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一爭風吃醋的婦人,憑些上不得臺面的計謀竊取了晉國朝堂大權,這會兒漢軍將兵入宮,她想要自殺但又沒有勇氣,想要逃跑卻又沒有人相幫,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被漢軍俘虜的那一刻。
柳初性子直愣,想著俘虜一個大晉皇帝立下頭功,進了宮門之后,即帶著將卒直奔司馬衷的住處而去,張瑛對晉國朝堂上的情況要了解得更多,司馬衷一個傻子沒什么價值,相反,賈南風這個妒后絕不能讓她逃脫了。
無當飛軍入寢宮。
漢軍將士一番搜索,在宮中侍婢的指向下,從幔帳后面將賈南風給揪了出來,這丑女人已是癱倒在地,完全沒了趾高氣揚的姿態。
“這是賈南風,晉國皇后?”張瑛掃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一臉的嫌棄。
賈南風生怕被漢軍小卒給殺了,剛才一直在裝死,這會聽到有漢軍將校在說話,急忙睜開三角眼說道:“這位神武將軍,本宮........,噢,不,小女子正是賈南風,司馬衷的皇后,你們要是想抓他,我帶你們去。”
說罷,賈南風掙扎著想要站起,卻不想被長裙給絆了一下,又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張瑛厭惡的一擺手,示意手下將卒將賈南風給押解下去,他哪里需要賈南風幫忙,司馬衷有柳初去抓,他的任務就是拿下這個拔扈專權的女人。
柳初沖進司馬衷寢宮的時候,這位大晉國的皇帝才剛剛爬起來,他還不太清楚,怎么面前出現了漢軍裝束的士兵。
“你們........是誰?怎么在這里?”司馬衷呆愣了一下,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開封外城失陷的消息,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些,不過,這些事情都由皇后和大臣們在操心,不用他一個廢物皇帝過問。
“司馬衷,這等無能廢物,也能做皇帝?”柳初搖頭不解,即下令麾下將士將司馬衷看管起來,以待趙廣到了之后,再行審問。
其余皇宮中諸人,賈充聽得宮城失守的消息,一時氣急濃痰嗆在喉嚨口喘不過氣來,服侍的人又慌亂四散,哪會顧及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在漢卒到達之前,賈充憋紅了臉窒息而死。
隨著宮中主事之人紛紛或俘或亡,還有意和漢軍拼命的晉軍將校也剩不下了幾個,更何況有石崇投漢被漢軍優待的事例在前,能活著又何必一心一意去尋死。
俘獲司馬衷、賈南風這一對晉國的寶貝皇帝皇后,這一次進攻開封的戰事也終算是告一段落。
趙廣在三日后正式進入開封城中。
這時,城中殘敵均已被掃清,除了王戎帶著王家的二百余家仆私兵逃遁外,開封晉軍四萬余眾,死傷約三千余人,其他的絕大部分放棄了武器。
漢國統一大勢已成。
這個時候還執著于反抗漢國的,那是不識時務。
沒來得及逃入宮門的晉國光大夫劉輿、山濤、裴秀等人一個個都作了階下囚,不過,這些官員也不擔心,他們早在漢國那邊布下了棋子,比如裴秀,要不是顧及背叛的名聲,他早就帶著西裴歸降漢國了。
司馬衷被俘之后,這個傻皇帝唯一的價值,就是在漢國君臣面前,恭敬的遞上降表,一如當年劉禪一樣。
這是一次雪恥的機會。
雖然趙廣看不上這些虛禮,但架不住漢國上下,特別是馬融、諸葛尚等出身蜀漢的官員堅持,就連荊州的羅憲,還有遠在幽州的傅僉在聽說了俘獲司馬衷后,也立即向趙廣呈奏,要到開封來出席遞降儀式。
滅晉。
這是多大的偉業。
晉之前是什么,就是曹魏。
這相當于蜀漢滅亡了曹魏,要是劉備知曉了,那還不從成都的陵墓里跑出來大笑三聲。當然,曹操在七十二疑冢知曉的話,可能會吐血三升。
不吐血也是有可能的,因為曹魏早在被司馬懿一家子篡位時,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整個遞降表儀式的過程不必細說,司馬衷也是配合,沒有鬧出什么笑話,這也可能是賈南風在旁緊緊的挨著他,時時提醒的緣故。
這一對寶貨夫妻,一個不知道什么是羞恥,一個羞恥兩個字的底線深不見底,反倒是哀哀哭泣晉國滅亡的山濤等人看上去要情真意切不少。
司馬衷、賈南風完成最后使命后,即被張賓安排到了一處偏僻的別宅囚禁起來,這兩個人的性命,趙廣暫時還不想要,等到徐州和江東都統一了以后,找個機會再收拾也來得及,當然,也許到了那時候,司馬衷已經先死了也說不定。
畢竟,天天食內糜的他,一旦換成啃雜糧稷米餅子,過清貧日子,適應不過來也是正常。
江東,建業。
開封失陷,司馬衷等晉國朝堂官員被俘,晉國滅亡的消息先后傳來,讓處于安逸狀態的孫皓吃驚不小。
急切間,孫皓急忙召集吳國的官員、將領,商議如何應對漢國的兇猛進攻。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大浪淘沙,吳國的老一輩將領和重臣都已經不在,丞相的位置換成了張悌,相比其他不靠譜的官員,張悌在上一次武昌之戰中的表現還算不錯,至少他在敗退中還保全了部隊回來,不像沈瑩和諸葛靚,干脆投降了漢國。
張悌為丞相,兼軍師將軍,統率建業一帶的吳國中軍,總計兵力約有三萬人,戰船二百余艘,這支吳軍也是孫皓保全性命的依靠。
尚書岑昬主持內政,這人也是一個宦官,其地位和作用,和當年劉禪身邊的黃皓沒有多大的區別,為了迎合孫皓,岑昬開始在孫皓身邊安插親信,排除異已,讓其他想要接近孫皓的人很是不滿。
軍隊統領方面,和以往陸抗為鎮西大將軍,統一指揮吳軍各部不同的是,現在的吳軍各部將領相互牽制,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主將。
陸抗的幾個兒子,陸晏、陸景等人,原有的部曲被征調和消耗了不少,只留下不到三千的陸氏部曲兵守衛在老家吳郡一帶。
柴桑方向,伍延、吾彥等原荊州軍宿將,各率一部駐扎,總計也有一萬五千人,在江水對岸的皖城,是逃亡到廬江郡的徐所部,徐這些天來,也是連續遣使渡江,向吳國請求收留。
另外,在江北的廣陵一帶,還有司馬駿、司馬肜的二萬余徐州、淮揚兵駐扎,這支從北方來的前晉軍也被吳國朝堂稱之為“北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