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人習慣了新舊兩片大陸上的一呼百應無有不從,還沒適應被人算計、被人忤逆的現實,他們以為亞特蘭蒂斯人是迫于他們的威勢才讓開海路,幫助高安東前往藍鯨城,卻不知這些人是存了坐山觀虎斗的心,期盼著教廷的人在天羅地網手中吃虧,然后給他們捅刀子的機會。
圣喬治屠龍之后過了一百多年,是當時的教宗格拉修斯一世為其封圣,但他的事跡真正在全世界范圍內廣為流傳,還要等到第三次十字軍東征期間獅心王查理一世在他屠龍的舊地大獲全勝之后。
白色的巨龍越威武,就顯得屠龍的騎士越強大,這貫天徹地的白色光柱竟然是騎士幻影投出的長槍。在這樣的驚世一槍面前任何凡人大概都生不出反抗的心,但海中升起的是神的塑像。
與世間常見的猙獰大漢形象不同,這一尊波塞冬的塑像是個金發少年的形象,身上沒有繁復的戰甲或是裝飾,只有一塊布條裹著腰。手中的金色三叉戟熠熠生輝,上面還有電流擊穿空氣時特有的弧光閃爍,從海面向天空上迎了過去。
東海的海水是比較渾濁的,泥沙含量非常高,兩個群體技能對撞激起的巨浪讓天空中開始下起了黃色的雨,整片海域都變得昏暗起來。這樣的環境對于教廷的騎士們來說非常不友好,因為他們的力量源泉是光。
季亞德·懷可站在海面上紋絲不動,抬手一招他的金色長戟便從海底緩緩升了起來,被海水托著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另一邊的約瑟夫·康納利和他麾下的騎士團卻被掀飛了出去,落在海里不斷掙扎,遭受著一角鯨的“咸魚突刺”,左支右拙。
“你們不該冒犯我族的先祖,卑劣的下等種族。”季亞德·懷可輕輕拂過自己的武器,金黃色的長戟上多了幾道劃痕,露出了下面銀白色的正身。伸手摸了摸,那些劃痕再度變成了金黃色,凹陷的部分也被填補了起來。
因為一般的金屬在海水中太容易被腐蝕,所以亞特蘭蒂斯人會在自己的武器外面包裹一層黃金,用惰性金屬將自己的武器保護起來,說白了就是防銹涂層。海洋的面積占了地球的百分之七十一,所以地球上的大部分礦藏都在海底,黃金對于岸上的人來說是稀有金屬,但對于亞特蘭蒂斯人來說卻沒那么珍貴,完全消耗得起。
約瑟夫·康納利看著自己那亂成一團的騎士們,頭都變的大了一圈,他是奉命去曹溪寺搶回猶大教圣物“三十枚銀幣”的,本以為只是一個簡單任務,誰知道被可塵這個老禿驢用銀幣做誘餌帶進了包圍圈。看曹溪寺的人和亞特蘭蒂斯的人如此有默契,隱隱將他們夾在中間,顯然是早有預料的,難怪這群和尚之前一點都不慌。
“不要以為你們贏定了,丑陋的大蜥蜴,只要在沐浴在光明之中,我就有無窮無盡的能量!”現在依舊是白天,約瑟夫·康納利的靈能還是可以得到快速補充的,神境級別的強者除非跨一個大級別壓制,否則很難造成擊殺,連封印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你很強,但奈何不了我。”
“哦,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的那些手下都快被殺光了。”海洋毫無疑問是亞特蘭蒂斯人的主場,而且還有一角鯨的幫助,季亞德·懷可都沒出手,跟他一起過來的鯨魚戰士就把圣騎士們打得落花流水,已經有好幾個人回歸主的神國了。
雖然教廷占據著絕對的地域優勢,在全世界范圍內他們的教徒都最廣的,但高端戰力永遠都是寶貴的資源,圣殿騎士團里都是六級靈能的強大騎士,每損失一個對于教廷來說都足夠痛,而且他們的靈能在大海上逸散,必然要被大海吸收一部分,此消彼長之下損失的就更多了。
約瑟夫·康納利只是團長,在他的上面還有很多更高層,哪怕他能全須全爪地回到梵蒂岡,可一旦損失太多騎士也必然要受到重罰。對于他們這群神的仆人來說,是沒有享受過程這一說的,大家都是唯結果論。
“以我為中心集合,正當撤退!”繼續耗在這里根本毫無意義,只會是徒增傷亡,東西沒有拿到手只能另想辦法了,當下保全自己這邊的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之間約瑟夫·康納利的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乳白色的半透明圓球,將所有的攻擊都擋在了外面,而他自己則掏出了一塊上面畫著圈的白色石頭,用圣光之力激活后揉搓起來。
“撤出傳送范圍,別被帶過去了。”季亞德·懷可看到對方的舉動后,立刻招呼自己的族人后退,那不是單人傳送的爐石,而是集體傳送的爐石,一旦跨進傳送范圍就會被一起帶走,他們這些亞特蘭蒂斯人如果被帶到了梵蒂岡去,下場肯定會很凄慘,畢竟他們是異端中的異端。
等到教廷的人走了之后,可塵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們曹溪寺也有兩位神境坐鎮,但其中一位閉死關不能出來,而另一位又被米國ADS的人給牽制住了,只能由他帶著銀幣把人引到海上來,“懷可大師,這次多謝出手相助了。”
季亞德·懷可的戰力雖然強,但他在軍中沒有任何職務,八十萬禁軍總教頭的頭銜說白了就是個武術指導。但他這個戰斗大師的頭銜是實打實的,整個特異世界都認可他這份實力與地位,“不用謝,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希望你們別忘記這一點。”
亞特蘭蒂斯人愿意跟曹溪寺合作,是因為他們足夠弱,弱到對海底的世界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不像天羅地網那樣隨時都能威脅到他們的根基。曹溪寺的僧人們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把姿態放得非常低,“我們當然不會忘記,如果有空的話還請大師來我們那里坐坐,這次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