭與三玖隔門聊天,說道:“上杉老師,南條老師好像沒有辦法讓其他姐妹出來學習,我們去幫幫他吧。”
風太郎看向二樓,只見南條昭放棄了與三玖對話,而是去了五月的房間門口。
“樓上的其他人不愿意學習,他要去教五月了,我們去了也不會改變結果,”風太郎猶豫了一下,看向廚房,說道:“我去問問二乃要不要來學習,你坐在這里不要亂跑,好好做試題。”
聽到風太郎這么說,四葉沒精打采的喪失了活力。
為什么其他姐妹可以不學習,她要坐在這里學習呢。
風太郎站起來,剛準備去廚房找二乃,聽到二樓傳來五月羞怒的怒吼:“你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混蛋老師,滾出去!”
“怎么回事?”
風太郎和四葉對視一眼,好奇地看向二樓走廊。
此時的五月房間門口,南條昭剛才被鞋帶絆倒,不小心撞進五月的臥室。
“你還看,滾啊!”
五月坐在床邊,下半身好好的穿著長裙,左手手臂第一時間護在啥也沒穿的胸前。陷入混亂狀態的她,右手胡亂抓起床上的衣物,往南條昭臉上丟去。
“我不是故意的,這就走!”
南條昭看到五月一臉羞憤,臉蛋紅的像蘋果,有發瘋的趨勢,不敢再看,顧不得揉一下被砸到的腦袋,連忙往外面跑。
跑到走廊,與過來看看發生什么事的三玖撞了踉蹌。
“哎呀。”
三玖后退兩步,揉揉被撞疼的胸口,眼淚汪汪。
“對不起。”
南條昭立刻彎腰道歉。
然后,一條純白內褲從他頭頂滑落,掉到了兩人中間。
樓下,目睹這一切的四葉和風太郎呆住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的一花,笑了。
中野家的客廳,下午四點多,接近五點。
中野五姐妹并排坐在一組沙發上,一花在中間,左邊是二乃和三玖,右邊是四葉和五月。
風太郎神情嚴肅地坐在她們左邊的獨立沙發上。
隔著桌子,南條昭孤獨的站在中野五姐妹正對面。
“啪!”
一花用文具盒拍了下桌子,干咳兩聲,說道:“犯罪嫌疑人南條昭,你可知罪?”
“我無罪,這是誤會!”
二乃冷哼:“偷看就是偷看,證據證人確鑿,何來誤會?”
“人證在哪?”
“四葉、三玖、一花和五月。”
“一花是法官,不能當人證,在你們眼里,三玖和五月是受害者和原告,也不能當人證,四葉是你們的姐妹,更不能當人證。”
南條昭還想說一花是你們的姐姐,不能當法官,考慮到一花目前的崇高地位,不敢說。
二乃氣急,指向風太郎:“勉強算他是人吧,他是人證,一點問題沒有。”
風太郎:“…”
南條昭覺得風太郎和自己一樣可憐。
一花說道:“風太郎算人證,不容置疑。”沒有人反對,一花又問道:“風太郎,你可愿作證?”
“我啥也沒看見。”
這一刻,風太郎成為了光。
南條昭感動不已。
二乃恨恨道:“法官大人,不要人證了,我們上物證。”
“證據在此!”
四葉拿出裝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白色內褲,大氣的拍在桌面上。
“你干什么?”
五月羞愧難當,慌忙把塑料袋以及里面的內褲收了起來。
二乃說道:“南條老師,錯了就是錯了,你頭頂五月的內褲,跑到走廊這件事,我們這么多人,可全看見了。”
南條昭剛想反駁。
二乃又說道:“一花大法官公正嚴明,斷不會看錯,你要是再質疑她的眼睛,小心被判死刑。”
一花高傲的點頭:“沒錯,本法官看到了,我相信我的姐妹不會撒謊,我宣布,物證人證確鑿!”
看來無法從人證物證入手,推翻案件成立的根本,南條昭舉手報告,說道:“法官大人,我請求講述一遍事情經過。”
“講。”
“我是鞋帶散開了,不小心被絆倒,撞進了五月的房間,不是在偷看,有人污蔑我。”
南條昭說完,看了看三玖。
還在揉啊揉,至于么,怎么就揉個沒完,你是不是上癮了。
再看一眼五月,她兩頰緋紅,怕是沒臉見人了。
活該,你個換衣服不關門的家伙,偷偷罵我一頓不行嗎,不僅大聲嚷嚷,還把內褲丟到我頭上,害得大家一起尷尬。
四葉說道:“南條老師,你頭頂為什么有五月的內褲?”
南條昭辯解道:“我不小心跌進五月的房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肯定要第一時間出來,哪顧得管其他事,我頭頂上的內褲又不是我放在上面的,我甚至沒注意到它什么時候在上面的。”
五月捂住臉,耳朵紅的嚇人,說道:“內褲是我情急之下扔到你頭上的。”
“這樣啊,原來如此,”南條昭說道:“鞋帶開了,被鞋帶絆了一下,沒經允許,跌進五月的房間是我的錯。明知道家里有男生,換衣服還不鎖門是五月的責任。請法官大人明察。”
一花點頭:“說的有道理。”
二乃急切道:“一花,分明是這個混蛋占了便宜,三玖還被他撞了一下呢。”
一花扭頭:“你叫我什么?”
二乃改口:“法官大人,請處罰混蛋南條。”
一花點頭:“嗯嗯,的確,他要負責。”
四葉驚慌失色:“南條老師要當我妹夫了?”
“胡說什么!我回房間,不陪你們胡鬧了,”五月待不下去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別急著走,你和三玖的事暫且判他無罪,”一花挽住二乃的小細腰,在眾人的注視下,玩味地說道:“南條老師未經允許,擅闖我房間一案,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