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污染

　　進了王家山村后，袁富貴和莫小聰那是相當的高興，專家級別的迎接，讓袁富貴算是過足了一把專家的癮。

　　還偷偷地對蘇長空說，“長空啊，我爸以前估計都沒我今天神氣。”

　　蘇長空搖了搖頭，他不好說，這事對不對，畢竟人的追求不一樣，袁富貴的想法估計是這個時代很多人的想法。

　　中午的飯雖然沒有西山機械廠的專業廚子，可是勝在食材稀罕，一半是后世的保護動物，像什么野豬，野兔之類的，酒也是自己釀的酒，蘇長空雖然不怎么好酒，不過他重生后或許是身體被強化過，有一次袁富貴和莫小聰聯手想灌他，結果兩人先爬下了。

　　蘇長空見袁富貴他們跟老王shu記喝得高興，于就給王大山使一個眼色，王大山立馬找了一個借口帶著蘇長空出了。

　　“小王shu記，好久沒見你了，給我們講講你上大學的事唄？”王大山陪蘇長空在村子里逛，到處到是村民跟他打招呼。

　　“行啊，不過今天不行，我有客人呢，改天，改天一定講。”王大山趕緊給大家發了煙，這才帶著蘇長空繼續逛。

　　“老王，開學的時候，你說你當過村支書，我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蘇長空笑道。

　　“哎，這算不了什么，那時候才到學校，沒什么見識，讓你見笑了。”王大山道。

　　“對了，老王，我記得你是城里的人啊，怎么當上支書了？”蘇長空對王大山的身分還是挺好奇的。

　　“我下鄉的時候就來了王家山，那時候可沒想著回去，后來就在這里安了家。”王大山提起這個有一種莫名的感觸。

　　“難怪，難怪！”蘇長空見王大山有感觸，也就換了一話題，“老王，你今天有點不厚道，你明知道你老丈人請的是我們幾個，你還不說實話，搞這么大捧場，這事要傳回學校影響不好！”

　　“長空，以前在王家山村，我已經覺得自己厲害了，可是上了大學才發現天外有天，你算是一個，你雖然是個學生，可是專家二字一點沒水分，你們是奔著西山機械廠那500塊錢來的吧？”王大山小聲道。

　　“難怪，王大山明自己幾個是冒牌貨也要搞這么大的排場，原來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了。”蘇長空暗道。

　　“看不出來啊，老王，整天在寢室不說話的你，這耳朵倒是挺靈的。”蘇長空笑了笑。

“我們村這個煉焦當初就是我搞的，煉好的焦又是送到了西山機械廠的，你說我能不知道嗎？而且我已經知道昨天專家組的意見了，說我們煉的焦不好，不過我一點不怕，西山機械都那都買不到我們王家山這樣便宜的焦炭。”王大山道　　“我去，又是一個遠程指揮的，看來跟自己一樣讀個大學都操心著家里的事。”蘇長空突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專家組都已經散了的消息你也應該知道了，這已經都高枕無憂了，為什么又花這么大功夫招待我們這些假裝專家。”蘇長空打趣道。

　　“不，要說最大的擔憂，就是你們三個人！”王大山眼睛一亮道。

　　“哦，不至于吧？”蘇長空來了興趣。

　　“論技術水平你蘇長空決對不在那些專家之下，論關系莫小聰可是劉廠長的侄子，你們這是最強的組合。”王大山解釋道。

　　“有點過了，莫小聰這層關系不假，拿我跟專家比就過了！”蘇長空雖然不承認，不過他發現王大山這人還真有兩下子。

　　“就憑你蘇長空是第一個深入西山機械廠提供原料的分廠調查的人，我就知道你們肯定已經發現了什么，而不是那些只知道開會的專家。”王大山斬釘截鐵道。

　　“合作愉快！”蘇長空伸出了自己的手道。

　　“合作愉快！”

　　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說透，既然談好了合作，就直奔焦爐而去。

　　“爸，爸，今天焦爐開爐了！”

　　蘇長空還沒到地方就見王大山的一對兒女跑了上來。

　　“快來叫蘇叔叔。”王大山道。

　　“蘇叔叔！”不過兩個小孩有怕生人，都藏到了王大山后，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來，叔，叔請你們吃糖。”蘇長空拿了幾顆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最奢侈的糖果，大白免奶糖。

　　“謝謝！”這有了糖，立馬接近了蘇長空的關系。

　　不過一拿糖后，兩個孩子也沒吃，而是放到了兜里，立馬不跑去跟別的孩子玩了，蘇長空估計是去顯擺了，畢竟這個時代的孩子，有些東西最重要的不是吃，而一種精神上的滿足。

　　另一邊，焦爐已經注水冷卻完畢了，已經開始冷爐，扒焦了。

　　蘇長空看這王家村這近十來口焦爐眉頭皺得更緊了。

　　“長空有什么問題？”王大山從蘇長空一到王家山就發現了蘇長空的異樣。

　　“老王啊，我看王家山本來自然環境不好，大家搞焦炭也是無賴之舉，畢竟為了生活嗎，不過這工人的保護，你們得重視啊，一條毛巾根本擋不灰層，更不用說有些都沒有防護。”蘇長空道。

　　“長空，要是不知道你的年齡，絕不會想到你只有15歲，你不僅有拼勁，有想法，也是一個遠見的人，我當年插隊是就是看到這里環境太艱苦了，又種不出糧食，不過這里有煤，這才搞了這個煉焦，不過這職防護的事，我想過，可是條件有限。”王大山無奈道。

　　蘇長空之所以說這事，主要是跟王大山他們土法煉焦的時產生工藝有關。

　　煉焦實際上就是種高溫的蒸餾，煤料在900到1000攝氏度時，首先是熔融產生氣體，這些氣體主要是煤氣和一些化學氣體，如苯這類的有害物，由于是土法煉焦，生產的這部分氣體是沒有分離回收裝置，直接排入了大氣，隨著溫度的升高會出現焦油，直到最后的固體便是焦碳。

　　焦碳有90%用在煉鐵中，主要有3大作用，一是提供熱源，二是利用碳將鐵礦中的氧化鐵還原成鐵，三是焦碳有一定的強度，在高爐內有支撐作用，使得煤氣和氧氣更易流動，使各種物理化學反應進行充分，提高效率。

　　最后的扒焦除了有害氣體外，還有大量的粉塵，這些都對人體有巨大的危害，這也是蘇長空為什么著急的原因，雖然他不能改變什么，可是他的內心里有一些愧疚。

　　蘇長空看了一會就不忍看下去了，于是就叫王大山帶他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