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猜想
“是有為難的事么？若因為價格，林家主只管開便是。”
楊易不怕林如海誆他。
“說笑了，此番楊少俠幫了我們兩家這么大的忙，區區妖丹不足掛齒。”
林如海擺擺手，他喝了點酒，滿面紅光地道：“是這樣，前段時間我將那妖丹打成了簪子，贈與我女兒佩戴啦。”
“她性子貪玩，前段時間在山中迷了路，險些葬送于妖獸之口，幸好被神秘人所救，回來后被我斥責了一番，我擔心她下次再胡鬧，便差人用特殊香料以及妖丹，打磨了一件令尋常妖獸辟易的簪子。”
林如海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叫來了下人，吩咐道：“去將小姐接來。”
“林家主，既然物有所屬，便算了吧。”
楊易雖然需要妖丹，但也沒到從別人手里搶奪那種地步。
也就想著遠水解不了近渴，才向林如海打聽。
“楊少俠也別抱太大期望，小丫頭片子，從小被我慣壞了，還不一定肯交出來呢！”林如海笑呵呵地道。
這話倒讓楊易不好拒絕了。
因為人家也沒說事情一定能成。
便由著下人去請小姐。
飯局繼續。
閑聊中。
楊易也是知道了關于林家的一些事。
林家來自于川河城，由香料起家，只因得罪了城中大幫，最終落得連夜逃亡的下場。
說起這件事，林如海的臉色有些復雜，既難看，又有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妖丹這玩意，主要用來鍛造玄兵、布置陣法，或者在一些特殊的丹藥中也會添加，高階級的妖丹不常見，有也基本第一時間被鍛造師或者煉丹師他們收入囊中。”
林如海的話讓楊易驚醒。
如此說來，宗門內也未必有高階級的妖丹。
反倒合風院、天工院這些內院的弟子們，更可能有。
“楊少俠若對妖丹的需求比較大，可以試著聯系川河城的百獸門，他們專門做與妖獸相關的生意，或許有一些藏貨。”林如海建議道。
“百獸門。”
川河城距離柳溪鎮不遠。
就三天左右的腳程。
但其中的百獸門楊易就不甚了解了。
“嘿嘿，若楊少俠信得過我，我可以代為聯系，實不相瞞，我與百獸門的副門主有一些交情，或許能幫上忙。”
林如海很樂意與楊易加深交情。
林家初來乍到，急需宗門上面的關系。
之前他在東鳳樓想向徐孟華示好，結果見到石熊幫與殷家的下場，愣是沒敢開口。
現在楊易有需求，再好不過。
楊易默然點頭，有人從中搭橋，倒是能省很多功夫。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是柳溪鎮的駐派，不好動身前往川河城。
“爹爹。”
就在此刻。
樓梯處上來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
楊易見到她一愣。
這不是被抱山拳背回來粉裙少女么？
先前聽林如海的描述，還覺得沒什么，現在仔細想想，其實他就是那位救人的神秘人。
“茵茵，有客人在。”
林如海提醒了一句。
“我叫林茵茵。”
少女盈盈行禮。
而后眼神充滿好奇，將楊易仔細打量了一番。
“楊易。”
楊易也做自我介紹。
但沒有提及當時救人的事。
因為有客人在，林茵茵也變得規矩，在自己父親旁邊安靜坐好，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楊易。
這一切自然是被林如海瞧在眼里。
這有點不對勁啊。
“茵茵，是這樣，這位楊少俠是我們林家的朋友，也是大恩人。他急需水鏡妖的妖丹，就是爹爹先前送你的簪子上面鑲嵌的那顆。你聽話，先把那簪子交還給爹爹，下次爹爹送你更好的禮物。”
林如海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擔憂。
自己這位女兒被從小被寵壞，萬一在楊易面前鬧脾氣，可就麻煩了。
“是這枚簪子么？若楊公子要，便拿去好啦！”
林茵茵將佩戴在發髻上的金色簪子取下，直接遞到楊易面前。
在金色簪子的末梢上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珠子異常耀眼。
這便是林如海所說的水鏡妖的妖丹。
氣息的確獨特，也的確暗藏著幾位濃烈的能量波動。
但令楊易驚愕的是，他沒有受到提示，也就是說，他并不能從中提取到靈蘊值！
從氣息上來判斷，這枚妖丹的本體在生前絕對達到了聚鼎層次。
難道還跟妖獸的種類有關？
只能白犀妖獸的妖丹才能提取靈蘊值？
這不太可能。
若論珍惜程度。
這水鏡妖也不是常見貨色。
一時間楊易有些迷茫。
試著揣摩二者之間的差別。
又細想靈蘊值的本質。
靈蘊看不見摸不著，乃天地氣運所化。
為何這些氣運會出現在各個地區？
難道是從誰身上掉落的？
不僅人會掉落氣運，妖獸也會。
這些掉落的氣運經過長年累月的累積，便達到了可以被屬性面板采集的程度。
至于什么條件氣運會掉，別的姑且不說，死亡應該就是一種常見的方式。
這個念頭一產生，楊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通暢感。
白犀妖丹之所以能采集靈蘊，是因為妖獸剛死，氣運沒這么快掉落。
而簪子上的妖丹，已經不知過去多少載，妖獸身前的氣運早就掉落在某地了，因此沒有靈蘊可以采集。
屬性面板點化武學所用的能量是每個人身上掉落的氣運，難怪效果如此逆天。
楊易對屬性面板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雖然這個解釋不一定完全正確，但至少目前的思路沒錯。
要驗證也不難，就是等之后斬殺聚鼎妖獸，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墨卷地圖上的筆墨，是否便濃郁了一些。
當然，若有妖丹產出，能更直觀。
除了妖獸，人類強者在隕落時，或許也會有類似的現象。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墨卷地圖上筆墨越濃的地方，就表示曾經有越多的強者葬身于此。
哪怕不是葬身，也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在此處掉落了氣運。
只有掉落的氣運才能采集，從對方身上直接獲取的，那叫掠奪。
林如海默默看著眼前仿佛靜止的一幕。
不太對勁，自己女兒竟然舍得交出這枚簪子，而楊易也莫名走神。
莫非他倆這是看對眼了？
林如海臉色蒼白，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