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庭教師
一路上走走停停，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回到東京。
南條昭的住處是一間只有十幾平，昏暗潮濕，墻皮脫落，天花板上還有一大片霉菌的小房間。
小房間的各個角落擺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被隨意堆在墻角的幾摞書本，有被大口袋裝在一起的破鞋破衣服。
推開門，走進房間，坐在還算干凈整潔的床上，翻看買來的本地兼職雜志，尋找合適的工作。
這些天為了找到櫻島麻衣，花了不少積蓄，必須盡快掙錢，不然下個月就要喝西北風了。
挑挑揀揀，南條昭最終選定了一份家庭教師的工作。
第二天，下午放學之后，南條昭和幾個小伙伴揮手告別，坐電車前往約好的地點。
那是一間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咖啡廳，客戶是一名梳著中分，氣質非凡的中年男子，南條昭恭敬地坐在他面前。
“要喝點什么？”
“謝謝，我不喜歡喝咖啡。”
南條昭婉拒了中年男子讓他點一杯咖啡的好意。
“咖啡是個好東西，可以提神醒腦，建議你慢慢學會飲用它。”
“您說的是。”
南條昭沒有反駁金主的打算。
中年男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之后，打量著南條昭，名字在郵件里發過，只是沒想到年紀那么小，問道：“你今年多大？”
“16歲。”
“哪個學校？”
“長智中學。”
“似乎不是什么名校。”
“對，只是東京不起眼高中的一份子，”南條昭說：“但是我的成績不錯，而且我擅長教導學生，實不相瞞，在我的幫助下，好多同班同學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初中時成績不理想，所以才去了長智中學？”
南條昭靦腆一笑，謙虛地回答道：“不，我從小優秀到大。之所以在長智中學上學，純粹是因為學校給的獎學金多一點。”
“這樣啊，為了獎學金選擇學校，家庭條件不好？”
“我是個孤兒。”
“抱歉。”
南條昭搖搖頭：“不是什么難言之隱，我沒有關系。”
中年男子雙手交叉，問道：“成績單帶了嗎？”
“帶了，還帶了試卷。”
南條昭從攜帶的背包里，拿出高一入學考試到最近一次考試的所有試卷，把它和打印出來的紙質成績單，一起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簡單看了看成績單，又認真看了一會兒試卷，發現試卷的每一道題旁邊寫了大量的解題思路，心里驚訝之余，問道：“這些解題思路是怎么回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引起了金主的注意，南條昭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解釋道：“每一次考試結束，我都會給身邊想學習的同學講題，為了盡可能的讓他們明白，便在試卷空白區域寫滿了解題思路，希望他們可以學的輕松一點。”
“挺好，你這種負責任的學生不多了，”中年男子放下試卷，向南條昭伸出手掌：“恭喜你，你被錄用了。”
“謝謝。”
南條昭開心地和中年男子握了握手。
接下來，兩人簡單談了談薪資待遇問題。
就在要確定工資時，中年男子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掏出手機，注意到來電顯示后，露出驚喜的表情。
“抱歉，我接個電話。”
“請便。”
中年男子接通電話，熱情的和對方交談。
“好久沒有聯系了，虧你還記得有我這個老同學。”
“哈哈哈，你這個忙我肯定愿意幫，但是你也知道，她們畢竟是我女兒，我希望她們學有所成。”
“好，沒問題，可以試試。”
掛斷電話，中年男子瞥了南條昭一眼，“我這邊有個朋友，他兒子的成績也不錯，這樣吧，讓我朋友的兒子和你一起教導我女兒。”
南條昭不由得皺了皺眉。
絕對是剛才那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向面前的男人又推薦了一個家庭教師。
可惡的關系戶，自己這邊累死累活的面試上崗，他那邊打個電話就完事了，氣死個人。
這不是來搶我的飯碗么！
況且家庭教師豈能有兩個。
“家庭教師有一個就夠了吧，要不我退出，”南條昭說道：“家庭教師太多的話，容易產生分歧，進而影響教學質量。”
中年男子不在意的說道：“不會，才兩個家庭教師而已，總之，從今天開始工作，有關你的薪資待遇，市場價的2.5倍。”
2.5倍啊2.5倍。
很好，只要錢給到位，別說給我找一個有可能拖后腿的伙伴，就是找一百、一千個絕對拖后腿的伙伴，我也毫無怨言。
南條昭激動的說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教導您的女兒。”
中年男子放下咖啡杯，點頭道：“嗯，跟我走吧。”
南條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去哪？”
“剛才不是說了從今天開始教導我女兒，怎么，你沒時間？”
“不是不是，有時間。”
完犢子了，還真是從今天開始工作，明明什么也沒有準備，希望一切順利吧。
南條昭也不怕被拐賣，乘坐中年男子那輛一看就知道價格不低的豪華汽車，麻溜的去了他家。
“我家在三十層，你自己上去吧，我女兒在門口接你。”
剛剛下車的南條昭奇怪的看向坐在駕駛座一動不動的中年男子，問道：“叔叔不跟我一起上去？”
“工作繁忙，不了，你自己上去吧。”
“哦，好。”
南條昭沒有再說什么，獨自走進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公寓大樓內，乘坐電梯上了第30層。
然而30層空無一人，沒有人在等他。
“這是在鬧哪樣啊。”
南條昭看著一道又一道房門，陷入了沉思。
他本以為這種公寓樓里，一層只有一個或者兩個套間，沒想到一排排的有好多個，和酒店的布置差不多。
早知道就找中年男子問清楚他家的房間號，或者要來他的手機號了。
“喂，你站在我家門口干什么？”
就在南條昭狠下心，打算一個一個門鈴按過去，尋找自己的學生時，電梯在三十層停下，走出來一個姬發式粉長直發型，身穿白色藍點長裙的少女，她手里提著一個裝滿了蔬菜水果的袋子。
“你好，我在找人。”
南條昭禮貌的和她打招呼。
“找人？不會是跟蹤狂吧？”
“我不是那種人，”南條昭笑笑，期待道：“請問你家是不是請了一位家庭教師？”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