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
次日,日上三竿,趙廣才從腰酸腿痛中蘇醒過來,胡芳整個人癱在床上,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際。
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又都是久曠之身,哪里還按耐得住火熱的激情。
大宛馬擅奔跑,胡芳也是匹胭脂小烈馬,趙廣這回真真實實領教了,這胡人女子和漢家女子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對待“測量體溫”事情的專業態度。
與張星彩、諸葛婉相比,胡芳的工作作風更加大膽,也更愿意嘗試新的姿勢,趙廣也親身經歷了一番胡人女子的騎馬本領。
為了表示平等,在凌晨的時候,趙廣強行將熟睡的胡芳弄醒,用自己的身體給小娘量了下體溫,結果一測量,小娘溫度過高,急需降溫,趙廣只好舍命上陣,將自己儲存了多日的糧草輜重,全部轉存到胡芳那里。
一番折騰下來,趙廣最終彈盡糧絕,兵臨絕境。胡芳則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趙廣瞧著眼前這活力四射的小娘,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這糧草一輸送出去,就會面臨運輸跟不上,吃敗仗的危險,他剛才就應該不管不顧,任胡芳怎么叫喊求饒都絕不放過。
戰場上,聽到對方求饒就放下武器,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為了報失利的大仇,趙廣在苦思一陣后,決定在安邑停留三日,與胡芳來一次大決戰,不取得最后的勝利,絕不收兵。
長安。
漢國宮殿,未央宮中。
張星彩和諸葛婉面對面而坐,她們兩個現在是漢國最為權勢的女人,就連皇帝劉衡的親生母親費瑤也比不過。
不過,現在兩人的臉色均不好看,原因就是趙廣的行程。
按照正常的路程安排,這個時段,大將軍的車隊應該已經進抵潼關,再往西的話,就要進入關中境內。
但現在,據最新送回的消息,大將軍的車駕還在安邑停歇,尚沒有動身的跡象。
“張姐姐,這胡芳跑去了河東,就歇在了大將軍的住處,這胡姬勾引了大將軍的心,我們怎么辦?”諸葛婉心有憂怨,臉色也有些差,看樣子是一晚上沒睡好。
一日夫妻百日恩。
趙廣與諸葛婉的婚姻總體來說,還是穩定的,兩人也沒有什么爭執,但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因為趙廣經常出征的緣故,兩人聚少離多,時間長了感情受到影響這在所難免。
諸葛婉也曾想隨軍出征,在荊州戰事時,她也曾隨同諸葛緒到了江陵,并與趙廣相聚了好一陣子,但回轉長安之后,諸葛婉卻大病了一場。
身體是本錢。
每個人都不一樣,就比如胡芳,怎么東奔西跑都沒事,每到一處還興奮不已,而諸葛婉卻沒這個本事。
張星彩聽到抱怨,淡淡一笑,道:“阿婉,你是大將軍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胡芳充其量就是個侍妾,你怕什么,至于說趙大將軍停留安邑不回,男人的那點小心思,你還不清楚嗎?放心吧,依我的判斷,三日之后,車駕必然啟程。”
趙廣是什么人?
沒有人比張星彩了解得更多。
這個男人事業心重,又胸懷天下,怎么可能為了區區一胡人女子而荒廢大事,至于說在安邑停留幾日,也不算什么,終日吃素,難得見了一回葷,總要好好的品嘗一番。
另外,張星彩也在盤算,趙廣和諸葛婉成親已經有二年時間,諸葛婉始終沒有什么動靜,這其中是否有其他原因,是趙廣的問題,還是諸葛婉的問題?
正好,這一次借胡芳的肚子,好好的檢驗一番?
趙家總不會一直沒有后代,漢國的基業也需要有人來繼承。
劉衡雖然認了趙廣做相父,但劉衡畢竟有母親費氏、還有費承這個親舅,等到他長大之后,會是什么想法,這一點誰也無法預料。
這一層的隱憂,張星彩以前也和趙廣說起過,只不過那時候,漢國還處于內憂外患的飄搖之中,無暇顧及這些旁枝末節的事情。
“姐姐可是得了大將軍的書信?”諸葛婉不自信的問道。
“阿婉,要我說呀,你就不要多想,這幾日要好好調養身體,等大將軍回來,好好的和他敘敘情誼,記住了,要放開一點,什么都可以談,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張星彩言語切切,向諸葛婉傳授機宜。
這諸葛家的小娘什么都好,性子也溫婉,但就是茍謹了些,要不然,也不會被胡芳鉆了空子。
想到趙廣在男女之事見異思遷,張星彩心里也來氣,她已經過了爭風吃醋的年紀,成熟的心境下,對趙廣身邊出現女人,也從不習慣到習慣。
相比其他人,趙廣已經算是很有節制的人了。
諸葛婉的老父諸葛緒,在成功上任為大將軍的老丈人后,老當益壯又迎娶了三房小妾,其中之一的年紀甚至比諸葛婉還要小。
安邑城外。
大將軍的車駕再次啟程。
張星彩的判斷準確,趙廣在取得完勝之后,沒有給胡芳以總結失敗經驗,再次組織反撲的機會,立即率領隊伍從蒲阪渡進入馮翊,向長安方向進發。
胡芳心中不安,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張星彩、諸葛婉,只能悄然的離開隊伍,從并州太原郡、北地郡一帶迂回,先回轉安定避過風頭,等趙廣在長安將家里諸事安排停當后,再趕到長安會合。
其實,趙廣對收納胡芳心里還是有愧疚的。
但人往往有時候,感性多于理性,要怪的話,只能說在一個適當的時機,胡芳正好出現了。
灞橋在望。
與往日盛大的歡迎場面相比,這一次趙廣班師回來,雖然也有張華、黃崇等文武相迎,但總體上顯得冷清了許多。
宮中張星彩要給趙廣臉色看看,家中諸葛婉雖然認可了張星彩的勸說,但面子一下拉不下來,又如何會出城相迎。
于是乎,趙廣就只能和群臣打個哈哈,在一番交涉之后,即趕緊處理起身后的要緊事情來。
張星彩那里還好可以暫緩,彼此相熟了,對趙廣是什么個性,張星彩也是知之甚詳,稍晚一點去解釋也沒問題。
諸葛婉這邊,則耽誤不得,私密之事,當好好說清楚才行。
以趙廣的身份地位,懼內什么的自然不會,不過,要是夫妻不睦被有心人利用,也是一件頭疼的事。
漢國的內憂在朝堂,隨著劉衡的日漸長大,其母親費氏,舅舅費承這段時間很活躍,如何妥善處理好與小皇帝的關系,也是趙廣急需要解決的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