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死于鬼殺隊之手,上弦之月已出現空缺。”
收回壓迫感之后,無慘專注于制作藥劑,這些話就跟是隨意一說似的,語氣中毫不在意,像是在平靜的訴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果真如此嗎?屬下罪該萬死,畢竟妓夫太郎是經屬下引薦成為鬼的…”
聽到大人的話,童磨抬起頭,笑著向無慘繼續說道:
“屬下該如何謝罪呢?要親手把自己的眼球挖出來嗎?還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準備去抓自己的眼球,十分期待的看著大人,只要大人點個頭,他就立刻把它挖下來。
果然是其他上弦這般笑瞇瞇的對無慘說話,無慘他可能當場就先把那人的頭給擰下來。
但是對于童磨這種一點人類情感都沒有,可能連自己為什么要笑都不知道的家伙,無慘只要他能聽自己的話就夠了,便沒有生氣,仍然平淡的回道:
“我要你的眼珠子干什么?我早已料到妓夫太郎可能會失敗,還特意去提醒過墮姬,讓她遇到鬼殺隊的時候,立刻叫出她哥哥,可惜還是輸了。
只能說妓夫太郎他太在意自己的妹妹了,如果他能不分血肉給墮姬,他應該可以更強的,這樣就不會死了…也罷,反正已經過去了。
無聊透頂,永遠都是人類部分殘留更多的鬼最先被擊敗,算了,就這樣吧,我對你們也不抱有什么希望。”
“您怎么又說起這種讓人傷感的話來,我可曾辜負過您的期待嗎?”
童磨失落的收回手,聽大人這么說自己,故意裝出很傷心的樣子,以此來騙自己。
“產屋敷一族至今仍茍活于世,青色彼岸花更是不用說,現在都幾百年了,為什么你們還是找不到?
這些都不說了,你們知道殺死妓夫太郎的,是誰嗎?是鬼,背叛了我的鬼,這么多年了,讓你們殺滅的那些鬼,你們真的有殺光嗎?
現在,背叛了我的鬼,都成長到能殺死上弦了,你們居然還沾沾自喜的說沒有辜負過我的期待,我真是開始漸漸想不通你們是究竟為什么而存在的了…”
無慘本還用筆記錄著實驗的結果,可一想到朽木那張臉,他的心頭便生起一團無名之火,泄露出自己威能的冰山一角,震蕩著無限城內的空間,擊起強烈的波闌,將下面眾上弦所跪立的地面裂出碎痕。
令眾上弦不能自主的叩跪在地上,咳出腥血,唯有黑死牟那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之所以沒有說朽木是自己最近變的,還是先前的下伍,而是說朽木是之前讓追殺的鬼。
一是怕丟人,畢竟是自己親手造成的麻煩,說出來了就不好甩鍋了,而做為優秀的老板,當然要學會完美的推卸責任。
二是將這件事歸為先前的任務并放在最后說,也是剛剛三件事中相對簡單的一件任務,能讓這些上弦更深刻的記住,先去完成這個任務。
因為正如無慘他自己所言,對于手下們尋找青色彼岸花這件事,他已經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幾百年了都沒有找到,憑現在責問幾句也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他的目的便是讓上弦們把朽木殺了,畢竟朽木的成長確實有些快了,一年不到的時候,便從下弦不到的實力成長為堪比上陸的實力,雖然仍然不可能威脅到他,但也是個麻煩。
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對于朽木這一污點,他是厭惡至極,甚至于滲入骨髓的厭惡,震撼出的威壓又漸漸加重了起來。
這讓半天狗嚇得立即求饒道:
“大人息怒,您息怒呀!”
“大人的話…屬下,無言以對…產屋敷…巧妙的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而那些背叛了您的鬼…近百年來也是所剩無幾…屬下實在沒有想到他們還會出現,實為屬下辦事不力…”
黑死牟跪立在席上,向無慘半解釋半認罪道。
而童磨則是因為被強迫性的叩跪著,知道現在確實不是能夠笑的時候,裝出正常的臉色,認罪道:
“都是我不擅長探知和搜索,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不過說到背叛大人的鬼,我先前確實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有遇到過。”
本來這么丟人的事情,他是不想說出來的,但他一聽大人提到背叛之鬼,就想到了三個月前遇到的朽木,不敢隱瞞,立即說了出來。
即能解決自己猜疑的問題,也能避免讓大人誤認為自己有所隱藏,丟人就丟人罷了,反正這些情感他也感覺不到。
“你之前有遇到過?”
“是的,大人,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和殺妓夫太郎的是同一個,他長著一頭白發,用的是鬼殺隊的炎之呼吸,與鬼殺隊呆在一起。”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朽木的樣子,那是第一個傷了他還成功逃脫的家伙,如果有機會,他會活活折磨死那家伙的。
而聽到童磨的敘述,叩跪在地上的猗窩座也是十分驚訝,這描述的不就是先前大人讓殺的鬼嗎?
那家伙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沒有死,現在還成長為了能殺死上陸的存在,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那時就告訴我?”
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也只有朽木那家伙了,無慘沒有細想,便知道童磨說的一定是他,語氣上有些盛怒,令周圍的空間震起圈圈漣漪。
“屬下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先前他與我戰斗的時候,實力還是很弱的,根本不可能是殺死上陸。
不過他有一招血鬼術叫做一萬滑空粘魚,與玉壺的血鬼術一模一樣,我就是不小心裁到了它手上,讓對方逃掉了,妓夫太郎不會也是因為這一招而喪命了吧。
我真是罪過萬死呀,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害他死掉了,大人,我愿意以死謝罪。”
這些話,雖然童磨全都在怪罪自己,但字里行間,矛頭卻直指玉壺,令對方顫抖著聲音,回道:
“童磨,你可不能血口噴人,那個家伙,我可認都不認識,怎么教他血鬼術!”
“玉壺,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啊,我只是說和你的血鬼術一模一樣罷了,畢竟世界這么大,有個相同的血鬼術也是很正常的嘛。”
“童磨,就你還說別人…”
猗窩座本來想說出朽木還會冰霧菩薩這一件事,可卻沒說出口,便被一股強大的壓力直接壓在地上,狠狠地擠壓著,濺出大量血液。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猗窩座!我讓你說話了嗎,猗窩座?!!”
對于猗窩座要說的話,無慘早就知道了,但朽木與童磨用的菩薩相差別還是挺大的,現在說出來,只會讓這場會議發展成一場亂劇。
雖然無慘很慫很謹慎,甚至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但他并不是傻子,不會為了懷疑而懷疑,讓童磨說出這些猜疑,也是為了擺脫玉壺的嫌疑。
所以在玉壺沒有說出“可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時,頭首便被無慘捏在手上,脖頸處的血滴在地上,濺到四周。
無慘大人的手正在拿著我的頭,真是榮幸至極,就算是死也足夠了…
“噓,現在聽童磨說話,童磨,你遇到他時,是什么時候?”
“三個月以前吧,大人。”
“那么,就沒有玉壺什么事了,他沒有任何問題,以后也不必再說。”
說著,無慘隨意的將玉壺的頭扔下,因為三個月前的話,還沒有遇到猗窩座的那一戰時間早,根本就不能成為玉壺背叛的證據。
所以,根本不懼怕上弦背叛的他,選擇相信玉壺一次,但也不會再重用他罷了,這就是獨屬于無慘的自信與謹慎的矛盾體思維。
“是,大人。”
見大人這么說,童磨也便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了。
“既然如此,任務已經吩咐給你們了,接下來該怎么做,就靠你們的了。”
話聲剛落,無慘消失于無限城中,只剩下眾上弦在底下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