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軍令狀
西科斯基公司的談判代表，似乎在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跟他談判的人真的是一家私人資本，并不是代表華夏的軍方購買黑鷹直升機。而是真的為自己公司采購如此大量的訂單。
這么多年的軍火交易生涯，企業購買軍用裝備倒不是什么新鮮事。在不太平的國家中，在那些戰亂的地區里。安保公司甚至采購的黑鷹直升機也不在少數，雖然這些安保公司最多采購量不過三兩架而已。
可更多的時候，這些私人企業都是買一些小口徑的輕武器而已。如此大規模的采購重裝備，而且還是在一個和平的國家里，這樣的事還第1次遇到。
雙方很快簽署了一個簡單的合同文本，這個合同無非是確認雙方的談判進展跟購買數量以及價格。
還算不得最后的購買合同，西科斯基公司要拿著這個簡單的合同文本到國防部提交申請，只有國防部批準之后，他們才有出口權。
而等到國防部批準之后，他們才可能跟林平簽署最后的購買合同。
不過這只是走程序罷了，如果沒有國防部的授意，他們也不會坐在這里與林平以及華夏的軍方洽談。
只是，與林平異常迅速的談完之后。軍方的裝備采購部門以及相關人員，一個個有點無法接受這一切。
作為軍方這么大的單位，一共才能拿出24架的美金外匯去買單。而一家私人企業居然一次性購買了100架，不得不說，對很多人而言真的是莫名的心酸。
“我想這里沒我什么事兒了，既然軍方擔憂我泄密，那我提前離開好了。”林平其實有些話還想說，只不過看了一眼，西科斯基公司的談判代表后，便走出了會議場。
然而林平剛剛離開會議室，一名軍人便追了出來。
“你好，林平先生。我是總裝備部門的張揚，我想詢問一下林先生采購如此數量的直升機有什么具體的安排？畢竟在國內所有的航空器都接受軍方的空中管理，如果林先生公司的飛行器想要升空執行任務。勢必要跟我們空管部門做好交流，雖然我不隸屬于空管部門，但是我想對于林先生來說，這也不是什么商業機密。可否有時間與我聊一聊？”本來對張揚來說，他是此次采購的主要談判人。
可是談判發生了重大的變動，他不得不把談判權交給了自己的副手。至少在這一刻，他認為搞清楚林平為什么要購買100架飛機？遠比他坐在那里去跟美方討價還價來的更重要。
二人很快走出大樓，向著遠處的停機坪走去。
倘若在平時，林平這樣的普通百姓，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接近停機坪，畢竟這是軍用機場。
可是現在急于搞清楚林平的真實想法，張揚只好隨著林平到處閑逛。
“我買這么多飛機自然是有我的安排，首先在大興安嶺地區，每天至少有兩架飛機處于時刻的消防待命狀態。這種狀態下的飛機要全副武裝，懸掛好從水庫中裝載水源的水斗。還要有三架飛機，可以在半個小時內加載裝備，緊急升空進行消防任務。
除了這五架飛機之外，還有兩架醫療飛機攜帶簡單的搶救設備，時刻等待起飛命令。
另外，每天還要有五架飛機在我公司管轄的臨場范圍內巡邏，以及運送人員。
最初，我們公司的飛行力度肯定會很大。不過隨著后期我們公司會在林場之中，每間隔5公里便會設一個高高的塔樓監測站。到時候有這些監測站，飛機的起降頻率就不會那么密集。最后，加上飛機的后期維護保養，以及輪番的修整。甚至是墜毀損耗，我們在大興安嶺地區至少保持30架飛機才勉強夠用。”林平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后說道。
而張揚聽到林平說道墜毀損耗4個字時，不免抬頭認真的打量了林平一眼。
墜毀損耗多么簡單的4個字，在這個年輕人口中就像是隨手丟棄的一個玩具而已。
且不說每一次的墜毀損耗會帶來多少家庭的破碎，單說這些裝備的價值就讓人感覺到心疼。
不過作為總裝備部的領導，他對于損耗這兩個字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人類的意志再強大，也不能違背科學。
直升機發生墜毀有很多現象，有的時候是人為，有的時候則是純粹的自然氣候。
例如在兩山之間的峽谷中飛行時，很容易會被氣流帶著撞向山谷。如果動力不足的直升機一般情況下不建議在山谷中穿行，要飛就把飛機拉起來，在山谷之上緩慢飛行。
總裝備處這一次之所以購買黑鷹直升機，其實就是為了在山谷中飛行。
通向喜馬拉雅方向的山谷，普通直升機根本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高原的環境下動力嚴重不足，再加上多變的氣候，一旦動力不足就會機毀人亡。
當今世界，也就是黑鷹直升機這樣的大家伙才能夠勝任。
張揚聽完林平的介紹之后，等待著對方的下文。畢竟100架飛機現在才用了30架，另外還有70架沒有安排任務。
“剩余的飛機貴公司打算如何安排？”然而就在等待下文的時候，發現林平一直盯著機坪里的那架殲7飛機上下打量。無奈之下，張揚只好出聲詢問。
聽到張揚的問話，林平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卻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指著這架殲七問道：“聽說你們裝備處打算購買格魯曼公司的F14貓，不得不說你們還是有眼光的，不過我個人建議能購買F15最好。機會難得，要買自然就買最貴最好的。”
張揚聽到林平這番話，瞬間警惕的看向四周。
在內部，現在采購西方裝備根本不是什么機密。購買戰斗機以及直升機都已經是在談判的程序之中同，只是畢竟屬于機密信息，這一個商人怎么也會知道的？
如果不是對林平的身份有一定把握，如果不是上級領導同意林平購買黑鷹直升機。就憑林平說出的這一番話，完全可以把它抓起來，先關一段時間再慢慢審問。
即便在內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可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都能夠隨口念來的秘密，這也實在是讓裝備處汗顏。再怎么說這也是秘密信息！
張揚趕忙調整自己的情緒，本來還想出口阻止林平，不過看到林平有興趣，于是眼珠子轉了一下后，緩緩的開口說道：“咱們也想買啊，可是這種先進的戰斗機，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會賣。而且即便對方會賣的話，這單價之高可不是跟黑鷹直升機一樣的價位等級。一架F15鷹，可是能夠頂得上6到7架黑鷹直升機。
而且即便要買，即便對方不考慮泄密問題賣給咱們，數量少了對方也不會賣。估計最少也是美軍一個飛行中隊的裝備量，也就是24到26架之間，算上后期的保養維護不能飛行的飛機，我們最少要買30架。這30架飛機可差不多就是13億美金的價碼，13億美金啊！且不說咱們能不能拿得出這么多的外匯，就說咱們一年的軍費才有多少錢？
沒有軍費的預算怎么可能買得起這么昂貴的東西？如果這筆錢都讓空軍花完了，那另外兩個軍種的預算從哪里來？”
張揚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感慨，畢竟現代化的戰爭，需要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可是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太費錢了，一般國家根本消耗不起。
有些國家沒有財力，而當他們兩個窮鬼發生戰爭的時候，明明已經是三位一體時代的戰爭模式。硬生生的打成了一戰時代的水平，到處都是戰壕，到處只能人跟著戰車跑。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買不起裝備。
即便空軍有一些服役，那些窮鬼國家，也玩不起空地協同。
只能是把飛機飛起來，然后飛到對方的陣地，扔點炸彈再落回去。單單是協同指揮這一項，對于很多國家來說都是一項砸錢都砸不起來的大山。
聽著張揚的話，林平卻笑了。
看著林平微笑，張揚滿頭的問號，這種事有那么好笑嗎？
林平看著張揚面色有些不喜，于是趕忙說道：“有些事情想一想就好了，對于這些高精尖的武器裝備，能買到的也是別人閹割了的殘次品。除非自己能夠生產，否則的話千萬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別人。
在采購這件事情上，最大的難度并不是軍費跟外匯。歸根結底是無論如何對方都不會賣給你，當然啦如果大環境發生變化，考慮到現實的需求，沒準兒大洋彼岸會賣給咱們也說不定。就像現在的黑鷹直升機跟F14一樣，十幾年前誰能想到咱們能夠有機會買到這樣的裝備。
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可好？
購買30架F15，我們不要生產線只要30架快速交貨的F15戰斗機。或者購買F14熊貓連帶生產線一起，所有的費用只要不超過15億美金，我們公司來承擔。
前提是你能不能買回來？這個賭，張將軍可否一戰？”
林平說出來的話，著實把張揚嚇了一跳。
“你可知道軍中無戲言？”張揚看著林平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拿不準林平這話是開玩笑還是另有他意？雖然內心很渴望，但張揚并不認為林平真的愿意為國家花這15億美金。
“我可以跟你們總裝備部簽署軍令狀，只要你們能夠買得回30架F15，或者F14熊貓的整條生產線我就愿意支付這15億美金。白紙黑字，張將軍有什么可擔心的嗎？”林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這一次林平的表情，不再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調侃。而是變得嚴肅了起來，雖然以軍人的標準來要求，這人的臉部表部還是像開玩笑。不過能說出立軍令狀這幾個字，顯然他明白這其中的含義意味著什么。
“當真？”張揚說這話的時候居然無比的顫抖，甚至僅僅說出兩個字都發生了明顯的變調。
畢竟這可是15億美金，換言之，這可是30架全世界最頂尖的F15戰斗機。雖然對方出口這30架F15戰斗機的時候一定會進行閹割，例如把雷達換成功率小一些的，把發動機也會改一改換成推力差一點的。可即便如此，這架飛機依舊是國內難以觸及到的高科技戰斗機。
“15億美金而已，不過是我們一個產品10的利潤罷了。這點錢對我來說小意思。不過，既然是對賭，不知道張將軍能拿出什么籌碼呢？”林平表明自己沒問題之后，把皮球踢回給了對方。
果然，一聽林平這話。再看著林平再次展開微笑的面部表情，張揚這才明白，眼前的這位資本家愿意花費15億美金，肯定是另有所圖。
只是以他的身份可不敢立馬答應這樣的賭局，且不說這違反規定，而且對等15億美金的賭資賭本，他張揚可是萬萬拿不出來的。
“我請示上級，只要上級領導同意。我再跟林先生洽談如何？”張揚說這話的時候，強烈壓抑著自己的激動。
不過很快，張揚也反映了過來。
這15億美金可不好掙啊？
如果自己是鷹醬，怎么可能賣出30架F15？熊貓倒是可以大批量的賣，但是想要生產線的話也是萬萬不可能。
這幾乎是輸定了的賭局。看來這資本家早就算定了這一切，他在等自己上鉤。等著自己把價值15億美金的賭本輸給他。
這一刻張揚明白林平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大環境沒有發生變化的話，鷹醬不可能賣出F15這么先進的戰斗機。大環境是什么呢？張揚腦子里想到了一頭熊。
華夏有足夠的利用價值，否則已經降的那種為人處事的標準，他怎么可能賣先進的戰斗機？如果不是華夏有利用價值，協助他們牽制這頭黑熊，鷹醬怎么可能自己洽談黑鷹直升機的訂單。
如果一個人或者一個國家沒有利用價值，對方怎么可能會表現的那么善意。
老祖宗有句古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鷹醬這兩年，可不就是在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