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克萊爾!”
馬庫斯甚至沒工夫理會渾身浴血的布麗奇特,急匆匆跑到克羅米身邊。
“送我們兩個去暴風城,做得到嗎?”
他指指身邊的瓦里安。
克羅米皺了皺眉,伸出一根手指。
“至多一個,除非…你們做好中途掉隊的打算。”
瓦里安向前一步。
“我必須回去…暴風城需要她的國王!”
曾幾何時,耐薩里奧與另外四條始祖龍一起,擊敗了吞噬一切的僵尸龍迦拉克隆。也因此,他得到了泰坦卡茲格羅斯的贈與,成為了大地的守護者。
這條山脈般龐大的黑龍,以他的力量與智慧受到所有生物的尊重,他在蘇拉瑪城外筑巢,守衛著艾澤拉斯大地的安寧。
然而…一份深埋他心中的秘密,宛如大地深處暗流涌動的熔巖,他在無意中窺探到了泰坦們在艾澤拉斯所做的“實驗”,這份負擔纏繞在他的心頭,上古之神藉由這條裂縫,悄然腐蝕了他的心神。
終于,在抵抗燃燒軍團的上古之戰中,這條巨龍揭露了自己墮落的本質。
巨龍軍團打造的神器——巨龍之魂被他據為己有,在戰場上,他反戈一擊,無論盟友還是敵人,他想要統治艾澤拉斯,奴役在場的所有人。
藍龍軍團在他手中幾近覆滅,而墮落為惡魔之魂的巨龍圣器,則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燃燒軍團的信標。
這才是上古之神蠱惑耐薩里奧的真正目的,祂們想借助燃燒軍團的力量,打破艾澤拉斯與其他世界的壁障,讓他們能夠脫離泰坦設下的囚籠。
他的身體熾熱而狂躁,血液在軀殼中沸騰,痛苦不已的耐薩里奧飛離了戰場,惡魔之魂的力量過于強大,幾乎撕裂了他的身體。
熔火在他皮膚下流淌,烈焰從他的鱗甲中升騰,他的血脈化為流動的巖漿,曾經圣潔的軀體滿是神器能量迸射留下的裂隙。
在地精奴仆們的幫助下,他用精金修補了自己的身軀,惡魔之魂的力量徹底改變了耐薩里奧的身體,從那天起,大地守護者消失于世間,取而代之的是——死亡之翼。
而如今,死亡之翼再度從沉眠中蘇醒,他身披源質鎧甲,雙翼扇動便是海水傾覆,龍息噴吐便是地裂山崩。
這位瘋掉的黑龍領主只有一個目的,摧毀一切。
在他體內的龐大能量摧毀自己之前。
士兵凱恩的心情不算太好,這位暴風城監獄的看守,已經連續值班超過一周了。
不僅犯人們的頻繁暴動讓他心力憔悴,更難讓他提得起精神的,是監獄守衛那微薄的薪資。
幾天前以迪菲亞兄弟會為主要目標的嚴打活動中,凱恩所在的小隊意外地發現了豺狼人霍格的行跡。
不隸屬于正規軍序列的凱恩難得出一趟外勤,就有功勞落袋,這本是件好事,但負責行動的瓦莉拉不知接到什么命令(集合石亮了),匆匆離開,典獄官塞爾沃特立功心切,在圍捕豺狼人的展讀中折了一對招子。
最終雖然霍格還是被抓緊了監獄,但典獄官一段時間不能視事,讓本就亂象頻生的暴風城監獄更是難以管理。
如凱恩這樣的底層看守更是啞巴吃黃連,大大小小的獄霸們成了暴風城監獄的主人翁,他這個名義上的看守者,在監獄里甚至沒有那些囚犯頭子放個屁管用。
“這狗屁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凱恩嘆了口氣,伸出腳踩住了一只老鼠的尾巴。
這是暴風城監獄的特產,據說早年間,這些小家伙大多成了囚犯們的口糧。
凱恩抓住老鼠的尾巴,將它提了起來,準備一會扔進哪個偷懶同僚的衣領里——在自己打瞌睡的時候,他們就是這么做的。
胡亂思考間,他覺得的靴子尖有些重,一低頭,發現又是一只老鼠不知死活一樣,爬上了自己的腳背。
“該死…”
凱恩一腳踢飛了這只濕漉漉的老鼠。
“監獄里的味道已經夠爛了,不需要你從下水道帶來新鮮空氣。”
凱恩俯下身子,用衣袖用力擦拭著自己的皮靴。
衣服是單位發的,鞋子是自己買的。
“鬼知道這地方到底有幾窩老鼠…”
凱恩嘀嘀咕咕地咒罵著,余光偶然間一掃,卻愣在當場一動也動不了。
“哦天啊!圣光在上,我不該那么對你們的…”
凱恩雙股戰戰,他看到一股黑色的浪潮從監獄深處向他奔涌而來。
“別…別…別過來!”
在鼠潮襲來的瞬間,凱恩拼命抱住了身邊監牢的鐵柵。
相似的事情,在暴風城的各處不斷發生著。
棚子里的奶牛瘋狂頂撞著柵欄門,乖巧的寵物狗撲向手握繩索的主人,光明大教堂穹頂憩息的鴿子成群結隊地飛走,池塘中的魚躍上岸邊,瘋狂釋放著水濺躍。
暴風城的居民們只感覺氣溫陡然升高,空氣中充斥著硫磺的臭味。
直到一片陰云遮住了暴風城上空的陽光,不明就里的民眾們紛紛抬頭,看到了他們此生難以忘懷的恐怖一幕。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條渾身流淌著熔巖的巨龍扇動雙翼,悍然降落在暴風城的城門上。
“吾名死亡之翼,天命之滅世者,萬物的終結者,無可阻擋,無可違逆,吾即…大災變。”
死亡之翼的怒吼響徹整個艾爾文森林,他巨大的龍爪按進暴風城潔白的外墻,平整的墻磚瞬間被高溫熔化,一個巖漿爪印出現在城樓,磚石滾落。遮天蔽日的巨大龍翼扇動間,形成一陣狂暴的颶風,卷起了地面的行人和樹木,暴風城厚重的城門此刻卻如同紙片般碎裂坍落。更有甚者,城門的碎片飛向了英雄谷,達納斯·托爾貝恩——這位洛薩之子首領的雕像轟然倒塌,將城門下護城河的湖水高高濺起。
城中的居民腳下大地在震顫,磚瓦撲撲簌簌地從房頂滑落,第一個孩子發出啼哭,緊接著是第二個。
哭喊和哀嚎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迅速在暴風城內蔓延,在這滅世一般的恐怖災難面前,平民們甚至連逃跑的念頭都難以興起。
“圣光在上,我一定是在做夢!”
“不,請告訴我,我瘋了,這一切不是真的!”
“殺了我!在我被那東西踩死之前!”
凱恩悠悠醒轉時,發現自己沒有被鼠潮啃嚙成一具骨架。
“幸運的凱恩,這可真是…哦艸!”
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運氣,他的視線便僵住了,爆出了一句粗口:
“真是…踏馬的…見鬼!”
地下監獄的梁柱在劇烈地顫抖,碎石、灰塵與蛛網不斷從他頭頂掉落。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在他身邊的牢房里,凱恩看到地上的瓦礫跳動著向一起靠攏,凝聚成一個漂浮在半空的滑稽人形,姿態笨拙地用力撞擊著鐵柵欄。
牢房中腐臭的空氣變得灼熱,一團有頭有胳膊的火焰融化了監牢的鐵門,從監獄的中央橫行而過。
“去他娘的…福報,該死的…加班…老子要…辭職…”
世界觀被傾覆,凱恩兩眼一閉,干脆再次暈倒在地上。
死亡之翼龐大的身軀橫臥在暴風城的城門上,他惡魔般的面龐上閃爍著兩點火光。
巨龍昂起源質鑄就的背脊,猙獰的下巴張開,一團烈焰在他口中醞釀。
“吼——”
烈焰噴涌,在暴風城居民絕望的尖叫中,沉睡多年的死亡之翼開始了他的首秀。
炙熱的風暴在暴風城的花園區肆虐,黑龍領主焚盡萬物的龍息將一切的一切蒸發在高溫里。
巨龍停止了噴吐,而花園區的烈焰還在蒸騰燃燒,死亡之翼的怒火,才僅僅是發泄了冰山一角,便將偌大的城區化作一片焦土。
“還是我去吧。”
黑翼血環,馬庫斯攔住了瓦里安。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馬庫斯道:
“你這個國王出現在死亡之翼面前,是想讓他把暴風城全都毀了?”
見瓦里安搖頭,馬庫斯接著說:
“那家伙腦子整個就是瘋的,難保會不會記得你這個殺女仇人,我和他無冤無仇,反倒方便一些。”
馬庫斯拍了拍瓦里安的胸口:
“再怎么說,跑路的本事是我唯一比你強的技能了。”
在前世的記憶里,死亡之翼降臨暴風城時,瓦里安并不在城內。
馬庫斯真心擔心,這位國王見到大表哥筷子一掰,提前三個版本就下線了。
思前想后還是自己回去一趟…畢竟…相較于兩眼一抹黑的瓦里安,他起碼,和死亡之翼也勉強算是打過交道。
“懷特邁恩累壞了,你帶她倆一起,回暴風城安置一下吧。”
覺得自己的話有種托妻獻子的flag味道,他連忙說:
“別起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布麗奇特可未必打不過你。”
說罷,他給布麗奇特遞過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鉆進了傳送門。
“還有,那臺黑鐵矮人的變形金剛,給我拉回去…”
傳送門中隱約飄出馬庫斯的聲音。
“嘿!大下巴!”
圣光長劍落在死亡之翼頭頂,宛如一只蚊子在他身體上叮了一口。
死亡之翼疑惑地轉過頭,火紅的熾熱雙眼注視著面前的這只螞蟻。
“不認得我了?上古之戰,阿萊克斯塔薩?”
死亡之翼的鼻孔中冒出兩股灼熱的蒸汽,雙目紅光大作。
他漿糊般的記憶里,一道身影和眼前的螞蟻重合在一起。
“吼——”
一口龍息噴向半空中的馬庫斯,被他驚險躲開。
“是你!”
終于認出了馬庫斯,死亡之翼也不在意自己腳下的暴風城,雙翼扇動著向馬庫斯撲來。
“老天爺!腦子果然不好使,這不是大象撲蒼蠅嗎?”
眼見大表哥認準了自己,馬庫斯一扯韁繩,黑色戰馬沖天而起。
“砰!”
劇痛險些把馬庫斯從無敵背上拋出去,死亡之翼口中吐出的火球在半空轟然炸開,馬庫斯不用回頭都清楚,自己身后的鎧甲應該已經碎在了后背上。
“卑鄙的…¥#…”
死亡之翼一擊不中,龍口中發出渾渾噩噩的聲音,最后卻歸結為液體沸騰般的無意義字節,但馬庫斯很明顯的覺察到這個大塊頭對自己的滔天殺意。
“算計你的是你那四個混蛋同事,打傷你的是艾薩拉,我就是順你兩樣東西,至不至于…”
回應他的是又一口鋪天蓋地的巖漿吐息。
死亡之翼全然放棄了仍在燃燒的暴風城,強壯的后足在暴風城的城墻上猛然一蹬,踩塌了一大截墻體之后直撲半空中的馬庫斯,無敵在空中打了個轉,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大表哥這一道“毒丨龍鉆”。
“誰說高射炮不能打蚊子的…”
馬庫斯心有余悸,扯動無敵的韁繩全速飛向一個方向。
得虧自己騎的這伙計是匹死馬,換做馬廄里那匹庫爾提拉斯騸馬,怕不是要嚇尿在半空。
身后是死亡之翼的咆哮,耳畔是虎嘯不停地風聲,馬庫斯連頭都不敢回,一道道圣光術在身上閃動,拉起了剛剛被噴掉的小半管血。
本以為腦子不好使的死亡之翼追一陣子也就停了,但事實是,天色已然漸暗,身后的巨龍卻絲毫沒有放過馬庫斯的意思。
“娘的,我趟這個渾水干嘛許的…”
“老子就不信…”
馬庫斯咬了咬牙,心中有了定計,他緊緊趴在無敵的背上,雙腿用力一夾。
“寶貝兒,爺這將近二百斤可交給你了,有多快飛多塊!”
“下次再逞英雄好漢,我tm就是那個!”
拯救了暴風城的圣騎士,縮在馬背上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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