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客廳,空氣忽然凝固了。
邊豫南聽著電話那頭的女孩不斷訴說,眼角直抽搐。
她說向自己請教如何表白,起因是表白失敗,不得不尋求幫助。
然而前幾天狼醬是如何表白的…
簡直震撼邊豫南三十年。
和她聊了一會兒,那邊好像有事,于是便掛斷了電話,邊豫南答應幫她想個辦法。
不過聊天之時,他也問了,能不能就此事多尋求幾個人的意見。
狼醬是同意了的,反正大家也是網絡之交,這事也不算大事,多個人出謀劃策,也能集思廣益。
邊豫南一個只知道蹲樓底的莽男,懂個屁的表白,和姜瑜曦商討肯定也是毫無作用。
畢竟姜瑜曦也只知道莽…
姜瑜曦換完睡衣出來,看見邊豫南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走近坐下,打斷了他的思考。
邊豫南想了想,把狼醬的事情說給她聽。
姜瑜曦是個正常人,其次,她是個正常女人。
人都有八卦之心,邊豫南也有,姜瑜曦身為女人,八卦更是老本行,一聽到這事,立馬就嗑起了瓜子仔細開始分析戰局。
首先,狼醬跟她喜歡的人,是一個院兒里長大的。
大京那邊的大院,狼醬一家與另一家同住一院,兩家朝夕共處,和和睦睦,如同一家。
她喜歡的那人就是一起長大的,另一家的孩子。
理論上算是青梅竹馬,這事兒講道理,不難,尤其是她還說,兩人之間的關系非常好,上學放學都走一路,就算現在不在一個大學,也經常會在放假時間約好玩耍。
可以說是非常標準的青梅竹馬劇情了。
前些天,狼醬見她心上人和另一個長相非常清純可愛的女孩走在一起,頗為親密,于是心中不免有很強烈的危機感生出。
她買了自認為最好的禮物,一塊石英腕表,就算在電話里她沒提,邊豫南也猜得到肯定是名貴物件。
可是臨到送禮的時候,她卻漏了怯,支支吾吾幫心上人戴上腕表,半句話沒說,忽然想是卡了殼,情緒堆到隘口,四個字連著蹦出來了。
“我喜歡你。”
一下子把人家給整懵了。
末了,狼醬還悶頭就啃上了人家的臉,蹬蹬蹬踩著地板,跑了。
事情梗概如此,猛士狼醬,小錦同學,這些天都沒見過她那心上人,兩人也沒有在社交軟件上有聯系。
于是她就慌了神,剛好發現邊豫南脫了單,于是就想向他求助。
至于為什么會找邊豫南…
“她為什么找你?”
“我怎么知道。”邊豫南一攤手。
“不對啊,按道理來說,她跟你算得上是完全不熟,純粹是網絡上的朋友而已,這種事不可能找你的啊。
姜瑜曦捏著頭發,揉了揉,有些想不通。
邊豫南也很疑惑,不過還是艱難地摳出一個自以為可能性較高的理由:
“可能,網絡上認識的人,雖然不熟,但正因為不熟,所以才能夠把這些話說出來吧?面對熟人可能不太好說。”
姜瑜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時邊豫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看,是狼醬打來的電話。
國人打電話的熟悉開場,幾聲喂喂喂過后,便進入正題。
恰好邊豫南還有疑問需要解開,便先問了:“我有件事…”
“你說。”
電話那頭依然是婉轉鶯啼般的聲音。
邊豫南咳了一聲,問道:“你為什么會找我呢?說實話,我也不太懂感情這些事,表白也是莽來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后狼醬開口道:“因為…你女朋友和她很像…所以…我…”
邊豫南愣住了,在一旁的姜瑜曦也愣住了。
“你說啥?”
“你女朋友和她很像,她是中音的學生,也喜歡彈吉他唱歌,也喜歡玩游戲…而且還特別菜…嗯…我也說不出其它的具體,只是感覺很像,所以想問你,是怎么和你女朋友表白的。”
狼醬作為邊豫南直播間的榜一,視頻一個不落,每天直播也基本上都會看一會兒,對姜瑜曦的存在也算是比較熟悉。
尤其是姜瑜曦傻樂的時候,那個笑聲頗有她心上人的神韻。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要表白的人,是個女的?”
“對啊,我沒有說嗎?”
“你沒有說…”
狼醬鵝鵝兩聲,頗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說清楚。”
不,你不是可能,你就是沒說清楚。
邊豫南跟她之前的通話中,全程都是在用“ta”來稱呼那位狼醬的心上人,而且狼醬看見ta和別的女孩走得近,心生焦慮什么的,邊豫南下意識地就把那人當成了男人。
誰特么知道,是這么個情況啊。
這簡直,就,離譜啊!
邊豫南此刻不知道用什么言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驚愕,好端端的富婆,怎么就,那個啥了呢。
姜瑜曦也是小富婆,她多正常呀!
冷靜下來思考一下,邊豫南回道:“你們兩家家長,態度是怎么樣的?”
若是一男一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這事兒,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本來就有深厚的感情,莫說什么從小到大培養出的都是純粹的友情,異性之間就壓根不存在純潔的友誼,只要狼醬迎男而上,就如同姜瑜曦gank邊豫南那樣勇猛,拿下,那只是時間問題。
但這…
突然就變成了青梅加青梅的雙倍快樂…
挺突然的。
本來還在嗑瓜子的姜瑜曦,都愣住了。
這八卦,它有點,大呀。
“態度…應該,還好吧?其實我和她有婚約來著。”
“婚約???”
邊豫南和姜瑜曦面面相覷。
什么玩意?
大戶人家都這么撲朔迷離的嗎?
狼醬嗯了一聲,隨后用一種非常淡定的語氣道:
“她媽媽懷孕的時候去做了檢查,查出是個男孩兒。那時我剛出生,一個月都沒有,兩家人就定了娃娃親,直到生下來才知道,她也是個女孩兒。“
“不過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對我很好,雖然我比她大幾個月,但在外也經常是她保護我,幫了很多,比那些只知道賣弄風騷的男人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