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晴開價300一天,在鄉上招募臨時工,牲口100一天。
這個價格在鄉上可謂真的是豪氣滿滿。
一下午時間她就招募到了300多人,和2000頭牲口,一天要花掉她28萬。
平均一頭牲口帶500斤,一天往外運2趟,可以帶出去200萬斤。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再難走的路,只要有錢都能搞定!
簡玉晴又花了200萬,讓趙谷主提供他們的伙食。
這也是仙居谷第一次迎來,如此龐大的人員和牲畜數量,壓力還是很大的。
牲畜還好,地里的玉米桿子直接拿來喂,還能省下不少事情。
不愛吃玉米桿子的,就趕到草場去,那里的草隨便它們吃。
人多就有點麻煩,岳厚力和金巧巧不是在做飯,就是在準備做飯。
讓嚴家父子臨時搭建的男女廁所都有點不夠用,又搭建了好幾個。
土豪女主播第二天就離開。
帶著第一批運出去的貨,去研究她的產業升級去了,現在是她的助手來負責這個事情。
原計劃一天運輸兩趟。
女主播靠控指揮提高了加班費,變成了一天三趟。
就這樣忙碌了3天,桑林里面所有大過小拇指的桑,葚都不見了蹤影。
地里也是干干凈凈什么也不剩。
不光大批量玉米,連帶著所有糧食,都收了。
老牛又開始揮汗如雨,和上次一樣,其它糧食保持不變,玉米多種點。
幾百號人一離開,仙居谷重新恢復了往昔的寧靜。
好像又不太寧靜。
那股浮躁的情緒,越來越濃烈。
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有了苗頭,不加以制止,一定會發展成禍事。
這幾天忙,趙谷主沒時間處理這件事情。
今天終于收拾好一切。
他正準備查找問題的源頭,洞口處,傳來了小白驚天動地的啊嗚聲。
洞外一大群人被小白擋在了外面。
小白已經亮出了爪子和牙齒,表情很是兇狠。
看樣子這群人不怎么服從小白的安排,不然小白一般是不會表現出攻擊形態。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總共五十多號人。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和一對老年夫妻,還有一名年輕女記者和攝像師。
女記者拿著話筒,對著鏡頭嘚吧嘚吧說著什么。
他們太吵,趙若鳴沒有聽清楚。
年輕女子一身裹白,頭上戴著孝頭腰間纏著麻繩。看她挺起來的肚子,應該不小于6個月。
她手抱著曹誠的黑白遺像,雙目紅腫滿臉淚痕,整個形象看上去挺讓人揪心。
女子身旁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里抱著一個用黑布抱著的盒子,里面裝的應該就是曹誠了。
老年夫妻互相攙扶著,手臂上帶著黑紗臂章,一邊哭泣一邊對著小白破口大罵。
身后一群來助威的親戚,手里拿啥的都有。
靠前面的舉著橫幅,上面寫著“黑心景點,罔顧人命,天理難容,還我親人!”。
橫幅旁邊是舉花圈的,碩大的花圈好幾個,都不知道他們怎么扛著走到這里的。
花圈旁邊有個中年漢子扛著一個大音響,跳廣場舞那種。
靠后一圈的手里提著棍棒,手持武器的肯定是壓軸,前面的東西不起作用就該他們上了。
趙若鳴一看頓時明白了,這是來鬧事要錢的。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曹誠的老婆,之前還給自己打過電話,趙若鳴沒搭理她以為她已經放棄。
過了這些天才來,的確也是精心策劃,準備充分。
看他們這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應該一個不少,更厲害的是連記者都找來了。
這家媒體叫“一周娛樂”,一看這名字也知道曹誠家人還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的事只能當娛樂來看,純粹搞笑。
趙若鳴一臉無奈走到他們跟前,他們頓時跟找到了準爸爸一樣,七嘴八舌說啥都有。
“這個就是仙居谷負責人!”
他老婆立馬激動起來,指著趙若鳴連忙對記者道,“就是他,就是他!態度極其惡劣!”
“還我兒子命來,你知不知道黑發人送白發人有多痛苦…”
他母親一看見趙若鳴就哭得更厲害,要不是他爸扶著,估計能趴地上去。
“我家乖好好的怎么在你這里出事了。你要負責!你要賠錢!”
這個大媽也不知道是曹誠的誰,反正很潑辣。
“負責人,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先生,您好,我是‘一周娛樂’記者…”
趙若鳴冷眼看著他們,等他們七嘴八舌說了一大堆,才氣出丹田蓋住了所有人的聲音:“誰是代表出來說話,其他人閉嘴!”
他們并不理會趙若鳴,還是各說各的。
趙谷主也不墨跡,轉身就走。
他想通過談話解決,已經是很客氣,誰知道對方好像不太領情。
趙若鳴一走,他們呼啦啦圍上來,想往洞里擠。
沖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被小白一爪子拍飛出去,這才讓他們放棄了強攻的想法。
眼前這只狼一爪子已經是很客氣的了,看看它那一口大尖牙,搞不好會挨上一口。
“都安靜,安靜!”
見趙若鳴不像是開玩笑,他媳婦連忙叫了兩聲,喝止住一幫親戚連忙對著趙若鳴背影喊道:“負責人,我,我是代表!你回來我們談一談。”
見他們真的安靜下來,趙若鳴重新走到洞口,盯著她:“曹誠的老婆是吧?之前你已經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如果你們今天來還是電話里說過的事情,那就免開尊口了。還有什么事情你說吧。”
他老婆也不知道干什么工作的,情緒拿捏非常到位,未語淚先流:“我婆婆公公就我老公一個孩子,他們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又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個女人說事情就像:我給你講個解放前的故事,那是3000年前。
什么婆婆公公都跑出來了,你怎么不從你老公祖上十八代開始講?
暴發戶趙谷主現在可是分分鐘幾十萬上下,哪有時間聽她絮絮叨叨。
不得不打斷她:“我說美女,我對你老公的倫理關系不感興趣。你想說什么直接點,我很忙的!”
這個負責人態度極其惡劣,曹誠的老婆是領教過的。
聞言連忙改變了說話內容:“我老公一年能掙幾千萬,現在突然出事,留下還未出生的孩子。作為景區負責人,你…”
“我說你們一群人呼啦啦堵我門口,就是為了說幾句廢話?直接點,要錢就要錢,東拉西扯不就是想要個高價嗎。”趙若鳴眉頭一皺,極其不耐煩,態度也惡劣了幾分,“說吧,要多少?”
這個負責人太直接,一點都不符合幾千年的傳統說話禮儀。
曹誠的妻子被趙若鳴問得愣了一下,緩緩開口:“兩千萬。”
趙若鳴內心忍不住想發笑,臉上還是風平浪靜:“沒有!”
“那你…準備賠多少?”
“不好意思讓一下,人命關天的事!”
他老婆正等著趙若鳴的答案準,一個青年擠進人群來到趙若鳴跟前,是于藍藍的男助理。
此刻他很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頭發亂糟糟的。
擠到趙若鳴跟前,連忙鞠了一躬:“谷主,您好。”
于藍藍那晚連夜被送到了市里的三甲醫院,趙若鳴很奇怪她的助理,今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也是來要錢的?
就算要錢也輪不到他,應該是于藍藍的家人過來才是。
今天來要錢的,還真是湊了一窩!
“于藍藍的助手是吧,于藍藍也掛了?”
“不是,藍藍她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還沒醒過來,還在ICU。”
于藍藍助手的突然出現,還帶來一個勁爆消息,曹誠的家人頓時都安安靜靜圍觀,還真沒有插話。
趙若鳴奇怪道:“那你不在醫院跑我這里來干嗎?”
她助手搓了搓手,滿臉不好意思道:“藍藍現在面臨高額醫藥費,她整個人昏迷著,她的錢也取不出來。我的存款都已經墊進去了,但還差很多。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來找您幫幫忙了。”
助理說話就客氣多了,一開口不是什么賠償不賠償的,而是“幫忙”。
他也沒趙若鳴的電話,只能親自跑過來。
趙若鳴聽到他的話更加奇怪:“她沒家人嗎?這種事先別來找我,如果也想問我要賠償,那就走司法程序。如果法院判定我需要承擔責任,該賠多少我一分不少。私人上來,一毛沒有。”
“不是…”
她助手聽到趙若鳴的話,明顯很著急,湊近一點小聲道,“她以前在KTV上班和家里人鬧翻了,早已經和家里斷絕了關系。如果我有辦法,也不想來麻煩您的。”
趙若鳴愣了半天…
這妹子可以的,寧愿舍棄親情,也要造福廣大男同胞。
這該夸她大公無私,還是該夸她大愛無疆?
同時趙若鳴也挺佩服她助手的,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為了她東奔西走。
趙若鳴搞不懂,眼神在助理身上來回看:“我說你和她應該只是勞務關系,再深點也只算個,咋對她這么上心?”
的確,這個助理的表現不太符合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