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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男的?殺了

  圣光是一門很排外的能量體系,因此選擇圣騎士,基本就相當于變相放棄了元素和魔法的親和力。

  相比于土著的圣騎士們,馬庫斯還要更慘一些,灰燼審判軍的伙計們沒藍照樣是把械斗的好手,一個個門板大劍耍得像模像樣,沖鋒盾墻一樣不落。

  而小馬哥的職業規劃被技能欄安排得明明白白,哪怕烏瑟爾再怎么傾囊相授,他也不能像北伐軍的兄貴們那樣,抄起家伙就和天災軍團白刃戰——要是不算面板帶來的屬性加成,北伐軍隨便拽出個兵油子,都能把馬庫斯打出花來。

  同行尚且這么內卷,作為一個吃癟大戶,馬庫斯羨慕法爺那一身奇怪本領更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所以馬庫斯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就在剛剛,北伐軍的將士們接管了升降梯前的戰線,與肯瑞托法師們進行了換防。

  升降機停擺,緩過氣來的法爺們才不像近戰單位那么肯干耐艸,新官上任的聯軍地面指揮就親眼目睹了一位撤離鋒線的肯瑞托隨手燃起一團篝火,享受著奧術仆從的精心侍候。憨頭憨腦的紫胖子小心地維持著水溫,免得自己的主人被泡腳水燙到。

  這可是零下四五十度玩一樣的諾森德…

  “怎么不燙死丫的…”

  馬庫斯摸了摸自己兩天沒怎么正經洗過的臉,抿了抿被凍裂了的嘴唇。盡管聯軍的補給并不緊張,但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吃東西都要盡量避免湯湯水水,想喝點熱茶,都得用冰坨坨燒個半天。

  至于清潔身體,是北伐軍中只有女性能享受的特權,這一點級別再高都沒得商量。

  周美玲大姐頭說得好:“凍住,不洗澡…”

  拿肯瑞托的大爺們沒什么辦法,馬庫斯只能把一腔怨氣發泄到天災軍團身上。

  爭奪升降機的戰斗中,女武神希瓦娜中了聯盟刺客的搏命一擊,雖說未靖全功,但潛行者以生命為代價的一發毒弩,還是讓希瓦娜元氣大傷。

  身受重傷的天災指揮官無法再身先士卒,反而是其麾下的亡靈軍團屢屢做出搏命進攻,頗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決絕氣勢,顯然是被不久前的奇襲打出了真火。

  戰斗進行到這個階段,雙方的傷亡都在肉眼可見的上升中。

  北伐聯軍鐵了心要將天災軍團困在冰冠堡壘下層,而天災軍團則不計損失,只求打開前往上層的道路,回援遭遇入侵的大本營。

  本就沒什么智商的食尸鬼和骷髏兵們,在接到命令后更是死不旋踵,往往成群結隊的沖入北伐軍的陣列中轟然自爆,著實給打一個少一個的生者陣營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于是就在弗丁等人離開前線不足半天的光景,下層對壘的雙方,陣亡數字已經超過了幾個月來在堡壘下打太極的總數。

  馬庫斯這時候已然老老實實當起了奶媽,短兵相接的戰斗一線已經化作了絞肉機,他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開無雙的能耐,屢次沖鋒在前都把自家的戰友嚇的心驚肉跳。

  于是在布麗吉特的再三勸解和懷特邁恩嫌棄的冷眼中,大指揮官老老實實地來到先鋒部隊后方,當起了光榮的后勤人員。

  以他偽領袖級別的面板,粗大的圣光術落在戰場上,收效確實比當一個超級兵性價比高的多。

  “匯報戰損。”

  馬庫斯吃力的摘下頭盔,金色的發絲被汗水沾濕,又被寒氣凍在一起,髭毛乍鬼的樣子頗像前世日漫里某種戰斗民族。

  “無畏遠征軍戰死700余人,重傷被迫脫離戰場的差不多是戰死的兩倍。”

  充當了臨時秘書的懷特邁恩一絲不茍的履行著職責。

  “戰歌聯軍那邊的數據還沒統計,應該不會比聯盟方面低,那群獸人打架太…”

  白發ol欲言又止。

  “太莽了…仗不是這么打的,這可都是人命。”

  馬庫斯清楚懷特邁恩沒說出口的是什么,他揉了揉凍僵的臉,提起戰錘向戰線方向走去,免得前線將士以為指揮官偷偷跑了。

  “讓你的人做好準備,擊退這一波進攻,我讓灰燼審判軍的人替你們頂一會。”

  頂著前線喧天的吶喊聲,馬庫斯把腦袋貼到薩魯法爾大王耳邊大吼。

  獸人大王此時用戰斧撐在地上,身上各色的血液還沒完全干涸,顯然是剛從第一線下來。

  聞言薩魯法爾大王只是搖了搖頭。

  “那些騎士有他們自己的任務,這里是部落的戰場。”

  馬庫斯心里明了,薩魯法爾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防區交給別人,更何況灰燼審判軍中有接近一半,是來自天災軍團的“投誠軍”。

  可這tm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馬庫斯哭笑不得,他剛剛看到,部落方連往前線支援的部隊都是人人帶傷,可見戰歌遠征軍的傷亡之慘重。

  也不怪老薩魯法爾不拿部下當人,部落最有可能上位的兩個接班人,這會兒可都在阿爾薩斯家后院做敵后工作呢。

  說難聽點,這仗敗了,聯盟并不傷筋動骨,部落可是要底蘊大失的。

  假如小薩魯法爾和吼少俠出了什么閃失,薩爾好說,年紀還不大,但再過上個幾年,薩魯法爾大王都沒人接班。

  “遺族的增援快要到了,到時候他們算哪邊的?”

  馬庫斯也不避諱,說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薩魯法爾大王再厚黑,聽到這話面子也有點掛不住,歸根到底被遺忘者也是部落的一員,天譴之門之后直接被打了個叛徒的標簽。這時候馬庫斯過來找他要意見,雖說他清楚對方沒啥惡意,但臉上還是覺得被抽得生疼。

  更何況在天譴之門,伯瓦爾起碼全須全尾回來了,小薩魯法爾可落了個至少五級傷殘,

  被遺忘者:凡事要講證據,小薩魯法爾的手可是巫妖王砍的。

  獸人:我不聽我不聽,死人沒一個好東西。

  “咳咳!”還是馬庫斯懂得替老同志緩頰:

  “現在部落面對的陣線比聯盟長,半小時后,雙方換防,讓你的人馬休整休整。”

  “等遺族的人來了,讓它們加入這邊的戰線吧,我親自看著。”

  怎么說也掛著聯軍指揮官的銜,馬庫斯思想境界有所提高。主動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捂在自己手里。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布麗奇特抓住馬庫斯的衣領,像一只護崽子的雌獅子。

  身后的懷特邁恩點了點頭,兩人竟然破天荒地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阿比,你聽我解釋…”馬庫斯帶著苦笑連連擺手。

  “別的都依你,扔下正面部隊去接管那些亡靈?我不同意!”女將軍絲毫不吃馬庫斯這一套。

  “想扯什么部隊團結,陣營和睦?!”布麗奇特柳眉倒豎:

  “你差不多得了,那個…是你的老相識不假,但馬庫斯,她已經死了!”

  懷特邁恩繼續點頭。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遺族…再說她也未必親自帶隊。”

  “好啊你!名字都不叫了?”布麗奇特兩眼有些發紅,一推馬庫斯的胸口,轉身就走。

  “我把話扔在這,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懷特邁恩只是抿嘴不語,整個諾森德的寒冰都掛在俏臉上,跟在女將軍身后離開了。

  “離天下之大譜…”

  馬庫斯被寒風吹了個激靈,揉了揉眉心:

  “血色十字軍…被遺忘者…不會見面就掐起來吧?”

  “對啊對啊!”

  馬庫斯打了個冷戰,這個聲音和倆女人在一個片場,說明他要倒大霉。

  歸來的克羅米和血色十字軍的兩位女同志打了個照面,身后還跟著一個…暗夜精靈少女。

  而后者的目光的目光落在圣騎士身上,欣喜不已的開口:

  “馬庫斯?”

  “你誰?…臥槽!”

  記憶庫飛速檢索中的馬庫斯,被去而復返的布麗奇特一腳踩在腳背上。

  “哼!”

  布麗奇特帶著重歸于好的懷特邁恩走遠了。

  “所以你就把這條綠龍帶到我這來了?”

  馬庫斯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聽克羅米描述她的經歷。聽起來弗丁一行人的行程還算順利,總體而言有驚無險。

  然后他掐著手指算了算,不對啊,怎么缺了幾個boss沒露面。天災工廠的科研人員也就罷了,鮮血王子議會怎么對小分隊不聞不問的。

  墨菲定律放之四海皆準,放到霉庫斯身上更準,正想著這一茬,馬庫斯就聽到一個狂妄的聲音響徹戰場。

  “納克薩納爾的失敗早已過去!有了這顆寶珠,瓦拉納就能完成復仇!”

  瓦拉納王子的面色灰暗,但從俊俏的臉上仍能看出,這位生前也是一位俊美的高等精靈。

  他從冰冠堡壘的高空緩緩下落,展開一雙腥紅的蝙蝠翅膀,不出馬庫斯意料,隨同他一起出現在戰場的還有另外兩位。

  站在瓦拉納身邊的凱雷塞斯王子喊道:“血濺當場吧!”

  緊隨其后的塔達拉姆王子:“乞求寬恕吧!”

  馬庫斯感覺自己頭疼更嚴重了。

  “這天災軍團人力歸誰管?阿爾薩斯從哪劃拉這么多中二手下。”

  三位被阿爾薩斯轉化為薩萊茵一族的高等精靈并肩飛下,血色的光芒將三人聯結在一起,簇擁著一顆鮮血寶珠。

  為首的瓦拉納王子張開雙臂,無數蝙蝠在他的身后匯聚成陰影。

  “杯子已經被斟滿了!”

  蝙蝠化作的暗影箭雨席卷向地面的聯軍陣地,與之同時的是瓦拉納夸張的反派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一把紫金相間幻影巨錘掄圓了錘在他的帥臉上,薩萊茵王子頓時眼冒金星,連累著兩位基友一起從半空墜落。

  “就你m話多。”

  剛從兩位女豪杰手里吃了癟的馬庫斯正愁沒地方發泄情緒,果斷一發制裁之錘扔了上去。

  “站天上裝嗶?當靶子呢?”

  馬庫斯摸了摸鼻子,從身邊的北伐軍戰士手里毛來一把火銃。

  制裁之錘的效果并沒有維持多久,沒等馬庫斯瞄準,三個薩萊茵的身體化作腥紅的能量蝙蝠,漫天飛舞著撲向戰線后方的馬庫斯,瓦拉納蒼白的雙手上血芒迸現,臉上帶著妖異的笑:

  “七步之外,槍快…”

  “砰!”

  馬庫斯扔掉火槍,一盾牌把眉心一個大洞的瓦拉納拍在地上:

  “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馬庫斯·生平最恨裝嗶犯·光明使者點了根煙,娘的老子男一號都在吃癟,你個龍套給自己加什么戲?

  “軍需官!所有近戰發暗抗藥水,軍銜在百夫長和護衛騎士以上的,把那三個孫子給我圍起來揍!圣騎士圍上去,輪流制裁之錘!”

  馬庫斯吐了個煙圈:“別讓丫醒過來,咱們人多!”

  25個人都打不過的三個辣雞,到幾萬人頭頂上裝13,死了兩次了還這么弱智,沒救了。

  “他們那個珠子有點門道,能毛走就毛走,不行就砸碎。”他吩咐傳令官。

  抽空看了一眼前線,雙方的部隊早就沒了什么陣型的講究,人類,獸人,牛頭人,矮人,骷髏,食尸鬼,蛛魔,維庫人…各色物種滾在一起,那叫一個氣氛蕉灼,男上加男。

  “這仗打得…丑陋啊。”聯軍指揮官看到這個場面,有點尷尬。

  “我果然沒什么指揮天賦。”馬庫斯調侃了自己一句。

  “光明使者閣下!”負責后方調動的聯絡官匆匆跑了過來,“被遺忘者增援來了,先頭部隊馬上到圣光之錘營地了。”

  “沒和血色十字軍的人撞上吧?”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馬庫斯心下稍安,挑了挑眉毛問道:

  “被遺忘者那邊領頭的是誰?”

  “看上去…像個游俠。”

  馬庫斯眼前一亮。

  然而聯絡官立刻就是一盆冷水:“長得像個人類,男的。”

  “男的?”

  馬庫斯想起記憶中某個家伙,“小舔狗?”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時至今日他已經漸漸有了個計劃,不說讓被遺忘者洗的白白凈凈,最起碼別讓自己一念之仁留下來的女王再次成為艾澤拉斯的定時炸彈。

  至于那個和紫薯怪名字很像的小舔狗…

  上輩子連恐懼廢物們都恨不得他早點入土。

  還是趁早去死吧,男人不配被拯救。

  “寧殺錯不放過!”聯軍指揮官咬牙切齒道。

  “來人吶,把被遺忘者那個領頭的給老子鯊啦!”

  “用你北伐軍的劍斬我遺族的官?”

  一個清冷女聲從馬庫斯身后傳來。

  “光明使者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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