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人生總有許多選擇(一)
今天平臺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曹誠意外身亡。
曹誠可自帶不少人氣，他一死，那些死忠粉都成了河里的魚群，就看誰網大、手準。
陳珊還通過曹誠的事件，分析了一出曹誠的想法和動機，一時間很多曹誠的粉絲都往她直播間跑。
一下午時間，陳珊關注漲了60多萬，簡直恐怖。
陳珊的好成績頓時刺激了一眾主播，尤其是和曹誠有過交集的。
一時間，他們的直播間都在談論曹誠。
誰還記得這個小主播的自言自語。
誰還舍得把人氣往她這里引。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8點，做好萬全準備的程萌萌，直播間卻非常不景氣。
20萬的人氣非但沒有增加，反而有所減少，很多都跑了其他大主播那里。
她以為剛剛開始，大主播們還沒有開始帶節奏 一直過了整整一個小時，時間來到9點。
她的直播間人氣非但沒上漲，還滑落更厲害。
這下她自己也明白了，根本沒有大主播在幫她，一切不過是她自相情愿。
退出直播間，她決定去找這些大主播們問問，或者當面求求情。
她首先找到了夜場女王于藍藍。
她認為大家都是娛樂主播，如果于藍藍肯幫忙，效果一定比其他人更好。
找到于藍藍的時候，夜場女王正在湖邊放肆蹦跳，還是熟悉的風格，騷騷的味道。
程萌萌不敢去打擾她，一直耐心等了十多分鐘。
等她跳累了，中場休息的時候，才走過去：“于姐，您好。”
對于程萌萌的問候，于藍藍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在湖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手順著下巴往上一直抹，帶著滿臉汗水都混到了藍色頭發里。
她的化妝品比程萌萌高檔多了，防水的，一點都不花。
接過助手遞過來的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一口氣狠狠喝下半罐。再熟練掏出女士香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把煙灰抖進半罐啤酒里，這才抬眼看了程萌萌一眼：“小主播，現在黃金時間，你不去直播跑我這里來干什么？”
對于程萌萌來說，夜場女王的氣場很強大，她不太敢直視。
微微低著頭看著地面，小聲道：“那個，我今天早上跟您說的…現在這個時間…”
“你在教我做事？”
于藍藍吧唧了兩下嘴，還極其不文明保持著岔開雙腿的坐姿。
見程萌萌不答話，還發出了一個后鼻音，“嗯？”
“不！不是！”程萌萌本來是想問引流的事情，見于藍藍好像不太高興，立馬轉而問道，“我只是想跟您請教一點直播上的問題。”
“你想問什么趕緊問吧，我休息時間不多了。”
“好的，謝謝您！我想問您，當初您是怎么跨過20萬人這道坎，成為現在這么大人氣主播的？”
唯你平臺主播都有一個怪相，人氣來到20左右的時候就是一道坎。
就像鯉魚躍龍門，跳過去了就前程似錦，跳不過去就永遠這樣了。
“呲！”聽見她的問題，于藍藍嗤笑一聲。上上下下掃了她好幾眼，才道，“你還是個雛吧？”
“嗯…”
程萌萌紅著臉點了點頭，因為臉上粉厚，根本看不出來她此刻內心很嬌羞。
“那不是更簡單了？想要跨過20萬人氣這個坎，找個大佬背后你一下不就行了…”
于藍藍眉頭一挑，笑得很曖昧：“大佬…你明白什么意思嗎？我看你五官也還不錯，大佬很多都喜歡你這種年輕清純的。”
于藍藍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又抽了幾口煙，最后把剩下半截扔進半瓶啤酒罐里。
一聳肩膀，滿臉無所謂：“腿松一點，主動一點，沒有什么邁不過去的坎。”
于藍藍說的很直白。
程萌萌懂是懂的，只是站在那里不斷做著思想斗爭。
見她還跟個木頭人一樣，佇在自己跟前，于藍藍揮揮手很不耐煩：“行了，該教你的都教你了，別在這影響我發揮。我的金主爸爸們等不及了！”
她從于藍藍那里得到的，只有一點經驗。
或許是于藍藍自己的經驗，或許根本就是于藍藍隨口瞎扯的。
離開的時候，她又在林子里碰到了簡玉晴。
簡玉晴正站在樹下，樹上長滿了的橙紅色的大橘子。
“親們，看看這橘子如何。像這么大這么漂亮的橛子，我也是第一次見。所謂光說不練假把式，讓我幫親們試試味道如何…”
說到這里她四下看了一圈，黑心谷主這里一切東西都是要給錢的，她現在是在偷橘子。
發現身后突然多了一個程萌萌，也沒太放在心上。
摘了兩個橘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迅速剝開橘子皮。塞進口中，汁水瞬間溢出。
“哇！味道真的美妙到難以形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著她又美美吃了一瓣，才又看著鏡頭：“親們愿意花多少錢買這獨一無二的橘子，都把價格發到公屏。等機會來了，我就和黑心谷主談判談判。”
看著公屏不斷滾過的數字，她心中有了計較。
正好這時候她已經沒了直播需求，和粉絲們打了聲招呼，下了播。
程萌萌見時機成熟，連忙湊了上去：“簡姐，您好。”
“萌萌，你好。你這么早就下播了嗎，成績怎么樣？”
簡玉晴比程萌萌高很多，需要低下頭她。
程萌萌來找她，她也沒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吃著橘子。
她已經下播了，程萌萌覺得就算自己提出引流的要求來，她肯定也不會再上直播間，專門幫自己拉一波人氣。
只能退而求其次：“很不好啊…我想跟簡姐取取經，當初您是怎么跨過20萬人氣這個檻的？”
“哦，這個啊…”
簡玉晴看了一眼手機，確定下播之后也沒隱瞞：“其實很簡單。資本市場，只要你肯花錢，哪里不能打。打得多，你人氣自然就高了，自然就能吸引來更多的粉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良性循環，這種投資很值！”
簡玉晴的辦法是一種辦法，但肯定不是速成的辦法，不是現在的程萌萌所需要的。
為了成功，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簡姐當初花了多少錢打？”
“一兩百萬吧。說起來我都挺佩服當初的自己的…大學的時候我開網店，到畢業的時候也賺了一點，加上再跟親戚朋友同學借一點，最后把錢全部砸進了直播里面。”
簡玉晴繼續吃著橘子，她是真的很喜歡這里的橘子：“幸好成功了，不然我可能混得還不如你。”
簡玉晴給程萌萌的話不光是經驗，還有告誡。
比起于藍藍來說，她人已經算很好。
簡玉晴說她要回營地休息，問程萌萌要不要一起。
程萌萌還沒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就跟她告辭，往西邊林子走去。
沒走一會兒，林子深處若隱若現有一道光，她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直播。
一路尋著光找過去，發現是戶外主播高光飛。
他的助手給他打著光線，他正蹲在一棵樹旁邊拍攝著什么。
“讓我們看看這是什么！淡藍色的殼，還有這跟漂亮的野雞尾毛…不錯，這正是野雞的窩，窩里的這些也正是純正的野雞蛋！”
這時他的直播間應該收到了打賞，他看著屏幕滿臉激動和感激：“謝謝探索與求知老板的1W打賞，‘探索與求知’老板仗義，是今晚直播間里最有男人味的！直播間里沒有點關注的記得點一下，手里還有免費徽章的記得送一下。”
陳萌萌聽得很羨慕。
“謝謝‘食品問題很安全’老板的1W打賞！老板的要求我們必須滿足，這就帶兩個回去嘗嘗。”
沒過一分鐘，他再次收到1W打賞，老板提出讓他帶幾個野雞蛋回去嘗嘗味道。
高光飛也欣然同意，謝過老板之后，摸了兩個蛋塞進兜里繼續往前走。
高光飛現在直播間正是人氣旺的時候，沒空搭理一直跟著自己的程萌萌。
又謝過直播間里一些大佬的打賞，這才在助手的提示下，看了程萌萌一眼。
他知道程萌萌的來意，急著趕往下一個早已踩好點的場景。不等程萌萌開口，就把鏡頭對準了她。
匆匆道：“這位小姑娘是‘天然可愛呆’直播間的程萌萌，喜歡她的可以去看看。”
給了程萌萌一個鏡頭，說完抬腿就走。
他一句話三秒內說完，沒介紹程萌萌的分類，沒給出她直播間的連接，可謂敷衍至極。
程萌萌跟了他不到十分鐘，他已經收到了三四萬的打賞。
羨慕的同時也知道，他不可能再為自己停下腳步了。
現在程萌萌已經對奇跡不報有希望，明天她一定會因為交不上門票而離開。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錢也花了，自己也嘗試了。
就當和簡玉晴說的一樣，花100萬打了個效果不太理想的。
想通了，她也就放下思想包袱，準備回營地休息。
程萌萌取道向北，這里是趙若鳴劃分的，房子范圍的最邊緣。
沒事的時候，只要不踏入里面，黑心谷主不會來找麻煩。