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神秘空間(二合一)
蹤跡不可尋，
張易腳踏迷霧前行，逼近天元山脈。
隨著臨近，被一拳一分為二的宛如天險的天元峽谷漸漸落入眼簾，張易腳下微動，速度再度提升了一截。
雖是峽谷，但面積并不小，張易視線掃視間，便是看見了一些身影隱藏在其中，似乎是來此歷練的武者。
張易沒有多管他們，而是循著腦海中推演出來的畫面，徑直來到那一拳落下的中心位置。
——若是推算得沒錯的話，這里便是那被一拳轟滅的黑色人影的所在地。
飛行一陣，張易停在一處江面上，洞悉之眼開啟，隨即看向水面下。
此時張易的腳下是洶涌澎湃的江水，其內有著混亂的暗流從四面八方撞擊而來。
在水下深處，張易更是發現了一些妖獸的痕跡，他們潛伏在水中，伺機而動。
觀察一陣，玄妙之力擴散間，張易眼中微凝。
——他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
“奇怪，沒有任何發現，洞悉之眼沒有被觸動，難道要我前往這里的水底？”
張易思考一陣，便是不再遲疑。
天元峽谷因為被一拳轟破的緣故，其地面最低處遠遠超過別的地方。
雖然被稱為一個峽谷，但若是將水抽干，這里不過是一處深坑罷了。
故而這里的江水深度可是遠超其他地方。
哪怕張易開啟洞悉之眼，也只能看看到水面下數千米，然后便是一片黑色的蒙蒙陰影。
正是如此，張易才懷疑得自己下到江水底部，才能有所發現。
“若是有什么機緣，怕是得潛入水底尋找了。”
張易喃喃了一句，眼中一片冷靜之色。
江水越深，下方的壓力便是越大，何況還有水中的妖獸和復雜地形所帶來的水中暗流？
孤身一人潛入水底無疑是極為的危險。
但張易顯然不在此列。
超高的修為和絕對強橫的肉身，讓得他足以無視星界九成九以上的危險禁地。
江面之上，只見張易心念一動，便是有著淡淡的碎晶真元覆蓋在身體表面，而后他一個栽倒，頭朝下往水面撲去。
噗通一聲。
有水花濺起時，張易的身體已經沒入江水不見了身影。
他體型相比起整個濤濤的江河來說無疑是渺小如塵埃，不值一提。
所以張易進入江河，并沒有引發一絲的波瀾。
而此刻在天元峽谷冒險歷練的武者，也并不知曉有人大膽的潛入了這江底，打算一窺究竟！
而張易，在他躍入江水的瞬間，湍急的水流便是一波波兇猛的朝他撲來。
那是成千上百年的水流慣性力量，試圖將他沖垮，然后裹挾入水流中。
“轟！”
牧塵身體表面覆蓋的真元在水中發光，擋下了這水流的沖擊力，他在水中并沒有受到影響。
停頓數秒感受四周的沖擊力，張易旋即腳掌一點，身形猶如一條靈活的游魚一般，飛快的對著天元峽谷的底部游去。
在那里，他的洞悉之眼或許能夠發現什么，從而獲得一些特殊的收獲。
張易的身體猶如箭矢，迅速的劃過不停沖擊著的水流，細微的水聲中，他的身形不斷的往下方而去。
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一千米…
短短十數分鐘里面，張易便是下潛超過了三千米。
然而，這天元峽谷的底部依舊遙遙無期。
到了這等深度，張易周圍的水流已經是一片漆黑。
并非水流化為黑色，而是沒有一絲的光亮能夠照射到如此之深的地方，故而才顯得黑暗。
他像是被無盡的黑暗包裹，東南西北，上下前后皆是茫茫的黑暗。
在這深度，水流湍急的速度也是更為明顯，而且時不時還有著暗流沖擊而來，其中還夾雜著山石，碎片之類的物體。
而張易伸出右手張開，頓時感覺到一股微微的冷意。
像是夏日里的涼爽冷風一般，但卻更為的冷冽。
這是因為距離水面太遠，熱量無法傳遞下來，從而使得江水更為的冷冽刺骨。
張易表情沒有慌張，目前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在意料之中。
雖然四周黑暗，但他依舊能夠清晰的看見四周的景象。
就像現在，他的視線前方，便是出現了一頭妖獸。
潛伏在怒濤江水下三千米的妖獸，看體型足足有著房屋大小，渾身上下滿是觸須，張牙舞爪間，顯得有些恐怖。
對方的靈智顯然并不高，看見張易體表流轉的晶瑩真元后便是張開了大嘴撲咬過來。
還沒有臨近，張易的鼻尖已是能夠聞到一股腐爛物的臭味。
他當即面色微變，下意識一指猛然點出。
“彭！”
水中，隨著張易一指點出，頓時形成了一道粗大的中指。
中指破開水流的壓力，點在對方碩大的軀體上，頓時有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對面妖獸的口中傳出。
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這打算生吞張易的妖獸已經驟然崩潰，殘余的軀體被水流沖向遠方。
“在這水面下作戰，不管是壓力還是水流阻力都是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如此地況下，我只能發揮堪堪九成五實力。”
動手后，張易冷靜分析，隨即心里一動，看向了前方。
只見前方視線的盡頭，黑暗的蒙蒙水流中有著一道道身影從中傳出。
每一道身影都是有著房屋大小，周身有著觸須在四處亂舞。
赫然和之前打算吞沒張易的妖獸一模一樣。
“居然是群居妖獸？”
張易眉頭微皺，不想過多糾纏它們。
心念一動，張易周身有著澎湃的真元爆發，隨即推動著水流向著前方沖擊而去。
那一群妖獸沖擊而來的妖獸頓時在這股巨力下倒卷而回，而張易則是借此機會再度往下潛去。
在那一群妖獸的嘶吼中，張易成功擺脫了對方，并距離江底越來越近。
四千米，五千米，六千米…
一個小時后，張易整整下潛了超過六千米！
然而他依舊沒有窺視到江河的底部，他的周圍依舊是缺少光明的絕對黑暗。
“這深度真是超乎想象。”
張易也不由嘆了口氣。
到了這一步，張易下潛的速度也是逐漸的變得緩慢起來。
因為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強，即便他在身體表面有著真元覆蓋隔絕壓力，但依舊感受到了那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壓迫感。
“到了這一步，怕是連天境武者也是支撐不下去了吧。”
張易低語了一聲，不再留手，他肉身深處蟄伏的無邊氣力開始復蘇。
張易的五臟六腑，血肉皮膚，乃至于骨骼，都開始微微發光，照亮四周的黑暗。
那晶瑩剔透的完美軀體，呈現一種玉石之感，宛若造物主最為杰出的杰作。
而伴隨著肉身氣力的舒展，作用于身體的壓力驟然縮小。
而張易嘴角一笑，再度往下潛去。
而這種下潛，在達到了約莫九千多米的時候，張易的身形終于是逐漸的停了下來。
到了現在的深度，張易洞悉之眼下，終于窺見了江河的底部！
這天元峽谷的深度竟然是將近萬米！
這是何等的瘋狂，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而到了這里，壓迫在張易身上的壓力也是重若山岳。
他的每一寸肌膚，此時都是緊緊繃住，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一舉一動間，張易都是會感受到莫大的阻力。
此時，在如此江水深度下若是展開戰斗，那張易的速度至少將下滑五成以上，連帶著武技的威力也會被削弱一部分。
張易深吸口氣，身形緩緩的往江底游去。
數分鐘后，張易的雙腳真正落地，終于來到了這天元峽谷的底部。
此時，張易的腳下是褐色的淤泥，經過無數年的水流沖刷，它們堆積在了這里。
張易眼中明亮，將洞悉之眼展開，隨即身形驟然鉆入這淤泥中，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標。
猶如火眼金睛一般，張易視線掃視開來，便是將一方空間排除，隨即又是尋找另外的方位。
飛一般的速度下，張易有了收獲。
淤泥層中正在尋找的張易，突然心中一動，雙眼往側方看去。
他看到了什么東西。
那似乎是一具殘破的人形骸骨，被掩埋于淤泥之中。
骸骨…
張易心里一動，下意識在腦海中浮現出那毀天滅地的一拳。
被一拳打死，歲月流逝下血肉消散，只剩下了更為堅硬的骸骨？
思考間，張易身形一轉，往那人形骸骨的所在位置趕去。
很快，張易距離人形骸骨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其骸骨之上的諸多細小傷痕。
最后，張易的身形在骸骨身旁落下。
這骸骨極為慘烈，并不算完整，有部分骨頭缺失，而胸骨也是被向內折斷，遠遠比不上張易在圣者遺跡之內看到的那一具骸骨完整。
“看來死的頗為凄慘啊。”
張易忍不住低語了一句，隨即神念離體仔細觀察。
隨著張易靠近，并沒有什么異常情況發生，他也沒發現這骸骨有黑氣蘊藏其間，似乎在那一拳之下被毀滅得干干凈凈。
張易仔細觀察一陣，卻是一無所獲。
張易眉頭緊鎖，想了想后，右手一握，裂空劍頓時出現在手中，而后他灌入真元，裂空劍劍身閃動蒙蒙光輝。
“破！”
一聲低喝，張易在萬米之下的水底猛的揮劍，連帶著下方的水流也是驟然混亂。
“鏘！”
裂空劍瞬間斬出，帶著無比凌厲的劍氣重重揮斬在骸骨之上，一道刺耳的聲響中，裂空劍被猛然攤開。
張易眼神凝厲，看向骸骨和裂空劍的交接部分，那里不僅沒有缺口出現，連相應都痕跡都沒有。
“好堅韌的骸骨，被掩埋于水底不知多少歲月，經過漫長的沖刷，但依舊質地堅硬，連我使用裂空劍也不能將之斬斷。”
張易心里無疑有些吃驚。
雖然之前一擊不是他最強的攻擊力，但也有了七成的強度，但結果卻是毫發無損。
張易有所預感，就算自己全力以赴，怕也不能損傷骸骨絲毫，除非他動用至寶天陽槍。
對方死亡萬載的骸骨都如此變態，那活著的時候戰力又有多么逆天？
而一拳鎮壓而下的那道身影又是何等的超凡脫俗？
面對這一幕，張易雙目閃動，思緒如電光在腦中碰撞。
既然他在水面上看見天元山脈時觸發了洞悉之眼，讓他冥冥中看見了當時的大戰，那應該是有著對應的機緣才對。
而借著看到的畫面，他也順利的尋到了被一拳覆滅的身體殘骸，說明確有此事。
但此時，他已經趕到了這里，卻是一無所獲，沒有感應到任何的異常情況。
“難道只是時光回溯，讓我窺見這一幕，然后就沒有了？”
張易思考間，目光時不時看向那骸骨，最后他眼神一冷。
“既然是此地唯一的物品，那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心念一動，真元湖泊內的天陽槍頓時顫抖，隨即出現在外界。
至寶出現的一瞬，那股氣息讓得這江底的流速都是緩慢了下來。
張易看向前方的骸骨，伸手握住了天陽槍，眼神漸漸堅定。
“若是此地真有什么奇異的地方，那定然是這具骸骨。”
“這樣的話，試試看就知道了，畢竟盛會將要開啟，我可沒太多時間停留在這里。”
張易下定決心，真元湖泊頓時澎湃，恍若江河倒卷般，無窮的真元頓時傾瀉而出，注入手中的天陽槍。
而隨著真元源源不斷的注入，天陽槍槍尖有了一點光芒。
“破！”
低喝一聲，張易再度大喝，手中持槍猛的刺出。
“叮！”
槍尖和骸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張易眼睛牢牢的盯著撞擊的地方，而后嘴角有著笑容浮現。
只見那接觸的地方，槍尖散動淡淡光輝，空間瀕臨破碎間，骸骨上有著細小的裂痕出現。
隨即，張易將天陽槍收入真元湖泊，他正打算一探究竟時，變化突然產生。
只見一道蒙蒙光芒從骸骨的裂痕處發出，隨即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而張易的身形一下被吸入其中。
黑色漩渦消失，張易的身影也消失而去，這里恢復了平靜，只留下一具殘破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