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幻象
達米安，過來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小少爺聽見自己的真名被這位素不相識的英雄給喊出，心里有一些震驚和意外。
只不過，他就一保持著自己那份獨特的成熟和冷靜，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甚至沒去打理李凡。
畢竟在這個外人的面前，蝙蝠家族之間還是用代號互相稱謂的，并沒有使用自己的真名。
雖然這一層偽裝也只是聊勝于無，畢竟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李凡不會去追查的情況下。
畢竟一個擁有真名的管家還是太明顯了。
“誒，你這小孩，你在干嘛呢？說了叫你過來，難不成你爸走了，你就變得這么不乖了？”
這一次李凡將話說的更加明白了，這導致達米安韋恩想不接話也難。
他一臉沒好氣的問道：“是我的父親告訴你這些的？”
老獵人聳了下肩膀，有些猶豫的說道：“蝙蝠俠只是跟我探討了一些關韋恩家族的事情，其他也沒有多說一些啥。”
李凡說的也沒有錯，當初蝙蝠俠確實處于情緒急不穩定的狀態，才能和他探討了關于自己的身份問題，也給予了一定程度的暗示。
只不過這段正確的話語用到了這個語境中，反而就味道變了一些。
就連聽到這句話的達米安都有些吃味。
畢竟他自己跟父親還一直處于那種相互傲嬌的狀態。
他結果他的父親卻對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談論起了身份問題。
還是韋恩本家的身份問題！
這不一樣！
這位少年，他有一些吃醋了，甚至嘴角都在他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撅的老高。
“所以你現在找到我有什么事情嗎？”
小少爺雙手叉在胸前，顯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談一談關于你父親的事情。”
聽到這個地方小小鳥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了，果然所有的蝙蝠都一樣，永遠會關心自己的親人，尤其還是血親。
“可是你為什么要找我？迪克格雷森比我年齡更大，杰森托德行動比我更加果斷，還有提姆，他比我更加沉穩。”
懷疑的語氣，懷疑的目光，甚至連視覺效果都如出一轍。
李凡啞然失笑的同時給出了一個他不會拒絕的答案：“因為你叫達米安韋恩，是布魯斯的兒子。
而且你，是他最后的安全閥。他現在已經失控了，可我沒有辦法去撼動他在你們心中的地位。
必須要由你來將他在失控前拖回來。”
這句話似乎也觸動了這個小家伙，畢竟他其實一直渴望得到自己父親的認同。
只不過每次見面兩個家伙都垮著臉，這樣子的溝通能有什么互相的贊揚呢？
小少爺猶豫了一會兒，他的視線一直盯著李凡的雙眼，似乎能從中看出他是否在說謊。
接著，他將自己的耳麥拔出，并且關閉了通訊。
“走吧，現在我帶你去安全屋。
趁其他人沒有發覺我們倆之間的談話，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
當然，如果我臨時反悔了，你可是得承擔所有罵名的。”
小少爺走在前方，大言不慚地說出了這種賣隊友的臺詞。
不過這也是正常現象，畢竟這才是這位少年真正的樣子，他被父親調教之前，都是一副他人生死與我無關的態度。
不過還好，對于他們來說，今天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今天壓根都沒發生什么談話也沒有發生什么密謀，只不過是一位超級英雄，帶著另一位新手超級英雄熟悉了一下哥譚市的地形罷了。
夜幕之下，蝙蝠俠開著自己蝙蝠車，朝著一處老電影院馳騁著。
他當然知道那家電影院在哪，那就是他回憶開始的地方。
因為在那一天晚上，布魯斯韋恩就已經死去了，剩下的就只有蝙蝠俠。
街道兩旁昏黃的路燈，一遍又一遍地照在他那漆黑的面罩上，蝙蝠俠似乎又陷入了深遠的記憶，目光隨著遠處的路燈逐漸發散開來。
街道、小巷、蝙蝠、月光、珍珠、槍響快樂，呆愣、迷茫、醒悟、哭喊、絕望黑傘、黑衣、雨天、泥土、墳墓、少年 各種各樣的要素，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他又聽到了那個和藹而熟悉的聲音。
“孩子，累了吧？我們趕緊回家去。”
“是呀，你還可以讓你的媽媽給你做一點好吃的。是誰最愛吃小甜餅啊？”
蝙蝠車的后排，兩名面目潰爛不堪如同喪尸的夫婦，正坐在那里與布魯斯韋恩交談。
只不過全程不如索維恩，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只是靜靜地聽著，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與其交匯。
所以說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奮斗呢，布魯斯？
蝙蝠俠捫心自問道，不過就像那個心理學的小知識一樣，每當你們心自問之時，往往你的心里都早有答案了。
“電腦開啟自動巡航，十分鐘之后返回蝙蝠洞。”
“收到。”
“你要去哪，兒子？”
“去做蝙蝠俠該做的的事情...”
下車后的蝙蝠俠低聲呢喃道，并且緩步走向了電影院的樓頂。
中途他再一次路過了犯罪巷，此處還是跟當年一樣，經常無人涉足，只有幾只老鼠在啃食著地上的腐爛殘渣。
當一陣微風刮起，那些被雨水浸泡了不知多少次的舊報紙，就會隨風從一個角落飄到另一處角落，然后繼續等待著大自然的降解。
隨著一聲玻璃的脆響，整個影院的內部揚起了一陣微塵。
蝙蝠俠從窗口進入，再一次踏入這家已經荒廢了多年的影院。
他望向一旁的放映室，里面的錄像帶都還在咔咔的播放著白卷的照片。
畫面里一直播放著一只開槍的手帶，似乎因為音響年久失修，導致就像是一出無聲默劇。
而當布魯斯韋恩看一下那些座位時，他不由得想到。
如果那天沒有發生這些事，估計他和他的父母正坐在那里看著電影吧。
他暢想的同時，那些被他抑制在心底的幻覺也隨之涌來。
蝙蝠俠看見了滿電影院的腐尸，而且都是他父母的樣子。
而且熒幕中也不再是一只開槍的手，而是已經死掉的蝙蝠俠，他的身上還有小丑涂抹的裝扮，就仿佛是二者的結合體，顯得怪誕而詭異。
而且當蝙蝠俠看到這個景象的時候，他的潛意識里總會有一種不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