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飾品店交給父母幫著打理,然后把狗子連同它的鍋碗瓢盆,狗窩玩具之類的統統交給張蕊。
一切安頓好之后,倆人這才坐上前往東北的飛機,準備去老林子里擁抱大自然。
一般來說,出門旅游都是去什么有名勝古跡的旅游城市,像什么西藏,大理,麗江之類的,還有他們本地的安城,也是古都。
這些都屬于好去處,但倆人就不,非得往深山老林里鉆。
就純屬兩個二傻子。
但林義覺得應該滿足她的愿望,像什么名勝古跡之類的古建筑,對現代人來說很奇妙。
畢竟常年生活在鋼鐵森林當中,驟然看見古色古香的木質建筑,就很能感受到獨屬于自己民族的文化底蘊。
但對于她而言一點都不新鮮。
畢竟她以前在青丘那會兒天天都能看見類似的古建筑。
當然,她也感受不到什么文化的厚重感,反而還會覺得看個木頭房子還要門票,就很虧。
而她一直想去看的也就是個大海,還有去東北老林子里逛一圈,去探詢一下有沒有大仙之類的。
飛機,火車,大巴,各種交通工具坐了個遍,早上六點多從家里出的門,五個小時的飛機,三個小時的火車,一個多小時的大巴。
等下午四點多鐘從大巴上下來,又跑去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隨即驅車一個多小時,來到長白山附近的一處小縣城當中。
路程至此告一段落,他們打算先在此地修整一天,明日再徒步進山。
東北部地區,天黑的很早,饒是夏季晝長夜短,但下午六點多,這座縣城就已經進入黃昏。
不像位于中西部的安城,晚上八點多鐘天還微微亮著。
透過車窗隨處可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商鋪,而這些店鋪唯一的共同之處。
大概就是店面都不大,裝修樸素。
很多的門頭招牌都顯得有些破舊,有的上面噴的漆也已經脫落,至于風格,不是藍底紅字,就是紅底白字,充滿了時代感。
各種的農貿產品擺在當街,商販們大聲的吆喝著,招攬著生意,也使得本就不甚寬廣的街道更加擁擠不堪。
而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里,也基本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鮮有年輕的面孔。
青壯年大量的涌入城市,而沒有旅游資源,也沒有經濟實力的小縣城也就只能是這幅樣子。
這也是國內很多小縣城的常態。
平日里看慣了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乍一見如此接地氣的小縣城,竟微微有些恍惚。
北上廣終究只是幻象,只有小縣城才是這個國家的真正底色。
兩人開著車在街道上尋覓許久,才終于從眾多的招待所當中找到一家酒店。
把租來的車停在樓下,倆人進去就問,“有房嗎?”
“有。”
“來一間大床房。”
“行,身份證。”
“給。”林義從包里摸出倆人身份證遞過去。
“嗯。”
前臺的女人似乎話很少,接過倆人的身份證看一下,又看一眼眼前的兩人,戴著口罩也看不清臉。她也懶得開口讓對方摘下口罩進行比對,直接登記。
隨后把身份證和門卡推過去,“三樓,出電梯左轉。”
“謝謝。”
接過門卡和身份證,兩人背著包上樓,循著門卡的上的房間號找到自己的大床房。
進屋之后,將大包小包的放在桌子上,又環顧一下房間里的布置,跟城市里的小酒店差不多,大床,淋浴間應有盡有。
林義直接往床上一躺,又用力伸了個懶腰。
折騰了一天,又是飛機又是火車的,身體上倒是沒多累,但心累。
兩個人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林義捏捏她的臉蛋,想叫她起來一起出門吃飯,卻發現她已經縮在自己懷里睡著了,而且還睡的很熟的樣子,微微開合的唇瓣中甚至還呵著均勻的呼吸聲。
“嗯...”
似乎被自己捏了臉蛋的緣故,她皺著鼻子哼唧兩下,將小腦袋縮到自己臂彎下面,然后又舒服的繼續睡。
見狀,林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這會兒是晚上九點多,也不知道附近的飯店幾點關門,說不準再晚點出去想吃飯都沒地去。
到時候就只能餓著肚子。
猶豫片刻,林義小心翼翼的將環著自己的手臂掰開,悄悄的起身下床,把床頭的被子扯開蓋到她身上。
看著她恬靜的小臉,又忍不住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親吻一下。
這才轉身出門,打算去樓下買點吃的東西帶回來。
等下去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全是多余,好家伙,周圍的各處飯館不管是賣炒菜的,還是賣面條的,無一例外門口全都支起了燒烤攤,讓這座靠近邊陲的小縣城彌漫著人間的煙火氣。
而燒烤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通宵達旦的生意。
林義轉悠幾圈,隨便找了家的店鋪走進去,又隨便點了些東西,正準備整點當地的特色哈啤,想想又索性作罷,只要了兩瓶冰闊落。
雖然擼串不喝酒總覺得差了點什么,但媳婦討厭酒味,這就沒辦法。
找了個外頭的小椅子坐下,吹著清清涼涼的小風,喝著冰闊落,等著自己的串上來。
然而串還沒有等到,反而先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直截了當的坐到自己對面的椅子上,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坐著。
她戴著口罩也看不清臉,但露在外面的眉眼卻正在看著他。
兩人對視許久,林義率先沉不住氣,問道:“你好,我們認識嗎?”
雖然對方的眼睛挺漂亮的,而且還帶給自己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不知為何,自己和她對視時,就總覺得渾身很不自在,連說話時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弱了幾分。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么路數,感覺她氣場很強大的樣子。
女人沉默半晌,似乎有些猶豫,許久之后才開口道:“不認識。”
她的聲音很清冷,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同時,又有些沙啞,就好像很久都沒有和人開口交流的樣子。
但她說話時似乎試圖將語氣變得溫柔一些,就感覺她很想對自己表現出親近的意味。
很矛盾。
可林義通過她的聲音確實能感受到這些,但又覺得哪里不對,畢竟連她自己都說不認識,那她無緣無故的親近自己干什么?
怕不是想蹭自己的串兒。
正巧這會兒串被端了上來。
他拿起一串羊肉剛想放到嘴里,又看一眼對面的女人,見她還在盯著自己,猶豫一下,把串遞過去道:“那個,你也吃點?”
“不吃。”
聞言,林義不禁撓頭,又指指不遠處的幾個空位,“我看那邊還有不少空位,那什么,要不你去那邊坐著?”
女人沒有動彈,甚至都沒有往他手指的方向看上一眼,就這么靜靜的盯著他,隨即從嘴里吐出兩個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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