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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二章 那還好

  “你為什么不殺了他?”

  那托與鷹醬族鷹沉并肩而行:“你如果一開始就動手,他絕對活不下來!”

  七鷹醬進攻李正時,鷹沉全程袖手旁觀,直到七鷹醬落敗他才動手,這不符合那托一直以來對鷹沉的映像。

  “他留著還有用。”鷹沉側頭瞥了那托一眼,似笑非笑:“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他是誰,你我要真的把他給殺了,老板會讓我們生不如死。”

  “哼。”那托面帶不悅,道:“就算不殺他,老板也不會放過我們,這次的計劃收益直接少了一半,你準備怎么跟老板解釋?”

  派人引誘紫魔晶匯聚到一起,沖擊金光地帶,讓天龍族留下的戰意精神出擊滅殺,他們在后面等著撿漏,九個人一起出手,至少能拿下八成數量的扭曲魔晶。

  現在收獲跟預計相差較大,老板拿不到足額的扭曲魔晶,肯定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對此,鷹沉并不擔心:“無需解釋,只要如實告訴老板,他會理解的。”

  “但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肯定逃不掉,準備好吃些皮肉之苦吧。”

  “我可是被你們連累的!”那托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否則我完全不需要接受懲罰。”

  “沒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鷹沉澹澹說道:“誰也沒料到他這點實力竟然敢跑到金光地帶來,否則計劃完全可以進行調整。”

  那托不接受這個理由:“你負責的計劃,沒有準備緊急方桉,這是你的問題,你應該負大半責任。”

  鷹沉腳步一頓,凝視那托。

  那托也停下腳步,澹定與他對望。

  片刻,鷹沉點點頭:“可以,我受更多的罰,你少受點。”

  那托眼神閃爍,沒有搭話,繼續趕路。

  “還好你倆趕上了。”李正把斷腿接上,給傷口處敷藥,等著肢體重新連接起來:“不然我這次真的要遭了。”

  “我很意外,你好像知道他們會來堵截,所以你們才刻意走得慢一點嗎?”桑彪看看那邊堆疊的尸體,開口詢問:“我之前提醒你要小心,只是擔心他們未來會報復你,沒想到今天他們就來了,而且還被你精準預測。”

  “我以為他們的目標應該只有我,所以我才刻意跟別人保持距離,讓他們先走。”李正苦澀道:“只是沒想到,他們反而先遭了毒手。”

  “誒?”豐越一愣,指著自己鼻子問道:“那我呢?他們要是直接來找你,我不是被你連累了?”

  李正望向別處:“你不是速度快么,無論是逃跑還是求援,都很合適。再說了,不是你自己提出來要當運輸工幫忙帶紫魔晶回去的嗎?”

  豐越陷入沉默,他只是想趁這個機會在引道者面前表現一下,沒想到差點把自己這條命給搭進去。

  不對,應該說幸好自己跟著引道者,否則自己現在應該跟那邊的幾人一樣,變成尸體了。

  一時間,豐越竟有點分不清,自己該喜還是該悲。

  “只是可惜了這幾位同道。”桑彪忽然長嘆一聲,過去將地面轟出一個大坑,莊重地把那些被鷹醬們襲擊殺死的人尸體放了進去。

  推土埋上,桑彪站在荒墳前行注目禮,好一會兒才悲傷轉身。

  不久前他們還在一同對敵,轉眼間便遭人毒手,剛覺醒的反抗種子,再次夭折大半。

  桑彪回到李正面前問道:“需要我送你回到傳送門那里嗎?有我跟著,除非荒野中排名前百的大高手,否則沒人能動你。”

  李正為安全考慮,沒有裝逼拒絕,而是點頭應了下來:“就當我雇傭你護送,費用…十枚紫魔晶如何?”

  “不用。”桑彪朝豐越擺了擺手,示意他把李正背上,獨自走在前面:“能與你同行,是我的榮幸。”

  李正趴在豐越背上,感覺到掩容服飾下豐越后背有幾處堅硬的凸起,不太舒適。

  挪了幾下,避開硌人的地方,他讓豐越快走幾步跟上桑彪,問道:“你之前說你跟那托接觸過,那你知不知道他為誰做事?”

  “這…”桑彪回憶了后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跟他交情不深,沒有在意過。”

  “哦。”李正點點頭:“那算了。”

  桑彪似乎扭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找那托背后的老板,把今天所受的委屈報復回去?”

  李正:“那倒不是,而是聯想到一些事情,覺得有些蹊蹺。”

  桑彪:“什么事?”

  “之前扭曲獸潮來襲時,我依稀看見扭曲獸潮前面跑著幾個人影,只是轉眼的功夫就被扭曲獸潮踏碎,當時只以為眼花了。”李正回想著不久前的事情,緩緩講述道:“后來…你們記得第一個高唱戰歌,提前喚醒天龍族精神的人是誰嗎?”

  豐越想了想,搖頭:“我沒有注意,以前金光地帶遭遇沖擊,也有人帶頭高唱戰歌,早就習以為常,不會特別注意。”

  “你呢?”李正問桑彪:“你當時注意到了嗎?”

  “沒注意是誰,但我記得聲音是從你那個方向發出來的。”桑彪顯然比豐越更關注細節,只是關注度還是不太夠。

  “是那個跟那托一起的鷹醬。”李正望著頭頂翻滾的黑霧,此時也不知是宇宙中什么時間,看不見半點星空的景色,全部被完全實質化的負面情緒遮擋。

  “是他?”桑彪神色一動:“在荒野,鷹醬的好戰程度幾乎與彪族其名,但他們名聲不好,為了勝利不擇手段,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而且心性方面有些缺失,極容易被暴怒罪域的負面情緒感染,所以暴怒罪域中幾乎看不見他們的聲音。”

  他抬手在臉上抓了幾下,思忖道:“引誘…獸潮…第一個主動高唱戰歌卻沒有參與到后續的戰斗中去,那托更是在事后想要趁機奪取戰利品…這次扭曲獸潮其實是他們派人引誘過來的?”

  桑彪很快想通關鍵。

  豐越卻聽迷湖了:“連我們都是在引道者與天龍族的幫助下才能進入金光地帶后方戰斗短暫時間,去到后面引誘獸潮集合?什么人能長時間在那樣的環境下行動?一般人走出金光地帶,不需要多久就會被沖破精神防線吧?”

  豐越說得沒錯,當時能與天龍族產生共鳴的人,精神方面的造詣雖有參差,但大多不差。

  連他們都差點在戰斗之后陷入混亂,掙脫不開,其他人怎么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下長時間行動?

  “除非那些人精神力造詣比我們高得多。”豐越心道:“不對,要是精神力很強,外在實力也不會弱,更不至于被扭曲受潮碾壓成肉醬,所以…”

  “所以他們派出去的不是一般人。”李正瞇著眼睛道:“而是感染體!”

  感染體?!

  桑彪兩人心中一驚:“你的意思是,那托他們跟培養感染體,主張融入情緒風暴的組織是一伙的?”

  李正沒有說話,只是搖著頭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我猜錯了呢?”

  畢竟他沒有在現場發現那詭異的影子。

  話雖如此,但桑彪兩人還是覺得,李正說的很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扭曲獸潮竟是人為創造的,真是…”桑彪扭頭問道:“如果這次的扭曲獸潮是人為的,那…以前那些呢?也是人為創造出來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正說道:“以前的獸潮我沒有經歷過,不敢妄下論斷,也許是,也許又不是,誰知道呢?”

  桑彪低眉沉思:“下次遇見那托,我可以試著將他擒拿,從他口中問出真相!”

  如果擒拿不成,就把他殺了,當是為民除害。

  反正自己是荒野人,殺人不需要理由,興之所至,隨便殺幾個比自己弱的人,沒人會認為不合理。

  這時,豐越忽然好奇問道:“桑彪…大人,那托和那個鷹醬族在你手里,能過幾招?”

  桑彪自傲道:“如果我的舊傷治好,殺他們如屠狗。但我有傷在身,勝負難定,特別是這個消息他們應該知道了的情況下,我敗給他們的幾率更高。”

  彪族人雖然狂傲,但在戰斗方面倒是顯得頗為嚴謹,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從不裝逼。

  豐越又問道:“那引道者大人跟你對戰的話呢?”

  “這…”桑彪看了李正一眼,沒有回答。

  李正笑了,替他回答:“一拳之后,我會讓他跪在地上。”

  桑彪和豐越腳下一頓,認為引道者大人真幽默。

  然而李正這時才把后半句說出來:“苦著求我別死。”

  桑彪、豐越:“…”

  這位引道者大人確實幽默過頭了。

  豐越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托兩人聯手,殺死引道者大人應該輕而易舉,可為什么他們沒有得逞,反而讓引道者大人等到了我們過來支援呢?”

  跟命比起來,李正最后關頭被鷹沉偷襲砍斷一條腿簡直是皮外傷。

  以兩邊的戰斗力對比,這簡直是個奇跡。

  “或許是因為我活著對他們反而有利用價值?”李正猜測。

  豐越更是不解:“恕我直言,引道者大人這點實力,應該沒有被人利用的價值吧?”

  “…”桑彪忽然取出一個茶壺,遞到豐越手中:“來,提著,摸摸看水開沒開。”

  豐越摸了兩下茶壺,是涼的:“沒開。”

  桑彪把茶壺搶回去收好:“沒開?那就別提了。”

  豐越這才識趣閉嘴。

  就算引道者的外在實力確實偏弱,但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你的情商是有多低?

  再說了,咱們認可他稱呼他引道者,難道是因為他實力強大嗎?

  并不是,而是因為引道者喚醒了他們沉睡的反抗之心,重新擁有了人生目標。

  “活著”很簡單的一個概念,只要有生命的存在,都能理解并且做到。

  但“有意義的活著”卻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極少喲人能夠做到。

  桑彪能看出來,李正一定有著遠大的理想,否則他不會這么拼命,以如此弱小的實力加入天龍族的戰場,與對方一起殺敵。

  他發自內心地尊敬李正,尊敬他以“弱者”的身份向強者揮刀的勇氣與決心。

  接下來,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會交流幾句。

  五個小時后,李正的腿完全接好,便下地自己走路。

  有了桑彪護送,這一路上完全不需要擔心安全的事,李正甚至趴在豐越背上小憩了兩個小時。

  下地之后,李正暗中故意走偏了幾次,把兩人帶到老普探測到的低級扭曲生物附近,又收獲了兩枚紅魔晶。

  終于,絲毫聚集區的建筑出現在三人視線中。

  到了這里,基本上代表著他們安全了,不用擔心那托等人去而復返。

  在罪域深處殺人和在聚集區殺人完全是兩碼事。

  在金光地帶,互相之間大打出手,那是搶奪資源,有能力者得之,算是某種潛規則。

  而在聚集區殺人,則是把整個聚集區里有頭有臉的人全都給得罪了。

  別看他們留在聚集區,實力不濟的樣子。

  但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更何況這些人中有些背景可能比那托他們還大,一旦惹怒了可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以后我會長時間守在第四罪域金光地帶,阻擋那些自然生成的扭曲生物或是人為造成的扭曲獸潮,二位想找我的話,就去那里。”桑彪站在聚集區邊緣,給李正二人提出辭行。

  “等等。”李正叫住了他:“你不回去養傷順便找樂天族磨滅扭曲魔晶里面的邪念?”

  桑彪站住腳步:“我的傷不是那么容易養好的,至于扭曲魔晶里面的邪念,我會想辦法。”

  李正從身后取出一枚紫魔晶,放出精神力在其中一轉,便將內部邪念氣息全部磨滅干凈,他看著桑彪說道:“我幫你搞定,就當是這次你護送我回來的報酬吧。”

  桑彪和豐越兩人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瞠目結舌:“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豐越難以置信:“你是樂天族?可是樂天族不可能把自身實力提升到你這樣的程度,更別提與紫魔晶級扭曲生物正面戰斗了,即使有天龍族護著,也不可能!”

  桑彪則是目露沉思之色:“難道引道者是樂天族的混血兒?聽說天意組織暗中有研究混血樂天族的項目,引道者就是成果之一?”

  “行了,別瞎猜了。”李正好笑地拿出自己銘文卡在兩人面前晃了晃,道:“我都說了我是外城居民,有銘文卡的。”

  豐越見了,確實是外城使用的銘文卡,卻沒全信,心道:“荒野人殺死外城居民,也能獲得對方的銘文卡,誰知道這張卡是不是他什么時候搶來的?”

  桑彪倒是完全相信了,心道:“引道者絕不可能做以強凌弱的事,就算這張銘文卡是搶奪自外城居民,肯定也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外城居民!”

  李正看他倆沉默不語,知道他們肯定在心里瘋狂轉著念頭,搖了搖頭:“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我先走了,隨從可能等急了。”

  桑彪連道:“需要!需要的!請引道者幫忙!”

  他取出自己身上所有扭曲魔晶,有白色有紅色有紫紅相間,顯然他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一些之前積存下來的扭曲魔晶也洗干凈。

  李正沒有在意這點小事,精神力運轉起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堆散發邪念氣息的扭曲魔晶便成了純凈的魔晶,一點邪念也沒有留下。

  “太…太強了!”桑彪眼中震撼之色更甚了無數倍:“荒野中那些樂天族一次只能磨滅一枚扭曲魔晶,而引道者竟能同時清洗數十枚!”

  直到這一刻,他才回過味來,眼神復雜地看著李正,心道:“我知道那托他們為什么沒有殺死引道者了,這樣的人,不管是敵是友,無論各自立場是否相悖,讓他活著絕對比死了更有價值!”

  隨即,他又想到:“但…引道者穿著掩容服飾,他們是怎么知道引道者有特別之處的?”

  這點別說他想不通,連李正自己都沒有注意過。

  李正到現在還以為鷹沉和那托沒能殺死自己,是他們倆托大輕敵了…

  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發生,而且雙方實力差距越大,越容易出現這種強大一方輕敵的情況。

  可他忽略了一點,那托等人不是外城居民,而是荒野人。

  在荒野中,生存法則之一就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想要得意、自豪、狂妄,說給尸體聽。

  他還沒去過荒野,對那里的生存法則沒有那么深刻的體會,如果他去過,或許就會意識到很多細節。

  豐越想的沒那么深,他也拿出自己那部分扭曲魔晶,腆著臉請求:“引道者大人,能不能幫我也…”

  “沒問題!”李正順手把他拿出來的扭曲魔晶洗干凈。

  洗去邪念的魔晶個個澄凈明亮,一點也看不出這東西之前的邪惡之意。

  “嘿嘿…這下子至少省了三千紅晶幣的手續費!”豐越喜不自勝,收起魔晶。

  桑彪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家伙見識太淺,竟然沒有看出引道者的特別之處,真是…蠢得有點可愛。”

  他諱莫如深,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什么,收好東西之后,轉身重新往金光地帶走去,在路上就迫不及待拿出一枚魔晶,一點點吸取其中的能量,強化提煉自己的精神力。

  桑彪爭分奪秒,他知道自己這一路吸收下去,等他回到金光地帶,他的精神力強度能讓他更長時間處于罪域深處的環境之下。

  到那時,他就能主動出擊,去尋找扭曲生物,獲得更多魔晶。

  桑彪離去,李正帶著豐越穿過四號聚集區,很快回到了前面的三號。

  還未進入三號聚集區,李正遠遠就看見一個身影站在那里等候。

  “米瑞爾。”

  李正一眼認出對方身份,跑過去把她擁入懷中:“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米瑞爾用力貼緊李正,下巴磕在李正肩膀上,感受著他的心跳:“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只是適應了這里的環境之后,就一直在這里等你。”

  她掙脫李正懷抱,雙手在他身上各處摸索,擔憂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李正感受到她真切的關懷,心中一暖,再次把她擁入懷里:“我沒事,就斷了條腿,剛才接上了。”

  “什么?”米瑞爾驚道:“是哪條?”

  “左腿。”

  “哦,那還好。”

  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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