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憔悴居民看著這個遠道而來的旅人,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愿意來到這里,也不知道這個遠方的來客到底有什么目的,這些重要嗎?重要也不重要…至少對于這些每天都心驚膽戰只為了活著的人來說,并不重要。
他們只會在乎,下一頓還能吃什么?會不會有炸彈再次從天而降。
韋伯就這么行走著,這樣的場景自他進入這片地區以來,已經不再是罕見,近乎每天的景色皆是如此,對于這些可憐的人們,他不打算也沒有能力為他們做些什么…
“可惡…可惡…快點動啊!我現在正急著去見醫生…”
突然…焦急的叫罵與一陣氣急敗壞的踹車聲引起了韋伯的注意,一個看似與他年齡差距不大的青年正在焦急地想要啟動這輛車。
“怎么了?”
雖然嘴上這么問著,但是韋伯已經通過了危房中躺著的小男孩與眼前青年的急躁知道了事情的過程。
應該就是因為弟弟生病了,哥哥要去找醫生,結果機車不給力,無法啟動這樣子。
“這東西啟動不了,該死我還得趕緊去找醫生,可惡…這東西還是島國產的呢!這么不中用。”
焦急的青年又一次的踹在了機車上。
“別急…讓開,讓我看看…”
韋伯檢查起了機車,因為這一年的旅行與魔術的幫助,韋伯很容易就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問題。
“是火花塞壞了…”
韋伯將火花塞擰下,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問題說嚴重到不算嚴重,只是現在出現對于緊急求醫的青年來說就是大問題了。
“喂!你只需要能到醫生那里就行了對吧!”
“啊!沒錯。”
青年面對韋伯的問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這是韋伯有辦法幫助他,于是連忙點頭。
“好…”
韋伯將手放在了了機車到故障部分,體內的三流魔術回路開始運轉,通過魔力組成的一個小術式臨時代替了火花塞的作用。
“記得順便換個火花塞!”
韋伯朝著騎著機車一路狂奔的青年大喊道。
“謝謝你,外國小哥。”
隨著聲音的消散,青年也一騎絕塵離開了這里,畢竟病情十萬火急。
韋伯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還是沒忍住,并且還在他人眼皮子底下運用了魔術,是因為…這里是他的城市吧!韋伯的心中不由得回憶起來。
“喂!小哥…你是魔術師吧!”
突然起來的聲音令韋伯軀體一寒,一股惡意籠罩在他的身上,剛剛的行為居然這么巧的被人發現,并且將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唉!是啊!”
韋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沒想到麻煩居然這么快。
“我看也是…”
伴隨著話語的結束,男子摘下了自己的墨鏡,一雙帶著奇藝光彩的眼眸盯上了韋伯。
那是非人之眼,魔眼,既是力量也是詛咒,它們附帶著各種各樣的能力,也會在某種方面上影響自己的宿主,越是強大的魔眼,其持有人,更是容易被魔眼所吞沒。
而那眼眸之中的奇異色彩,便是魔性,是天生的“神秘”。
而韋伯便在此刻感受到了這雙魔眼的力量。
“嗯?渾身僵硬,難以動彈…這是…停止系的魔眼?”
魔眼根據其能力也是有著分類,一般來說是停止系、元素系、強化系等。
而停止系魔眼的能力就如其名字一樣,一般是表現為能強制停止眼前的某種東西…如“人”,而停止系最巔峰的便是大多人都知道的希臘神話中,魔獸美杜莎的石化魔眼,那是能將所看到的一切化為石頭的頂級魔眼,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用的與那個絕對是云泥之別,他估計只能通過魔眼“停止”人而已。
“我曾經在時鐘塔待過,別看這樣…這里的人可都認識我這位從倫敦過來的巴爾贊呢!”
太陽自巴爾贊身后緩緩落下,陰影反襯出了巴爾贊那偏血紅的眼眸,詭異的魔性“停止”這韋伯的身體,他現在連動一根指頭都難。
只是不要以為這是巴爾贊魔眼太強大,造成這種后果的主要原因是韋伯太菜了。
韋伯的魔術回路僅僅只是三流,其神秘積累也薄弱不堪,所以面對比他強大許多的巴爾贊時,才會變成這樣一邊倒的局勢。
“我沒聽說過,我現在正在找住宿的地方。要開同窗會,還是找別人吧!”
韋伯苦笑著,他大概已經想到了眼前這個“學長”到底要干什么了,雖然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不管用,但是試試也不犯法。
“雖然只是魔眼與有條件的魔術結合發動…但是也很厲害吧!后輩。”
巴爾贊擺出一副非常親切的樣子與韋伯勾肩搭背,表情上滿是得意,顯然他對于自己的手段來說很滿意。
“這可難說啊!”
韋伯依舊在苦笑,面對這樣的井底之蛙,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老實說…他用的手段,在韋伯看來,簡直就跟小孩子玩的把戲一樣可笑,只不過被這種手段解決掉的自己也同樣可笑是了。
“既然要住宿,那就來我家吧!我家還蠻大的哦~我也經常幫助一些翹家的人,到時候玩累了…就直接睡,沒關系的。”
巴爾贊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了,那種口吻,那種笑容,簡直就是屠夫在對待展板上的豬一樣。
“喂,小子?”
伊斯坎達爾的聲音從韋伯身邊傳來,他以靈子化正在躲在韋伯的身邊,只要韋伯一句話,他就會出手秒殺那個不知死活的井底之蛙。
而韋伯則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很好奇…這個家伙想要干什么?
于是…
“叮叮叮————”
頭戴布巾,手持鐵鎬的礦工們正在不停的開采著這個遺跡,他們雙目無神日復一日,只懂得舉起落下。
“暗示嗎?”
韋伯跟在巴爾贊的后面,這個家伙自信韋伯沒法從他手中逃走,所以也沒有多做準備。
韋伯看著那些工人,他們雙目無神,體態瘦弱,不像是專業的工人,所以他很快得到了暗示這個答案。
暗示是最基礎的魔術應用,通過魔力對面前的人五感進行迷惑,從而影響精神…這種操作基本每位魔術師都會。
而眼前這幅場景明顯是巴爾贊通過暗示操縱了這些工具人來為他開采遺跡。
“啊啊啊———”
一個倒霉蛋運氣不好喚醒了惡靈,結果在一瞬間便被吞噬干凈,體內的生命力在瞬間被吸收,外表也因此變成了一具面容灰暗的干尸。
“切,這家伙已經沒用了。”
巴爾贊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之后連忙趕來,看到這具干尸后,很不爽的踹了它一腳。
“喂!你跟我過來。”
巴爾贊不爽的指了指韋伯,要求他跟近。
“喂!小子…我要動手了?”
“為什么?”
“這里是我的陵墓…”
一股無名怒火自韋伯的心中燃起。
既然決定動手,也就沒有必要裝,他對著巴爾贊大喊道:“喂!立刻停止,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時鐘塔隱藏神秘的規矩,我無法放任不管。”
韋伯首先還是嘗試用理性來跟他交流。
“不是吧!都死到臨頭了,還管這個?”
巴爾贊有些不可思議的嘲諷道。
巴爾贊的眼眸再次展現魔性,魔眼的“神秘”瞬間便在韋伯身上生效,之前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再次籠罩。
巴爾贊在控制住韋伯之后,便輕松了下來,他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嘛!既然不知死活,那就先拿你開刀吧!雖然你的魔術回路僅僅只是三流,但是最為這個工坊的火種也是足夠了,我就不客氣了。”
“三流還真是對不起了,不過…前輩,你不也一樣嗎?”
韋伯則也是好不留情的嘲笑著,他早就通過結界與這里的術式看出了這個家伙的實力,要不是魔眼…他甚至連韋伯都打不過。
“哼…那又怎樣,我的魔眼是無敵的,只要有魔眼加上伊斯坎達爾的圣遺物,我甚至能超越時鐘塔。”
“喂喂!不會是哪種(想讓不認可我的時鐘塔大吃一驚!)之類的想法吧!”
韋伯此刻不知是該笑還是別的什么,這個家伙何曾像一年前的他,而他真正見識到…魔術師之間的廝殺之后,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從者與從者之間的戰斗,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的戰斗,以及…魔術師與從者之間的……
伊斯坎達爾朝著Saber發起沖鋒的場景依舊在腦海回蕩,當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被從者庇護的小鬼罷了,根本不配為他的御主。
“呵呵!果然呢!這些術式我都見過,但是倫敦與巴比倫,人與人之間都是有差距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這樣根本不可能…”
韋伯嘲笑著他,似乎也是嘲笑著一年前的自己。
“你這混蛋…你對我的魔術又知道多少!”
巴爾贊怒吼著,這是他從時鐘塔偷師而來并加以改造的術式,他自然無比自信,只是…在韋伯眼中,他所改寫的部分,簡直就是差生抄答案為了避免嫌疑故意更改一兩個答案那部分一樣可笑。
“喂!魔術師…就到此為止吧!”
壯漢的身影出現在韋伯的身后,那寬廣的身軀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你是哪來的…混蛋,你以為能夠嚇唬我嗎?我的魔眼是最強的…”
巴爾贊的眼眸閃爍著神秘之光。
“噠噠噠——”
凱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巴爾贊的表情變得極為驚恐。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能動,不可能我的魔眼是無敵的。”
巴爾贊不可思議的吼叫著,他身為魔術師僅僅只是三流,但是憑借魔眼卻能在這偏僻的地方無往不利,這給他養成了詭異的自信,而這一刻…自信被打破了。
“神秘會屈服于更強的神秘,先不說你的魔眼是否無敵,但是你…實在是太菜了,好了…就這樣吧!魔術師!”
伊斯坎達爾揮舞著拳頭,一拳…直接打死了巴爾贊。
腦漿都給打出來了。
伴隨著巴爾贊的死亡,他生前所維持的不完全術式直接崩潰。
整個工坊活了過來。
這個簡易的工坊根本無法起到它應有的力量,被其平復的惡靈在頃刻間便被驚醒,一道道紫色的惡靈從靈脈中醒來,吞噬著生命填補自己的空虛。
“礦工”們妄圖反擊,妄圖證明“大人,時代變了。”,但是很遺憾,沒有絲毫“神秘”可言的槍械,無法對它們起到作用,紫色的惡靈們向他們證明了“時代變了又能如何?”。
這是因為巴爾贊的死,破壞了靈脈的平衡,導致靈脈出現暴走,這個陵墓中的死靈失控了。
“你所有的術式不過是在低配山寨“Lord”們而已。只要破壞某個死角,就會變成這樣。”
韋伯對著巴爾贊的尸體說道。
對于巴爾贊那天真的想法,他是真的不自覺的發笑,想要諷刺,但是卻又覺得悲哀…
無論是他,還是這個巴爾贊,在魔術師的世界上,都只是小人物而已,注定的小人物。
“喂!小子…地牢里發現了個人!”
伊斯坎達爾提著一個灰白短發的少年從地牢走出。
當那個少年看到韋伯的一瞬間,便驚呼道:“韋伯!!!”
“梅爾文·威因茲?”
這個人也是韋伯的同學,不過與韋伯不同的這個家伙出身于魔術協會本部時鐘塔的三大貴族之一的“特蘭貝里奧”的分家。隸屬時鐘塔創造科的魔術師。
雖然在魔術天賦上比韋伯還沒救,但是卻有著能令魔術刻印再生·活性化的專門職業天賦——調律師。
而現在根據韋伯偶然得到的情報,韋伯知道,他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調律師了,之所以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韋伯也略有印象。
在這邊的情報中有著一條“家里賊有錢的調律師前往中東地區失蹤的消息”,本來他還以為是被某個軍閥綁架了要錢,不過原來是被這個家伙給抓了嗎?不對,可能梅爾文來這里就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