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六章 失蹤的師傅,鳴女的尋找,半天狗與之關聯
“阿彌陀佛，此次的上伍之戰，確實可以大致洗刷清水的嫌疑了，再加上每一位遇到他的人，到最后都會為他說話。
吾等再這般阻撓下去，確實已為下位，我也愿意相信清水不會是無慘派來的臥底，但是在這時候就進行與鬼的合作，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一些？”
行冥見不死川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猜疑，自己仍然是俯身跪坐，合著掌，向天音說道，一字一句，皆含悲鳴。
‘這大概是，悲鳴嶼先生最后一次，對清水的疑問了。’
在行冥說出這句話時，每個人的心頭，都心照不宣的，冒出了這同一念想。
其實，從先前就已經提及過，行冥他經過長時間的判斷后，與不死川不同的地方，是他不讓朽木進入總部的原因，早已經不再是信任與不信任的問題了。
而是其的危險性，以及此事做了之后的可控性。
“耀哉大人有自己的考量，此計劃的可行性他一直都有在考慮，并且他是在此現象出現之刻才敲定下來此計劃的。
不論大決戰是否可能，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是召集更多的同伴，不是再樹立幾個強敵。
而且我們要合作的鬼，也都是通過層層篩選的，危險性已經降到了最低，此舉的意義在于何處，我們各位大人心中自有了答案。”
天音在行冥問出這個問題后，向眾柱解釋道，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此時的環境，不是像現在這般緊張與充滿未知的恐懼。
那么，行動于朽木被真正接受之后開始，確實有失考量。
但是，每個行動與計劃的正確與否，都要考慮當時的環境背景，此刻所潛伏的危機，已經由不得耀哉多加考慮了。
他要的，也是現在鬼殺隊所需要的，便是集合所有有生的力量，抵抗此次的危機，耀哉現在，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而他的妻子，產屋敷天音，此時也已然不懼生死，或者說，與耀哉同居甚久的她，早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做法。
時間，彷佛就在天音說完之后，停滯了下來，每個人都在等待著，行冥的意思。
手中的流沙，于一分一秒中飛逝，消散如煙，這位鬼殺隊的老大哥，好似一塊磐石般，坐在客廳的中央，沒有絲毫的動靜。
最后，終于在無一郎于發呆中回過神來時，行冥雙手輕輕放在了兩旁，呈跪拜式向天音深深地俯下身，將頭磕于地面上，悲鳴道：
“吾等明白主公大人的苦意了，愿一切都可以順利，吾輩定當全力以赴，配合主公大人的計劃，同舟共濟，抵御外患。”
“謝謝…”
于眾柱的注視下，天音再次向他們深深地躹了一躬，感激的向后退去，其身后的兩位孩子也是同時站起了身，將門打開，在天音離開后陪同她一起離去。
客廳，又一次陷入了寧靜之中。
‘會議開完了嗎？剛剛講了什么？算了，反正我也記不住，無所謂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無一郎發現正主已經離開了，本想回想一下會議的內容，而后想了想又釋然了，反正根本記不住。
“既然天音大人已經離席，那我也就此告辭了。”
而在無一郎心中這般想著的時候，富岡率先站起了身，向眾人說道，準備離開。
‘要走了嗎？’
看富岡準備離開，對所有事情都呈無所謂態度的無一郎，也站起了身，要跟著離去，好將此時間，用在該用的地方，他一直不理解，為什么他們還要有，開會這種這么無意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冷喝聲攔住了他們，不死川憤然地站起，臉上青筋暴起，目眥盡裂地看向富岡。
“富岡，你小子這也太沒有禮數了吧？咱們接下來還要一起決定，今后該怎么辦呢！”
至于無一郎的舉動，在不死川眼里，并沒有什么，若不是富岡先站起來，這呆子也不會跟著站起來。
畢竟對方雖然行事獨來獨往的，但至少沒有像富岡一樣，目中無人，還一副很拽的樣子。
“這些都與我無關，你們八個人商量吧。”
富岡背對著不死川，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過頭，就這樣在對方的眼中，擺著那種拽得沒朋友的站姿。
“你這句與你無關是什么意思？你也太過欠缺身為柱的自覺了。
還是怎么說？是想早早翹掉重要的會議，好開始自己的斑紋特訓嗎？”
小芭內看著富岡的樣子，冷聲道，肩上的鏑丸也是因為主人的氣憤，而吐著信子，緊盯著對方的脖頸。
然而這一次，富岡卻是邁出了步伐，不再聽他們的訓話，令氣氛進一步的惡化了起來。
“你今天真有點狂了啊，富岡，你給老子站住。”
不死川一拳打在墻上，使周圍的壁面上，裂開了數道碎痕，滿懷著憤意向四周蔓延開來。
杏壽郎也是在這時，正坐著，轉過頭，緊皺著眉頭，向其朗言說道：
“富岡，你此時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了，我們九柱是戰場上出生入死的隊員，而且在這種岌岌可危的情況下，我們更不應當搞特殊化，擅自離席，若是沒有什么合理的解釋，我杏壽郎是不會同意你離開的。”
“…我與你們不一樣，就這樣吧。”
聽到杏壽郎的話，富岡停頓了半秒后，這般說道，令客廳的氣氛，終于在這充滿了火藥的空氣中，引爆了開來。
“真叫人不爽啊…我記得你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
不死川把拳頭從墻壁上移開，對向富岡，臂上纏繞起無盡的氣流，泛著淡淡的青色光芒，眼神中透出了濃濃的憤意。
“怎么啊，你瞧不起我們嗎？富岡。”
于他的話音剛落，不死川周遭以其為中心，爆起氣浪，十分針對性的掀向富岡背后的衣角，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來，剛剛的戰斗是要在這里延續了。
“不，不可以打架的啦，都冷靜一點，富岡先生的意思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甘露寺見戰斗就要爆發了，焦急的攔在不死川面前，擺著手想解決道。
“你給老子躲開。”
不死川現在誰的話都不想聽，拳頭上的氣流已經纏繞完畢，大步流星的沖向富岡，要往這家伙的腦袋上，狠狠地打上這一拳。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掌聲，伴隨著一陣陣噼里啪啦的念珠碰撞聲，彷佛一顆巨石轟向了這被攪渾的疾流中，以更加龐大且壓倒性的威力，硬生生地停息了這一場矛盾。
本來要打向富岡的不死川，因為這一巨響，震懾住了心靈，忘記了憤怒，積聚的拳風于一瞬間散開，化作青色的光點，漸漸消逝，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其的身上，看著他無光的雙目處流下了淚水，聽著他滿含悲傷的聲音說道：
“還是都坐下來…慢慢談吧…我有一個提案…這是關于任何一位鬼殺隊員的…”
“是…”
這一次，富岡沒有再搞特殊化，答應道，也算是令眾人松了一口氣，至少接下來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此會議，一直開了很長時間才結束，但除了無一郎外，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是在做無用功。
另一邊，朽木于會議結束后，收到了其它傳訊烏鴉的傳信，算是除九柱之外第一批知道會議內容的人。
“計劃終于算是開始了嗎？不過這其中緊跟著的情報，確實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啊。”
對于信中的內容，朽木只看開頭還是較為欣喜的，可再看接下來的內容時，他不禁嘆息道。
里面并沒有把“開斑紋者活不到二十五歲”，這一情報告朽木，畢竟他是鬼并不需要提前知道這一悲劇，但信里還是把主公的判斷，與行冥的那一提案寫了出來。
本來就對鬼突然銷聲匿跡這事，有所猜測的朽木，在看了此信之后，對那隱藏于暗地的危機，有了直觀的了解，更是對行冥的提案，一針見血的看出了其中的深意。
“看來，我們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地步了，是死是生，便看現在了。”
“主人，你在說些什么呀？”
小玉聽到朽木的感嘆，歪著它那可愛的小腦袋，湊到朽木面前，討好的問道，并巴眨了一下它水靈通透的黝黑大眼睛。
“沒什么，這幾天一直沒有鬼出沒，可以多陪陪父母他們，你也跟著吧。”
見它那討好的樣子，朽木失笑了一聲，透過窗縫發現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拍了拍它的小腦袋，柔聲道。
“好。”
在小玉的答應下，朽木帶著它，一起來到了村莊上，路過師傅的住宅時，朽木嗅了嗅門外的氣息，疑惑道：
“這里的氣息…師傅又離開了？”
輕輕推開門，朽木走進院宅，發現自己的師傅果然不在了，桌面上的清潔程度，也表明了對方走了至少有一天了。
看著墻上原本掛著的畫像也已經不見了，朽木心里更是一突突，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纏繞在心頭，浮于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一位有八十歲高齡的老人家，會去哪里呢？”
朽木將疑惑壓在心底，但不安的情緒，卻是不自覺的冒出，雙手不自禁地摸著懷里躺著的小玉。
一個人的離開，很可能也是另一種的離開，到那時候，與之親近的人，就會在它來臨之前，心生一種預感，一種突然空落落的感覺。
“主人，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抬起頭，縮在他懷里的小玉，擔憂的望向他，這一股暗自神傷的味道，令它也有些難過了起來。
“沒有，你感覺錯了，走吧。”
將小玉冒出的腦袋按了回去，朽木走出宅院，再看向這空蕩蕩的屋子，眼眸中又是閃過了一絲感傷，走到了自己的家里。
“呀，朽木回來了，今天剛好有燒了你愛吃的呢。”
“孩子他媽，我們哪一天沒有燒朽木愛吃的？”
“就你話多。”
坐在餐桌上，朽木看著這一溫馨的場面，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只是笑聲中，卻又帶有了淡淡的憂傷。
剛剛心頭冒出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令他已經不能在自己同樣親近的父母面前，假裝下去了。
對自家孩子十分了解的他們，于笑聲剛露出時，便發現了這其中另外的情緒，關心的問道：
“怎么了嗎？朽木，看你好像挺不開心的。”
“噢，剛剛路過師傅的住宅時，我發現師傅他老人家又離開了，所以有些不放心。”
和自己的父母，朽木并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他的父親聽到后，也是表示自己才知道對方又消失了。
“你師傅又離開了？他前不久不是才剛剛離開過嗎？”
“是的，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為什么這么短的時間里，師傅他老人家要離開兩次？父親，請問您知道他會去的地方，會在哪里嗎？”
“這…既然這樣的話，朽木，那我就和你說吧，反正那件事，你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
與妻子對視了一眼后，他嘆了一口氣，這般向朽木說道：
“其實，你師傅要去的地方，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里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無限城內，一房間里，鳴女的樣子改了個大變樣，扶著琵琶，坐在床邊。
原本掩住臉頰的長發，梳理向了兩則，露出了里面的容顏，還算是秀麗的臉龐上，長有著一巨大的獨眼，上面刻有著大大的“伍”字，旁邊猙獰著凸起血絲，使之近乎毀了容。
可是，身為當事人的她，并不在意這一點，這便是她自己想出的，對自己血鬼術缺陷的補救。
向無慘重新討到血液的她，利用蒼蠅的復眼效果，用無數只小的眼睛，聚集成這龐大的眼瞳，處理起那無數的視野時，可以更方便切換與尋找。
“鳴女，你的進步是越來越快了，我很期待你今后的發展，吸引鬼殺隊員的事，我會派半天狗去做的，你就安心尋找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