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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復仇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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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茫茫夜色中,唐軍依舊緊咬不放。

  但終究是有大量漏網之魚,皮室軍比驍騎軍更熟悉這片土地。

  高行周見地形險惡,動不動就冒出一片泥沼,騎兵陷入,十幾個呼吸便被黑泥吞噬,只能原地歇馬,搭建營寨。

  高思繼血淋淋的回來,父子相見,均松了一口氣。

  高行周令親衛退下。

  “此戰之后,我與你二叔就隱退了。”高思繼道。

  高行周愣了一下,“大人何必如此?陛下并非猜忌之主,驕橫如劉知俊,跋扈如辛四郎都能容身,馬殷、王建都能活命,王師范一方節帥,還不是封疆大吏。”

  高思繼苦笑道:“劉知俊、辛四郎皆是無根之萍,王師范不掌兵權,高家乃河北望族,你可見父子叔伯四人都在軍中的嗎?我主動退隱,高家還能得個體面,也不影響你日后的飛黃騰達。”

  “兒情愿不要這飛黃騰達。”高行周情真意切。

  高行周道:“不必如此,我們退下了,你與行珪才能沒有后顧之憂,陛下仁厚,我與你二叔安享富貴,也是一大樂事,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高行周忽然沉默起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父親。

  當年的媯州高家夾在劉仁恭與李克用之間,全都不受待見,深受猜忌,高思繼沒有用武之地,反而要處處低調事事隱忍,才能艱難求存。

  現在才有了機會,高思繼所以才如此奮勇爭先。

  高行周不禁為父親惋惜,青出于藍但未必勝于藍。

  當年李存孝名震天下,河北人皆言高思繼足以媲敵。

  “大丈夫志在四方,大唐重振,你與行珪將來大有可為。”高思繼拍了拍高行周的肩膀。

  人站的高了,看的也就遠了。

  縱然皇帝不猜忌高家,別人會不忌憚?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高行周長嘆一聲,“兒臣謹遵大人教誨。”

  往日英銳少年,在此刻已然成長。

  黑暗中,阿保機仍在向前狂奔。

  身邊只剩下百余騎,大部分人都失散了。

  四周的茫茫黑暗里,有野狼的嚎叫聲。

  這些狼嚎聲,也喚醒了阿保機的疲累與饑渴,“去尋些水與野物來。”

  三十名親衛四散而去。

  剩下的親衛砍伐木頭,搭建營帳。

  身邊只有兩名親信。

  “天亮之后,眾軍就會尋到朕。”阿保機低聲道,既像是在安慰身邊幾人,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正是如此,昔年漢主劉邦,數為項羽所敗,仍能東山再起,項羽百勝,一敗而不敢過江東,古今能成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陳元義道。

  “先生這話正合我心,遼東仍有幾萬契丹部落,室韋、烏古皆為朕家奴,不過是再花上二十年而已!可惜現在沒酒,不然必與先生浮一大白。”

  這一刻,阿保機與陳元義仿佛多年老友一般。

  “我有一謀可令陛下重整旗鼓,不說與大唐爭鋒,但定可立足漠北。”陳元義臉上的神情都跟契丹人一模一樣。

  “哦?你快快說來。”阿保機道。

  “此謀不可傳于他人之耳。”陳元義眼中亮著光。

  阿保機不疑有他,對兩名親衛揮了揮手,“你們退下。”

  “遵命。”兩人依令退下。

  “你且說來。”阿保機急切道。

火把微弱的光明明滅滅,陳元義以刀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鞘在地上指畫,“今黠戛斯與漠北諸部都在臨潢府城下,蒙兀人意志并不堅定,陛下明日可召集部眾,襲取蒙兀,裹挾其眾,揮軍向西,直取兵力空虛的可敦城,獲其補給,一擊既走,草原即將天寒,唐軍不可能孤懸漠北,陛下可趁唐軍退走之機,襲取龍化州、儀坤州,斷李嗣源之補給,二州皆為契丹舊地,必有內應,此城不難破,李嗣源后路失守,必不能支,臨潢府之困可解,有臨潢府在手,陛下依然大有可為。”

  陳元義說的慷慨激昂,阿保機聽的聚精會神。

  現在的阿保機最希望聽到的就是“大有可為”四個字。

  一陣寒風襲來,火把明明滅滅。

  忽然之間,“鏘”的一聲,陳元義手中的彎刀化作一道厲芒,直劈阿保機的脖頸間。

  匆忙之中,阿保機伸手去擋,血光乍現,一支手臂飛向夜空。

  阿保機一聲慘叫,“你、你竟敢行刺朕!”

  兩個親衛匆匆趕來,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便被陳元義砍死。

  其他人要么沒聽見,要么當沒聽見。

  皮室軍是從契丹八部以及奚漢室韋烏古諸軍中挑選的,扶余府大戰,從阿保機不敢直面高思繼時,他的威信已然消散。

  人心散了,便不是短時間內能找回來的。

  陳元義冷笑道:“沒有人會來救你了。”

  一刀斬下,阿保機的大腿上中了一刀。

  阿保機痛的臉皮都在跳動,“你、你,朕待你不薄,為何反我?”

  “你可曾記得蕭存思、趙敬衡、陳元…”陳元義冷冷道。

  其中一人還是他的親弟弟。

  阿保機一臉茫然。

  “十一年前,我們三十八兄弟來遼東刺殺于你,他們用命換我活下來了,他們三人被你生俘,千刀萬剮,哀嚎三日才死,你說我能不為他們報仇嗎?我不怪你殺他們,殺人者人殺之,但你不該虐殺他們。”陳元義的臉也在挑動、扭曲。

  阿保機睜大眼睛,這些年耶律曷魯一直在提醒小心陳元義,不過那時候的阿保機正處在人生巔峰,不覺得一個漢人能威脅到自己。

  雖然也時常提防,但誰能提防十一年?

  誰又能隱藏十一年?

  十一年的仇恨,又是何其猛烈。

  “你、你不要殺朕,我們一起東山再起,朕與你平分漠北。”一代梟雄居然求饒了。

  陳元義笑的前仰后跌,“阿保機,你且看看今日天下,安有你容身之處?契丹已經完了!我當時勸你與翻身一戰,也不失一代雄主,至少能死個體面,原來你也不過是膽怯之輩。”

  “你不要殺朕,不要殺朕…”阿保機閉上了眼,痛苦的呢喃。

  “你去死吧!”

  一陣夜風吹來,火光明滅,彎刀劈下。

  但地上也暴起了一道刀光,且比陳元義的刀更快、更狠、更陰險,時機也更精準。

  陳元義的刀飛了,手腕也飛了。

  阿保機像一只受傷的野狼一樣死死盯著面前敵人。

  “你去死!”斜劈一刀,試圖將陳元義一刀斬作兩段,但因為失血過多,氣力不濟,刀鋒卡在肩胛骨上。

  陳元義悶哼一聲,抓住這個唯一的機會,爆發出身體最后的力量,死死抱住阿保機的腰,兩人一起摔倒在黑泥中,仿佛野獸一般扭打、啃咬,最終兩人都一動不動。

  漆黑的夜里,傳出鬼號一樣的笑聲,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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