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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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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爹爹,這是什么曲子,感覺好悲傷啊。”

  不同的人聽《易水歌》有不同的感受,千瀧還小,不懂得家國大義,也不知道仰天呼氣為何能成貫日白虹。

  她只是用小孩子純真的心,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

  狄光磊把千瀧抱在懷里,道:“這是一個勇決之人面對難以戰勝的強敵時的慷慨悲歌。”

  “那他成功了么?”

  “成不成功不重要,我們要記住的是他的勇氣。”

  “小月兒很勇敢的。”

  狄光磊捏了捏千瀧的小臉,道:“作為勇敢的小月兒的獎勵,爹爹給你講一個‘兔子蹬鷹’的故事。”

  千瀧好奇的問道:“兔子能打敗飛鷹么?”

  “一只兔子當然不行,但只要所有的兔子齊心協力,穩步向前,終有一日,小小白兔也能掀翻白頭巨鷹…”

  “爹爹,兔子為什么要這么努力?”

  狄光磊眼中閃過金陽赤月的虛影,仿佛透過重重迷霧,見到了時光長河,少見的露出了幾分滄桑。

  “因為指望他人的憐憫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千瀧自是不知狄光磊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覺到了狄光磊話語中的沉重。

  千瀧神秘兮兮的問道:“爹爹被人搶走過什么東西么?”

  “沒有,我這么厲害,誰敢搶走我的東西。”

  “那小月兒的東西被搶走了,是不是也要想辦法拿回來。”

  “當然,有人搶你的玩具?”

  “不,爹爹昨天把小月兒的木馬踩壞了,爹爹大壞蛋!”

  說著,千瀧爬到狄光磊的背上,撒嬌道:“我要玩騎大馬。”

  狄光磊心知這是千瀧感覺到自己心緒變化,變著法子安慰自己,心中大為開懷。

  “騎大馬有什么好玩的,爹爹給你做一個會飛的天馬。”

  手一翻,玄武印出現在手中。

  水汽自行凝聚,凝成水晶一般晶瑩剔透,且肋生雙翼的天馬。

  肩膀微微用力,把千瀧托放到了天馬的背上。

  真氣催動,天馬載著千瀧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哦飛嘍飛嘍,再飛高點,飛高點爹爹真厲害”

  東皇太一感覺到狄光磊在催動玄武印,提起幾分戒備,看了一眼,發現是在逗孩子玩,暗罵一聲有病,繼續參悟天人感應去了。

  千瀧玩的最開心的時候,燕國使節到了咸陽。

  迎接燕國使節的,正是韓非。

  荊軻武功高深,耳聰目明,感覺到了濃郁的水汽和精細入微的真氣操控,又看到靈秀非常的千瀧,心中大為驚訝。

  “韓大人,敢問此女是誰,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個…”

  荊軻本想說“縱馬”,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別說荊軻,哪怕是最擅辯論的名家人來了,也不敢說這是縱馬。

  一來這是水汽凝成的馬,本質是水,不是馬;

  二來人家在天上飛,沒在地上跑。

  這又不是修真世界,沒有“禁空”這種限制。

  韓非笑了笑,道:“這是玄明先生愛女,先生視之如掌上明珠,最是寵溺。”

  荊軻自然知道狄光磊是何等人物。

  游學天下的“儒俠”張良、大秦第一劍客“飄渺劍圣”蓋聶、流沙之主“圣靈劍圣”衛莊,都曾經在他門下學劍。

  數年前,狄光磊和陰陽家教主東皇太一巔峰一戰,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戰場遺跡至今還遺留著武道刻痕,是江湖散客的圣地。

  甚至還有傳聞,狄光磊傳授過嬴政劍法。

  身邊這位法家之主,也曾在狄光磊門下求學,文章中多次表現對于狄光磊的推崇。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阻止他刺殺,他沒有半分勝算。

  荊軻不怕死,只怕不能完成任務。

  “傳聞玄明先生學識淵博,有教無類,頗有孔孟遺風,還望韓大人引薦一二,讓我等匹夫也能聆聽先生教誨。”

  韓非笑道:“這話千萬不要讓先生聽到,否則少不了一頓教訓,先生學識淵博不假,卻生性懶散,讓他教導三千弟子,怕是一日都受不了。”

  說話功夫,千瀧已經玩夠了,狄光磊把天馬散去,化為滑梯,千瀧張開雙臂,大笑著滑了下來。

  只是遠遠看著,荊軻便感受到了其樂融融的天倫之樂,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素未謀面的兒子。

  天明應該也這么大了吧?他過得好么?有沒有受人欺負?

  “你似乎很悲傷?”

  “韓大人能夠感覺到?”

  “如果你聽過我的故事,就該明白,我的悲傷不比你少。”

  “韓大人是如何克服的呢?”

  “不去想,如果承受不了十指連心的痛楚,就別去拼湊記憶的碎片。”

  荊軻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雖然和韓非是敵人,但他并不怨恨韓非,更不覺得韓非投秦有什么不妥。

  換作是他,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可惜兩人分屬敵對,荊軻知曉韓非聰明絕頂,說多錯多,幾句話后便住口不言,更沒有美酒佳釀徹夜長談。

  一切都是那么的尋常。

  尋常的就好像,這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外交活動。

  俯瞰八百里秦川上的咸陽城,猶似一條盤踞在關中腹地,安穩沉睡的巨龍。

  咸陽四周地勢開闊,河流密布,田地肥沃。

  隨著秦國統一大業的進展,宮殿自渭河兩岸不斷向四周延伸擴展,記錄著秦軍攻無不克的輝煌戰績。

  咸陽城內的氛圍很火熱,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而是一連串的勝利帶給秦國百姓的信心。

  作為一國使節,荊軻很重要,嬴政做足了禮數。

  作為弱國使節,荊軻沒那么重要,所以并不是只要來了,就能見到嬴政。

  燕國使節團必須在秦國多停留幾日。

  荊軻覺得不錯,這代表他可以提前踩點,確認田光給的情報的真假。

  對于秦舞陽而言,那可真是糟透了。

  秦舞陽是燕國名將秦開的孫子,燕國有名的勇士,十二三歲就敢殺人,旁人不敢和他對視。

  聽起來很勇,實際上呢?

  一個尋常老百姓,看到身高體壯,身上描龍繡鳳的壯漢,敢隨意接近么?

  如果這個壯漢手中拿著刀呢?

  如果這個壯漢不僅拿著刀,還一怒就殺人呢?

  如果這個壯漢是殺人之后,能逃避追責的官三代呢?

  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閑著沒事招惹這種人。

  說白了,秦舞陽就是一個小地方的世家子弟,靠著家世作威作福,百姓不敢招惹。

  坐井觀天,他覺得自己真的強無敵,是真正的勇士,實際上就是個大混混。

  有句話說得好:再大的混混進了局子,坐在“后悔椅”上,也是哽咽著對警察蜀黍說后悔。

  把一個混混送到世界第一強國行政中樞,要他刺殺被世界第一強軍護衛的千古一帝,不尿褲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荊軻本來就沒把秦舞陽放在心上,若非燕丹執意如此,他絕不會帶這樣一個副手。

  三日時間,通過農家的情報網,荊軻把一切都算計好。

  他本想拜見一下狄光磊,狄光磊拒絕了。

  沒必要,沒意義。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不存在暗中盜走麗姬、天明,讓三人隱居的可能。

  荊軻為人千古傳頌,是因為他出刀并非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妻兒,而是為了燕國。

  更別說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要是拍拍屁股走人,那就不是荊軻了。

  站在秦國的角度,就更不用多說了,刺王殺駕乃必死之罪,沒有任何借口,韓非也會判他死刑。

  更別說天下一統乃是歷史的必然,狄光磊豈會干涉這種事。

  一個陌生人而已,彈奏一曲已經足夠。

  “君子死知己,提劍出燕京。素驥鳴廣陌,慷慨送我行。雄發指危冠,猛氣沖長纓。飲餞易水上,四座列群英。漸離擊悲筑,宋意唱高聲…”

  清晨的陽光灑遍咸陽城,為大地帶來溫暖。

  荊軻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日出的燦爛了。

  從易水訣別開始,荊軻記憶中的太陽,便只剩下蒼穹落日。

  殘陽如血,時刻提醒著他:莫要忘了自己背負的使命,莫要忘了為自己的使命流過血的人,莫要忘了自己注定要為使命而流血。

  “今日染紅蒼穹的,應該就是我的血了。”

  荊軻嘆了口氣,進入到了大殿之內。

  明亮的大殿內,除了贊禮官洪亮的聲音,竟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跟隨在荊軻后面的秦舞陽在這種莊嚴肅穆的氛圍中,不由低下了頭,兩腿竟微微顫抖起來。

  嬴政目光灼灼的看著荊軻和秦舞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單單只是千古一帝的霸氣,就嚇得秦舞陽兩股顫顫。

  荊軻心中感嘆,就憑嬴政身上這份霸氣,若是進入江湖,至少也能入“十大高手”之列。

  荊軻不知,嬴政雖無一日舞劍,卻無一日不悟劍。

  天子劍法不是苦練能夠練成的,重要的是平天下,安萬民,國力越強,劍法越強。

  太阿劍亦是如此,劍未出鞘,劍意卻無時無刻不在蘊養。

  嬴政多疑,見秦舞陽姿態,道:“使者為何如此?”

  荊軻道:“北蕃蠻夷之鄙人,何曾見過大王威嚴。”

  羅網已經確認樊於期身死,樊於期的人頭也被大臣驗證過,嬴政沒興趣看一顆腐爛的人頭,道:“取督亢之地地圖來。”

  荊軻緩緩靠近,呈上地圖,打開,圖窮匕見。

  在群臣驚訝無比的目光中,殘虹寶劍刺向嬴政的心臟。

  刺殺不是比武,講求一擊必殺,速度越快越好,勁力越強越好。

  荊軻的“五步絕殺”不如“百步飛劍”玄奧,也不如“橫貫八方”恢宏,更沒有“縱橫捭闔”的霸道無倫。

  但出手之迅捷,殺氣之濃郁,尤在三者之上。

  沖冠一怒非為兒女情長,五步一殺劍氣所向披靡。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的殺招,便是韓非這等高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寒光一閃,殘虹已經到了嬴政的胸口。

  嬴政的面上不見任何驚慌,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譏笑。

  除了數年前對戰白亦非那一次,嬴政沒有全力出手過,無人知道嬴政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劍氣即身的一剎那,太阿劍自行出鞘,擋在了殘虹之前。

  渾厚無匹的真氣從體內傾瀉而出,太阿劍上爆發出耀眼的劍芒。

  荊軻再怎么有勇氣,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退。

  “你竟然會劍術!!”

  “此乃天子之劍,寡人受命于天,萬民所鐘,天下無敵!”

  此乃朝會,群臣并未攜帶武器,但有一人是例外——韓非。

  韓非的武功不在于真氣修為,而在于那把天刑寶劍,或者說是天刑寶劍的劍靈。

  在荊軻退卻的一剎那,韓非想都不想,立刻召喚出劍靈,喝道:“護駕!”

  自從韓非突破心之逆鱗,逆鱗寶劍重新聚合為一體,變為“天刑劍”,劍靈的實力也大大增強。

  隨著韓非一聲暴喝,劍氣領域轟然爆發,把荊軻牢牢束縛。

  劍靈寶劍一揮,劍氣如同雨點一般轟下。

  天刑劍法——飄飄渺渺渺風云!

  嬴政握住太阿劍,開兩千年封建王朝的龍氣爆發而出。

  太阿劍上迸射出千百道劍氣,組成一條張牙舞爪的劍氣長龍,沖入到韓非的劍氣領域,隨劍靈一同圍攻荊軻。

  如果說嬴政修行的是帝王之劍,韓非修行的就是臣子之劍。

  最早提出近乎絕對的忠君思想的不是儒家的孔孟,而是法家的韓非,這也是他當初沒有選擇稱王的原因。

  帝王和臣子相輔相成。

  嬴政和韓非更是有心靈上的惺惺相惜。

  兩種劍法以一種詭異的默契融合在了一起,看的李斯嫉妒心差點要蹦出嗓子眼。

  此等“君臣劍術”,便是蓋聶衛莊也破解不得,只能催動至強絕招對轟,更何況是荊軻。

  荊軻連出數劍,也沒能尋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他知道,自己完了。

  刺客要做的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他“一擊不中”,沒能“遠遁千里”,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沒想到,我最終還是失敗了,沒能誅滅你這殘暴之徒!”

  嬴政厲聲道:“寡人之心,豈是你能夠明白的!你方才那一劍若是成功,天下將會再次陷入百年混亂,你們才是天下的罪人。”

  荊軻直視嬴政,道:“殺我可以,讓我屈服,萬萬不能!”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月兒,想不想去王宮玩啊。”

  “王宮悶悶的,一點都不好玩。”

  “那咱們去陰陽家玩。”

  “爹爹,告訴你個秘密,娘也喜歡去陰陽家玩。”

  “她找誰玩?”

  “月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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