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是…”
公輸衍表情木訥,看這兩人的樣子,好像打過一架啊!
其實他有預想過這種局面。
無論是焦勝新還是牧歸山,都不是愿意吃虧的主。
兩人一同去尋找機緣,有所爭執在所難免。
只是,讓他感到詫異的是,焦勝新身上的傷勢,似乎更嚴重一點…
焦勝新可是貨真價實的全念通天境,而牧歸山只是半念通天,前者對上后者,竟然還吃了虧?
“王爺,這圣山之上,或許還有我們所未知的隱秘!”
焦勝新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上前將在法相殿所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你與牧城主在爭執一件千機傀儡的時候,千機傀儡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公輸衍詫異,目光在兩人身上游走。
王越讀懂了眼神,上前幫襯道:“王爺,你是認為他們兩人,有一方在賊喊捉賊?”
公輸衍干笑:“這,我可沒這么說啊。”
頓了頓,又繼續道:“只是,有這方面的疑慮。”
在場的其他人,第一時間也都這么想,皆是神色古怪地看向兩人。
這兩人可都是通天境強者,即便法相殿中存在某種禁制,將千機傀儡收了回去,也不該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
被這么看著,就連牧歸山和焦勝新也對望起來,心里開始犯嘀咕。
最后還是牧歸山先表態:“我相信焦城主不會做出這等畜生之事!”
焦勝新臉色難看,這話看著沒毛病,但并不好聽。
他忍了忍,最終又向公輸衍說道:“其實我們一開始,也都懷疑對方,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是,因為千機傀儡消失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道稍縱即逝的殘影,起初還以為是幻覺…”
一身黑披風的光頭城主驚訝:“哦?這么說,是有身法極強的人,偷走了千機傀儡?”
現場也跟著響起騷動。
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兩個通天境高手面前,不留痕跡地盜走寶物?
互相保持著距離,暗暗猜忌。
隊伍中,跟隨宋云龍城主的矮胖老者,第一時間指著楊易,紅眼道:“我記得這位楊兄弟身法飄忽,甚至在宋城主之上!如果是他的話,就有可能!”
大家的目光瞬間向楊易看過來。
帶著幾分警惕。
“是啊,他在與阮將軍切磋之后,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淡淡的議論聲從人群中傳出。
所有人中,要說有誰的來歷最神秘,那非楊易莫屬。
楊易哭笑不得。
不是吧,這都能扯到他的頭上?
他頓了頓,解釋道:“我的身法就算再強,也不至于讓兩位城主只看到殘影。”
王越也覺得不合理,扯著嗓門道:“就是,若楊兄有這個本事,早就在霧海起勢之前,離開這里了。”
大家尷尬地笑笑。
其實誰都清楚這不可能,只是一時半會想不到更加合適的人選。
公輸衍這個時候才明白焦勝新剛才所說的隱秘,究竟是怎么回事,扭頭問道:“焦城主你的意思是,這圣山之上,還有其他人存在?”
“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某位大能的殘念,總之,這圣山沒這么簡單,大家還是小心為妙。”焦勝新沉聲。
“王爺,你還記得剛才那散修說鬧鬼的事么?”
光頭城主臉色蒼白,單看這兩件事,可以用偶然解釋,但聯合在一起,就有一些說法了。
他的話引起了眾人的一番猜疑。
就連公輸衍也陷入沉思。
楊易不著痕跡地站在人群中,這樣的局面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也無法控制。
好在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算有猜忌,也無法下論斷…
這件事不了了之。
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片陰云。
楊易為了不引起注意,也在金殿之中尋了一處角落坐下。
他已經將自己的空間戒指破開,于是去解封宋云龍和封堯的戒指,這兩位實力不凡,其中的好處肯定少不了。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解封空間戒指的事情當中時。
不知過了多久。
金殿外圍又傳來了騷亂。
這次一臉慌張的是那個光頭城主。
只見他快速掠到公輸衍身邊,輕聲說了一些什么。
公輸衍站起身,皺眉道:“你說什么?丹房之中的丹爐,近期有被使用過的跡象?”
他沒有掩飾,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不斷回蕩。
之后又問:“你們之中,有誰去過丹閣?”
眾人皆是搖頭,被嚇得不輕。
他們都還沒輪到外出去尋找機緣,怎么可能去過什么丹閣。
只有楊易心一沉,他記得赤霞功的反饋中,有提到丹房的事,這有點說不清了啊。
最終一行人都往丹閣所在的位置趕去,在一間高大的寶殿中見到了那鼎近期被使用過的丹爐。
說是被使用,那都保守了。
看著周圍凌亂散布著的材料,甚至爐鼎上還留有余溫,楊易心里暗暗嘆氣,這下又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動靜。
阮白藏將兩根手指貼在丹爐的壁上:“的確是有人在這煉過丹!”
“啊!”
盡管在來的路上,大家有了心里準備,但真見到這一幕,還是毛骨悚然。
光頭城主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一起進入遺跡的隊伍中,會不會還有人被我們遺忘了?”
這個可能很大。
在圣山還未被魔氣圍困之前,誰也說不好究竟都有誰上來了。
但對方為什么不出來匯合?
焦勝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原本他還想猜測,或許是煉丹師的殘念所為,但又覺得不像。
周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念力依附的樣子。
而且煉丹師的殘念,不太會去翻看煉丹書籍,只會一直按照固定的行為模式循環下去。
“如果不是當初跟我們同一批進來的人,那極有可能是之前進來,然后未出去的。”
牧歸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對煉丹之法有過鉆研,雖然不深,但也能看出,此人的煉丹技藝,還只是停留在粗淺階段。
所煉丹藥,頂多是入勁武者層次所用的。
這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只是初涉丹道,大概率本身的武學境界,也只是通竅境而已。
既然他們能一直留在遺跡中,難保之前進來的人不發狠,險中求富貴。
畢竟遺跡只開啟三天太短了,面對著種種隱藏的機緣,最終不選擇出去也可以理解。
公輸衍思考了一陣,還是沒有得出結論,最終嘆息道:“看來我們不能再分散行動了,若對方抱有惡意,很可能會被逐個擊破。”
“同時,也不能再有松懈,盡可能尋找逃出遺跡的方法。”
“是。”
大家齊聲應下。
在眾人都離開的時候,楊易走在了最后。
他去將散落在地的煉丹書籍收入囊中。這些東西對于常人來說,可能無用,但拿去給煉丹師,絕對被當成至寶。
其他人要么不在意,要么此刻心里都在想何人煉丹,忽視了這些普普通通的書籍,除了牧歸山和焦勝新。
三人動作神速,將寶殿中的書籍各收了一部分,然后抬頭看向對方。
“兩位,我對丹道頗感興趣,這些古籍,可否割愛?我愿意花五萬兩一冊的價格收購。”牧歸山抱拳道。
“我出十萬兩。”楊易直接道。
牧歸山朝他翻起白眼,這明顯是惡性競爭。
“好了,都是明眼人,誰看得上那五萬十萬?與其爭來爭去,不如回去之后互通有無,再抄錄兩份。”
焦勝新收完地上的書籍,負手而立,顯得極為正派。
“好主意。”
楊易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