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再看 您的赤霞功在韓家踩點,剛溜進去,就發現韓家家主正在招待一位茶師。這位茶師赤霞功在沐家閑逛時遇到過,趁著對方在暢談的功夫,赤霞功進入了后院的一間閣樓,誰知里面竟然有兩個人在談情說愛。直到沒什么好看的了,赤霞功才罵罵咧咧離開。
您的抱山拳知道您缺錢,于是在城中擺起了比武擂臺,各方的挑戰者不少,一天打下來,既鍛煉了實戰能力,又收獲了將近五百兩銀子。
您的勁元指行俠仗義,出手端了在城中作惡多端的匪幫,但在最后打掃戰場時,被巡邏的守備軍發現,無奈之下只能逃走。不過臨走之時,從匪幫首領懷中,搜出了一張羊皮地圖。
您的真雷寶抄躲在坊市內悄咪咪地偷吃,整整一天過去,竟然沒被人發現,愉快地度過了一天,經驗15。
您的小衍息術此刻還潛伏在吳道乾閉關的洞府附近。
在戴青跟著玲瓏之后,天色逐漸朦朧。
楊易回到楊家老宅,在自己僻靜的院落中靜坐,反饋武學。
他有自己的想法,倒不是要利用赤霞功或者抱山拳,白嫖四品天材地寶青木蓮,這樣太不厚道了,而且概率實在太低…
不過即便沒這么剛好,哪怕得到一些其他買主的情報也好啊。
可反饋的結果中,并沒有與之相關的。
這些武學一如既往在城中作妖!
自從楊易回到白沙城,赤霞功、驚鴻訣、抱山拳、勁元指這些好動的武學就像是魚兒入水,歡實得不行,時不時就跑到城中逛一下。
若是正經逛一下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們各個能力非凡,總能引發出一些特殊事件,原本還算安定的環境,被這些個家伙搞得,人心惶惶。
上到城主府,下到尋常百姓家,都有他們的蹤跡。
由于一直以來都找不到破案的線索。
有不少人在茶余飯后猜測,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混進來了…
對此,楊易只能在心中默哀。
不過這些反饋之中,有一些的確能帶來意外收獲。
比如此刻出現在他手中的羊皮地圖。
以及赤霞功的反饋中,所隱藏著的重要信息。
沐家素來與楊家交好,而且沐家是煉丹世家,家中不可能有茶師。
即便是有,那也是楊家的茶師過去配置丹茶的。
這位楊家的茶師,此刻竟然出現在韓家。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難怪韓家和青葉幫知曉養氣茶的茶葉選品來自于井觀山的茶田…
楊易沉思了片刻,而后徑直去找了楊永寧。
這件事雖然沒有明面上的證據,但對于楊永寧來說,楊易的話就是證據。
因此當他聽聞這個消息時,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我還以為韓家真的老實了,沒想到背地里還在搞這種勾當。”
對此,楊易不以為意。
若韓家因為一個搬山境就被徹底唬住,倒也不像后者的作風。
畢竟斗茶大會的頭籌,能獲得諸多好處。
名聲是其一。
除此之外,還有井觀山那片茶田的使用權。
以及一定程度貢茶選品的裁定權…
“只需明日到沐家詢問今晚都有誰外出,抓起來嚴查便是。”
茶師沒有太好的練武底子,因此大概率是以什么名義從大門外出的。
只要找到人,抓起來一審問,便可將背后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楊永寧點了點頭之后,突然笑著說道:“易兒,那明日我們一起去一趟沐家?”
“這種事應該就用不到我了吧。”
楊易只是來告知,可不想繼續摻和。
“別呀,沐家你熟的,以前小的時候,你還經常跑那邊玩呢,那個漂亮的煙景姐姐你還記得不,你倆以前形影不離的,她前些年去了瑤州丹谷學習煉丹之術,近日才歸家,順道過去拜訪一下,敘敘舊。”
楊易從楊永寧眼中讀出了別有用心。
翌日清晨。
楊易最終還是被楊永寧拉來了。
“易兒,你知道么?你哥可快要當爹了。你這段時間一直忙于修煉,所以還沒告訴你。”馬車內,楊永寧高興地說道。
沒有什么比家族延續香火更值得高興的了。
“這是好事,如此,那我就可以慢慢來了。”
楊易如何聽不懂楊永寧的暗示?當下直接反將一軍。
“易兒,你雖然忙于修煉,但也可以先成家啊,這不矛盾。”
楊永寧急了。
“這種事看緣分吧。”
楊易顯然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掀起簾子,向外面的街道看去。
楊永寧見狀,也是嘆息一聲。
其實冷靜之后,他知道楊易這個時候成家不太必要。
但為人父母的,還是希望孩子早成家。
更何況他現在心中有一個好的兒媳婦人選,這才試著撮合看看。
既然楊易暫時沒想法,那也就算了,不強求。
馬車最終在森嚴的沐家大門前停下。
楊易和楊永寧下車,在看門護院的引領下,來到了沐宗昌所在的正堂。
剛來到這邊,堂前的院落中便是有兩道人影快速地打斗。
這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面容中正,兩鬢有著白發,而女一身白衣,約莫二十來歲,容貌清麗。
兩人都是用劍互對拼著,磅礴的勁力潰散而出,引得旁邊的丫鬟下人,皆是不敢上前勸阻。
“這沐老哥怎么和煙景打起來了。”
楊永寧神色古怪,父女時隔多年相見,還沒兩天就這場面了?
楊易也是分辨出這兩人的身份,目光落在戰場中,能發現那沐宗昌的實力在聚鼎境,而沐煙景則明顯更勝一籌,實力來到了搬山境!
而且體內勁力涌動間,有著念力夾雜其中,不過濃度并不高而已。
這一場戰斗由于雙方實力并不對等,因此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沐宗昌一劍被格開,胸前中了一掌,連連后退。
只見他面色潮紅,怒意極盛。
楊永寧見狀,立刻上去攙扶,“沐老哥,你這么干什么?煙景才回來幾天啊。”
沐宗昌指著沐煙景怒道:“你去問問她,這些年都去干什么了,煉丹手藝忘得一干二凈!”
沐煙景站在那,眼觀鼻鼻觀心,將劍別在身后。
經過一場戰斗,她并沒有出現什么喘息,不過在面對沐宗昌的怒視時,她沒有選擇正面回答,而是沉默以對。
楊永寧有些不解,沐煙景不是去瑤州丹谷學習丹道了么?
不解歸不解,眼下顯然不是該探討這些的時候。
緩和緊張的氣氛才是關鍵。
讓旁邊的下人端來一杯茶給沐宗昌壓壓驚。
見后者的情緒稍有緩和,他朝楊易使了一個眼色:“易兒,傻站在那干什么,快跟煙景打個招呼。”
楊易懷中抱著刀,愣了愣。
最終也是面帶笑意,朝著沐煙景點頭致意。
對于楊易的目光,沐煙景倒顯得陌生,清冷的面容微微蹙眉:“你是?”
楊易笑道:“你還記得小時候你爬樹摔下來,在下面接住你的那個小男生嗎?最終你沒事,而他卻摔斷了手臂。”
這件事沐煙景如何不記得?
那個帥氣的小男孩可是她第一次春心萌動啊!
盡管那個時候年紀還很小,但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嘴巴微微張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楊易,道:“是你?”
楊易笑著點點頭,道:“沒錯,當時你和那個小男孩互生好感,是我跑去和沐叔叔告狀的,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被楊易這么一說,沐煙景什么都記起來了。
以前小的時候,是有這么一個小家伙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玩。
只是沒想到,舉報自己早戀的,恰恰就是這個小跟班。
旋即朝楊易死死地看去,一字一句道:“原來是你小子!”
楊易尷尬地笑笑。
他本來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的,但沒想到引來了沐煙景的仇視。
不過這種仇視并沒有持續多久,沐煙景那彎彎的蛾眉便是舒展開來,淡淡道:“算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便不和你計較。”
“多謝煙景姐姐寬宏大量。”
楊易故作姿態地說了一句。
“看你的樣子,這些年過得不錯啊。”
沐煙景沒有理會楊易的調侃,而是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人,想當初,這個男孩還很膽小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呢。
除了外表的變化,最讓沐煙景驚訝的是,她竟然從楊易身上察覺到了不俗的勁力波動!
雖然無法直接斷言境界,但那種內斂的氣息,讓她油然生出一絲懼意。
“還行吧,這些年一直在棲霞宗修行。”
楊易自然是察覺到了對方的詫異,于是笑著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
沐煙景點點頭,倒也不在意。
楊家雖說從沒有出過武道強者,但這并不意味著一直不會出。
她這些年一直在外,經歷不少,所以很多事情看得很開。
不管怎么說,見到了兒時的玩伴,沐煙景是開心的,淡淡地笑了起來。
院中的氣氛終于是有所緩解。
楊永寧見狀,便輕聲和沐宗昌說起此行的來意。
斗茶大會在即,若這件事不解決,那極有可能著了韓家的道。
“你確定嗎?”沐宗昌眼神狐疑地道。
“有一定把握,總之,得調查清楚。”
楊永寧沒有把楊易搬出來,他可以無條件相信兒子,但對于外人來說,這個理由顯然是不充足的,所以不如不提。
沐宗昌聞言思考了片刻,最終也是點點頭。
反正那些茶師都是楊家的人,現在楊永寧要查,他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于是馬上讓人去確認昨晚究竟有誰出了沐家…
后續調查的事楊易沒放在心上。
這種事楊永寧和沐宗昌會做得比他更專業。
他和沐煙景便在這若大的沐府之中閑逛起來,兩人雖然在小時候感情不錯,但現在畢竟是長大了,生疏在所難免。
而且沐煙景似乎也還在剛才與她爹爭吵的情緒中沒走出來。
因此這一路氣氛多少有些沉悶。
楊易望著邊上清澈的池水說道:“我聽聞姐你這些年一直在瑤州?”
沐煙景輕輕點了點頭道:“是,原本是去那邊的丹谷學習丹道的,但后來陰差陽錯之下,就著重修武了。”
楊易聞言慘笑道:“難怪你爹這么生氣。”
頓了頓,同樣是心中好奇。
以前的沐煙景,在煉丹術上頗有天賦。
正因如此,沐宗昌才送沐煙景去丹谷進修的。
怎么到最后就放棄了?
“你一定是在好奇,我為什么最終放棄了丹道是么?”
沐煙景突然扭頭看過來,仿佛是讀出了楊易心中所想。
楊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哎!”
沐煙景眼眸微垂,自問自答道:“因為丹道救不了大越國。”
這一瞬,她望著池水中游動的鯉魚,身上莫名出現一股憂國憂民的氣質。
楊易無言以對。
這怎么還和大越國扯上關系了?
在他的記憶中,沐煙景可不是這樣的形象。
“你是不是被誰騙了?”
楊易眼神古怪。
沐煙景沉默搖頭。
顯然是不想在這上面多說。
這下楊易終于是能體會沐宗昌的心情了。
多年不見的女兒偷偷改了專業不說,回來后還神神秘秘的,這哪個當爹的受得了?
不過楊易畢竟不是沐宗昌。
而且和沐煙景的關系,也僅限于有這么一段兒時的回憶。
所以他并沒有刨根究底。
不過心中對瑤州的印象,又多了幾分神秘感。
當楊易準備從沐府離開的時候,盤查還沒有結束。
所以他沒有等楊永寧,獨自一人出了沐府,走在回楊家老宅的街上。
近段時間的白沙城熱鬧繁華。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兩旁的商鋪大門敞開,生意興隆。
感應著人流中似有若無的勁力氣息,楊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在青州各地頻發天災人禍的情況下,這里的安逸倒顯得彌足珍貴。
路過一處酒樓。
楊易的前方忽然摔下一個杯子。
這動靜倒是引起了周圍路人的注意,不過也是很快事不關己地離開。
楊易抱著刀,眉頭微皺,抬頭向上看去,發現樓上欄桿處,韓牧與幾人正朝這邊面帶笑容地看來。
“呦,這不是…”
韓牧臉上帶著一抹諷笑。
剛準備故作姿態地講話,卻沒想到楊易置若罔聞,已經管自己離去。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哪里能想到楊易如此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