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無天收六耳,真武降九頭
“轟！”
牛魔王被一棒轟飛，后背撞擊在毒敵山上，把一座山頭撞成了粉碎。
暴怒狀態的孫悟空便是如來佛祖也會覺得肝兒顫，更別說是牛魔王了。
更何況孫悟空比起牛魔王還有另一樁優勢，那便是在幻境之中，孫悟空明悟了自身道果，牛魔王卻越陷越深。
從這點來看，牛魔王還要感謝孫悟空，否則他就該成為蜃的補品靈丹了。
“喝，孫悟空，休要狂妄！”
牛魔王已經變得完全癲狂，毫不顧忌消耗和傷勢，瘋狂的施展自己會的一切神通。
沖天妖氣籠罩方圓百里，真元凝成數千上萬的牛頭，對著周圍無差別狂轟。
觀音菩薩此前為了對付牛魔王，請了四大金剛。
四大金剛：五臺山秘魔巖神通廣大潑法金剛、峨眉山清涼洞法力無量勝至金剛、須彌山摩耳崖毗盧沙門大力金剛、昆侖山金霞嶺不壞尊王永住金剛。
一為文殊菩薩座下護法金剛，一為普賢菩薩座下護法金剛，一為毗盧尸佛座下護法金剛，一為金剛不壞佛座下護法金剛。
四大金剛的修為也是不俗，但在此時此刻，卻插不進手，只得去照看周邊的百姓。
雖然少了“戰功”，卻也算是多了一樁功德。
獅駝王對于牛魔王也是惱恨無比，但孫悟空狀若瘋癲，他也不便插手。
雙手掐訣，穩固毒敵山的地脈。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毒敵山周邊百姓多靠砍柴打獵為生，不可斷了他們的生計。
另一頭，獅駝王讓呂玲綺帶領西梁女國的精銳女兵陳兵于數十里外。
待到牛魔王被降服，便把毒敵山完全占住，算是開疆擴土。
“砰！”
牛魔王腦袋上挨了一棒子，昏昏悠悠，施法也停了下來。
“孫悟空，你能敗我，卻殺不了我！”
“開戰之前我想殺你，現在我不想了。”
四大金剛上前，用燃燈古佛賜下的繩索把牛魔王綁了，帶回了靈山。
這是燃燈古佛方才傳來的命令，四大金剛自然要遵從。
見到牛魔王被降服，觀音菩薩發出“終于結束了”的嘆息。
女兒國一難，原本只是想要考驗唐僧的內心，沒想到蜃亂入，直接引動孫悟空的情劫。
更有奎剛和無天兩位大能出手布局，暗中考驗。
若非狄光磊出手，觀音菩薩的佛心縱然不會動搖，也會出現裂痕。
事實上，兩位大能埋下的種子何止是針對孫悟空，觀音菩薩的心中，也埋下了一顆種子。
“看來，我要去一趟浮屠山了。”
觀音菩薩再次嘆了口氣，神光一閃，現出蓮臺，端坐于蓮臺之上，輕聲道：“玄奘，悟空，此難已經結束，你們休息幾日，便繼續西行去吧。”
即便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擅長處理感情的事。
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回到普陀山，清修數日，穩固佛心，觀音菩薩去往浮屠山，和烏巢禪師討論密宗佛法。
事實上，和烏巢禪師論過道的不止是觀音菩薩。
文殊菩薩，普賢菩薩都曾和烏巢禪師論道，對于密宗佛法很有幾分認同。
狄光磊曾派人盜取過密宗筑基法門“瑜伽密乘”。
“瑜伽密乘”更進一步便是法身佛普賢菩薩傳下的“大瑜珈密乘”、“無比瑜珈密乘”。
觀音菩薩不擅長處理這些事，狄光磊卻非常擅長。
紫霞仙子留在解陽山隨貂蟬修行，若是不愿意如此，也可以送到一方小世界。
孫悟空想解決“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問題，認同了狄光磊的做法，待到取經之后，再說其他。
處理完孫悟空的事，豬八戒小心翼翼的湊了上來，道：“天尊，能不能問一件事。”
“什么事？”
“我能不能去看看小龍女？”
“你還記得當初的約定么？你這些年怎么過的，用我給你說一遍么？”
“這…我…”
“連孫悟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現在又能做什么？
武當山就在那里，想去就去。
但你當年可以精誠所至，今時還能金石為開么？”
豬八戒垂頭喪氣的說道：“不能。”
“現在見面，不過是平添煩惱，相見不如不見，取經去吧，到了西天問問佛祖，有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經此一難，唐僧師徒心力交瘁，修整了足足七日，才繼續上路。
按照“原著”，下一難應該是“真假美猴王”。
從修心的角度而言，孫悟空代表了圣心、佛心，六耳獼猴代表了凡心、雜心。
把圣心驅逐走，凡心就來了。
人有二心生禍災，天涯海角致疑猜。欲思寶馬三公位，又憶金鑾一品臺。南征北討無休歇，東擋西除未定哉。禪門須學無心訣，靜養嬰兒結圣胎。
所謂的“真假美猴王”，就是圣心和佛心的斗爭，從“二心”變為“一心”。
一心一意，方能得成正果。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過這種經歷。
腦海中有一個勤奮的小人，一個懶惰的小人，兩個小人對打，決定這一天的狀態。
女兒國一難雖然讓唐僧師徒心神俱損，但卻讓孫悟空對于唐僧有了很大的認同感。
即便沒有金箍，他也愿意聽這個啰嗦的師父的話。
圣心已定，凡心便不會來，真假美猴王自是無從說起。
當然，這是從修心的角度而言。
從實際的角度來說，便是六耳獼猴被無天悄悄收走，沒時間來找孫悟空的麻煩了。
說來也巧，六耳獼猴便是七大圣中的“通風大圣”。
奎剛的黑蓮圣使是七大圣中的“驅神大圣”禺狨王，本體為赤尻馬猴。
無天的黑蓮圣使是七大圣中的“通風大圣”獼猴王，本體為六耳獼猴。
兩人連收手下都是這么的“對稱”，日后爭奪阿修羅界之主的位子，真不知會發生什么。
六耳獼猴被無天收走，火焰山在狄光磊家里擺著，牛魔王被提前降服，一連串的劫難都在不知不覺間被抹消。
這或許是老天給唐僧師徒的休息時間吧！
秋末冬初，師徒四人到了祭賽國。
祭賽國南有月陀國，北有高昌國，東有西梁國，西有本缽國。
四個國家尊祭賽國為上邦，年年進貢美玉明珠，嬌妃駿馬。
四個國家，四樣東西，對應一下，西梁女國進貢的便是“嬌妃”。
只不過三百年前，貂蟬在解陽山建立洞府，呂玲綺成了西梁女國的護國大將軍，便再也沒有任何進貢。
祭賽國派兵征討，被呂玲綺打的丟盔卸甲。
若非西梁女國都是女子，人口稀少，不愛戰爭，祭賽國怕是已經被滅掉了。
為了妻女的安定，獅駝王搬來一座山，橫在兩國邊境之地，更無上貢之說。
大唐建立后，高昌國改向大唐進貢。
有大唐作為靠山，自此也不再鳥祭賽國。
這里就有人要問了，遠水解不了近渴，祭賽國想要滅掉高昌國，大唐的都護府未必能夠反應的過來吧？
不滅高昌國，當然是因為——做不到。
祭賽國文不賢、武不良，國君也不是什么有道明君，除了開國皇帝，均是享樂派。
能夠讓周邊進貢，靠的是國內的金光寺，或者說是金光寺的佛寶舍利。
金光寺的佛塔內供奉著一顆舍利子，使得寶塔上祥云籠罩，瑞靄高升，晝噴彩氣，夜放霞光，萬里可見，四國同瞻，故此把祭賽國當成天府神京。
這舍利子來自于大勢至菩薩，自然是好東西。
但既不能富國，又不能強兵，也不知該如何催動其中法力，只有一個好看的花架子。
花架子能唬人一時，不能唬人一世。
見識到李靖三千騎兵破突厥的蓋世神威，高昌國改弦更張。
三年前，舍利子被盜，月陀國和本缽國自此也不再上貢。
祭賽國國主對于周邊國家的“叛變”非常惱怒，卻又無力起兵征伐，只得把氣撒在金光寺的大小和尚身上。
不僅嚴刑拷打寺內僧人，僧產也罰沒了八九成。
往常金碧輝煌，檀香裊裊的金光寺，此時卻蛛網遍地，門可羅雀。
用腳后跟想，都知道舍利子不可能是寺內僧人偷的，和尚是被遷怒，看起來是無妄之災。
但一飲一啄，早有天定。
祭賽國靠著佛寶舍利讓周邊國家上貢，金光寺也因此得了無數好處。
供奉舍利子的五色琉璃塔，虛檐拱斗，絕頂留云，白玉護欄，琉璃佛燈。
寺內僧人住的是白玉屋，睡的是檀木床，吃的是菩提齋，點的是琉璃燈，拜的是黃金佛，王子公主都沒有這般奢靡享受。
在這種情況下，又有幾人能夠靜下心來修佛？
享受了舍利子帶來的富貴，就該承受丟失舍利子的責任。
這些人不值得同情！
行路至此，唐僧的心緒和以前也大不相同。
看到破敗的金光寺，反倒覺得這樣的寺廟更加適合修行。
當然，破敗可以，臟亂卻是不必。
唐僧拿起掃帚，開始一層層的掃佛塔。
西游中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祭賽掃塔為什么是一難？不就是掃地么？
這個問題狄光磊也不明白，狄光磊對于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的興趣比掃塔更大一些。
佛塔一共十三層，唐僧掃了十層，累的掃不動了，讓孫悟空去掃上面三層，剛好撞到了前來打探消息的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
奔波兒灞是鲇魚精，灞波兒奔是黑魚精。
成精時日雖然不短，但修為極低，連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看起來要多怪有多怪。
孫悟空伸手把兩條魚精抓住，喝道：“說！你們是哪里來的妖怪？”
灞波兒奔道：“我兩個是亂石山碧波潭萬圣龍王差來巡塔的。”
“萬圣龍王，好大的口氣，俺老孫也只敢自稱大圣，他算什么東西，竟敢稱萬圣！
說，金光寺的舍利子是不是你們偷的？”
說罷，雙手加力，捏的兩妖的肩膀咯吱咯吱作響。
奔波兒灞不敢隱瞞，如實說了。
萬圣龍王確實沒什么本事，但他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萬圣公主”，招了一個本事高強的女婿“九頭蟲”。
公主駙馬成婚日久，卻沒有子嗣。
九頭蟲無意間得知獅駝王有了女兒，且就在西梁女國，命公主入西梁女國暗中查訪，于三年前得知了打破血脈界限的秘密。
萬圣公主借著萬圣龍王上天述職的機會，盜走了九葉靈芝草。
九頭蟲則是施法在祭賽國下了一場血雨，盜走了舍利子。
他們只知九葉靈芝草和舍利子可以輔助孕育后代，卻不知該如何使用，只是放在玉盒中溫養，使得碧波潭金光霞彩，晝夜光明。
當然，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只知萬圣公主和九頭蟲盜寶，別的一概不知。
問明原因后，孫悟空去碧波潭討要舍利子。
萬圣龍王聽聞齊天大圣到來，嚇得兩股顫顫，當即就要投降，交出舍利子。
九頭蟲卻道：“太岳放心，愚婿自幼學了些武藝，四海之內，也曾會過幾個豪杰，怕他做甚。”
說罷，披掛完全，提了月牙鏟，分開水道，出了碧波潭。
九頭蟲的容貌極為古怪，遠看時一頭一面，近睹處四面皆人，前有眼，后有眼，八方通見，左也口，右也口，九口言論。
換句話說，這貨一直都是九個腦袋的樣貌。
面對這模樣也能睡得下去，萬圣公主的口味也是真重。
出了碧波潭，九頭蟲喝道：“哪個是孫悟空？”
孫悟空喝道：“你孫外公在此，快快交出舍利子，饒你性命，否則，老孫一棒子打下去，讓你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九頭蟲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卻不知是吹出來的，還是真有神通。”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潑魔，吃俺老孫一棒！”
眼看兩人就要交手，狄光磊趕至，高聲道：“悟空住手，九頭蟲交給我！”
孫悟空收了金箍棒，道：“哥哥怎么有空來此，莫非這九頭蟲犯了天條？”
“萬圣公主偷盜九葉靈芝草，犯了天條，九頭蟲是共犯，自當處置。”
“那也輪不到兄長出手吧？”
“我這不是缺個腳力么！你去找舍利子，九頭蟲交給我。”
九頭蟲見兩人說什么要收他為腳力，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氣的咬牙切齒。
“真武，別人怕你，我不怕你！”
狄光磊冷哼道：“希望你等會兒也能這么嘴硬！”
手一翻，遮天巨掌轟向九頭蟲的腦袋。
殃云天降！
前文說過，九頭蟲并不是“蟲”，而是“鳥”，速度奇怪，修為也是頗為不凡。
雙手翻動月牙鏟，一鏟轟碎掌力。
可不等他高興，卻見一朵更加龐大的烏云籠罩而下。
真武皂雕旗！
連日月星辰都能籠罩的真武皂雕旗，籠罩他小小的九頭蟲，著實算不得什么。
原劇情中，九頭蟲仗著九頭九命的神通，在孫悟空、豬八戒、二郎神的圍攻中逃脫。
狄光磊想要收他為坐騎，當然不會給他機會。
真武皂雕旗遮天蔽日，徹底封鎖九頭蟲的逃生之路。
狄光磊左手玄武印，右手真武劍，頭頂圓光，腳踏龜蛇，喝道：“九頭蟲，你投不投降？”
九頭蟲猖狂的笑道：“有本事就來戰我，你能贏我，再談別個！”
“那就受死吧！”
玄武印如同巨山一般轟下，真武劍上釋放出萬千劍氣，把整個空間變為劍氣領域。
九頭蟲有九個頭，可以看遍四面八方，本不懼群攻圍攻。
但狄光磊的攻擊實在是太過強橫，太過密集，即便他看到了劍氣，也無從格擋，無從躲避，只能以真元硬抗。
“轟！”
玄武印轟在九頭蟲身上，把他轟飛數十丈，劍氣隨之出擊，刺向九頭蟲眼耳口鼻。
九頭蟲心中大驚，舍了月牙鏟，身子一翻，現出了本體。
“唳！”
伴隨著刺耳的鳴叫聲，一只“方圓有丈二規模，長短似黿鼉樣致”的大鳥沖向狄光磊。
狄光磊一彈指，真武皂雕旗和玄武印同時催動，碧波潭的潭水被引動，化為數不清的水龍卷，卷向九頭蟲。
九頭蟲飛行速度極快，十八只眼睛看向四面八方，不懼偷襲，在狂風暴雨中來去自如。
“真武，你就只有這點本事么？”
“本座的本事，豈是你可以想象的！”
話音未落，玄武印再次轟下，九頭蟲飛身避開，卻發現狄光磊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散。
背上微微一重，抬眼看去，狄光磊站在了他的背上。
“刷！”
真武劍一揮，一個頭顱飛上了半空。
“投不投降？”
“唳”
九頭蟲爆喝一聲，兩顆頭顱咬向狄光磊的腰肋。
“砰！”
玄武印轟碎一顆頭顱。
“嗤！”
真武劍斬下一個頭顱。
眨眼間便沒了三顆頭顱，上方又有真武皂雕旗籠罩，脫離不得，九頭蟲頓時心煩意亂。
狄光磊哪會有半分手軟。
“刷！刷！刷！”
一連三劍，再次斬下三顆頭顱。
眼看狄光磊又要抬手，九頭蟲哀求道：“天尊饒命，天尊饒命，小妖服了，小妖愿為坐騎。”
“早這樣不就得了，非要讓我費力。”
狄光磊伸手點出香火神力，洗練九頭蟲身上的煞氣的同時，又在他的身上打下印記。
九頭蟲嘆了口氣，任憑狄光磊施為。
過不多時，九頭蟲被徹底收服。
孫悟空和豬八斤進入碧波潭，抓了萬圣龍王，龍婆，萬圣公主，搜出了九葉靈芝草和舍利子。
舍利子交還給祭賽國。
萬圣龍王，龍婆，萬圣公主則是被狄光磊帶到天庭治罪。
至于九葉靈芝草，狄光磊直接留下，算是自己的出手費了。
當初那兩棵九葉靈芝草，一棵給鐵扇公主，用于養胎，一棵給獅駝王，讓他打破血脈界限，蜃樓里一直都缺了這么一棵靈植。
現在終于補齊，想來王母娘娘也會成人之美。
舍利子交還給金光寺，祭賽國內雖然仍舊是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但周邊國家都看出了這是花架子。
不僅無有上貢，還暗中聯盟，瓜分祭賽國國土。
過了兩年，大唐鐵騎滅了高昌國，建立安西都護府，以此為跳板東征西討，把祭賽國、月陀國、本缽國盡數滅掉。
大勢至菩薩的舍利子也被帶回大唐，供奉于白馬寺。
把國事寄托于神佛終歸只是虛幻的鏡花水月。
哪怕天天燒香，天天拜佛，強敵到來的時候，神佛也不會應一聲。
天助自助者。
自強不息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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