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忽然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姜瑜曦出聲道:“我睡不著…”
“睡不著別叫,又不是我睡不著。”
“那你睡得著嗎?”
“睡不著。”邊豫南直白道。
姜瑜曦被逗得直發笑,揪著被子咯咯咯地笑著,引得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包子一陣惱怒,肉嘟嘟的爪子憤怒地拍了她兩下。
不痛不癢。
姜瑜曦手臂一動,包子就一骨碌滾到了邊豫南胳膊旁。
“喵嗷!!”
憤怒的包子終于站了起來。
是的,它站了起來!
然后它生氣地沖著姜瑜曦喵喵軟叫兩聲,小貓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扭著小臀臀鉆到邊豫南左手邊去。
╭(╯╰)╮哼!
邊豫南輕輕攏了攏包子,讓它乖一點睡著。
還好他晚上不怎么愛翻身,不然包子這小個頭,一壓就扁了。
“我想要你抱著我睡。”姜瑜曦悄咪咪挪過來。
“不行,那樣就睡不著了。”
“可是你現在也一樣睡不著啊。”
“不行就是不行。”邊豫南拒絕。
“那我抱著你睡,這樣總行了叭。”姜瑜曦提出了非常有效的解決方式。
“這河里嗎?”
“這恒河里。”姜瑜曦嘿嘿一笑,沒有了包子的阻擋,她往下挪了挪,腦袋枕在邊豫南手臂上,順勢一翻身,趴了上去。
“你好重。”
“!!你再說一遍!”
“好重。”
“嗷嗚!”姜瑜曦啃他一口。
隨后“啵”的一聲松開嘴。
“再說一遍?”
“你能不能挪下去點。”
邊豫南感受到手臂被某團柔軟的東西壓住,心里一陣異樣的情緒泛動,忍著道。
“為啥?”
“讓你挪你就挪,不然不給你抱。”
“哼,我是女孩子誒!我主動抱你,你還挺吃虧的?”
姜瑜曦嘴上是這么說的,但還是磨磨蹭蹭地挪下去了一點。
真的很磨蹭。
邊豫南舒了口氣,抱著她,閉著眼睛輕聲道:“別鬧了,睡覺,睡覺。”
姜瑜曦此時卻完全沒了睡意,軟磨硬泡地讓邊豫南跟她講講他的情史。
“我哪里來的情史?初戀留了二十多年,白給了你了。”
“說得好像我不是初戀一樣!”
“我只是說,我沒有情史。”
邊豫南輕輕用抱著她的那只手,梳過她柔順的秀發。
“從你開始,和你結束,這就是若干年后我化為塵土,子孫可與他人講起的,我的情史。”
“咦!肉麻!又是謝潮教你的?”姜瑜曦嘴上嫌棄,實際心里卻美滋滋的,這種話就算是邊豫南編的,也不常從他嘴里說出。
“不是他教的。”
“真的?”
“嗯,我上貼吧找了好久。”
兩人在夜色中相顧無言,隨后姜瑜曦咬牙,抬起頭錘了錘他手臂。
“你就不能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可以,我現場給你想一個。”
邊豫南思考一番后,深呼吸,道,“想不出。”
“…”姜瑜曦還滿懷期待地等待著他能想出怎么樣的句子,結果邊豫南憋半天大招,告訴她,沒藍了!
“我不管,那你跟我講講,我的情敵們是怎樣追你的。”
“你沒有情敵,你在說什么呢?”
“就是你初中高中的時候,追你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情敵!”
“那恭喜你,在萬千粉黛中脫穎而出,成為了優勝者,你沒有情敵了。”
“邊!豫!南!”
“喵嗷!!!”包子被嚇一激靈,啪嘰一聲,從被子邊上滑落,掉在地上,腦瓜子還一陣懵逼。
冰冷冷的地板,親吻著包子嫩嫩的屁屁,它從地上爬起來,不舍地望了望溫暖的床,選擇回到自己的貓窩里睡覺。
太可怕了,為什么粑粑要和這么恐怖的人一起睡覺?
貓貓摸不著頭腦。
“你把包子嚇跑了。”邊豫南強烈譴責。
姜瑜曦哼唧一聲,完全沒有上當。
邊豫南無奈,只好道:“你要問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你的‘情敵’什么的,還不如直接問宋啟成。”
“宋、宋啟成???”
姜瑜曦愣住,咽了口口水,嘴干巴巴地道。
“對啊,怎么了嗎?”
“不是,那什么,那個,宋啟成他…呃…我的意思是…”姜瑜曦語無倫次,“他是,我的情敵?”
“…你這小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讓我搖一下,看看能不能搖出點水來。”邊豫南無語道。
“是你自己說話很容易讓人誤解的好不好,怎么能怪我!”
“腐眼看人基。”
“哪有!明明就是你的問題!”
“腐眼看人基。”
“你再說一遍?!”
“腐眼看人…啊臥槽!!”
邊豫南剩下一個字卡在喉嚨里沒說出來,姜瑜曦生氣地爬起來,翻身上馬,雙手撐住他的胸口,像打太極,又像搓面團一樣地瘋狂地揉著。
“讓你說讓你說讓你說讓你說!!”
“我不說了,別鬧別鬧,我的問題,我的問題!”
“哼!”姜瑜曦順勢倒在他身上,雙手抓著他的肩,“快跟我如實交代!”
“怎么交代,我真不知道。”
“隨便編也行。”
“咳咳。”邊豫南手沒地方放,只好扶住她玉背。
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布料,少女柔軟的身體觸感,幾乎可以完完整整地反饋回來。
尤其這丫頭還是以這種姿勢趴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他睡衣夠厚,可能已經要怒龍昂首了。
扯過棉被蓋住她,像包雞肉卷一樣,兩人被厚厚的棉被給卷了起來。
“隨便說一個吧,高中的時候,五四合唱活動,我們班唱發如雪…咳咳,我是男生領唱,唱激動了,給全班男生都帶破音了…”
“咦,害人精。”
“你聽我說完。”邊豫南尷尬了一會兒,“這不是,我們班人都唱破音了嘛,然后節目整完,我們學校廣播站那主持人就過來采訪,順手把我逮了。
我本來想去上個廁所的,結果給她逮到了,又走不開,對著鏡頭尷尬癌都快犯了。
而且那女的把我逮到之后,認出來我是領唱,還侃我,氣得我當場就想給她一個無情鐵手接大殺四方再來個西內一氣呵成。”
邊豫南沉默了一下,姜瑜曦追問道:“然后呢然后呢?這個支持人小姐姐就是我的情敵之一嗎?”
“應該是吧…反正采訪完之后,這丫就在每周五的學校新聞里把我的錄像放了出來,全校人都認識了這個把全班帶破音的男領唱…”
“啊?那她還喜歡你?”
“我怎么知道,可能她發燒了吧。反正就有一天,宋啟成突然拿著封信,賤兮兮地一屁股把我同桌擠開,對著我一陣眉來眼去,我反手就是兩拳。”
邊豫南清了清嗓子,接著道,“然后他就把那封信還回去了。”
“啊??”姜瑜曦疑惑道,“他為什么還回去啊?那封信是誰給你的?”
“就那個主持人,信封上貼個粉粉嫩嫩的桃花,連我喜歡什么花都不知道,還給我寫情書。”
“然、然后你就讓宋啟成把人家的情書還回去了?”
“嗯,這就是你的情敵們的故事,這個只是一個代表,基本上都是這樣的結果。”
姜瑜曦恨鐵不成鋼地道:“邊豫南呀,你給點力鴨!!!這么多女孩子喜歡你,怎么你就這么笨呢?”
“…你站哪一邊的?”邊豫南滿腦子問號。
“我當然站你這邊。”
“那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就是覺得你好蠢。”姜瑜曦誠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