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經聲陣陣,在這寺內綿綿不絕,隨著香火煙氣的升起,頓時就有了一股濃厚的禪意。
“庵摩羅…”
這讓張小茹和卓易凡下意識的雙手合十,低頭跟著念了起來。
而就在這兩人念了一遍經文后,立馬就有一笑聲傳來:“二位很有慧根,便請進來吧!”
隨著張小茹的視角,余琰見到了這笑聲的主人,也就是那一位興海大和尚。
“是他!”
這一聲是余琰的,他眼中露出驚色。
因為他對這個興海大和尚并不陌生,當初在太虛遺世時,那一幫來指責他毀了他們棲息之地的爛杏寺僧鬼中,為首的那一個老僧鬼。
當時,余琰所見的非人。
可眼下,這一個興海老僧,卻是一副活人模樣。修為上雖然不算高,但練氣九層,和許琉仙的三叔是同一個境界的。
“這又是怎么回事?”
余琰暗自心驚,一模一樣的人,從太虛遺世直接出現在了這陽世!那么化作廢棄縣城的青崖郡,真的是他之前那番猜測嗎?
余琰感到迷霧重重,于是他繼續觀察。
這興海和尚沒有立即傳授張小茹和卓易凡兩人什么,而是安排他們去寺廟后住下。這是一座大院子,分為男院和女院,不少靈界中人在此修行。
張小茹自然是去女院,在結識了幾名女性靈界中人后,便在此地這爛杏內逛了起來,倒也讓余琰進一步觀察到了這寺內的僧人。
然后,余琰看到了更多的熟悉面孔。
都是在那幫僧鬼中出現過的。
而如神晦、神圓、澄衍那般的僧人,卻是沒有出現。
“這座爛杏寺,應該是神晦鳩占鵲巢之前那個時期的爛杏寺!”余琰不由猜測道,“不知此地是否還有那拜佛居?”
這般想著,余琰卻是收回了目光。
因為張小茹沐浴去了。
非禮勿視。
收回目光,余琰想到自己所看到的爛杏寺,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聯系。
之前他還以為這陽世是一個如真世一般的世界,可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這個世界比之真世,更和太虛遺世息息相關。
“和尚,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呀?”忽然,一個小腦袋湊到了他面前。
余琰看了無月一眼,便說道:“是貧僧昨晚上偶然間聽到了一些事情,可眼下所看,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什么事情呀?”無月好奇的問道。
余琰便將昨天晚上許家閣那些人離開時他聽到的聲音給無月說了一遍。
“可今日所見,那些人卻并無什么異樣。”余琰接著說道。
他這是為了轉移下這憨憨貓的注意力。
至于這爛杏寺的事情,他不想多提,因為怕牽扯著什么。
“要是和尚你沒傻乎乎的出現幻覺的話,那么這些人是不是已經被標記了呀?”無月聽完后立即說道。
“標記?”余琰心中一動,他眉頭一挑,因為無月說的這個可能性,是真的有可能的。
“這么說來,牽絲領域是不能演化了,不過牽絲傀儡,我卻是可以多弄幾個。”余琰心中想到。
要是這些晚上離去的人都被什么東西暗中標記了,那么他演化牽絲傀儡,對方多半會察覺。戲傀儡經在一些存在眼里,可不是什么秘密,就如雜說老人當初說的那樣。
而牽絲傀儡則剛剛好。
反正余琰也只是想借此暗中觀察這個世界罷了。
“最好還是離開這陽世,但這個世界有如同真 世一般的性質,我根本不可能像離開太虛遺世一樣離開。”
這般想著,余琰心中忽然一動。
“那世外桃源,倒是一個不錯的目標。”余琰頓時琢磨起了自己如果“展露天賦”,又晚上不離開,會不會像張小茹和卓易凡那樣,被送去培養,然后送入聯盟巡護隊,從而接觸到那世外桃源呢?
不過余琰這一個念頭還沒能落實,就被人給攪亂了。
那是江無燕。
在萬靈街上和余琰相遇,然后上來打招呼。
余琰看著這位黃泉路上不死者的轉世,便雙手合十,回應了一聲。
“大和尚怎么跑許家閣裝起了新人?”江無燕則是笑道。
“感到有趣罷了。”余琰也不否認,既然被人知道了,那么直接點就是。
“大和尚到底是什么境界?”江無燕又問道,她臉上還是笑容盈盈,但和之前相比,卻是臉上笑,眼中已經無笑意了。
“姑娘為何這般問?貧僧自然是不少人都達到過的境界。”余琰輕笑著說道。
通天境雖然少有人能達到,一千年都不見得能有一個,但縱觀古今多少年,這通天境的數量終歸是不少的。
“大和尚何必遮遮掩掩?我之前未曾想到,舍弟騎車太快,撞到了人,卻把自己險些撞死,這天方夜譚一般的事情,若是舍弟所撞之人,為天地共尊之人,那么就理所當然的了!是吧?我佛。”江無燕眼中閃爍奇異之芒,而她口中最后兩個字,更是加重了語氣。
余琰頓時沉默,倒不是他被江無燕這番話給震懾住了,而是他在想,自己承認,亦或者承認,分別能得到什么?
片刻后,余琰點點頭道:“從某一方面來說,貧僧確實是佛。”
通天境,是最接近佛祖的境界。
也可以稱之為佛。
江無燕眼中頓時就有了笑意:“那么敢問我佛,是否是從其他世界而來?”
余琰再次點頭。
江無燕本身境界不高,只是元神境,但她身為黃泉路上不死者轉世,余琰覺得她早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
“果然如此,那么我也需向我佛坦白一事,我本是這個世界另一面的人,修為境界應當是與我佛相仿,但我曾從我父母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為此一路追尋下去,但那些事情遠超出我的能力范圍,是以我被人殺了。”江無燕說道。
她是在用很自然的聲音說話,但她的聲音卻詭異的只能讓余琰聽到,因為這個時候某只貓蘿莉在問他:“這個女人怎么嘴巴一直在動,但沒有聲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