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當然,入魔程度只是一個不那么重要的點。
真正重要的是,李維接下來只需要兩個人。
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操作,元山聲望使出,一道窄小的石質門扉突然憑空浮現,現于兩人身前。
這石門沒有頭尾,明明門后面什么也沒有,門洞里面卻好似有不小的空間。
就是這門扉略有些小,若是要進去,只能躬身低眉。
而在這石門出現之后,李維便命令一名具現人物撿起地上一名眾惡相,不由分說在他的哀嚎聲中將其一把丟了進去。
然后,石門便陡然消散,下一次出現,將是十日之后。
見此,李維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剩下的最后一個惶恐至極,不知所措的眾惡相。
“說說吧,喚目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做了什么。”
那人聽到喚目的名字,腦子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因為腿腳俱斷的痛楚顫抖了兩下嘴唇,艱難開口。
“我我們,喚目尊上走后,白五娘白五娘只是領著我們在這方圓一百里內四處游走,也不敢再別處停留,每晚每晚都會回這村子里頭”
“細致些,你們殺了多少人,做了什么特別的事情。”
“.我我記不清楚了,可能有好幾百,特別的事情我們,我們在一處高句麗山城外頭殺了不少人嘿,嘿嘿”
李維扶額無語,雖說他對于白五娘入魔的原因并不是非常好奇,但這人的回答屬實不盡人意。
當然,他說的可能確實是實話。
本就是一群唯我歹毒之人的他們,在入邪之后可能做的最多的事情自然是殺人。
不再看地上的眾惡相,李維打量下周邊,遍地都是尸體,有李維下令擊殺的,也有白五娘殺死的。
見不到活口,先前六品武者的搜尋也沒找到什么知情太多的人。
所以李維一拍手,血跡未曾干涸的玉劍瞬息之間穿透了還在訕笑的眾惡相眉心,而后旋轉著抽出。
同時周圍諸多具現武者也朝著李維靠近,好讓李維將其一一收好。
到最后,李維也直接消失無蹤,留下一塊干凈的大青石,一地的尸體,以及夾雜著火燎雷擊痕跡的大地。
血池秘法不可輕用。
之后只等看元山石牢到底能不能解除相樞入邪之癥狀,若是不能,那被丟在石牢里的最后一名眾惡相,也得死。
而現在,李維正一邊打量著被具現人物捧在手心的血露,一邊抽空瞥一眼龍蘭芝有沒有一言不合把單雄信一伙人給揚了。
一通看下來,李維并沒有將血露里里外外的看個通透。
繪卷并沒有對這一枚圓潤的血色珠子起什么大反應,除過一個名字之外,再無其他多余的信息。
可若只是看,李維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是看不出什么東西來的。
而轉到龍蘭芝這邊,李維發現她與單雄信的交流氣氛格外的好。
知曉龍蘭芝迫切的需要大量的黃金時,單雄信這個悍勇的老將反倒是給她做起了參謀,十分細致的將華夏大地之上蘊含財富最多的地方都給指了出來。
這些地點不外乎中原,關中。
只是當龍蘭芝得知這小小千里之地中,有著武當,峨眉,少林,血犼教的存在后,毅然決然的否決了前往關中征收黃金的法子。
所以兩人很自然的將目光看向了南方。
可此時單雄信卻說不出個什么來了,因為他對南方屬實不算太了解,這也是為什么他在廬州停留的原因之一。
南方富不富?
以往聽來就比較蠻荒,談何富裕?
南方有沒有黃金?
蠻荒之地或許有金銀礦,但天知道在何處?
好在先前一陣合計,龍蘭芝對單雄信這個主動與他合計怎么尋找黃金的老人頗有些好感,只覺得他既慷慨又親和,對初來乍到的她來說是個不小的助力。
所以單雄信沒有法子的時候,龍蘭芝一咬牙,十分鄭重的說她有。
龍尋玉陽游九天法!
雖說單雄信兵不明白龍蘭芝十分鄭重的說出的這幾個字意味著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順從龍蘭芝的意思,調遣士兵在自家營寨中心,也就是龍蘭芝出現的地方一陣挖掘。
經歷過洛邑之行,宗修指路后,單雄信在這個正該開始相信命運的年歲,格外的重視命運。
而龍蘭芝在他眼中,便是宗修為他所指的‘出路’。
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
也沒有挖掘多深,數百人齊上,還有龍蘭芝不時幫手,只半個時辰眾人就挖到了除過泥石之外的東西。
先是一尊龍頭像,然后其他八個也被刨了出來。
再過一個時辰,一座約莫十人寬,邊緣有九龍匯聚,往中心探爪的石臺就被挖掘了出來。
龍蘭芝見了也高興,十分自豪的告訴單雄信,這臺子喚作龍游九天陣。
隨后將不明所以的單雄信拉到了這龍游九天陣上頭。
單雄信的一眾親衛,以及他兒子自然也跟著一起,眾人都想看看這龍蘭芝要做甚。
而方才站定的單雄信正要開口,卻見龍蘭芝朝著他一伸手。
“黃金呢?”
“啊,哦!道真!”
單雄信之子單道真反應過來,猶豫片刻后兩步爬到坑上頭,鉆進營帳里頭抱了個小箱子出來,三兩步送到龍蘭芝手中。
“龍娘子且稍等,九百兩黃金有些沉重,一次”
“誒!這些就夠了,其他的給我留著!”
單道真還欲再去,龍蘭芝叫住了他,隨后也不再多言,一手提著箱子,一手陡然泛起熾烈狂暴的烈火,讓周邊旁人退避幾步。
兩手緩緩相合,裝著黃金的箱子被徑直燒成了灰燼,而其中的黃金,居然也是被燒的好似粘稠的液體,快速變形。
而這些黃金液體在龍蘭芝的內氣約束下,只是向下流出一絲,落于石臺的正中,九龍所指的一處微小凹槽!
也不知怎的,黃金液落入其中后并沒有沉積其中,反而是攀著還被掩蓋在泥塵底下的雕紋向上,漸漸游走于整個石臺。
眾人正驚奇躲避黃金紋路,龍蘭芝卻是在手頭黃金液體盡數流逝之時看向單雄信,眼神里也帶上了一絲猶豫閃爍。
“思來想去,雖說有些不該,但老丈你真有些怪。”
“怪?”
單雄信被龍蘭芝一句話喚回,不再只看腳下猶自在游走的金色,但也因為龍蘭芝的話語而感到詫異。
“以我往昔所見,可沒有人家會如同老丈這般痛快的將黃金交于我們,轉過來主動幫助我們的那就更少了。
所以老丈定然是有所求,如此不妨直接開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看在九百兩黃金的份上,龍芝會好好考慮的。”
“有所求?說來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龍蘭芝說的明白,單雄信也坦然一笑,讓她眼中些許失望,不再多言,只是正色靜聽。
只是單雄信見她如此,笑容添了些許苦楚,輕聲問道:“龍娘子可相信天命?”
龍蘭芝并沒有回答,只是等待著單雄信說出他的目的,而單雄信似乎也并不打算從她那里得到答案,自顧自的說道:“二十多年前,某家根本就沒有好好想過命數這兩個字,每日除過練武習文再無其他。
十多年前,某家滿心想著復仇,卻是怎么都找不到機會,愁苦焦急,只憂心自己一身的本事卻落個一事無成。
五年前,某家幾番萬念俱灰,幾番想要斷了報父仇的年頭,卻是沒想到啊,偏偏是這五年間,某家卻得了勢,有了復仇的可能。
然后然后洛邑一行,高人指點,某家才發現,在這冥冥之中,上天早就賊娘的將命數定好了!!”
單雄信怒發沖冠,看著天咬牙切齒,握著佩刀的手顫抖不休,卻不敢有什么大動作,而后整個人越發頹然,看的身邊的單道真眼眶發紅。
“命數啊!只能順不能逆,而有些人!便是順著命數,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就只能躲!躲的遠遠的!躲到荒山野嶺里頭!”
“阿耶!”
單道真落下淚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喚讓單雄信面目更是猙獰,回身怒斥道:“閉嘴!老子南下還不是為了你們!!老子死就死了!可咱們家與那李家血海深仇!
到時難不成那殺了你祖父!殺了你阿耶的李家!會讓你去做他的臣子!?”
單道真被吼的不敢吭聲,眼淚也生生憋住了,可見單雄信往日威嚴。
而一轉臉,單雄信又朝著龍蘭芝苦笑道:“龍娘子見笑了,而今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受命數制約的老人罷了。
洛邑之中,峨眉派的道長為我指了條出路,要我往中原東南尋一座大島,而今卻是僵持在這廬州的時候,正好,龍娘子你就出現了。
這是什么?某家覺著這就是命數的安排,某家助龍娘子,是順應命數,也是隨意而為,只看日后如何發生罷了。”
說完單雄信朝著龍蘭芝拱手一禮,久不抬首。
而龍蘭芝一時間也有些懵,她并不太能理解單雄信言語之間所描述的故事,到底有多少非常的意義。
但她也知道,單雄信眼前并沒有什么要求,他為龍蘭芝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嘗試順應自己的‘命數’罷了。
可在龍蘭芝的認知中,付出,必定會有回報。
就如同她所在的門派一直所做的事情那般,雖說回報還沒有出現,但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單雄信的作為,定然要有回報!
龍蘭芝眉目一正,一把拉住單雄信的手說道;“老丈所追尋的,與我所堅守的并無交匯,但我并不能就這般受了老丈恩惠而無甚作為!
而今龍尋玉陽游九天法已成!老丈你和你這手下干脆就和我走一趟!若是此次尋到的黃金白銀夠多!我便分老丈一些!也好謝過老丈助力!”
單雄信有些愕然,卻見龍蘭芝周身熾烈純陽之氣顯現,大放周邊,將整個九龍臺都覆蓋,而后她朝著坑洞外頭喊道:“此法獻上黃金即可常開!爾等若是也想來,在陣中黃金未曾消弭之時踏上九龍臺即可!”
隨后,龍蘭芝與臺上不知所措的眾人瞬間消失,讓一眾士兵大為嘩然,若不是有單雄信親信,親衛等人控場,說不定得當場大亂。
而留在坑洞外頭的單雄信親衛控住場面之后,念及龍蘭芝所言,當即就有人跳上九龍臺,頃刻也消失在眾人眼前。
陸續跳上去五六個,都消失無蹤,但卻沒有什么音訊消息,坑洞外頭的士兵因此有些退卻。
也正是此時,那臺上卻陡然鉆出個人來,眾人一看,卻是單道真!
“將軍無恙,但身邊少有拱衛!速速集結一營騎兵來此地聽令!全甲全裝!”
“唯!!”
軍營大動,人馬嘶嚎,而遠在中原海外,單雄信與身邊眾人站在一只才破土不久巨型龍爪之上,看著遠方那宏偉的白頭平頂雪山,無措與疑惑填滿心頭。
“龍龍娘子,如今,如今吾等身在何處?”
“我也不曉得!但看那火山,龍尋玉陽游九天法并未將吾等送錯地方,就是不知道這座滿是純陽之火的火山周邊土地,到底有沒有黃金白銀了!”
并未得到切確答案,但單雄信看著身前的雪山,再看看身后仿佛沒有邊際的大海,心頭五味雜陳。
而李維的心情也頗為復雜。
大雪山,或者說富士山確實很漂亮。
但對于伏龍壇出現在這里,李維還是有些躊躇猶豫的。
如今的島國,說聲原始社會也毫不為過。
讓伏龍壇與單雄信出現在這里 會不會太便宜這些島上的人了?
和這個世界的人交流起來很累。
與同事道別之后,伊恩走下了電車。
把雨傘放在公文包上頭用兩條帶子夾著方便騰出一只手吃卷餅,‘伊恩’朝著伊恩的家的方向走去。
作為一個外來者,扮演伊恩就如同他預測的一樣,并不是很難,盡管這個世界所處的時代,對比‘伊恩’來的時代有些落后。
這些許不便,要克服并不難。
難的是與那些陌生的人,說著熟絡的話語。
踏入一條往日伊恩不會踏入的道路,這里頭有黑幫,有流浪漢,有癮君子。
但走這里回家會近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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