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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張良破奇陣,光磊遇玄冥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寒又寒。

  二十四節氣流轉是天道規律,不以任何事情為轉移,哪怕天機混沌,大劫降臨,二十四節氣也沒有任何變化。

  陣法以“春生、夏榮、秋枯、冬滅”為核心的四季變化為主,若是融合“日作、夜息”,則多一倍循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配合四時之氣,一共有一千四百六十種變化,再加上日夜更替,則是兩千九百二十種變化。

  攻守兼備,變化無窮。

  若是不知其中規律,強如白起也會活活困死在陣法之中。

  “春蠶不念秋絲,夏蟬不知冬雪,枯榮不為人命,盛衰不由王權,白起死在此陣法之中,你們也不會例外。”

  張良眼珠一轉,道:“傳聞農家六大長老各有所長,何不介紹一下,讓我們死個明白!”

  六大長老隱居多年,卻還保留著江湖氣,又自信此戰必勝,竟然真的順著張良的話頭接話。

  “也罷,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老夫蚩尤堂兵主,凝聚兵殺之術創霸道劍術。”

  “老夫烈山堂歷師,推算歷法、觀察星象運轉領悟輕功身法。”

  “老夫神農堂藥王,嘗遍百草,通曉藥理,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

  “老夫魁隗堂谷神,用鐮刀收割谷物時領悟出迅疾刀法。”

  “老夫共工堂禹徒,水滴石穿,無孔不入,由此創出不周斷掌。”

  “老夫四岳堂弦宗,五弦琴中,參悟指法而創點穴絕技。”

  兵主持一把寬厚重劍,劍法如狂風暴雨,氣勢如虹,殺氣十足。

  歷師赤手空拳,身法靈敏,總能找到張良和扶蘇移動的落腳點,并加以阻攔。

  藥王持一把造型詭異的尺子,功力為六大長老之最,勁力排山倒海。

  谷神持一把長長的鐮刀,刀勢如疾風迅雷,出手角度更是奇詭無比,讓人防不勝防。

  禹徒掌力連綿不絕,又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和內家綿掌頗有幾分相似。

  弦宗持一張五弦琴,每一次撥動琴弦,都能發出利刃一般的聲波,亦或是精純凝練的指力。

  六人心思相通,武功相輔相成,再加上陣法輔助,四時變化流轉不休,壓得扶蘇和張良喘不過氣來。

  以春之生機增強己方功力,以夏之熱烈增強己方攻擊力,以秋之肅殺削弱敵人,以冬之寂滅完成絕殺。

  如若不成,又有“瑞雪兆豐年”,雪飄人間、冰天雪地,卻又蘊含勃勃生機,能重新化為春之生機。

  一次次流轉,一次次增強,哪怕張良把功力匯入扶蘇體內,合力施展萬劍歸宗,面對陣法越來越強的威能,也有些抵擋不住了。

  別的時候打不過還能跑,可身處陣法之中,被歷師連連干擾身法,想跑也跑不掉。

  四時變化已經三次,陣法的壓力越來越大,扶蘇張良過度鼓催真氣,經脈已經受到損傷。

  不過兩人并沒有感到絕望,更別說束手就縛。

  尤其是張良。

  張良精通兵法,對于戰陣極有研究,更懂得“天下沒有完美陣法,找到陣法規律,便能一擊破敵”。

  表面上看,兩人是無計可施,只能以聯法勉強抵抗。

  實際上,扶蘇是在為張良創造觀摩陣法的時間。

  就在陣法第四次變為“春生”的時候,張良雙目一亮,喝道:“我找到破綻了!”

  兵主最是剛烈,聞言怒罵道:“我農家陣法天下無敵,白起都敵不過,更何況你這黃口小兒,休要抵抗,乖乖受死吧!”

  張良此言不為拖延時間,而為提醒扶蘇。

  扶蘇心有所感,斷開了“劍沖廢穴”,為張良創造蓄力出手的機會。

  天下萬物均有破綻,沒有絕對的完美無缺。

  地澤二十四陣法,依天時,合天數,四季八風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循環不斷,變幻無窮。

  兩人可用,十人可用,百人可用,千人可用,萬人亦可用,既是武斗之陣,又是沙場軍陣,堪稱完美。

  但這“完美”,就是最大的破綻。

  地澤二十四陣法每一次變化都必須依照天時,絕不可能更改。

  “春生”之后必須接“夏榮”,“驚蟄”之后必須接“春分”,“桃始華”必須接“倉庚鳴”。

  “枯榮不為人命”,這句話不止針對入陣的人,還針對布陣的六大長老。

  就在陣法從“芒種”變為“夏至”的時候,洞悉陣法奧秘的張良一劍刺向身法最強的歷師。

  夏至并非一年中最熱的一天,卻是白日最長、陽氣最重的一天。

  陣法運轉到“夏至”的時候,“夏榮”的威能發揮到極限,攻擊力增幅最強,相對而言,移動速度變得最慢。

  在張良看來,就算能破陣,也勝不過六大長老,破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歷師身法最強,是威脅最大的敵人,必須最先除掉。

  此為出奇制勝,因此,這一招是:

  莫名劍法——擊奇!

  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營而離之,并而擊之。

  千變萬化的劍氣巧妙地順著陣法變化的空隙刺到了歷師身前,扶蘇手一伸,把余下的穿天箭盡數拿出,全數以真氣激發。

  孔雀開屏、金光萬道的群發,追風逐電、電閃雷鳴的單發。

  陣法被破,氣機牽連之下,六大長老都受了不輕的傷,只能勉力抵御。

  待到金光散去,扶蘇和張良已經逃入到了蒙毅的軍陣之中。

  有了破陣之法,蒙毅指揮大秦鐵騎突破重圍,約有八百鐵騎逃離。

  兵主讓人清點損失,差點被氣吐血。

  布陣對戰大秦士卒的兩千四百弟子損失過半,余下不足一千人。

  歷師先被張良的劍氣破了護體真氣,又被穿天箭射中心臟,身死當場。

  扶蘇、張良、蒙毅盡數逃脫,只俘虜了五百左右的秦兵。

  農家做事以俠義為先,殺扶蘇張良是任務,可以毫不猶豫的下手,殺俘卻絕對不行。

  不能殺,更不能放,秦兵精銳,需要重兵看守,是一個大累贅。

  “兵主,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兵主嘆道:“我有一種預感,此次若是不能除去扶蘇,日后便再無機會,給俠魁傳信,增派人手,一切后果,由我負責。”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既然已經出手,且蒙受了如此損失,那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絕,否則就虧得太大了。

  狄光磊和東皇太一、鬼谷子分別后,獨自返回咸陽,剛到渤海之濱,便停下了腳步。

  一葉輕舟橫在浪濤洶涌的大海之上,隨著浪濤搖擺起伏。

  船上坐著一位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須,面容古雅樸素,身穿寬厚布袍,身軀偉岸如松,正凝神垂釣,頗有出塵飄逸的隱士味兒。

  遠遠看一眼,狄光磊便感覺到了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和至精至純的先天真氣。

  狄光磊飛身上了船頭,收起無雙劍,道:“你是在等我么?”

  老道并未答話,而是像小孩子得到寶物般嚷道:“上鉤啦!”

  魚竿上提,魚竿竟吃不住牽力彎曲起來,釣絲離水,底端掛著一個直鉤,無餌食。

  隨著釣絲出水,海水自行凝聚成一條大魚,掛在直鉤之上。

  大魚的形態有些類似于鯨魚,但氣機遠比鯨魚強大,有鰓,鰓邊有巨大的魚鰭,魚鰭張開,仿佛一對翅膀。

  這不是魚,而是鯤。

  狄光磊笑道:“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曰鯤,道長這鯤,似乎小了點。”

  老道笑道:“人力有窮盡,苦修數年,也才只能做到這些,傳聞道友亦精通道家玄功,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狄光磊道:“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青天,然后圖南,且適南冥也。”

  伸手一吸,海水被吸起,化為一只三丈多長的鯤,鯤出水之后,魚身化為鳥身,魚鰭化為雙翼,扶搖直上,不知起所至。

  狄光磊不僅凝水成鯤,還能鯤化鵬,鵬飛九天,境界高低不論,對于真氣的操控,顯然更勝一籌。

  見了這一手,老道放下魚竿,起身施了一禮,道:“貧道北冥子,見過道友。”

  老子騎青牛過函谷,留下五千道德箴言,也就是《道德經》,道家自此有了完整的理論和傳承。

  只不過不同的人對于“道”的理解不同,道家因此分裂為天宗和人宗。

  天宗和人宗每五年比武一次,勝者即可執掌祖傳寶劍“雪霽”。

  北冥子是天宗輩分最高的長老,也是整個道家輩分最高、修為最高的人。

  諸子百家互有爭端,為了達成自己的思想主張,即便是清心寡欲的道家,也不得不一次次與人論道、論武。

  這里要強調一下,道家和道教不同。

  道家是諸子百家之一,是思想流派,思想主張包含治國之術。

  道教是宗教,創始人是張良八世孫張道陵,也就是“張天師”。

  秦國一統天下之勢已成,為了自家傳承,北冥子不得不停下清修,與狄光磊論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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