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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潮傳訃告

  “上岸?我們為什么要上岸?”

  諾文頓依舊老神在在,坐在女巫之心的船舷上,等待著有緣魚咬他的鉤子。

  “庫爾提拉斯人從不會放棄他們的船,尤其是當這艘船有一位女船長的時候。”

  “你不是說是過來尋找馬種的嗎?”馬庫斯焦急道。

  盡管和加基森的地精鬧了點摩擦,但一船的庫爾提拉斯人卻絲毫沒有深入內陸的打算,在確認了女巫之心號航行無誤后,船長斷然下令,沿著海岸線北上,先圈出這塊大陸有多大再說別的——反正女巫之心也是試航階段,正好測試一下長途的淺海航行性能。

  “對啊!”諾文頓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你見過哪個勛爵親自去調種馬的,專業人士在洛丹倫港就下船了啊…你問我?”

  他憨笑著摸著自己的卷發:“我就是在家憋得慌,出來轉轉,誰成想長途航行這么無趣?”

  馬庫斯對此將信將疑,不知怎地,他總覺得這胖子眼睛里藏著一抹隱晦的狡詐。

  “合著你這個庫爾提拉斯的大地主,還是個旱鴨子?”馬某人坐到勛爵身邊,搶過他的煙斗吸了一口,鄙夷道。

  倒不是他作為穿越者有什么敏銳的第六感,只是諾文頓這個人在馬庫斯的視線中有些過于扎眼了。

  他一路上的言行倒是問題不大,但破綻在于,相比之他表現出來的,這位勛爵的面板有些過于…高了。

  46級精英,這個數值已經超過了馬庫斯見過的絕大多數劇情人物,可以說扔開現階段的陣營領袖,諾文頓在所有艾澤拉斯原住民之中已經算是天花板級別的人物了。

  旁的不說,作為洛丹倫王子的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時,紙面實力能打三個馬庫斯,但也只不過是45級而已。

  同樣作為現階段位面之女的丫賣爹,面板強度還不如同時期的阿爾薩斯。

  這也是馬庫斯這個臭棋簍子一路上不厭其煩的陪諾文頓下棋的緣由——首先他知道這個人一直活到了bfa版本,其次他確認諾文頓不大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十幾年的吃癟生涯帶教給馬庫斯,能抱大腿的時候千萬別嫌丟人。

  “旱鴨子?”諾文頓抖了抖肥碩的身子,不屑地道:“我只是不想弄的渾身都是魚腥味,這樣的日子稍微體驗體驗就好,我更習慣躺在莊園的樹底下吹著海風曬太陽。”

  “那你說,戴林怎么突發奇想要探索卡利姆多。”

  “家宅不寧唄…”諾文頓警覺地轉了轉頭,確認沒人偷聽之后,低聲道:

  “德雷克離家出走,據說上將夫人一氣之下半個月沒讓戴林進家門…”

  “凱瑟琳女士?聽簡說,她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何止是厲害?”諾文頓大倒苦水:“在庫爾提拉斯,你寧可醉酒后暴打戴林一頓,也別吐到夫人聯盟的裙子上。”

  “夫人…聯盟?”

  諾文頓點了點頭:“你要是真嫁到庫爾提拉斯,務必小心著,上將夫人倒是其次,她那個閨蜜艾什凡夫人,最好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

  “你說什么?”

  伯拉勒斯,眉目間和吉安娜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婦人猛地一拍桌子:

  “好啊,”凱瑟琳在房間內焦急地轉來轉去,不耐煩地示意衛兵離開屋子,對倚坐在房間角落的肥胖女人碎碎念道:

  “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子…”凱瑟琳愁眉不展:“好端端地,德雷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幫忙尋找,反倒玩起了失蹤!”

  艾什凡女勛爵扭動著身子站了起來,拉住凱瑟琳的手安慰道:“庫爾提拉斯的男人就沒有安分的,當年德雷克和吉安娜出生的時候,戴林還不都是在海上飄著?”

  “姐妹,”她拍了拍凱瑟琳的手背:“我說了多少次了,男人是永遠靠不住的,不論他們多大年紀,永遠都只把家當做一個睡覺的房子。”艾什凡頓了頓,“我那個沒用的丈夫不也是一樣?”

  (劇情里艾什凡勛爵,也就是艾什凡的丈夫和戴林一起死在了塞拉摩,但以阿魚的理解,女勛爵這個翻譯有些許偏差。Lady這個稱呼如果作為官方尊稱“女勛爵”,一般指的是伯爵或以上貴族的妻子或女兒,也就是丈夫至少能被稱為某地爵士,比如提里奧壁爐谷領主這樣的貴族。庫爾提拉斯并非王國,艾什凡雖然是庫爾提拉斯四大姓氏之一,但在塞拉摩之前,沒有資料顯示艾什凡家族有什么家族領地。當然勛爵Lord在英國習慣中可以通指除了公爵外的一切貴族,甚至包括貴族的兒子,但通常上直接以姓氏冠名的勛爵基本等同于男爵,也就是最低爵位的貴族,像有封地的爵士多以Lord加封地的形式被稱呼,英國貴族在這一點上還是相當講究的,叫錯稱呼是社交場合中十分失禮的行為。所以阿魚以為艾什凡的Lady應該是非官方語境的“夫人”而非“女勛爵”,當然也不排除是凱瑟琳給姬友封的。這段本身沒啥意義,或者說圣光里所有括號書友們都可以選擇無視,一般都是阿魚的一些職業病或者不要臉的湊字數。)

  凱瑟琳深色黯然,長嘆了一口氣,隨即抬頭看向自己多年的密友:

  “你說的對,普莉希拉。”

  上將夫人仿佛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望向艾什凡:“你先前說過,打算開一家貿易公司?”

  “我還有一些私人儲蓄…”

  “查清了沒有?”

  離開凱瑟琳居所的艾什凡換了一張面孔,她涂著漆黑眼影的眼瞼輕輕低下,冷著臉向一旁的侍從問道:

  “是什么人走漏的風聲?”

  “不…不清楚…”

  五大三粗的侍從官戰戰兢兢地說:“所有知情人士…屬下都已經拷問過了,似乎…這件事情一場意外。”

  “意外?”艾什凡哼了一聲。

  “我給了你整整五天時間,你告訴我這是一場意外?”

  二人沿著伯拉勒斯碼頭的棧道一路向郊外走去,四下無人,艾什凡徹底撕掉了平素的溫和面孔:

  “我是要讓德雷克意外的去死!而不是讓他人間蒸發!”

  她咬牙道:

  “那些人處理了嗎?”

  “按您的意思處理完畢了,女士…”

  “非常好…”

  艾什凡揚了揚頭,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了,侍從登時察覺到了什么,但他剛剛張開嘴巴,不遠處的海岸中黑影閃動,一只紫色觸須飛射而來,死死纏住了他的嘴巴,將他拖到了汪洋中。

  “告訴那些鐵潮海盜,用到他們的時候到了,截住出入庫爾提拉斯的所有船只,我就不信德雷克還能插上翅膀飛了!”

  艾什凡仿佛在對自己說話,語氣卻是說不出的陰冷:

  “還有,看住普羅德摩爾家和維克雷斯家的所有動向,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還有…諾文頓家…算了,看好那些干臟活的,這段時間別挑撥那個廢物。”

  不知何時出現在艾什凡身側的藍袍神秘人輕輕點了點頭,用陰柔的聲線道:

  “夫人,坦德雷·普羅德摩爾的首航…”

  “我會按時參加的,”艾什凡點了點頭,“年輕的普羅德摩爾會有一次瘋狂的海上經歷…”

  ………

  “海潮賢者?”

  “是啊,”諾文頓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子,不知今晚怎么了,這個壯得像熊一樣的庫爾提拉斯人噴嚏打起來沒完。

  “你不是見過托馬斯了嗎?他當時就跟在多蘭身后。”

  “我又不認得他…再說我當時的注意力全在你們尊敬的上將大人身上。”

  馬庫斯摸了摸下巴,好像隱約記著在黑壯的女船工身邊,有一個身穿綠袍的男人來著。

  “所以什么夜觀天象都是騙人的?庫爾提拉斯人之所以在海上如履平地,是因為隨船帶著這些活的指南針?”

  馬庫斯有些意興闌珊,他本想打聽打聽茫茫大海如何辨認方向,為自己的逃跑計劃做好準備,誰成想得到的答案卻是——學那玩意兒干嘛?有人認路!

  “說起來這些潮汐賢者到底是什么東西…”馬庫斯不解道:“類似于…薩滿祭司那樣?”

  諾文頓搖了搖頭:“要是非要類比的話,他們倒是和牧師更像一點,向潮汐之母奉上忠誠和信仰,獲得感受洋流和風向的能力,以及將潮汐之母的憤怒化作力量。”

  “抄襲之母?”馬庫斯撓了撓頭,“聽起來這么惡心呢,她是姓于還是姓郭?”

  “我覺得吧…”諾文頓沒理馬庫斯,視線牢牢釘在魚漂上,說道:

  “如果我是你,與其浪費這些沒用的功夫,不如想想一個人流落到這片荒蕪之地的時候,該怎么活下去。”

  也難怪諾文頓看不上卡利姆多,這塊大陸海岸邊都是些啥…

  沙漠,石林,沼澤,荒山…一星期下來每次停船馬庫斯都能在戴林的嘆息中聽出嘲諷,這B地方別說金子了,看起來就不像個能活人的地兒。

  卡利姆多就像是中學食堂的包子,一大口下去你以為自己錯過了最精華的部分,其實你還沒咬到呢。

  “不至于吧…”馬庫斯聳了聳肩:“這老海賊還能一氣之下把我自己扔這兒?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馬庫斯接著夜色打量著不遠處的海岸,單從赤紅的土壤上就看得出來,女巫之心這會差不多已經開到貧瘠之地了。

  “也或許是杜隆塔爾…”馬庫斯心里想著,此時的卡利姆多并沒有出現一個父親叫杜隆坦的獸人酋長,所以杜隆塔爾也就無從談起,事實上單看地貌,奧格瑞瑪所在的位置卻是比貧瘠之地看起來還要貧瘠。

  “難說哦,”諾文頓似笑非笑地說道,他仰起頭,一只信鷹從天邊飛過,盤旋著落到女巫之心的甲板上。

  “什…什么?”戴林的聲音幾乎讓整艘船的水手都從夢中驚醒。

  “娘的…”海軍上將嘴里不停冒著粗口,直勾勾地沖著馬庫斯走了過來,順手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戴林臉色鐵青,二話不說,沖著馬庫斯揮刀便砍,大概中途想到了什么,哼了一聲,翻轉刀身,改用刀背沖向馬庫斯。

  “鏗!”

  馬庫斯睜開眼,眼前卻是諾文頓滿臉懊喪地望向地面,一手撓著胡須:

  “這可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老煙斗!”

  可憐的硬木煙斗在戴林的刀下變成了一地碎片,不過此時的戴林也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看在烏瑟爾…和吉安娜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小子,要么乖乖和我回庫爾提拉斯,要么你自己跳船吧,庫爾提拉斯的船上不留洛丹倫人!”

  馬庫斯的表情已經從最開始的不知所措,經歷了震驚后轉為沉默。

  “阿爾薩斯回國了?”

  他啞著嗓子道。

  “這簡直是恥辱…”戴林一把提起馬庫斯的領子:

  “用不了幾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我戴林險些將女兒交給一個…一個…”

  “你該慶幸那沒有發生…”

  馬庫斯身在半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簡現在應該還在達拉然,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里和我磨磨蹭蹭。”

  “對,對…”戴林恍然大悟,高喊道:“多蘭!轉舵!回庫爾提拉斯!”

  “托馬斯!托馬斯·澤林!發動潮汐,三天之內我要看到伯拉勒斯的碼頭!”

  “來個人,”戴林把馬庫斯扔到地上,“把這小子給我捆嚴實了。”

  “喂!戴林,”馬庫斯爬了起來,“我得回去…”

  “你是那家伙的騎士隊長…”戴林冷聲道,卻是連阿爾薩斯的名字都不愿提起。

  “要么老老實實在伯拉勒斯的地牢里待一陣子,要么下海喂魚,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

  “噗通!”

  戴林猛跑了兩步趴在船舷上,海面水波蕩漾,哪里還有馬庫斯的影子。

  “咳…咳…”

  馬庫斯嗆了兩口水,在岸上翻了個身:“這諾文頓不會是個烏鴉嘴吧?”

  和戴林回庫爾提拉斯?

  開玩笑,以馬庫斯對自己的認知,真要是從了老海賊,怕不是在牢里呆了沒幾天,外面傳來消息,某人權大使為綠皮哥們兒大義滅親。

  真要是歷史重演,戴林的死訊傳回庫爾提拉斯,第一個被祭旗的就是他這個吉安娜的“緋聞男友”。

  反倒是留在卡利姆多,至少他還有可能找到回去的路。

  ………

  “就這么眼睜睜看著?”

  時間撥回到一周之前,女巫之心緩緩駛離了塔納利斯,一道紅色光門緩緩開啟,紅龍女王踏出傳送門,對默默佇立著的金發女子緩緩說道。

  “足夠了。”

  一襲長裙的女子臉上露出恬淡的笑容:“時間恰恰是我最不缺少的東西。”

  “兩萬年,一萬年…區區七八年而已,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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